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深華話音剛落,但滿城中,盡是笑聲一片,他們並不是那些實力通天之輩,自古以來雲闕界便屢次受到陰界侵害,這也造就了雲闕蒼生不錯的使命感。


    他們也知道此生可能並沒有什麽機會有出頭的一天,他們也隻不過是這雲闕界茫茫修煉者中的一員,但在他們看來,既然有這次機會,那麽這條命是為了雲闕而死,又有什麽呢?


    他們也知道,這其中指的造王,造的並不是他們這些層次的,但也絲毫不會影響他們的想法,畢竟王境強者,這世上又有幾個呢?他們都是現實一派的,絕不會奢求過多的幻想。


    騰雲殿上,諸多勢力的首腦或是代表也都麵露驚色,除了那些已經知道內幕的人例外。


    “造王,這在雲闕史上都是聞所未聞之事啊……”那天衍宮的代表男子感慨道。


    “聞所未聞,卻不代表著不可能,畢竟現在的雲闕,已經出了雙王。”紅眉老者左彭道。


    “這世界已是雙王境了嗎?我且能猜到一個,應該是那中極滄瀾域,曾經和影王是至交的那位吧?”天衍宮代表男子道。


    “自然是他。”左彭道。


    “另一位?”男子喃喃道。


    他天衍宮,就算是那天衍老人也沒那等本事推演此等層次之人,畢竟在雲闕隻要天地不現,他們就是天地!


    “思泉湧,這件事,再過幾日,你便會知曉了。”左彭老人嗬嗬笑道。


    “不管是誰,我相信他們能為雲闕擋去這一劫。”


    “曾經的雲闕可以,現在,也依舊可以。”霜仙子道。


    許久過後,單深華的身形依舊還在空中停滯,直到他看見下方的眾人並未露出膽怯之色,便道:“諸位,雲闕必勝!”


    場下瞬間響起如浪潮一般的歡呼,隨著射向空中的煙花一同綻開,將這場宴席的氣氛,漸漸推向高潮。


    他們也知道自己的作用,實際上更像是炮灰,可隻要給他們一團火,這團名為希望的火種,便會一直燃燒在他們的心中。


    騰雲七殿,殿中。


    “單老怪,你……真的決定了嗎?”一道男子的聲音向著單深華問去。


    “當然,可不由得我開玩笑。”單深華釋然地道。


    這問單深華的自然不會是逍遙林,而是常厲,他也是一位貨真價實度過第九重王境的強者,雖然他在炎神山的庇護下沒有遭受天劫,但他還是為此支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這些代價也就意味著,他和逍遙林間,就始終存在著一些隔閡。


    “常厲,你要知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私仇界恨,到底孰輕孰重?”單深華歎聲道。


    單深華自然是知道他們間的那些事情的,可是在這雲闕存亡之際,由不得他們任性,雲闕五大聖府自古傳承下的使命,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千古罪人的名號,就算是他們也承受不起。


    不久後,殿門自開,人影自入,逍遙林帶著一臉疲倦之色,坐靠在了木椅之上。


    “怎麽樣?可否還順利?”單深華問道。


    “嗯,陣法基本已經完成。”有了這處奇特的天造地勢,加上落雨杉屆時會助你一臂之力,最後的成功率起碼會提高不少。


    “不過,依舊隻有……”逍遙林還未說完,就被單深華打住了。


    “噓,都說世人心中隻要有希望,那我們不就得一直走下去嗎?”單深華道。


    “走吧,難得的一場晚宴,再不去可就結束了。”單深華補道。


    說完便率先閃出殿外,朝著騰雲殿飛去。


    “……不到三成。”常厲嘴唇微動,喃喃道。


    “相信他吧,吉人自有天相。”逍遙林道。


    早在征杉令發布之前,南極聖域的高層們就已經和逍遙淩開始研究整個南極聖域的地勢了,最後在找到一處就連單深華都未曾見過的天造地勢時,才將這項危險的計劃敲定下來。


    那個地方,被稱為鏡湖,那一處地方,水天倒置仿佛天地被封入了鏡中,湖中還有著許多的成球狀的綠藻漂浮,可謂是南極一處絕景之地,絲毫不差於騰雲之色,甚至勝之有餘。


    兩人麵麵相覷,淡然一笑,默不出聲,身形一動,朝著騰雲殿去,身後殿門自閉。


    曾幾何時,他們這些天賦異稟,靠著強悍實力一路提升的天驕們,是不相信運氣這種東西的,得到就是得到,得不到就是努力不夠,他們相信的也就隻有堅持一道。


    可不論是踏入王境,還是其他的層次,每一次的境界突破,就算是在和天地規則相鬥,鬥贏者生,鬥敗者殞。


    但人,可不就是一群這樣的生物嗎,在逆境中成長,在絕境中逢生,給他一絲希望,他就能找到光明。


    一夜的燈火通明,整個騰雲城中既有人悲痛,又有人用酒精麻痹自己,才能從中得到一些釋懷,一些短暫的歡樂。


    次日,南極聖域中關於征杉令的結尾都開始變得冷淡起來,因為它的熱度又被另外一件震動大陸的事情所掩蓋,那就是南極聖域聖府主,單深華將衝擊王境!


