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路學德隻是冷笑。


    他倒是要瞧瞧,這廝能做出什麽樣的詩來。


    今日這詩會的雙道魁首,必將是他的囊中物!


    哪怕中途出現了一些曲折,但最終的結果不會有所改變。


    而此時,王川已經清了清嗓子,準備吟詩。


    眾人看到他隻是坐在那裏,甚至都不去小廳中間走一遭,心底已是有了計較。


    很明顯,王川根本沒有詩才,甚至連詩會自古以來的規矩都不知道。


    適才若是直接避而不戰,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當眾出醜。


    眾人不禁暗自搖頭,心底不約而同想道:“劉公乃是老成之言呐,少年郎太輕狂,意氣用事隻會自討苦吃。”


    心思剛剛閃過,王川的朗朗吟誦聲已傳遍小廳。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果然,這是什麽狗屁不通的……


    嗯?


    眾人抬起頭看向王川,滿臉驚愕。


    齊槐目光詭異,劉浦神色震驚,路學德的眼神裏滿是茫然。


    這……這詩……


    我滴媽!


    一時之間,眾人無言……


    在這小廳裏的,能有資格參加詩會的,再怎麽差也是對詩文略通一二的,哪怕不會作詩,難道還聽不出什麽是好的?


    根本不需要多,隻是首聯一句話,就已經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什麽是詩才?


    這,就是詩才!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這是何等的氣魄?這又是何等的豪情?


    天呐!


    就這麽一句話,那路學德適才做的詩……算個屁啊?


    小廳氣氛再次一變,所有人全都滿懷期待著注視著王川,隻見他繼續道: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恒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豈敢輕年少?”


    轟!


    小廳炸了!


    眾人麵麵相覷,俱是露出羞愧之色,久久不能言。


    那路學德更是神色怔怔,臉色煞白,嘴唇顫抖,他身形搖搖欲墜,整個人失魂落魄,好似癡傻了一般。


    但凡是個正常人,就能看到出兩人之間的差距,能夠分辨的清到底誰的詩更好。


    跟小廳裏的其他人比起來,路學德那首詩可謂是極不錯的,但是跟王川比起來……


    他的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哈哈哈……”


    短暫驚愕後,劉浦忽而大笑三聲,撫掌稱妙,整個人已經紅光滿麵,好似與有榮焉。


    這首詩實在是寫的太好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不久的將來,長安城將會有無數文人墨客因為這首詩而陷入癲狂。


    笑罷,劉浦看著王川,讚歎道:“好詩!此詩實乃我平生所見最驚豔絕倫之詩!寫的好呐!”


    “劉公過譽了。”王川謙虛道。


    “王兄莫要自謙,此詩屬實是妙不可言。”齊槐接過話頭,笑吟吟的瞧了一眼廳下失魂落魄的路學德,繼續道:


    “尤其是那後兩聯,更是一針見血,字字珠璣,隻是在場的有些人,怕是當不起丈夫這二字之稱。”


    這話一出,好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噗!


    路學德急火攻心,猛的噴出一口老血,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當著眾人麵跌坐在地。


    這首詩後兩句的意思是,世人見我口出狂言,聽罷之後冷笑不已,宣父還說後生可畏,大丈夫豈敢輕視少年人?!


    宣父指的便是儒家聖人,這是大唐開國皇帝下的尊詔,給予了儒家聖人至高無上的尊崇地位。


    齊槐適才說有些人不配,顯然說的就是路學德,本就諷刺的詩文愈發刺耳。


    王川微笑看著齊槐,心底不禁暗自想道:“讀書人果然心腸都是壞的,這廝也不用叫什麽小神童了,直接叫神補刀更合適。”


    不過,他表麵上還是說道:“齊兄此言,甚是有理。”


    路學德剛回了一口氣,腦袋清醒了三分,沒想到耳邊就又響起王川這句話……


    平複的氣血再次上湧,喉頭一熱,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他幾欲昏死過去。


    然而。


    此時此刻,已無人再關注他。


    小廳裏的眾人,包括那趙明安,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湊到了王川的跟前,圍的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王兄有大才啊!”


    “這詩道魁首,非王兄莫屬。”


    “是極是極。”


    ……


    聽著這些人的恭維,王川隻是麵露微笑,並沒有什麽感覺。


    畢竟,他念出的這首詩,拿個小小的詩會魁首,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越過眾人的身影朝外麵一瞧,小廳下已經看不見路學德的影子,隻有斑斑血跡。


    “沒想到竟是灰溜溜逃離詩會了……不過,這應該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吧?”王川暗自想道。


    至此,這場詩會的雙道魁首就全都落在了王川的頭上,且再無人發出爭議,俱是心服口服。


    詩會的氣氛就此被推上了高潮,但是王川跟眾人寒暄了幾句之後,便隨口尋了借個由頭離開了小廳。


    他可懶得跟這些滿嘴都是阿諛奉承的“讀書人”拉近什麽所謂的關係,也就那齊家小神童對他胃口。


    不過,等王川離開後,眾人依舊對適才那首詩津津樂道,甚至有嘴快之人將已經做了抄錄,傳了出去。


    而這時他們方才發現,王川走的太急,他們居然連詩名都忘記問了……


    無奈之下,又不敢肆意取名,就隻得稱作無名,隻不過特意標注了一行小字:斥路學德。


    詩會的舉辦地點在飄香園,飄香園又地處長安城最熱鬧的北裏,這兒的人魚龍混雜,也是消息最通貫之地。


    故而,隻是短短一夜,王川的這首詩就已經傳遍了大半個長安。


    而自然而然連帶著傳出去的,還有新茶道!


    ……


    ……


    此時的王川,並不知道這些。


    他雖離開小廳,但並未離開飄香園,而是跟劉浦一起走在湖邊小徑上。


    “哈哈哈,王師今夜,必定會名動長安,我看那詩茶雙絕的名頭,隻有王師方才能配的上。”劉浦笑吟吟道。


    聞言,王川一臉汗顏,額頭悄然爬滿黑線。


    這什麽王師……怎麽越聽越別扭呢?


    “我說劉公啊,你可莫要再叫我王師了,我何德何能承受的起啊?


    不如你還是跟先前一般,喚我小友?或者直接叫我名字?”王川告饒道。


    “這怎麽能行?聖人曾言:‘達者為先’,在新茶道上我不過是一後輩,稱你一聲王師,並不過分。”劉浦正色道。


    “可這,不大好吧,若是讓其他人瞧見了……”


    “王師這是什麽話?君子行事,何須在乎他人眼光?瞧見又能如何?”劉浦不悅道。


    王川:“……”


    國子監的讀書人,一個個都這麽強的嗎?


    他懶得辯解了,已經擺爛了,愛咋咋地吧……


    倆人又閑聊了幾句,隨後王川試探性的問道:“劉公,我聽說這次詩會的雙道魁首……”


    聞言,劉浦深深瞧了他一眼,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翁府的請帖,想必明日就會送到王師的手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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