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眉宇輕挑,似笑非笑:“你倒是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掐中他人的要害。”


    眼前的女人,看似弱不禁風、窮酸無禮,但卻一點兒也不像那些隻知道愛慕虛榮的迂腐女人。


    換句話說,沈嘉寧更擅長於用自己的腦子,憑自身能力與本事處理事情。


    “盡管我如何,還不是得看時總會如何抉擇!”沈嘉寧說話的嗓音漠然無比,從始至終,臉上淡然透著冷漠的神情都未曾變過。


    簡單的一個稱呼,使得時宴英俊的輪廓上神色不由得加深了幾分。


    從沈嘉寧回到時家那刻開始,不過才短短幾天,‘時總’二字已經是第二次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了。


    倒不是因為不滿意她的這個稱呼,隻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這兩個字,仿佛別有一番韻味,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讓時宴感覺渾身不適。


    明明兩人之間有著最親密的夫妻關係,相處的卻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時宴一雙犀利的眸子此時布滿了冰冷,好整以暇的倪視著眼前的人兒,皺眉寒聲道:“我可以答應你,前提是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


    他早就被貼上身患絕症、時日無多、命不久矣的標簽,如若沈嘉寧真的能夠妙手回春,完全治愈好他的身體,並且執意要和自己離婚的話。


    那麽,作為回報,他願意滿足她,和她離婚,放她自由。


    “嗯。”沈嘉寧無畏的迎上時宴那雙冷若寒潭的目光,惜字如金般從鼻腔裏擠出一個字。


    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得安靜,房間裏陷入了沉默。


    須臾過後,許是感受到了時宴那猶如刀子般,越來越冷的眸子,沈嘉寧再次開口,不帶任何情緒的說了句:“一言為定,希望你不會反悔!”


    話落,也不管時宴會作何反應,她就刻不容緩的起身,邊走邊說:“你先休息會,一會兒我替你重新把脈。”


    抬眸凝視著沈嘉寧走向衛生間的背影,時宴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像是笑,也像是自嘲……


    半小時後,沈嘉寧已經洗漱整理好,此時身上換上了一套休閑睡衣,頭發還有些兒濕潤,來不及處理幹,她就已經再次為時宴把起了脈。


    大概是為了能夠讓時宴早日和自己離婚,這一次,她憑借著自己在鄉下所掌握的醫學知識,認認真真的替時宴診斷病情。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沈嘉寧臉上的神色也由最開始的雲淡風輕,慢慢演變成了神情凝重,甚至還伴隨著幅度很小的搖頭歎氣。


    約莫十五分鍾的時間過去,她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


    “怎麽樣?”不等沈嘉寧出聲闡述診斷結果,時宴就率先一步主動開口問著。


    “我沒說錯的話,你這病得了有一段時間了。”聽不出太大情緒的嗓音,不緊不慢的在時宴頭頂響起。


    沈嘉寧並沒有直接說明時宴的病情,甚至有些答非所問。


    也正是她的這句話,使得時宴心中燃起的希望開始破碎:“你這話替我看病的每個人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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