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什麽？”
聽到了金鍾國的話，徐華彪有些意外。
不過，還是表情很平靜的問道。
“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金鍾國輕輕的歎了一聲，“其實最早我離開長安的時候是想著回晉陽的。”
“……那為什麽我都勸你不要來兗州，你還非要來……”
“因為恩惠總跟我說，中原多好多好，她有多喜歡多喜歡。”
“……哥，這個鍋甩的姿勢可不帥。”
“可我確實是被她說服，所以才來兗州的。”金鍾國搖頭，“然後經曆了白昌洙的事情，我終於占據了濮陽，本來都以為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了，平安了，可以不用跟人算計來算計去了……然後李秀滿來攻。本來我們都沒有理由會敗的……”
“我聽說是因為你驕傲冒進了？”徐華彪插話。
“是。”金鍾國點頭，“然後我們敗了，逃到了小沛。李秀滿並沒有窮追猛打，放我們在那兒，我就想著，那兒也行，好歹有吃有喝，可是……嗯，又因為各種緣故，待著也不開心，然後又是現在，徐州……”
說完，金鍾國歎了口氣。
安靜。
“你已經厭倦了跟人鬥了？”徐華彪大概猜到了金鍾國後悔的東西。
“是。”金鍾國認真的點了點頭，“總過這樣的日子，我還不如回老家去放羊。”
“那你就去啊！”
“……”
“怎麽，沒想到我這麽說話嗎？”徐華彪樂了。
“真沒想到。”金鍾國笑著搖了搖頭。
“我也覺得你回去放羊什麽的，更適合你。至少在草原上的狼群，要比人好對付多了。”
“……難得你這樣的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什麽叫我這樣的人？”
“比狼群更可怕的人。”
“……我當做你是在誇我。”徐華彪點了點頭。“那哥你打算怎麽回去？”
“我……現在也走不了啊！”金鍾國長長的歎了口氣。
從桌上拿起了酒杯，打算喝，看了一眼徐華彪，又放下了。
“為什麽走不了……因為陷陣營？”
“是啊！我還在，他們好歹有個依靠。我要是走了，他們靠誰？鍾基？”
“……所以你才專門把陷陣營放在徐州城啊！”徐華彪總算明白了，“是要讓他們離你遠點，自主一點？”
“嗯。”金鍾國點了點頭，“好了，事情該說的，都說完了，你是要留在這兒陪我喝酒，還是要走？”
“……喝酒就不用了。”徐華彪想了一下剛剛的那個場麵，自己還是不參與了，“等金泫雅回來之後，我再來見你吧！”
“金泫雅回來之後？她幹什麽去了？”
“……你還不知道？”徐華彪徹底無語了。
“不知道啊！不過為什麽我不知道，你會知道？”
“……我進城前遇到她了。她去金光洙的軍中了。”
“金光洙？”金鍾國一愣。
“應該是幫你去挑動他們內亂了。”
“……我不太相信。”
“懷疑這種事沒什麽必要。”徐華彪笑著搖頭，“好了，我先走了，你……玩吧。”
“哦！對了！在這兒我沒給你安家……因為這兒也不是我的家。要不然你先住在府裏吧！”金鍾國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麽，說了一句。
“好說。”
徐華彪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到了那群樂工和舞姬還等在門口。
大冷天的，穿的這麽單薄……
徐華彪對著她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進屋，自己就晃晃悠悠的繞到了前院。
“徐先生和將軍談完了，請跟我這麵來，我帶您去您休息的院子。”林昌正微笑著，在那兒候著。
“謝謝。”徐華彪笑了笑。
跟著帶路的林昌正，走到了偏院。
一個院子，五個廂房，都是給徐華彪的。
他們騎過來的馬，已經在院子裏的馬廄中吃著草料了。
告別了林昌正，徐華彪走進了正廂房。
“主公，你回來了？”
“……怎麽是你在這兒？”
“……主公你至於要用這麽嫌棄的口吻跟我說話嗎？”裴珠泫一臉的不爽。
“咳咳……允兒呢？”
“她在隔壁。”裴珠泫瞪了徐華彪一眼，“意思就是，不想跟主公你住一個屋。”
“……那你來跟我住一起？”
“沒辦法啊！五個房間！曺圭賢一間，藝琳一間，智孝和希妍一間，允兒一間……那我住哪兒？”裴珠泫兩手一攤。
“你去跟藝琳或者允兒擠一擠？”
“……還不如來跟你擠擠算了，好歹熟一點。”裴珠泫搖了搖頭，“對了，你去了這麽久，跟金鍾國說了很多話？”
“是啊……你想聽？”
“嗯。”
“那你去把藝琳也叫過來，跟你們一起說吧。”
“好。”
……
“所以，主公你的意思是什麽？”
將近半個小時後，在徐華彪的房間裏，聽完了他說的跟金鍾國說的話的裴珠泫，先開口問道。
