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巷子裏麵蹲守柳依依的出現時,非常無聊的我,在晚間電台情感熱線的欄目裏麵,聽到了一個“王先生”打來的電話。一開始聽他說到自己老婆深更半夜不睡覺。舔自己腳丫子時。我還感到好笑,可越往下聽我就越是手腳冰涼。


    到最後一直到王先生突然掛斷了電話,我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隨後,我鬼使神差的給小七彩打了個電話,想讓她幫我查查這個王先生到底什麽來頭,做什麽工作的。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對王先生。為什麽這麽感興趣,總之我覺得王先生講得事情深深吸引住了我,我很想馬上就知道答案。


    電話打通後,小七彩問我,那個廣播電台的頻率,你知道嗎?我把頻率告訴給她後,小七彩說,這就給你查,等我電話。


    看得出來,小七彩最近實在是有些忙,否則她一定會非常好奇的問我整個事情的經過。


    五分鍾後。小七彩迅速給我回了電話,給了我一個本市的手機號碼,道,“你想找的人叫王帥坤,今年31歲,他當時給電台打電話時就說了這些資料,別的你可以給他打電話問問。”


    “好!”


    撂下電話,我卻並沒有立刻給王帥坤直接打電話。因為剛剛在廣播裏麵我聽到他最後一句說的是,“老婆,你什麽時候回來……”可見他那個半夜會舔老公腳丫子的奇怪女人,已經回來了,今天晚上給他打手機的話,未必能有什麽答案,不如忍一個晚上,到了明天白天再說。


    接下來,廣播電台的節目又恢複了正常。打來電話的人無一不是聊些當今社會上“出軌,小三,約炮,備胎”等等話題。我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當時很希望那位王帥坤能再一次打來電話,但很可惜的是,一直到電台的欄目整個結束,我都沒有再次聽到王帥坤的聲音。


    這時我也有些疑惑,因為王帥坤講的事情是那麽的稀奇古怪,會不會是他一個惡作劇的行為呢?這世界上真的存在如此古怪,半夜偷偷舔老公腳丫子的女人嘛?如果是惡作劇,那這個王帥坤可真是太無聊了!


    胡思亂想了很久,柳依依還是沒有出現,看來今天晚上的時間又白白的浪費掉了。


    ……


    一夜無話。


    第二天我早上起來睜開眼睛,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王帥坤打了個電話。我以為沒那麽順利會打通,沒想到我剛打了一聲,王帥坤就瞬間接了,在電話那頭問我,“哪位?”果然和昨天晚上打進廣播電台的聲音是同一個人。


    我說,“你好,我叫江小河。我有件事情想……”但我還沒把話說完,王帥坤就瞬間把電話給撂了。但沒過五分鍾王帥坤又把電話給我重新打過來了,語帶歉意的道,“對不起,剛才在公司,不太方便,你是江小河?我聽過你。”


    我有些意外,“你聽過我?”


    王帥坤語氣略微興奮的道,“對,我以前是驚心古堡的員工,有關白牆夜眼那件怪事……其實有很多人都知道這個秘密,大家也都知道咱們鳳天市出了一個叫江小河的人,很厲害的把整件事情調查清楚了,就是你吧?”


    我道,“過獎了。那件事情還是忘了吧,現在回想起來也怪恐怖的。”


    王帥坤神秘兮兮的道,“還有件更恐怖的事情,你要不要聽?”


    我心念一動,道,“是不是你老婆半夜啃你腳丫子的事情?”


    王帥坤十分驚訝的道,“你怎麽知道?”


    至此我已經可以判斷出王帥坤是個頭腦很一般的人,否則他這時應該會想,我到底是從哪裏知道他的手機號碼的。這時,我提醒他道,“你昨天不是打電話到廣播電台了麽?情感熱線欄目……”


    王帥坤恍然道,“是啊。哦,我明白了,你就是根據這個,給我打電話的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我道,“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有點好奇,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可能因為我感覺昨天你說的事情,有點假吧。”


    王帥坤不滿道,“假?怎麽可能,我說的事情可都是千真萬確的,我老婆……”


    我打斷他道,“後來你打電話的時候你老婆不是突然回來了麽?沒對你怎麽樣?”


    王帥坤道,“沒有,隻不過當時她直勾勾的盯著我時的表情,把我嚇壞了。”


    我問,“她聽見你打電話到電台熱線,什麽也沒說?”


