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到齊了,江白安排服務員上菜。


    林清桉的出現根本沒影響薑染的食欲,但奈何這人的視線太過於炙熱,他坐在她正對麵,想要無視根本不可能。


    被人這麽盯著,薑染吃不下東西,她也放下了筷子,毫不畏懼對上林清桉狠厲的目光,露出無害的笑,“林少這牙挺不錯的,在哪裏做的?”


    她這人就這樣,渾身的刺。


    你讓她不好過,她絕對不讓你好過。


    林清桉臉上笑意逐漸僵硬,他幾乎維持不住表麵的平靜,盯著薑染一字一句道,“薑小姐這樣好奇,我自然會如實相告,不過我們還未慶祝薑小姐拿下女一,就趁著這次聚餐一起,我起頭,先敬薑小姐。”


    說著,林清桉讓身後保鏢開了十幾瓶黑桃k,擺了一桌,就差把故意為難寫在腦門上。


    江白臉色黝黑,這態度明顯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不過上次薑染幫過他,他怎麽著今天也得幫下她,隻見他不動聲色道,“林少,我們人少,不用開這麽多,免得浪費。”


    林清桉不悅皺眉,“江導,這不是慶祝薑小姐拿下角色,怎麽能說浪費呢,再說十幾萬的紅酒配薑小姐綽綽有餘。”


    聞言,江白哪裏還不明白,這林清桉是鐵了心要為難薑染。


    如今開機儀式啟動了,他也不能為了個薑染得罪林清桉啊。


    他眼底閃過一絲煩躁。


    而一旁晏清玉雖然年輕,但也聽出了林清桉話中故意為難,他剛準備說話,就被經紀人一把捂住了嘴,經紀人還連忙衝著他眨了眨眼。


    乖乖唉,這薑染跟咱們沒有一點關係。


    犯不著為了她,得罪林家大少。


    林清桉很滿意眾人的反應,嘴角笑意勾了起來,他倒要看看薑染這次該怎麽辦。


    要是等會薑染跪著求情,再狠狠打自己耳光,打到他滿意了,自己大人有大量也不是不能放過她。


    即使孤立無援,薑染也是一臉風輕雲淡。


    她一副早已習慣這種場麵的樣子,她淡定地叼著煙,眼神微眯,這副痞相像極了道上混的社會大姐。


    其他人目光都落在薑染身上,有打量,有看戲,卻沒人說話。


    隻見,薑染抽完煙,隨手掐滅了煙蒂,接著拿起手機看似玩弄手機,隨意擺了個角度,點開了錄製,紅唇微啟道,“既然是慶祝,那不應該由我來定喝什麽?”


    包廂裏安靜無聲。


    林少借著慶祝的名義要收拾薑染,在場有誰看不出來呢?


    而且看林清桉這態度,明顯是之前被薑染惹急眼了。


    薑染的話清晰落入眾人耳中。


    其他配角忍不住出聲,怕薑染得罪了林清桉,殃及了池魚。


    “薑染,你是不是得罪了林少,給林少賠個罪吧,隻要你賠個罪,林少還能真為難你不成?”


    “是呀!林少肯定不會為難你,道個歉就完事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都想著趕緊把這事糊弄過去。


    其實就連晏清玉也這樣認為,薑染這性子很容易得罪人,道歉也不算丟臉,時間久了大家自然忘記。


    這就是世間常態,良禽擇木而棲,規則也都是為有權有勢的人製定。


    哪怕你無辜又如何。


    一身清骨爭不過王權富貴。


    薑染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將眾人情緒盡收眼底,有種與現實和解的釋懷,“我的事就不勞煩各位操心,既然林少真心想祝賀,喝紅酒多沒誠意,喝白酒吧。”


    說完,薑染按響了服務鈴,讓服務員上了和紅酒數量等同的白酒。


    薑染慢悠悠地開著酒瓶,接連開了十幾瓶白酒,她笑著看向林清桉,“都說了祝賀,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喝吧,這樣,我喝多少,林少喝多少,怎麽樣?”


    所有人都覺得薑染瘋了。


    瘋狂中帶著狠戾,薑染妖嬈的笑意令林清桉頭皮發麻。


    在他的地方,他自然不怕薑染使手段。


    而且他從小混跡香豔場合,這酒量也不錯,即使是度數高的白酒他也有信心喝過薑染。


    這薑染自己找死,可怪不得他。


    “行呀,那你開始吧。”林清桉信誓旦旦道。


    薑染輕笑,拿起一瓶白酒倒進了碗裏,她冷洌的眼神掠過眾人,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一整碗白酒,起碼一斤的量,讓在場所有人皆是震驚,薑染喝完之後將碗扔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麵無表情盯著林清桉,嗓音冷冰,“該你了。”


    林清桉一臉震驚,很快他回過神,冷笑道,“我幹嘛和你拚酒,我要收拾你還需要理由嗎?”


    他朝保鏢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狠狠教訓薑染。


    看這架勢,勢必要將事情鬧大。


    晏清玉趁著經紀人一個不注意,對著林清桉大喊,“林清桉,你為難個女人不覺得過分嗎?”


    他簡直看不下去了。


    林清桉看了眼晏清玉,眼神輕蔑,警告道,“原來是晏家小少爺呀,您可要搞清楚,這是京城,可不是h國。”


    晏清玉頓時臉色鐵青。


    接收到命令的保鏢走向薑染,其實他們並不想為難個女人,沒辦法,林家給的傭金實在太高了。


    還未等到動手,薑染快他一步,以訊雷不及掩耳一拳砸在他小腹下麵,保鏢雙眼爆出,甚至來不急慘叫,就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另外一名保鏢見狀況不對,狠厲的拳頭向薑染砸來,薑染順著他手腕力道,擒著他手臂狠狠來了個過肩摔。


    兩名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就這樣輕鬆被薑染解決。


    薑染喝了酒後,戰鬥力是雙倍疊加,這也是她一般不喝酒的原因。


    所有人被這一幕震懾住,大氣不敢出。


    林清桉見事情苗頭不對,打算開溜,誰知薑染早就察覺他意圖,抄起椅子就向林清桉砸去。


    椅子如同天女散花碎開,林清桉吃痛摔倒在地。


    薑染打了個酒嗝,她體內的白酒正在發酵,腦袋暈乎乎的,但不影響她收拾這個渣男。


    她擰起林清桉後頸,將男人生生提了起來,從旁邊抄起酒瓶就往他嘴裏灌,“你還是不是男人,居然玩不起,說了我喝多少,你喝多少,要遵守遊戲規則。”


    薑染語氣帶著咆哮,看得出來很生氣。


    她現在理智隻剩了兩成,不太能控製自己情緒。


    林清桉掙紮得厲害,直接推掉了薑染手中的酒,驚得大喊,“薑染,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薑染這暴脾氣上頭,扯著他頭發朝桌上砸去。


    清晰鼻骨碎開的聲音蕩開在包廂內。


    哦豁,梅開二度。


    薑染沒注意到林清桉疼暈了過去,眼神嫌棄,“小趴菜,又菜又愛玩。”


    她打了個哈欠,眉眼惺忪,仙女困了,要回去睡覺。


    薑染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離開了包廂。


    她踉踉蹌蹌下樓,不小心踏空了,一頭紮進了溫暖而又強大的懷抱中,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抱歉,我來晚了。”


    沈瑾臣緊緊摟著薑染的腰,防止她軟下來。


    這種感覺薑染隻在薑逾身上體驗過,她呆呆地望著他,褪去了滿身的刺,乖巧喊了兩個字,“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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