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空間中,韓初陽仿佛是在一個熾熱的熔爐之中,額頭上開始留著些許汗水。


    “韓初陽,韓初陽。”


    韓初陽遠遠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人在呼喚自己,想弄清楚這個夢究竟是什麽,朝著聲音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也不知是跑了多久,韓初陽大口喘著粗氣,終於在熔爐的盡頭看到了一個老人,老人背對著韓初陽,手裏拿著一個古木製權杖,身穿青袍,一頭鶴發,韓初陽隱隱覺得像是他記憶中的那個老人。


    老人似乎是感受到了韓初陽的到來,緩緩轉過身來,慈祥的笑道:“好久不見啊,徒兒。”


    韓初陽瞳孔一縮,果然,此人正是韓初陽的授業恩師,韓初陽立即抱拳作輯。


    “師父!”


    “我不過是你師父留在你心田的一道禁製罷了,算不得你真正的師父。”


    “禁製?”


    老人點了點頭,緩緩說:“其實他當初在給你留下這層禁製的時候都不知道你是否能見到我。”


    韓初陽不解:“為什麽?”


    “《煆心訣》和這世間所有的功法都不同,世間訣大部分功法都是修身修念,而唯有《煆心訣》修的是心。”


    “修心?”


    “是啊!”老人緩緩說道:“其實我當初並非是選了你們三個做徒弟,我選中的其實隻有你!”


    老人繼續道:“說到底他們二人不過沾了你的光而已,我想試試培養出一個修煉《煆心訣》的頂尖強者究竟能強到什麽地步。”


    “可是為什麽是我,難道我真有什麽天賦。”


    “修煉《煆心訣》的前提條件太多了,你是我找了十幾年時間最適合它的修煉者,而至於他們兩個,或許可以成為你堅實的同伴,又或許是你成長的墊腳石,但並不重要。”


    韓初陽又想要開口,但是被老人出口攔下。


    “那麽多的問題日後時間到了自然會清楚的,我的時間不多了?”


    老人突然神情嚴肅起來,麵露精光,盯著韓初陽說:“你能在見到我對你來說算是個好消息,因為你終於真正意義上開始《煆心訣》的修煉了。”


    “真正意義上的開始?那我之前練得是什麽?”


    “不過是一些奠定基礎的修煉而已,記住一句話,對你未來修煉大有裨益。”


    “問心無塵,問心無懼。”


    老人說完便化為粉塵消失在韓初陽的麵前,韓初陽仔細琢磨這八個字的意義,卻不得其法,緩緩抬頭望向了天空,發現天空中的字符比之前要有所清晰一些,之前韓初陽能通過字符的輪廓認出一共有八個字符,韓初陽喃喃道:“問心無塵,問心無懼,是你嗎?”


    ——


    春日正午的陽光通過窗戶照射在韓初陽的臉上,韓初陽迷迷糊糊的醒來,頭腦昏昏沉沉的,肚子裏一陣翻滾,來不及穿上衣物便趕緊跑到茅廁嘔吐一番。


    嘔吐之後,韓初陽明顯覺得自己狀態好了不少,昨晚心情不佳也不知道後麵又喝了多少酒,還好有陳彬這個不知道酒量究竟有幾何的好友,最後給韓初陽送了回來,才讓韓初陽避免了露宿街頭的尷尬。


    “哼!”韓初陽的父親韓雲凡簡單韓初陽的窘況冷哼道:“喝不了酒就少喝點,整天醉醺醺的像個什麽樣子。”


    韓初陽沒有理會韓雲凡的嗬斥,慢慢穿起了衣裳。韓雲凡看到韓初陽這個樣子也沒辦法,最後說了一句,你衙門的同僚過來找你,已經在客廳喝了好一會兒的茶了。


    韓初陽一愣,抓緊時間花了半刻鍾洗漱了一番,沒有吃飯便到客廳。


    來拜訪的原來是衙門的陳三金,陳三金性格耿直,就是偶爾不太會說話,在衙門也算是和韓初陽關係比較不錯的,韓初陽給陳三金打了一聲招呼,坐到茶桌上泡起了茶水。


    陳三金不是一個能藏得住話的人,韓初陽剛坐下燒水便出口說:“初陽,昨晚興化又出事了。”


    “哦?又出了什麽事?”


    陳三金輕聲說:“那批嗜血的變態又出現了。”


    韓初陽大驚,原以為上次擊殺了那個團夥的一個氣海境強者已經足以讓他們傷筋動骨,沒想到僅僅好過了不到一個月,那些人又活躍了起來。


    “那群人又開始作案了?”


    陳三金點了點頭道:“昨日一日間,城南城北一共死了四個拓脈境和三個匯心境的武者。”


    “什麽!”韓初陽聽到這個消息更加驚駭,這群人被重創之後雖然停止活躍了一個月,但是過了一個月後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的猖獗,而說實話這些當衙役不過是為了求一個體麵的差事,並非為了揮頭顱撒熱血,自然是在擔心一身安全,這次演化的如此激烈,就連匯心境的強者都遇害了三個,韓初陽這群修為最高不過是拓脈境的衙役難免會有所顧忌自己的人身安全。


    韓初陽低聲道:“衙門那邊是什麽態度?”


    “衙門昨日就上報城主府了,城主府今晨下了回複,全力追查殺人團夥兒,必要時城主府會出手支援。”


    “那就好,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們遇到的對手遠比之前所遇到的凶狠和強大,我們務必得小心。”


    陳三金道:“城主府不是要支援嗎?”


    韓初陽語重心長地說:“就怕我們成了城主府的棄子啊。”


    陳三金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務必小心,這一次我總感覺有點不安。”


    韓初陽沒有回答陳三金,隻是看著窗外,總想著有什麽事漏了,讓他覺得心理有點不安,但就是想不到遺漏了什麽,隻覺得隱隱有一場風暴會刮起,影響到每一個人。


    “初陽,既然這樣我先告辭了。”陳三金突然告辭道。


    韓初陽一愣,問:“幹嘛這麽急著走?”


    陳三金認真的說:“聽初陽一言覺得甚是有理,我去準備一些內穿的軟甲和保命的丹藥。”


    韓初陽搖了搖頭,表達甚是無語,但轉念一想不無道理,他們即將麵對的是難以想象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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