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張琪出麵,餘亦回歸正常生活的事情很快就完成了。


    聯安部那邊,丁安給的理由是,餘亦當初被黃昏教挾持,然後拚死逃出,最後路上昏迷被人送醫,在醫院卻因為心理問題被留在醫院住院幾個月。


    而聯安部到餘亦所說的醫院調查取證,裏麵找到了關於餘亦的病例,當然,上麵的名字不是餘亦,而是“常常自稱為神子不肯透露真實姓名的家夥”。


    餘亦知道,這是丁安故意的!對此,他隻能苦笑一聲。


    虔城大學那邊,餘亦隨時可以返回上課。


    但他不想回去那麽早,他而是先到劍樓進行報到。


    “哪個巡狩者大白天跑來劍樓?”紅鷹惱怒的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


    “這不是我想念師父了嘛?”餘亦咧嘴笑道。


    曲離他們是新一批巡狩者,不需要戴麵具,餘亦一開始是負責他們的隊長,也有這麽一個特權。更何況,餘亦的麵具早就被黃昏教的人拿走了,他想戴也得戴了。


    “你的麵具和製服過幾天就能重新製作完畢,到時候你過來拿就行了。還有,你當初負責的小隊,現在也該還給你帶了。”紅鷹淡淡說道。


    “給我帶?可是我啥都不會啊。”餘亦推了推眼鏡,自從他帶上眼鏡後,就莫名其妙的也喜歡上了這個動作。


    紅鷹淡淡說道:“放心好了,上頭的意思是,你剛回來沒多久,精神方麵問題還沒徹底解決,就讓我輔助你,意思是各種工作還需要我來幫你做!你白拿隊長的信用點事情全歸我幹了,你就偷著樂吧!”


    餘亦訕訕一笑,丁安給自己扯謊說自己進精神病醫院了,現在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都幾乎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了。特別是,他在黃昏教需要靠藥物睡眠,他跑去醫院拿藥,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而令紅鷹大為不滿的餘亦白天來找她這一舉動,正是因為餘亦通過藥物,生物鬧鍾基本形成了早睡晚起,他也想要晚上過來,但是晚上他想要睡覺啊!過不來!


    “周堂,你到底去哪了?”紅鷹忽然開口問道。


    “啊?什麽?”餘亦裝傻充愣,“我不就是在醫院躺了幾個月唄。”


    紅鷹輕笑一聲:“得了吧,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你變了。”


    餘亦聞言苦著臉:“有這麽明顯?”


    紅鷹點點頭。


    餘亦歎氣一聲,打算離開了。


    “你去哪?”紅鷹問道。


    “回去收拾東西,迎接即將到來的大學早八生活。”餘亦說道。


    “別急,天黑後劍樓大廈有活動,小隊是你的,你要到場。”紅鷹淡淡說道。


    “什麽活動?”餘亦疑惑問道。


    “這一批的巡狩者,被寄以厚望。今天晚上,就是大議會派人來驗收成果了。”紅鷹淡淡說道。


    餘亦眯了眯眼睛:“那他們四個,可以過關嗎?”


    “我親眼盯著的,放心可以。但是呢,你呢?”紅鷹看向餘亦。


    “我?”餘亦疑惑,“關我什麽事?”


    “你們當隊長的,也要進行考核。如果不達標被評定為不適合帶隊,那麽你手下的隊伍會被交給另外的人。你周堂長時間不在,可是有很多人盯著呢。”紅鷹輕聲說道。


    餘亦輕笑一聲:“我當是什麽呢。他們要就給他們唄。”


    紅鷹冷笑一聲,她嚴肅道:“周堂,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餘亦側著腦袋看向她:“什麽?”


    “李步閑,他是你力排眾議納入麾下的。你說過要為他負責,你看看這個。”紅鷹沉聲說道,她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遝文件。


    餘亦接過手,上麵幾乎都是對李步閑的處罰,對方在執行任務中對普通人態度不好,而且由於他的失職,放跑了幾次原本可以輕鬆解決的目標,導致居民損失慘重。


    看完文件,餘亦將其歸還紅鷹,他沉默不語。


    “你看看,你收的人就想要撒手不管?巡狩局是個特殊機構,他李步閑一旦進入就無法退出,我們都是這樣。他這樣發展下去,有什麽前途可言?甚至,他有可能對處罰不滿,釀成大錯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紅鷹嚴厲的說道。


    餘亦掏出煙給自己點上,他吐出煙,沉聲說道:“我知道了。”


    “我先去樓下布置了,到時候你記得出來,你帶著你隊伍的人下樓來。”紅鷹說了一聲後,就前往地下樓層了。


    餘亦走到窗戶麵前,看著夕陽沉默的吸起了煙。


    李步閑——自己都快忘記這一茬了。


    自己剛剛居然說誰要就拿去,真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還有曲離,也是自己把對方拉入巡狩局的。


    城市裏那些所謂的寄生型靈族,嗬!餘亦明白,那都是人。


    換而言之,曲離殺的靈族,每一個都要記在自己頭上,這都是血淋淋的人頭!


    餘亦並不反感李步閑對靈族的婆婆媽媽甚至是放走,如果自己還是見習巡狩者的時候,他肯定會拒絕自己成為殺人犯的。甚至,他做的可能會比李步閑還要過分。


    看著夕陽落下山頭,餘亦伸出手摸了摸光滑的玻璃:“自己已經殺人了,能停下嗎?”


    不能!那麽多巡狩者,難道他們會不知道這些所謂寄生型靈族的來頭嗎?


    未必!眭鳴就是一個例子,他曾和餘亦說過:“每個徒弟,都是師父們培養的來殺自己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在殺人,但是為了防止這些“人”傷害到人,他們別無選擇。


    黑夜的使者,無一例外。


    而餘亦,也是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他起身打開門,來到寬闊的大廳。


    今天晚上,除了少量的執行任務的巡狩者,剩下的,都來了。


    他們看著餘亦走來,竊竊私語。誰啊?沒戴麵具就出現在這裏?


    “周堂!你的小隊在這裏。”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是眭鳴。


    “他就是周堂?”人群轟然炸開。


    一個不完全的七級權限者“死而複生”這個話題,在巡狩者群體的熱度那是居高不下。


    “四位,好久不見。”餘亦看著麵前屬於自己小隊的成員。


    “切,擺個屁的架子。最好你今天晚上被擼下來。”旁邊的狂刀依舊對餘亦毒舌,很快就挨了眭鳴一巴掌。


    “拭目以待唄。”餘亦微笑看向狂刀,然後他環顧四周,目光如電,強大的氣壓散出。


    整個樓層神色各異的看向餘亦。


    “對我這個位置有想法的人,盡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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