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風處理天竺內上帝和佛祖之爭時,奉蕭風的命令,唐順之帶著大明聯邦的水師到歐羅巴的沿岸轉了一圈兒。


    歐羅巴各國的戰船在這場大戰中被打得七零八落,除了不列顛還剩了一點,其他的幾乎都打沒了,在海港邊巡邏的船都是用漁船湊合的。


    所以見到大明聯邦水師打到家門口了,都十分緊張。雖然水師不至於打上岸來,但誰願意在這時候得罪大明呢?


    大明水師去的戰艦不算很多,兩艘寶船各帶二十艘護衛艦。但已經被打殘的歐羅巴各國,都識趣的讓自家海盜先到大海裏躲躲,避免被撞上一勺燴了。


    大明聯邦的水師每到一個國家的海港,就會氣勢洶洶的靠岸,然後使臣召平安帶著衛兵上岸,直入王宮求見國王。


    當各國國王聽完召平安的話,都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大明不是來秋後算賬的,是來談生意的!


    大明修建的港口,會對世界開放,歡迎各國商船前去做生意,共同發財!


    但有一個條件,凡是想與大明通商的國家,一律不許再發展水師。商船的安全護航,都由大明聯邦負責。


    凡是發展海軍的國家,大明不但不會與之通商,還會要求所有加入大明商圈兒的國家都不許與之通商。


    這個規則被歐羅巴人解讀為:大明統一商圈,按不列顛字母可簡寫為w(大明)t(統一)o(商圈)。


    歐羅巴各國本來也不太爽被不列顛呼來喝去的,現在又被大明威逼利誘,並沒有矜持多久,就紛紛投入了大明的懷抱。


    寧可讓遠處人占便宜,也不能讓鄰居占便宜,因為遠處人欺負你有限,鄰居發達了天天欺負你,這就是人性,天下都一樣。


    其中羅刹人的領土不靠海,大明自然也沒去搭理他。但伊凡沙皇聽說此事後,派使者披星戴月的一口氣跑了半個月,終於跑到瑞典,蹭著瑞典人的海港把協議給簽了。


    瑞典國王十分不爽,本來他就跟伊凡沙皇關係很差,當著大明使臣的麵也不好發作,隻是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你俄羅斯國連個出海口都沒有,也湊熱鬧簽什麽不發展海軍協議?你們怎麽發展,在伏爾加河上發展嗎?”


    羅刹使者也不示弱:“尊敬的瑞典國王,你沒聽過大明有個故事叫‘愚公移山’嗎?


    那個叫愚公的老頭,帶著子子孫孫挖挖兩座大山,最後感動了神仙,幫他獲得了成功。


    我們俄羅斯人也完全可以挖一條運河,直接把伏爾加河和外麵的大海連通啊!”


    瑞典國王氣笑了:“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你還不如說直接搶我們瑞典的出海口更方便呢!”


    羅刹使者狡猾地沒有接這句話:“你就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吧。沒準我們挖著挖著,也感動上帝了呢,派天使下來幫我們……”


    歐羅巴諸國中,對召平安最不客氣的是不列顛,伊麗莎白女王坐在椅子上,見召平安進來,咬著牙怒視著他。


    “是蕭風派你來羞辱我的嗎?你們大明打贏了,歐羅巴的聯盟也被你們打散了,所以他來耀武揚威了?”


    召平安早就料到了不列顛女王的態度不會好。這就像兩家大人帶著孩子打了一架之後,孩子們很容易和好,但大人就比較記仇。


    “女王大人,大明不是那樣的國家,蕭大人也不是那樣的人。大明和貴國摩擦,完全是由霍金斯引起的。


    蕭大人說,如今仗打過了,大家還是要過日子的。大明隻是想幫大家都過上好日子而已。”


    伊麗莎白怒道:“我大不列顛本來日子就過得很好!如果不是蕭風,我已經是歐羅巴之主了!


    而且我在海外的殖民地也越來越多,凡是太陽照耀之下,都有我的領土!現在怎麽樣?


    除了愛爾蘭人,其他歐羅巴國家都不肯聽我的命令了!就連海外的殖民地也都紛紛投靠了大明聯邦!”


    召平安大聲道:“蕭大人知道女王或許意難平,所以讓我帶幾句話給女王。


    第一句是: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小馬大車,豈能長久?


    蕭大人請女王想想,你的德行是否配得上歐羅巴之主,是否配得上那些殖民地的女王。


    你把歐羅巴納入自己的聯盟,把殖民地劃入自己的版圖,心裏可曾真的想過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還是僅僅為了自己的威權,僅僅為了不列顛人的幸福,其他人都是可有可無的炮灰呢?”


