東京,千代田區一處莊園之內。


    在寸土寸金的千代田區建造一座麵積不小的莊園,即使對於很多商社社長以及政要高官來說都不是一件那麽容易的事情,所以按理說莊園的主人應該很有名才對,但是實際上這座莊園的主人平時卻是深居簡出,連仆人都很少出去,神秘無比。


    隻有極少數的政商高層才會知道這座莊園莊園主的姓氏為常陸宮。


    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姓氏,與其說是姓氏不如說是宮號更合適一些。


    和秋筱宮一樣,常陸宮同樣是日本皇室親王宮家之一。


    日本皇族為了維持天照大神後裔的神話,所以是沒有姓氏的,但是這也僅僅隻限於直係皇族而已,沒有繼承權的親王和內親王是會擁有宮號的,而宮號大多也將是他們在成為宮家後的姓氏。


    常陸宮便是早於秋筱宮的上一代宮家,也即是上上任天皇的親王子嗣。


    雖然身為宮家,而且是近代宮家,卻沒有居住在赤阪禦用地這點讓人有些奇怪,但是身為皇室一員外人也不會因為這種問題而多說什麽。


    今天的常陸宮邸一如既往的沉默,隻有幾個穿著製服的保安在莊園之中巡視著。


    莊園的地下,一處根本沒有在建造規劃圖之中的地下密室之中。


    偌大的密室空空蕩蕩,僅在中間放置了一個奢華無比的置物台,一塊古樸的勾玉靜靜的躺在其上。


    在經曆過一次短暫的蘇醒之後,八尺瓊勾玉又重新變回了那副貌不驚人的模樣。


    那些正在使盡全力想從皇室口中套出三神器下落的官員們恐怕打死也想不到皇室竟然會將神器藏在了宮家家中,就像皇室打死也猜不到真正的三神器早就被調包了一樣。


    “嗡!”


    似乎發生了什麽情況,靜靜躺在置物台上的古樸勾玉有了些許變化,一絲絲的五彩神輝突然從瓊勾玉上綻放了開來。


    密室之中的攝像頭發現了異常,齊齊調轉了過來。


    瓊勾玉漂浮了起來,它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東西,有些焦急的想要離開,但是這時其後的虛空之中突然探出了一隻手——


    在監控背後窒息的目光中,一隻被淡金色神輝所籠罩著的手,一指點住了瓊勾玉。


    “看來是輝夜蘇醒了,留下祂果然是個正確的決定。”


    八意思兼神不知從何處踏了出來,帶著溫和的笑意看向了蘇醒的瓊勾玉。


    瓊勾玉輕輕晃動著,就像是在點頭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雖然輝夜的實力不弱,但是讓她獨自麵對惡念,還是有些吃力的。”


    思兼神攤開了手,瓊勾玉乖乖的飄到了祂的掌心。


    接著,在監控背後絕望的呼喊聲之下,密室之中光芒一閃,不管是思兼神還是瓊勾玉都失去了身影。


    “消,消失了?”


    “那個好像是思兼神?我在宮崎縣的直播中看到過祂?”


    “怎麽辦?”


    “怎麽辦?”


    對視了一眼,幾個晝夜監控的家臣有點麻爪了。


    這可是思兼神大人啊,他們有什麽辦法,難道還能搶回來不成!


    可是瓊勾玉被帶走了,這種事情要是讓天皇知道了會氣瘋吧?


    自從神明開始複蘇之後,身為吉祥物的天皇也重新振作了起來,有傳言說天皇要借助神明的力量,重行‘倒幕運動’的壯舉,從政府和內閣手上奪回統治權,與爸爸國清算。


    傳言是真是假不好說,但是現在瓊勾玉被帶走了是事實,不管天皇有沒有雄心壯誌反正第一步就已經跪好了。


    “啪!”


    “發什麽呆啊,趕快通知親王殿下!對了,記得說是思兼神大人拿走的!”


    不提突然變得雞飛狗跳起來的常陸宮邸和皇居,宮津市的情況同樣有些混亂。


    無數特殊部的警員跪在地上慘叫著,直到好一會兒才眯著眼睛重新站了起來,不過眼前依舊是一片空白,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得虧了這不是真正的核爆而且距離很遠,不然恐怕特殊部自成立以來最大的傷殘事故就要誕生了。


    “該死,完全看不清啊!”


    “上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邪神被炸死了嗎?”


    “超凡者現在能看見嗎?”


    “該死!”一個超凡神官不停釋放神術治療著自己的眼睛,但是即使如此眼睛還是模糊一片的。


    “我試試!”


    抬頭望向天空,那個倒碗狀的‘太陽’依舊還存在著,雖然刺眼程度和剛開始相比已經好了很多,但是依舊看不清什麽。


    將黑色襯衫脫了下來蒙到眼鏡上,他戴著自製的簡陋墨鏡跑到了望遠鏡下,這下就清楚很多了。


    “我看到了輝夜姬!但是暫時還沒有發現邪神,無法確認邪神情況!”


    話音剛落,那個倒碗狀的‘太陽’之中突然就升起了不一樣的顏色。


    一抹青色在白熾之中越發顯眼,似乎是將那些光芒統統撐開了出去。


    “這是...!邪神還活著!”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牙關還在不停的打著顫。


    至少隔著數千米的距離,他都差點被閃瞎眼了,而青月邪神被困在結界中完整吃下了那一炸,這竟然都沒死?!


    “好,很好!”


    依舊是那般淡漠無情的聲線,但是隻要耳朵沒聾都能聽出平靜之下潛藏著的無盡怒火,看來青月邪神就算沒被炸死,恐怕也不會好受了。


    “哢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無比深邃的青綠月光從佛前石缽結界中鑽了出來。


    深邃的月光漸漸淡開,而一道身影也從其中浮現。


    青月邪神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實在說不上好,原本遮掩住了雙腳的修長黑袍現在隻堪堪遮掩到膝蓋位置,身上各處都帶著明顯的狼狽痕跡,尤其是那頭原本肆意狂亂的長發,現在簡直像是燒煤球一般。


    沒想到堂堂一位神明竟然也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下麵的特殊部成員們自然是不敢笑的,但是天上另一處已經響起了震天的大笑聲。


    “等等!等等!這是什麽?!這難道是哪裏來的乞丐嗎?不對,應該說是乞丐神才對!”


    酒吞童子仰天大笑著,剛才他在青月邪神手下可是有些憋屈,現在看到這種畫麵不笑話一番他就不是鬼族了。


    一旁的茨木童子也跟著嗤笑了起來。


    青月邪神陰沉的掃過這兩位鬼王,不多言,轉頭望向了輝夜姬。


    “確實是我小看你了,善念,接下來我會使出我的全力,為了月讀命之名!”


    一輪巨大的青月從他背後浮現,青月邪神抬起了雙手,將無量的月光匯聚在了自己的手上。


    然而,就在這時,又是一聲輕笑聲傳了出來。


    “看來,我似乎來的不算晚。”


    青月邪神目光微轉,臉色頓時更加陰沉了。


    “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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