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的第三把火沒燒起來,除了有馬騎的那六十騎兵,其他人都叫苦連天,甚至連自己的親兵也麵露難色。


    嬌生慣養的趙虎何時走過這麽泥濘難走的山路,一邊是陡峭的山崖,一邊是湍急的河水,路麵還很濕滑,每一步都是心驚膽戰,既要時刻注意山上的落石,還要防止道路坍塌,與之前的想象完全背道而馳,更不用說縱馬奔騰了。


    這一路走來,皆是如此,而且還下著雨,又冷又累。


    走了一半的時候,趙虎的屁股開始疼了,他本想咬牙堅持,但隻是堅持了十多裏路,終於受不了了。


    於是又讓死囚抬著他走了十來裏路,路過一個小鎮的時候,趙虎再沒勇氣往前走了,再走的話今晚怕是得露宿荒野,所以猶豫半天之後,便下令在這個鎮子紮營。


    趙虎自然被鎮裏的鄉紳請到家裏去做客,其他大部分人都在戶外紮營。


    這種半封閉的村落基本上與世隔絕,有的村民甚至一輩子也不出鄉,極少數的人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去縣城趕集的時候碰到過縣太爺。


    尤其得知趙虎是當今太尉幼子之後,亭長頓時感覺到整個村子都蓬蓽生輝,各種巴結拍須溜馬,拍的趙虎很開心。


    酒足飯飽之後,亭長喊來自己的孫女扶著醉醺醺的趙虎去就寢,臨別時對著趙虎拋了個媚眼,趙虎當即會意,拍著亭長的肩膀直誇讚。


    亭長他叫藺奉,今年剛五十歲,由於常年田間勞作,所以皮膚黝黑,又矮又挫,腦子卻很靈活,是個善於鑽營之人。


    他孫女年僅十六,叫藺彤,一雙大眼睛幹淨的像張白紙,又粗又長的大辮子,看上去特別淳樸可愛天真,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子靈氣兒,一身的麻布長裙掩蓋不住初長成的凹凸身材。


    此時藺彤有些局促不安,她很緊張,因為他爺爺說眼前這位有些英俊的少年將軍的背景大到通天,要是伺候好了,他們家就算翻身了,別說縣太爺,就是那位隻聽過沒見過的據說比縣太爺還要大的郡守大人也會對他們家奉為上賓,百般奉承。


    嗯,到時候端醒酒湯的時候一定要試試溫度,別燙著了;還有天氣轉寒,晚上記得給那熱炕加柴火,別讓後半夜沒火涼了;還有伺候他洗腳,準備茶水等等,夜裏萬一餓了怎麽辦……對,一會兒再去廚房煎倆雞蛋,藺彤心裏盤算著該做哪些準備,因為爺爺沒告訴她怎麽伺候。


    藺彤也沒當回事,不就是把夜裏的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想到,備好不就行了,再還怎麽伺候,自己已經想的夠細致了……還別說,眼前這位少年將軍真好看,一身戎裝看起來威武霸氣,陽剛似火。


    不知為何,藺彤突然紅了臉。


    “嘿嘿,扶我回去……你爺爺是個好人,我……我完了給縣裏打個招呼,讓他當個鄉長……”趙虎此時已經心猿意馬,小腹發熱,他其實沒醉,但是沒醉有些事不好辦,所以得裝著。


    趙虎的下屬似乎見怪不怪了,仿佛什麽都沒看見,繼續和藺奉老頭吆喝著喝酒。


    “哎呀……”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藺彤本來想扶趙虎的胳膊,卻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將軍突然往前一撲,摟著她的肩膀,一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


    藺彤何時和其他男子這麽親密的接觸過,當即被嚇的驚叫出來,她這一叫,反而讓趙虎更亢奮,而她的爺爺自始至終似乎沒聽見,她的父親紅著眼看不下去,卻被藺奉狠狠瞪了一眼之後,一跺腳出了門。


    趙虎再怎麽花花公子,也是男子,被他拽住,藺彤怎能掙開?


    酒桌上的劃拳聲掩蓋了藺彤閨房裏的慘叫哭喊聲,藺奉舉杯頻頻敬酒,滿臉通紅,比他娶親的時候還要高興。


    但也隻是片刻,趙虎就氣呼呼的出了門,臉上一道劃痕,衣衫不整,嘴裏罵罵咧咧:“真特麽晦氣!”


    藺奉臉色一變,想到了什麽,趕緊貼在怒氣衝衝的趙虎耳邊耳語一番,趙虎轉怒為笑,繼續和下屬一起吃喝起來。


    第二天,行軍隊伍裏多了一輛馬車,馬車車門上了鎖,裏麵據說藏著一位姑娘,為了防止那位姑娘尋短見,還用繩索綁著她。


    第一天勉強走了六十裏,第二天趙虎便不再堅持每天六十裏路了,走多少是多少,他可要保持體力還有其他事要做。


    有了藺彤的加入,趙虎的這趟差事才正兒八經的像是一趟旅行,雖然還得等幾天,但是趙虎不著急,這個速度下去還要四十多天了,有的是時間。


    至於藺彤家所在的寨子叫什麽名字,趙虎第二天就忘了,他也不想想起來,那個藺奉的老頭可是拍錯人了,趙虎在外麵敢這般為非作歹,但是回到家在他老爺子眼皮下,可不敢這般。


    所以那些場麵話,也是忽悠。


    第六日,快要落山的太陽還是很熱,沿著祖河河灘走的押送隊伍各個都無精打采。


    這時候的黃土高坡並不是後世那般沒有植被,群山上都是葉子發黃了的樹木,到處森林被覆。而山上的林區還往往延伸到山下的平川原野。這些茂密的森林間雜著農田和草原,到處呈現一片秋天的蕭瑟,覆蓋著廣大的黃土高原。


