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恩巡長曾說過,當鑲嵌物徹底融入鑲嵌者時,鑲嵌者甚至無法分清自己究竟是人類?還是鑲嵌物?


    甚至因為鑲嵌物的記憶,而渴望鑲嵌物的生活方式。


    此時,即意味著失控。


    雌墮,正是失控的表現形式之一。


    常發生於鑲嵌了雌性可憎之物的鑲嵌者身上,他們在可憎之物的影響下,產生性別混亂,甚至性別顛倒。


    但此時並不意味著雌墮。


    雌墮是徹底淪陷於雙重歡愉慾望之中。


    因此除了鑲嵌者,諸如欲望母樹、玫瑰學派、神聖魔女……等崇拜歡愉教派,也會引發雌墮。


    之前李慎之看到這段資料時,並沒有太多感覺。


    因為他的前世lsp文化,論其花樣不輸這裏。


    然而當他本體親眼看到雌墮場麵時,腸胃抑製不住的翻江倒海,難以接受。


    更令他震驚的是,那汙穢雌墮所引發的極致歡愉,竟然觸發他本體“實體化”降臨的前置條件。


    ——這是他懷疑這是雌墮的根本原因。


    此時,他甚至有種直覺,他的本體完全可以通過混沌,降臨到他們身邊。


    問題是,他本體實質化降臨的條件,不是極端的負麵情緒嗎?


    眼前這算什麽?


    難不成任何極端情緒,都能構成他實體化降臨條件?


    “洛克薩妮女士,我很好奇,你怎麽知道我在招募治安員?”


    李慎之強壓心中翻騰,看向洛克薩妮。


    他想拖延時間,調查雌墮位置。


    這起脆皮鴨事件,顯然不是命運先知·弗雷德裏克指向明確的祈禱或獻祭儀式。


    這看起來更像是他在路過的無意發現。


    就像他發現蘭登這具身體一樣。


    所以他想搞清楚,這種感應距離到底有多遠?


    更想查清究竟是雌墮引發他的“幻覺”?還是單純的脆皮鴨行為?


    “是聽帕克伯父說的,我經常過來這裏借用靶場訓練。”洛克薩妮不敢隱瞞。


    “哦?聽起來你對海軍學院挺了解的?”李慎之道。


    “當然,我在這裏有不少朋友。可惜,海軍學院不收女生,否則我一定報考這裏,而不是都鐸綜合大學。”洛克薩妮道。


    “這樣啊,那你為什麽想加入治安署?”


    李慎之一邊詢問,一邊漫不經心的向海軍學院走去,遵循著本能直覺,向雌墮現場靠近。


    “其實沒有什麽理由,我出生時,我父親就已經是一名治安員,我從小就崇拜父親,所以對治安員有著天然好感。”


    “好感不等於一定要成為治安員,我說了,你可以成為治安署文員、甚至嫁給治安員,為什麽一定要成為治安員?”


    李慎之繼續道:“為了力量?還是調查真相?甚至為你父親之死感到不滿,所以……”


    “蘭登先生,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能妄加揣測,懷疑我的人格!”洛克薩妮急了。


    “很抱歉,職業病犯了。”李慎之道。


    “……沒、沒關係。”


    洛克薩妮快速回了一句,神色有些忐忑,突然意識到,她的快言快語,極有可能會激怒蘭登。


    事實上,兩人間已然泛起了一絲尷尬。


    “你說的原因……其實都有一些,我渴望擁有像父親那般神奇力量,也想知道父親之死真相,也有幾分……不服輸,他們越是不讓我成為治安員,我便越想成為治安員,我不認為女性不如男性。”


    洛克薩妮放軟語氣,低聲訴說道。


    李慎之站住了腳步。


    不是因為洛克薩妮的話,而是他找到了目的地。


    ——一座距離學院大門並不遠的公寓樓。


    李慎之在想,要不要破窗而入?


    可是又擔心,萬一他們僅僅是脆皮鴨愛好者呢?


    “洛克薩妮女士,這件事我即便答應,上麵也不會答應。”


    “這麽說,你答應了?”


    洛克薩妮眼睛一亮:“隻要你答應,我可以想辦法說服他們。”


    李慎之看著少女明亮眼眸,心中一動道:“我剛剛新晉治安巡長不久,麾下九個治安員名額全部空缺,如果你能說服八名海軍學生加入我的隊伍,我就答應幫你。”


    洛克薩妮眼睛驟然亮了起來:“這是你說的,不準反悔。”


    李慎之道:“不反悔,我以航海之神信仰起誓!”


    “不要招人,給我三天時間,我保證完成任務。”


    洛克薩妮一臉鄭重,說完,風風火火離去。


    李慎之看著洛克薩妮的背景,輕輕搖了搖頭,他並不信她能完成任務,不過,無論她能否招募到海軍學生,他都決定幫幫她。


    反正蘭登這具身體也命不久矣,推動一下時代進步又何樂而不為?


    思罷,李慎之抬腳向眼前公寓樓走去。


    ……


    ……


    “吱呀——”


    海軍學院一間公寓房門打開,一名皮膚曬得發紅發黑,身穿皇家海軍水手服的水手走了出來。


    一股仿佛石榴花碾碎的腐臭味,從門縫中傾瀉而出。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名學生,神色癡傻的癱軟在硬榻上,仿佛依舊沉浸在慾望怒濤中。


    “知道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


    一道冷漠聲音從公寓轉角處傳來。


    隻見一名紅發青年靠在牆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剛走出來的水手。


    那水手聞言表情驟變。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行為,這已經超出天賦異稟範疇。”


    李慎之掏了掏耳朵。


    他在這等了有兩個小時,腿都要站麻了。


    你那攪屎棍是怎麽堅持得住的?


    “你在海上漂泊幾個月,也會如此天賦異稟,想試試嗎?”水手臉上浮現出一抹婬邪。


    “你是想說,這是一場正常的、司空見慣的行為?”


    “難道不是嗎?在大陸享福的家夥。”


    水手漸漸回過神來,如果對方真的篤定,早就趁他歡愉之時襲擊了,而不是等到結束。


    看樣子對方應該是想敲他一筆。


    ——皇家海軍的富裕,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是與不是,不是你說的算,跟我走一趟吧!”李慎之抬手,露出掌中治ah章。


    水手臉色驟變。


    “這位先生,海上生活孤苦難熬,生出些旱路嗜好再正常不過。況且,這也是你情我願之事,我答應他,給他謀個好職位,這將改變一個窮苦人家的命運,我看調查之事就算了,怎麽樣?”


    說著,他一咬牙,摘下手上的寶石戒指,拋向李慎之。


    李慎之下意識接過戒指。


    不想戒指方一入手,他臉色驟變。


    ——戒指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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