    伊麗莎白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胸脯起伏,目露凶光的看著召平安。


    “是不是大明打贏了,你就產生了我不敢殺你的錯覺?你別忘了,這裏是我的王宮!


    我就是砍掉你的腦袋,蕭風也不見得就敢帶兵來打不列顛!他就是來打,我也不怕他!”


    召平安大喜,趕緊伸長了脖子:“那就請女王成全!你還有什麽不愛聽的,我一起說給你聽!”


    伊麗莎白大怒,以為召平安是有恃無恐,在戲弄自己,大明的男人難道都是這個德行嗎?


    “來人,把他給我綁到絞刑架上去,我要親手絞死他,看看他的舌頭有多長!”


    召平安壓抑著激動的心情,腳步歡快的跟著兩個衛兵來到了絞刑架旁,看著那個繩套皺起了眉頭。


    伊麗莎白跟在後麵,站在絞刑架旁,冷笑道:“怕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召平安點點頭:“首先感謝女王給我留了全屍,其次我對這個絞刑架有點不放心,它確定能把我絞死嗎?


    萬一死不了再癱了,我以後可就沒機會當使臣了。當不了使臣,我死的機會就少了很多。


    所以能不能還是換斷頭台啊,雖然那樣沒有全屍,但至少能保證我肯定會死。”


    伊麗莎白氣得臉色發白,心說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她親手把繩套兒套在了召平安的脖子上,然後悄悄給衛兵使了個眼色。


    “你真的沒別的話要說了嗎?繩子一勒,你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召平安想了想:“蕭大人的第二句話是:如果這個世界一定要有一個總管事兒的,那麽中國人一定是最適合的。


    中國人,從古至今,有好有壞,有正有邪,就像一個人時常會迷路,但總有辦法回到正路上來。


    這就是中國傳承幾千年的文化,是中國人骨子裏的善良、正直、包容,是心懷日月,胸有陰陽的底蘊。


    你們歐羅巴人懂事兒的晚,想管理這個世界,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伊麗莎白翻了翻白眼兒:“放屁,你確定就想說這些嗎?那你就到地獄裏去跟魔鬼說吧!”


    伊麗莎白猛的拉下了絞刑架的把手,召平安瞬間兩腳懸空,身子淩空被吊了起來。


    感受著極其痛苦的窒息,召平安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發現點不動,他最後的念頭就是,成功了!


    眼前出現了一道柔和的白光,白光中有一座橋,橋下翻騰著血色的波浪,在橋的那一頭,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守著一個茶攤。


    娘子,不是那個被摧殘得沒有人形的娘子,而是那個美麗調皮,趾高氣揚的娘子,站在橋的那一邊,正在看著他。


    娘子的嘴是嘟起來的,似乎多少有點生氣,召平安知道,娘子是嫌他來的早了些,但他很坦然,因為他並非自殺……


    召平安向橋那邊跑去,那座橋看起來不算長,但在此處,他跑得也像慢鏡頭一樣,連呼喊的聲音都慢了許多


    “娘子子子子子子……”


    娘子看著他,也漸漸從生氣變成了無奈,微笑著張開雙臂。


    “相公公公公公公……”


    然後召平安就從希望的山巔摔落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那地麵的塵土顏色很複雜,因為很多人被絞死時會大小便失禁。


    日複一日,地麵變得極其肥沃,帶著芬芳的氣息,把召平安從幸福中逐漸熏醒了。


    女王的衛兵在召平安即將如願以償的時候用刀砍斷了絞刑架上的繩索,無情將他拉回了人間。


    召平安趴在地上愣了會神,然後忽然跳了起來,當著女王的麵對著衛兵破口大罵。


    “法克油,法克要媽的,法克要發的,法克要伐米累……”


    伊麗莎白女王本來是想給召平安一個下馬威的,以打擊大明的囂張氣焰。


    她曾親眼見過很多硬骨頭,走上絞刑架之時還麵無懼色,但吊上幾個數之後,再放下來,就成了一攤軟泥。


    有理論認為,一個人如果自殺沒死,那麽至少有一半兒的人就不會再自殺了,大概也是這種原因。


    所以伊麗莎白更喜歡絞刑架,而不是斷頭台。因為絞刑架既可以殺人,又可以誅心,讓人害怕後悔。


    而斷頭台就不行,速度太快了,就算犯人害怕了,後悔了,那玩意也不是一下就能停住的。


    但伊麗莎白從未碰到過召平安這樣的,一時間不但衛兵被法克蒙了,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正常人就算不屈服,也應該捂著脖子在地上癱軟一會兒的吧,這家夥嗓子還啞著呢,就罵上了?


    直到聽到“法克奎……”的音節之時,伊麗莎白才意識到不能讓對方再繼續法克了,否則真的要無法收場了。


    她及時的給了召平安一個大逼鬥,怒斥道:“住口!通商文件我已經簽完了,拿上文件給我滾蛋!”