    黃土高原上溝壑縱橫,溝壑之間相互連接,盤根交錯,隨便一個山溝溝裏藏幾百個人不成問題。


    但是押送隊伍一路平安,連個毛賊都沒遇到過,所以本來就沒什麽防備的押送隊伍就更加鬆懈了。


    最前麵是由六十騎中間夾著一輛馬車組成的陣型,中間則是戴著枷鎖的一眾囚犯,兩邊每隔數步便是手持長槍腰挎漢刀的步卒,在最後大約一屯的步兵不急不慢的跟在後麵押尾。


    此時他們距離祖河和厲河的交匯出還有十裏路,在前麵兩河交匯處有個鎮子,他們準備在那裏紮營休息。


    應該差不多了,終於可以開葷了……騎在馬上的趙虎臉上露出一股獰笑,他頻頻往馬車看去,要不是行軍當頭,他恨不得現在就鑽進馬車發泄一番。


    馬車內藺彤整日以淚掩麵,她沒想到所謂的伺候是不是她認為的那種伺候,而是那般恐怖,她一個黃花大閨女還未經人事,怎能不恐慌,這幾日那個畜牲雖然不讓人拿繩子綁她了,但是每天都會到馬車上上下其手,掐的她身上沒一處完好的地方,又青又紫。


    可是她能怎麽辦,能逃出這大軍環繞的押送隊伍麽?就算逃的了,可又能去哪裏?


    回家?


    怕是更慘,她那可惡的爺爺說不定會把她活活打死,盡管那畜牲已經不記得她爺爺的名字了。


    藺彤木然的看著遠處的大山,山上時不時竄出一隻野兔子,讓她神往,做一個無憂無慮的野兔子多好。


    藺彤清楚該來的還會來,她是躲不過去,也許可以搶了他的佩刀自殺,她倒是很想殺了他,但是那意味著她父母也就完了,所以隻能死自己,死了就死了,影響不了任何人……


    就在這時候,善良的姑娘還想著不連累他人。


    一隻兔子似乎被押送隊伍所驚嚇,朝著前麵跑去,在前麵的山口處,兔子突然跳了起來,然後掉頭朝著懸崖跑去,似乎受到的更大的驚嚇,十來丈懸崖下麵便是潺潺的祖河。


    藺彤看著被驚的跳起來的兔子皺了皺眉,很好奇那山口處究竟是什麽東西。


    藺彤看著自由自在的兔子,軍侯趙虎則垂涎的盯著倚著車窗遠眺的藺彤,那側麵略帶憂傷的臉看起來就像一件勾魂的玉器。


    趙虎都能透視了,穿過那馬車的車廂,似乎就能看到凹凸不平的初成的誘人身材。


    越看越饞,看著看著欲念焚身的趙虎受實在不了了,憋了這麽些天也難為他了,當即下令就地紮營,還美其名曰“不去前麵村子擾民!”


    最前麵的騎士當即下馬,埋鍋造飯,這是趙虎的特殊待遇,他吃不了那幹澀難咽的幹糧,所以親兵總帶著廚具,隻為了給趙虎隨時隨地做一口熱飯。


    除了當值的士兵站在那群帶著枷鎖的囚犯不遠處警戒之外,其他斷後的士卒也都開始忙起來了,撿柴的,挖灶的都成了習慣。


    趙虎跳下馬,既不布置警戒,也不下令騎兵偵察周圍,已經進入了武威郡的地界,能有什麽危險。


    他留著口水屁顛屁顛的朝著馬車快步跑去,同時示意親兵將馬車圍起來。


    馬車裏的藺彤臉色一變,緊緊的咬住嘴唇,整個人因為害怕而抖起來,她死死盯著趙虎的佩刀,眸子裏透出一種決絕,一種剛烈。


    趙虎沒有隨藺彤的願,他在上馬車前解下了佩刀遞給了旁邊的親衛。


    藺彤絕望了,她閉上了眼睛,同時扭頭麵朝窗外,她不想看到那幅如今看起來憎惡可恨的麵龐。


    趙虎來不及解甲,就猴急猴急的登上了馬車,一把抓過因為緊張而瑟瑟發抖的藺彤,一手將支起的車窗關上。


    藺彤想反抗,但是趙虎力大無比,壓的她動彈不得,馬車因為裏麵的人動作劇烈跟著晃了起來。


    藺彤反抗越激烈,趙虎越興奮,興奮之餘,趙虎狠狠地捏了一把,猝不及防的藺彤一聲慘叫,疼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哈哈……”趙虎愈加瘋狂,他想得到的就必須得到,那還管什麽時間,什麽場合。


    “唉……造孽啊!”遠處坐下來的沈子騰和趙磊歎息道,每次趙虎上了馬車,就會從馬車上傳來那姑娘的慘叫聲和趙虎變態的笑聲。


    “這哪像個帶兵的將軍,簡直就是土匪!”


    “土匪還知道派人警戒呢,你看他,還真放心!”


    “唉,可惜趙老爺子一世英名,聽說他為官還算正直,怎麽就生出了這個混帳東西!”


    虎父犬子!


    就在兩人談論間,前出撿柴的騎兵到了那兔子受驚的地方,他也受到了驚嚇,連三四步之外的戰馬都不要了,連滾帶爬的轉身就往營地跑。


    “敵襲!敵襲!”


    然而他喊了兩聲之後,便撲倒在地一動也不動,後背插著幾支羽箭。


    “敵襲!”


    這時候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營地中亂成一片。


    緊接著大地開始顫抖,但是馬車裏的趙虎由於太過投入,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馬車晃動掩蓋了大地的晃動,他此時正獰笑著努力撕扯著藺彤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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