    王帥坤道,“沒有,她隻是睡覺前歎息著和我說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話。”


    這時候,我已經被王帥坤所講的話題深深吸引住了。我想把電話掛了,繼續守株待兔去等柳依依,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嘴裏說的確是,“能不能見個麵,詳細聊聊呢?”這時,我想緊接著跟一句,如果你在上班,那就算了吧,有時間再聊。沒想到還沒等我說出口,王帥坤已一口答應,“好,我這就去找領導請假,等我消息。”說著就瞬間掛掉了電話。


    我怔了怔,心裏麵不斷給自己找理由,覺得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反正苦等柳依依也不知道哪天能有結果,不如先把王帥坤的事情弄清楚再說。其實我當時心裏還有個感覺就是,王帥坤的老婆會不會也和柳依依一樣,是個午夜爬人呢?


    20分鍾後,王帥坤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已經向領導請假完畢,問我在哪裏見麵。我和他約好了在一家茶樓,就穿好衣服直接出門了。


    稍後,我和王帥坤剛一見麵,這家夥就非常驚奇的道,“想不到江先生這麽年輕,居然比我還小?”


    我和他客套了一番後,我們分別品著鐵觀音。良久,王帥坤非常苦惱的問我,“江先生,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我也不拿你當外人了。而且事情的經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才好?我老婆她……”


    在他說話時,我細細打量了一下他的五官。發現他的黑眼圈相當濃重,本來他長得還算挺英俊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麽,眉眼之間總給人一種相當疲憊的感覺,頭發打理的也是亂七八糟,臉上浮著一層油,下巴和鼻頭附近還長了幾顆粉刺,給人一種強烈的,沒有休息好的感覺。


    難道說和他妻子古古怪怪的夜半啃腳行為有關?


    想到這裏時,我總感覺夜半啃腳這個詞,相當怪異,因為接下來我很快就能聯想到,夜半爬人這個詞。我不斷琢磨著,兩者之間會有什麽聯係嗎?


    這時,王帥坤見我久久不說話,還以為我不愛搭理他,忍不住又叫我,“江先生?你說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呢?”


    我回過神來,道,“你老婆除了半夜啃腳這件事之外,還有別的怪異的地方嗎?”


    王帥坤努力回想著,良久,答道,“似乎沒有。”


    我問,“她以前也是這樣?你什麽時候發現她有如此古怪行為的?”


    王帥坤側著頭,道,“應該是我們一起發現懷了孩子以後。”


    我怔了怔,道,“從來沒聽說過懷了孕的女人有啃腳的習慣啊。難道你老婆得了一種怪病?”


    王帥坤緩緩搖了搖頭,道,“她每次都有按時檢查身體,一切都正常,我不認為她有什麽怪病。再說如果有病的話,婚檢的時候也能查出來,是不是?我們也根本不可能要孩子的。”


    我對醫學方麵不算很了解,曾經有個醫生好朋友,柯偉鵬,現如今可能永遠都找不到他了。我感覺如果王帥坤的老婆是得了某種病的話,也應該是異食癖這類的。但異食癖有啃自己老公腳丫子的嗎?我實在無法理解。


    王帥坤道,“說起變化,除了啃……啃腳之外……”(不知道為什麽,如此怪異的事情從他嘴裏說出來,我隻是想笑,尤其一看到他油汪汪的臉,我感覺他的腳,味道也不會太好)我老婆的脾氣最近也變得很古怪,甚至可以說……變得讓我有點陌生。”


    我問,“具體怎麽個陌生法,說來聽聽。”


    王帥坤道,“我老婆以前是很溫柔,很賢惠的,否則我也不會娶她。可是打從她懷孕以後,整個人就變得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不愛笑。以前她總是喜歡去廚房給我做吃的,現在基本上在家都是我做飯,她飯量也明顯變少了。而且有時候,她……”說到這裏,王帥坤的語氣陡然一變,忽地有些顫抖起來。估係他巴。


    我感覺這似乎有點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連忙追問,“她還怎麽了?”


    王帥坤猶豫了好半晌,終於道,“有時候早上起來我碰到她的手,冷冰冰的!雖然說女人的手,偶爾有時候非常冷,但是她那種冷……絕對不是正常的冷,而是……像死人一樣冰冷的手!完全感覺不到血壓的存在!”


    我覺得王帥坤的說法有點大驚小怪,也有點不夠客觀,什麽叫做死人一樣冰冷的手?他的老婆又不可能是個死人!


    等一等!


    死人?


    我突然心念一動,道,“對了,你老婆的照片你有嗎?能不能讓我看一眼?”


    王帥坤點了點頭,接下來很大方的拿出手機,讓我看了一眼裏麵的照片。


    一看之下,我立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那照片赫然竟是前陣子無比詭異的,出現在我後視鏡上的,柳依依的臉!


    一瞬間,我感覺事情簡直怪異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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