    召平安被打清醒了,悲哀的一意識到自己今天依舊無法如願,也隻好垂頭喪氣地接過女王簽好的通商條約。


    “女王,是我失禮了,我不該在女王麵前汙言穢語的。其實,蕭大人還有一句話呢。”


    伊麗莎白哼了一聲:“既然還有話,剛才為何不一起說了?”


    召平安咬咬牙:“我是怕說了,你就不肯殺我了,所以就沒說,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話。”


    伊麗莎白畢竟是年輕女子,好奇心還是有的:“別遮遮掩掩的,他還有什麽屁話,說?”


    召平安正色道:“蕭大人說,執掌一國權柄,本就是極其艱難之事。一個女人,就更難了。


    國家也小,國王也小,這就是蕭大人所說的小馬拉大車。他讓你不要心急,很多事長大一些再想。


    他希望你不要為了獲得權利而不顧一切,人生一世,總還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人和東西。”


    伊麗莎白愣住了,看著召平安行禮後轉身要走,忽然喊住了他。


    “你們蕭……蕭大人可有畫像?我想要一張,最好是……算了,什麽樣的都行。”


    召平安也是一愣:“我手裏沒有,不過這倒也不難,隻要蕭大人同意,我會讓商船給你帶一幅來。”


    伊麗莎白看著召平安垂頭喪氣遠去的背影,就好像簽了不平等條約的人是他一樣,忍不住一陣生氣。


    “說我小,我才不小呢,他都沒見過我本人,憑什麽說我小?想來他那油畫畫得也不對……”


    在大明的水師四處炫耀武力,收割契約之時,日本島顯得格外的安靜,就像被世界遺忘了一樣。


    歐羅巴戰敗的消息,蕭芹早已獲知,他這些天,一直在想著的,就是蕭風究竟何時會來攻打日本。


    海邊的特別牢房裏,已經關押了幾萬人了,而他手裏有份五萬人的名單,是他早早準備出來,可以犧牲的。


    安倍風華告訴過他,那個殺生法陣的威力,隻取決於兩點:施法的陰陽師,和獻祭的血祭。


    安倍風華自信地告訴蕭芹,自從上次以三萬人施法以來,自己在這個陰陽秘術上的成就,應該已經超越了安倍晴明,成為有史以來最厲害的人了。


    這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老祖宗,而是因為安倍晴明對這個秘術隻是淺嚐輒止,並未深入探究。


    這個殺生法陣的練習,就像殺人一樣,理論是絕對代替不了實際的。隻有殺過人的人,才知道殺人是怎麽回事。


    而其他陰陽師雖然想過深入探究,奈何天賦不夠,也沒有誰能真正成功施展過。


    隻有自己,既有天賦,又有實踐,單以這個法陣而言,自己已經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


    所以若再次施展這個法陣,即使仍然隻有三萬人的血祭,自己也一定可以發揮出兩倍的威力來!


    可蕭芹告訴安倍風華,兩倍的威力,恐怕是不夠的。大明這次已經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所以他們再次來襲,一定是舉國之力,規模恐怕非上次可比。而最關鍵的是,這次蕭風一定會來!


    上次蕭風沒來,但按照蕭芹的推理,是蕭風和罪奴聯手演了一場戲,把自己的極樂神功給騙去了。


    而且還給了嘉靖台階下,試探了嘉靖的底線。這一次,已經無所顧忌的蕭風,不會再放過日本了。


    所以蕭芹準備了遠超過上次人數的血祭,來幫助安倍風華,務必要將大明水師葬身大海。


    一旦大明水師登陸,如今的日本,是根本沒有力量對抗的,畢竟“井上”、“田中”們還都沒有長大呢……


    安倍風華看著蕭芹因為激動而出現的,身上那層無形有質,若有若無的護身白光,忽然問道。


    “主上,你的武道已經有如神明,我就算不能將大明戰船盡數顛覆,以主上之力,帶著武士們也足以清剿殘敵吧?”


    蕭芹伸出右手,凝聚內力,掌心處的白光顯得比其他地方更明顯一些,然後他放鬆了自己,若有若無的白光消散不見。


    “極樂神功突破九重天後,當成武神之體。我也能感覺與凡人不同,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就是差那麽一點。


    武神,應該是無所畏懼的神明吧,應該是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可我知道,還不行。


    我現在抵擋不住千軍萬馬,日本國內可戰之兵不足十萬人,其中還有很多是新征來。


    今非昔比,以大明軍隊的戰力,隻要有三萬火槍兵登陸,日本就完了。


    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蕭風其實另有圖謀。也許,他會在攻打日本之前,先做些別的事。”


    「如果我寫第二本書,你們希望是什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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