在她身邊，不止有鄭藝琳。
除了車夫曺圭賢之外，其他的人都湊了過來。
“沒什麽意思。這一次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和了。”徐華彪搖了搖頭，“就算沒有我們，鍾國哥應該也是守得住下邳城的。”
“我問的不是這次，是以後。按照你的說法，他打算把徐州讓出來？給誰？金光洙不行，難不成李秀滿？”
“金泫雅怕是已經跟李秀滿有了默契了。”徐華彪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隻要鍾國哥不出什麽危險，他們愛怎麽玩，就怎麽玩吧。”
“……主公你怎麽也這麽放任自流了？”裴珠泫有些無語。
“有些事確實不方便多管。除非我想接手徐州。”徐華彪笑了笑。
安靜。
“主公你就不能接手徐州？”鄭藝琳認真的看著徐華彪問道。
“我接手徐州？我憑什麽？”徐華彪笑了，“我手裏就洛陽那萬把人，連個靠譜的將領都沒有，接手徐州？都不用李秀滿，怕是樸振英都能把我滅了。”
“……那倒是還不至於吧？”林允兒聽到這個話，有點不爽。
“嗯，就算抗住樸振英，你覺得我能扛得住李秀滿？”
“……”林允兒立刻就說不出話了。
“而且更關鍵的，我也不想當什麽州牧。”徐華彪搖了搖頭，“洛陽太守就夠了。那徐州將來到底是誰的……關我什麽事啊！”
“公子說的也沒錯啊！”宋智孝點了點頭，“何必把自己弄得那麽累呢？”
“……”裴珠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怎麽，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主公很懶，很沒有追求？”徐華彪笑了，“那要不然，我推薦你給李秀滿，讓他封你一個徐州牧，然後鍾國哥那麵我也去說一下，讓他幫你個忙……你就是下一任徐州牧？”
“……我錯了，主公，那什麽，晚飯吃什麽？”
“……”
徐華彪笑了。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笑了起來。
“晚上出去吃吧！我知道有一家店很好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亮的女聲響起。
徐華彪的笑容，一定格。
唉，頭疼的事情，終究是來了啊！
……
聽到了金鍾國的話，徐華彪有些意外。
不過，還是表情很平靜的問道。
“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金鍾國輕輕的歎了一聲，“其實最早我離開長安的時候是想著回晉陽的。”
“……那為什麽我都勸你不要來兗州，你還非要來……”
“因為恩惠總跟我說，中原多好多好，她有多喜歡多喜歡。”
“……哥，這個鍋甩的姿勢可不帥。”
“可我確實是被她說服，所以才來兗州的。”金鍾國搖頭，“然後經曆了白昌洙的事情，我終於占據了濮陽，本來都以為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了，平安了，可以不用跟人算計來算計去了……然後李秀滿來攻。本來我們都沒有理由會敗的……”
“我聽說是因為你驕傲冒進了？”徐華彪插話。
“是。”金鍾國點頭，“然後我們敗了，逃到了小沛。李秀滿並沒有窮追猛打，放我們在那兒，我就想著，那兒也行，好歹有吃有喝，可是……嗯，又因為各種緣故，待著也不開心，然後又是現在，徐州……”
說完，金鍾國歎了口氣。
安靜。
“你已經厭倦了跟人鬥了？”徐華彪大概猜到了金鍾國後悔的東西。
“是。”金鍾國認真的點了點頭，“總過這樣的日子，我還不如回老家去放羊。”
“那你就去啊！”
“……”
“怎麽，沒想到我這麽說話嗎？”徐華彪樂了。
“真沒想到。”金鍾國笑著搖了搖頭。
“我也覺得你回去放羊什麽的，更適合你。至少在草原上的狼群，要比人好對付多了。”
“……難得你這樣的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什麽叫我這樣的人？”
“比狼群更可怕的人。”
“……我當做你是在誇我。”徐華彪點了點頭。“那哥你打算怎麽回去？”
“我……現在也走不了啊！”金鍾國長長的歎了口氣。
從桌上拿起了酒杯，打算喝，看了一眼徐華彪，又放下了。
“為什麽走不了……因為陷陣營？”
“是啊！我還在，他們好歹有個依靠。我要是走了，他們靠誰？鍾基？”
“……所以你才專門把陷陣營放在徐州城啊！”徐華彪總算明白了，“是要讓他們離你遠點，自主一點？”
“嗯。”金鍾國點了點頭，“好了，事情該說的，都說完了，你是要留在這兒陪我喝酒，還是要走？”
“……喝酒就不用了。”徐華彪想了一下剛剛的那個場麵，自己還是不參與了，“等金泫雅回來之後，我再來見你吧！”
