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夏臣吐出一口炙熱的氣息。


    看著那變幻成利爪的雙手,他的心裏沒來由的閃過一絲追念,不過更多的還是暢快。


    盡管他現在釋放出的力量也隻是全盛時期的一部分力量,但已經足夠了。


    夏臣轉過身,如熔岩般熾熱明亮的赤金色眼眸掃過夜叉和福田龍。


    感覺到夏臣目光的二人身軀一顫,跪了下來。


    刺骨的寒意沒入了他們的體內,深入骨髓。


    眼前的這兩人帶來的沉重威壓讓他們無法站立,就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


    “夏君,沒想到我們是一類人。”風間琉璃的眼中閃過一抹狂熱。


    不過風間琉璃眼中的狂熱卻是轉瞬即逝,他注視著夏臣,眼中流露出可惜的意味:“但沒想到你把這種燃燒生命的方式用在了你的同類的身上,真是浪費啊。”


    “你本該站在我們的身旁,和我們成為同伴甚至家人。”


    風間琉璃對著夏臣張開臂膀,似乎是在呼喚夏臣加入他的隊伍中來。


    “同伴、家人?你們也配?”


    夏臣氣得笑了,主動在這裏埋伏他,然後再跟他說不應該將這種燃燒生命的方式用在“同類”的上,還有那臨戰之時的勸降說辭,成為同伴和家人?


    一群卑微的賤種罷了,也許風間琉璃在他的眼中並不算卑賤,但也僅僅是並不卑賤而已,更遑論他身後那個和蛇岐八家性質差不多的猛鬼眾?


    聽著夏臣的嘲諷,風間琉璃也不生氣,看向夏臣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一個“任性”的孩子:“你遲早會認可這一點並加入我們的大家庭。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幫你清除掉這兩個看見了你秘密的家夥。”


    風間琉璃揮舞著手中的長刀,木屐踏在泥土上,躍向了跪在地上神情恍惚的夜叉和福田龍。


    櫻紅色的刀弧劃破空氣,平平斬落,直至夜叉的脖頸!


    沒有風間琉璃預想中的金鐵相觸之聲,但他的這一刀依舊斬空了。


    風間琉璃看向幾米外捂著肚子麵色蒼白的夜叉和抱著手臂的福田龍,有些嗔怪地地看向驟然間出現在他麵前的夏臣:“夏君,我這可是為你著想呢,沒想到夏君卻不領情。”


    “嗬,我似乎明白了你在想什麽。”


    夏臣倒是有些麵色古怪地注視著麵前這個“柔弱”的男人,這家夥似乎是把自己當成了那種依靠某種違背秘黨製度的禁藥或是天生血統存在問題的混血種,而且似乎是真的想幫自己解決掉夜叉和福田龍這兩個活口。


    但,實際上夏臣完全不需要擔心自己現在的樣子暴露在外人麵前。


    畢竟他可沒服用什麽禁藥,也不是什麽血統存在問題的混血種,他的血統很穩定,隻不過是使用了獅心會的禁術“暴血”而已,這可是昂熱親手交給自己的禁術,所以他怎麽會存在問題呢?


    就好比別人持槍是非法持有槍械,但他卻是昂熱親手給了他一把ak-47,而他隻是把這把昂熱親手給的ak-47放在了一旁,轉頭就從自己家裏不為人知的武器庫裏取出了一把ak-47拿在手裏。


    這顯然是“合法”的!


