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方總是想起訴柳錦,但柳錦已經死了,方總這人心軟,隻好大方地放過她了。”李家說著沒有半分心虛。


    薑染直勾勾盯著他,眼神赤裸,淩厲似刀刃,看得李家頭皮發麻,他縮了縮脖子,“薑染呀,我聽說你最近拍了江導的新戲,前途光明坦蕩,沒必要為了這種人出頭,你說呢?”


    薑染冷笑,抬起下頜朝著地上跪著的人,不疾不徐問,“既然如此,那地上的人你怎麽解釋?”


    李家看了眼,笑了笑,“他幫柳錦給方總下藥,方總說了給他一點小教訓。”


    話落,地上人艱難仰頭,他的嘴被人死死的捂住,拚命發出嗚咽聲,眼睛盡是驚恐還有慌亂,他期盼的目光仿佛要溢出來,像隻瀕死的小獸。


    “這人我要帶走。”薑染淡定道。


    她隨手抄起啤酒瓶,帥氣地轉了個頭,瓶底對準了李家。


    這架勢不言而喻。


    李家臉色黑了下來,感情說那麽多話都成了廢話,這薑染怎麽就不開竅,得罪了方青對她來說有什麽好處。


    “薑染,這人你還真帶不走。”李家皮笑肉不笑。


    薑染挑挑眉,“哦?你想攔我?聽說過林清桉之前的事嗎?”


    接連三問,讓李家臉色差到極致,林清桉據說在醫院躺了幾個月,還做了整容手術,偏偏肇事者還啥事沒有。


    “你要是跟方總作對,下場你自己想清楚。”


    李家好心提醒。


    薑染撈起地上的人,包廂裏其他人都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薑染帶走。


    沒辦法。


    打又打不過,能怎麽辦。


    更何況這事鬧大,他們根本不占優勢。


    李家不敢再耽擱,連忙給方青匯報這件事。


    薑染將人帶出了餐廳,在路口攔車。


    這小夥子被打得很慘,鼻青臉腫,臉差點就看不出原樣。


    “跟我去警察局報警,你作證。”薑染慢條斯理道。


    她說話的語氣根本不似商量,容不得這人拒絕。


    小夥子低著頭,眼神惶恐不安,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肩膀,儼然一副保護的姿勢,看得出來,他被打怕了。


    可是沒有辦法。


    他是唯一一個證人。


    “能不能不去剛那些人不是什麽好人,他們背後勢力很廣。”小夥子艱難道。


    “你也算是間接的凶手,你良心不會不安?如果你敢不去,我就揍你。”


    薑染淡淡抬眼,攔到了輛出租車。


    許是小夥子怕薑染,兩人上車後一句話都沒說。


    薑染也不是多話之人,她頭扭向窗外,夜色蘊濃,霓虹燈閃爍繁華非彼,這光鮮亮麗的背後不知埋藏多少不為人知心酸往事。


    半個小時,到了警察局門口。


    薑染抱了警,而那個小夥子被當做證人留下來。


    她擔心方青還有後手,於是打電話溫榮,讓他保護下證人。


    做完這一切,商祁才姍姍趕來。


    “事情到哪一步了?”商祁氣息不穩問。


    薑染雙手環胸,側眸掃了他一眼,“你是想來製止我?”


    商祁抬了抬眼,露出標誌性的假笑,“看來我在薑小姐心裏形象不怎麽樣?我趕過來,並不是製止薑小姐,相反是來幫薑小姐,雖然薑小姐找到了證人,但那人並不敢供出方青,必要時可以使用其他手段。”


    話說的很含蓄,但薑染也不是軟柿子,無非就是那些髒髒的商業手段。


    不知為何,薑染莫名打了個寒顫。


    她還是不信商祁會那麽好心,陰陽怪氣道,“想不到商秘書還有副菩薩心腸?”


    商祁推了推眼鏡,=“沈爺讓我來的,剩下的事交給我就行,對了,沈爺讓您去公館找他。”


    她就知道不會有那麽好的事。


    薑染癟了癟嘴,接過鑰匙,前往壹號公館。


    這家公館是沈瑾臣名下在海城隱藏的落腳點,地點偏,不過建築風格很漂亮,兩邊都是綠樹繁華。


    她進門時,沈瑾臣坐在餐吧上打電話,他背對著薑染,脊背寬闊微供,襯得肌肉飽滿流暢,男性力量爆棚,雙腿筆直垂著,讓人格外賞心悅目。


    “京都西部的地,沈氏可以不參與競拍。”沈瑾臣低沉道。


    “你這是鐵了心要跟我們對著幹了,就為了個薑染?”手機那頭的聲音蒼老,透著歲月沉澱的穩重感。


    沈瑾臣輕笑,“我的人我得護著,區區一個方青,黎老就心疼了?”


    “這事你做的不地道。”黎老悠悠道。


    沈瑾臣斂眸,“晚輩改天再登門拜訪。”


    薑染隨性坐在沙發上,看似玩著手機,實則偷偷豎著耳朵聽著談話內容。


    雖然沒有外放,但在深夜,語音還是放大了不少。


    她咬著唇,秀眉緊蹙,所以沈瑾臣剛是為了她,讓了塊地出去?


    她總覺得這種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不會有真心。


    但沈瑾臣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認知。


    掛了電話,沈瑾臣揉了揉眉心,朝薑染招招手,“過來。”


    薑染怔怔盯著他,陷入了糾結中,她猶豫許久才下定決心走過去,站在沈瑾臣麵前,訕訕問,“剛才.”


    她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那種感覺好像很奇怪,但她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裏。


    有點竊喜又有點不安。


    “嗯,商祁處理這種事是專業的。”沈瑾臣端起酒,抿了口,辛辣的口感讓他微微眯了眯眼。


    薑染抬了抬眼,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不自在道,“多謝。”


    沈瑾臣笑笑,眉眼輕和,攬過她柔軟的腰肢,困在他雙腿間,低聲道,“薑染,我不接受你口頭上的道謝,要怎麽做,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思?”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薑染不反感,竟然覺得有些微醺。


    薑染不知所措,雖然之前也有人追過她,但是從未有人像沈瑾臣這樣炙熱而又明晃晃。


    他硬生生擠進了她的生活裏。


    “我”薑染感覺到臉頰滾燙,幸好房間內光線昏暗,不然她可丟人了。


    其實,她心裏的天平早已傾向了沈瑾臣。


    從非島他來救她之後。


    偶爾出現在夢裏的也是沈瑾臣。


    這一刻,薑染覺得自己有點矯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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