“金泫雅回來之後？她幹什麽去了？”
“……你還不知道？”徐華彪徹底無語了。
“不知道啊！不過為什麽我不知道，你會知道？”
“……我進城前遇到她了。她去金光洙的軍中了。”
“金光洙？”金鍾國一愣。
“應該是幫你去挑動他們內亂了。”
“……我不太相信。”
“懷疑這種事沒什麽必要。”徐華彪笑著搖頭，“好了，我先走了，你……玩吧。”
“哦！對了！在這兒我沒給你安家……因為這兒也不是我的家。要不然你先住在府裏吧！”金鍾國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麽，說了一句。
“好說。”
徐華彪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看到了那群樂工和舞姬還等在門口。
大冷天的，穿的這麽單薄……
徐華彪對著她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進屋，自己就晃晃悠悠的繞到了前院。
“徐先生和將軍談完了，請跟我這麵來，我帶您去您休息的院子。”林昌正微笑著，在那兒候著。
“謝謝。”徐華彪笑了笑。
跟著帶路的林昌正，走到了偏院。
一個院子，五個廂房，都是給徐華彪的。
他們騎過來的馬，已經在院子裏的馬廄中吃著草料了。
告別了林昌正，徐華彪走進了正廂房。
“主公，你回來了？”
“……怎麽是你在這兒？”
“……主公你至於要用這麽嫌棄的口吻跟我說話嗎？”裴珠泫一臉的不爽。
“咳咳……允兒呢？”
“她在隔壁。”裴珠泫瞪了徐華彪一眼，“意思就是，不想跟主公你住一個屋。”
“……那你來跟我住一起？”
“沒辦法啊！五個房間！曺圭賢一間，藝琳一間，智孝和希妍一間，允兒一間……那我住哪兒？”裴珠泫兩手一攤。
“你去跟藝琳或者允兒擠一擠？”
“……還不如來跟你擠擠算了，好歹熟一點。”裴珠泫搖了搖頭，“對了，你去了這麽久，跟金鍾國說了很多話？”
“是啊……你想聽？”
“嗯。”
“那你去把藝琳也叫過來，跟你們一起說吧。”
“好。”
……
“所以，主公你的意思是什麽？”
將近半個小時後，在徐華彪的房間裏，聽完了他說的跟金鍾國說的話的裴珠泫，先開口問道。
在她身邊，不止有鄭藝琳。
除了車夫曺圭賢之外，其他的人都湊了過來。
“沒什麽意思。這一次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和了。”徐華彪搖了搖頭，“就算沒有我們，鍾國哥應該也是守得住下邳城的。”
“我問的不是這次，是以後。按照你的說法，他打算把徐州讓出來？給誰？金光洙不行，難不成李秀滿？”
“金泫雅怕是已經跟李秀滿有了默契了。”徐華彪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隻要鍾國哥不出什麽危險，他們愛怎麽玩，就怎麽玩吧。”
“……主公你怎麽也這麽放任自流了？”裴珠泫有些無語。
“有些事確實不方便多管。除非我想接手徐州。”徐華彪笑了笑。
安靜。
“主公你就不能接手徐州？”鄭藝琳認真的看著徐華彪問道。
“我接手徐州？我憑什麽？”徐華彪笑了，“我手裏就洛陽那萬把人，連個靠譜的將領都沒有，接手徐州？都不用李秀滿，怕是樸振英都能把我滅了。”
“……那倒是還不至於吧？”林允兒聽到這個話，有點不爽。
“嗯，就算抗住樸振英，你覺得我能扛得住李秀滿？”
“……”林允兒立刻就說不出話了。
“而且更關鍵的，我也不想當什麽州牧。”徐華彪搖了搖頭，“洛陽太守就夠了。那徐州將來到底是誰的……關我什麽事啊！”
“公子說的也沒錯啊！”宋智孝點了點頭，“何必把自己弄得那麽累呢？”
“……”裴珠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怎麽，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主公很懶，很沒有追求？”徐華彪笑了，“那要不然，我推薦你給李秀滿，讓他封你一個徐州牧，然後鍾國哥那麵我也去說一下，讓他幫你個忙……你就是下一任徐州牧？”
“……我錯了，主公，那什麽，晚飯吃什麽？”
“……”
徐華彪笑了。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笑了起來。
“晚上出去吃吧！我知道有一家店很好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亮的女聲響起。
徐華彪的笑容，一定格。
唉，頭疼的事情，終究是來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