    南極聖域方麵也同意了這些前來參加征杉令的強者們一次開拓眼界的機會,但是某些強者在劫後餘生的氛圍下確實有些害怕渡劫時遭到什麽變故,畢竟他們的實力,也擋不住突破到第九重內影力降下的滿天雷劫,不如還是早些離去,為這間事情做出足夠的宣傳。


    騰雲府,騰雲殿中。


    “這偌大的騰雲府,又變得安靜了,哎……”一名身著淡綠色衣袍的年輕女子歎了一口氣,隨即又開始組織人手,清理宴後殘局。


    “蔓靈姐姐,你說丁傑城主說的那個歐陽葵,到底是什麽來曆啊?”一旁躺在樹上的歐陽森問道。


    “誰知道呢?你媽媽知道你又跑出來嗎?”蔓靈也不回頭的道。


    “好了好了,不多問了,我這就回去。”歐陽森也是一陣無語,翻身下樹,朝著遠處一間樸素的小屋走去。


    “希望紫姨能看得開吧……”蔓靈在心中道。


    自殿一別,在這幾日,嵐瀚等人也是沒見到逍遙林的身影出現,雲兒也是有些事情找不到人問,顯得有些著急,不過她也沒有去觸發額頭上逍遙林留下的烙印,畢竟明天就是單深華衝擊王境的重要日子了,這種大事,可容不得閃失。


    索性眾人就在嵐瀚的帶頭下,繼續疏導著影力把那兩條新開通的脈,進行擴展。


    南極聖府方麵也是還沒給出具體的地點,所以城中那些選擇留下的強者們,也是待在宿處中修煉。


    一時間,無論是府中還是城內,都是安安靜靜的。


    明天可是大日子啊!


    就在次日清晨,太陽依舊將光輝撒向山巔,有些刺目的陽光從竹簾中透進屋內,眾人才從愜意的睡夢中醒來。


    “這是睡著了,哈哈。”眾人笑道。


    這沒辦法,誰叫開通奇經八脈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影力運轉運轉著就睡著了。


    “還是毅力不夠啊,大家都變懶了呢。”雲兒笑道。


    當眾人洗漱完畢,來到府外的街道上,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了,大家都在圍在那棵大樹樹幹前,看著那公告欄裏的兩個大字。


    “鏡湖。”


    “靠,這鏡湖在哪兒啊!”有人無語道。


    “呆比,下麵還有字呢,你是瞎嗎?”後麵的一位仁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那男子回頭正看見一張極為熟悉的大臉貼了過來,頓時有些驚喜。


    不說別人,這肯定是歐陽葵的風格了,當他看見任何關於聚眾的事情,他必上前湊一湊熱鬧,當時他就一馬當先的擠過去了。


    “臥槽,這位更是重量級,這不是歐陽葵小哥嗎?”男人驚呼。


    “什麽,他在哪?”


    “歐陽葵?什麽歐陽葵,他在哪兒?我沒聽錯吧?”


    “臥槽歐陽兄弟。你那天可真是屌炸了!”人群看著歐陽葵紛紛道,各種奇怪的語言脫口而出,搞的歐陽葵有些春風得意又有些尷尬。


    在他們看來,那天的萬重竹海確實是極為震撼。


    就憑他這種臉皮厚到死的人聽見這話都不禁有些臉紅。


    “靠,我怎麽吸引力就那麽大了,你們要是一群姑娘們朝我看來還差不多,你們這群大男人可什麽勁臥槽。”歐陽葵又開啟了他的幻想新天地,不知道又在想一些什麽東西。


    直到他被流蘇在後背扭了一下,一陣爆炸般的疼痛傳到腦中,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咳咳,我不是重點,重點是哪兒。”歐陽葵指了指鏡湖兩個大字下方的一小行字道。


    眾人才漸漸轉過頭去,聽歐陽葵將那行字念了出來。


    “壽春城外一百七十裏處,水天倒置處,即為鏡湖。”


    歐陽葵說完便咬著牙,向著後腰揉去。


    “我說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施虐症啊,你別老拿我霍霍。”歐陽葵疼的齜牙咧嘴,但也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流蘇見歐陽葵這麽疼,也是意識到用太大力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用溫熱的小手幫歐陽葵在後腰上揉了起來。


    “臥槽!”歐陽葵大叫一聲,他明顯感受到了後腰上的一股暖流,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痛紅,然後就叫了出來……


    “臥槽!歐陽兄弟你怎麽了?”眾人被嚇了一跳,趕忙朝著歐陽葵問道。


    流蘇被歐陽葵這麽一叫喚,有些害臊的躲在了他的身後,小手朝著歐陽葵的後腰上巧勁一扭。


    “臥槽啊!”歐陽葵慘叫道,那可是一陣爆炸般的疼痛啊!


    “嗯?嗯?嗯?”眾人被突如其來的叫聲感到懵逼。


    “臥槽?你怎麽了?”眾人疑惑。


    隻有站在遠處的嵐瀚和雲兒一臉笑意,聽取前方槽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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