    風間琉璃沒有說話,還是那樣溫和地笑著。


    盡管夏臣自稱這是獅心會的禁術,但他卻完全不覺得這是暴血。


    他沒有接觸過這項所謂的禁術,但他對於人的表情和心理有著極強的觀察力。


    夏臣剛剛說出這是暴血的時候給他的感覺並不是那種坦然,而是像極了他曾殺過的一些有著日本官方背景的罪犯,夏臣也是同樣有恃無恐。


    “話說,我們也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不然讀者就該說作者水字數了。”夏臣握著刀的手緊了緊,身上的鱗片一張一合發出清脆的響聲,無聲地張開了“刹那”的領域,“你在我背上開了個口子,我怎麽也該禮尚往來一下吧。”


    話音堪堪落下,夏臣的身形就要已經消失在原地,就像是遁入了那鹹濕的海風一般於刹那間間出現在了風間琉璃的麵前。


    刀尖貫穿了胸膛,鮮血從刀尖上滴落,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風間琉璃的眼神的那樣的空洞,他的眼中充滿了茫然,水珠反射著金色的光芒從他的眼眶中落下,仿佛這一刀貫穿的不是他的胸膛,而是他的心髒。


    夏臣不知道風間琉璃為什麽哭泣,但他並沒有停手的理由,握著那柄貫穿了風間琉璃胸膛的火隕匕首,用力擰轉刀柄,破壞著他體內的血管和內髒。


    明明是極端的痛苦,但夏臣卻感覺到風間琉璃並非因為疼痛而哭泣,而像是在感傷,感傷著某個人,感傷感傷著某件事。


    忽然間,風間琉璃笑了起來,那是癲狂的狂笑,黑底紅花的和服在笑聲中震顫著,衣紋仿佛流水一般躍動。


    夏臣不明白為什麽風間琉璃要笑,可那種笑充滿了戲劇般的張力,就像是大河劇中那個殺人奪國、名為織田信長的英傑,他踩著以鮮血鋪成的道路終於站在了“天下”的麵前。距離“天下”隻差咫尺之遙的男人站在天守的最高處肆無忌憚地狂笑著,笑那些曾不自量力擋在自己麵前的家夥如今都已經化成了枯骨,化作了他飲酒的酒盞,那麽的誌得意滿,那麽的目空四海。


    “夏君,你真是太棒了!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可真是太喜歡你了!”


    風間琉璃的淚水又一次鑽出眼眶,隻不過這一次他是笑出了眼淚。


    他將櫻紅色的長刀插在地上,纖細柔弱的雙手按在夏臣的胸前,猛地發力推開了他,連帶著那柄貫穿了他胸膛的刀一起遠離了他。


    肌肉撕裂的聲音從他的胸膛前傳來,那是火隕匕首從傷口中被拔出的聲音。


    但風間琉璃胸前的傷口卻在匕首拔出的瞬間便停止了流血,體內的超級細胞在龍血的刺激下高速地修複著身體,就像是有人按著傷口兩側的肌肉,強行閉合了那個貫穿了身體的傷口。


    櫻紅色的長刀再一次出現在風間琉璃的手中,下一刻風間琉璃在一旁觀戰的夜叉和福田龍的視線中消失了,但夏臣仍能看到那個踏風而來的虛影。


    夏臣的神經發出如同預警般的震顫,虛影瞬間加速,夏臣回身看向自己的背後,斜斬而來的櫻紅色長刀與火隕匕首相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金鐵之聲。


    僅僅在一瞬間,兩柄煉金刀具便碰撞了數十次,就像是在演奏一曲隻有二人才能才能聽懂的樂曲,因為在旁人的眼中和耳中他們的刀隻碰撞了一次而已。


    忽然,螺旋槳旋轉的聲響傳來,劇烈的狂風卷起。


    三盞白色的探照燈打在二人的身上。


    “看來,今日是不能盡興了。”風間琉璃略作惋惜地看了一眼天上的直升機,以及夏臣手中布滿裂紋的火紅色刀刃,他在一瞬間又從那癲狂的瘋子變回了最初扮演的江戶浪人,收刀入鞘後退幾步,按著刀柄向夏臣微微鞠躬,說起話來很有古風,“下回,還請夏君更換一把足以匹配得上你的刀再與小生切磋吧。”


    風間琉璃消失在探照燈下,如同幽靈般遁入了集裝箱群之中,消失在了這個港口。


    (241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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