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初露端倪


    這個冬天差不多一直在下雪,偶爾有停的時候,所以酒樓生意也是很一般。像今天這樣突然很多人的,江畔在這麽長一段時間裏,還是第一次見到。


    馬掌櫃那臉都要笑爛了。


    角落的中年人問道:“掌櫃,你們這裏有什麽比較特色的美食?”“有啊,火鍋,我們福澤酒樓冬季菜品的一絕,牛骨頭羊骨頭,雞骨頭豬骨頭一起熬製的湯底,聞起來就香味十足。再配上新鮮的毛肚,涮一涮,沾上我們的靈魂味碟,吃起來那叫一個字。”馬掌櫃繪聲繪色的說著。


    “咕”中年人旁邊坐著的小女孩,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那行,就上你說的這個。”中年人摸著小女孩的頭發說到。小女孩盯著馬掌櫃遠去的身影,又側過頭看了中年人。中年人笑道:“等不及了?沒事,很快就上菜了。”


    小女孩點了點頭,沒說話。江畔從酒樓門口進來,手中拿著不知道從哪裏的一根繩子,一進來就直接往廚房裏麵走去。


    江畔掀開廚房的簾子,看到裏麵的人都在忙碌。“你回來的正好,趕快把這火鍋端到那幾個漢子桌子上。”江畔一進來就聽到了頂著大的肚子的馬掌櫃吩咐他。江畔忙說好的,看到邊上的火鍋又四個,疑惑的看著馬掌櫃。


    馬掌櫃見江畔還沒行動,就問:“怎麽還不去?”然後接著給那些火鍋配菜。“馬掌櫃,我端那個呀?”江畔出聲到。馬掌櫃愣了一下,看到好幾個火鍋,連聲道:“哎喲,是我的錯,這桌子出了右邊叫的那個,剩下的三個都是那些漢子的。”


    江畔很快的把火鍋端了出去,馬掌櫃拿著各種配菜,後麵跟著的小二也拿著配菜。酒樓大廳熱火朝天,跟外麵冰天雪地的形成強烈的反差。


    “江小子,你去櫃台,在第二層裏,拿三壇酒來給這些客官,小心點別摔了。”馬掌櫃說話的時候用手指了指剛剛點了酒的漢子們,隨後朝著漢子們拱拱手:“客官您慢用,有什麽需要盡管叫我。”隨後馬掌櫃轉身又進了廚房。


    不一會江畔端著火鍋跟在馬掌櫃的身後,兩人來到角落的桌前,江畔把火鍋放在桌子上,馬掌櫃把菜放到火鍋旁。“客官您慢用。”馬掌櫃笑著說。


    中年人看著端上來的菜,清脆鮮嫩的青菜上麵還有水滴,切的整整齊齊的毛肚很講究的擺在一個大盤中,鍋內的湯底在翻滾,偶爾還看見湯裏麵的枸杞翻滾上來。小女孩看著江畔的身影疑惑問道:“爹,他這麽小也要搞活嗎?”


    “女兒啊,這個世道是殘酷的,有些人生來就什麽都有,有些人生下來什麽都沒有。這個就是命好和命不好區別了。你就是命好的。”中年人低頭看了看小女孩。


    接著說到:“命好的就應該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嗎?答案很顯然不是,你要守得住才將來才會更加將來;命不好的就該認命嗎?”中年人問著小女孩。


    撓撓頭的小女孩有點聽不懂,但還是說到:“命不好的孩子沒飯吃是嗎?”小女孩天真的問著。“我女兒真聰明,就是因為命不好的人知道要想吃飯填飽肚子,就得努力幹活,剛剛那個小哥也不比你大幾歲,他董事,懂得幫家裏出一分力氣。”


    “那..那...爹,我們給點吃的他吧。”小女孩擔憂的說到。“好聽女兒的。”中年人刮了刮小女孩的鼻子。江畔過來給中年人的火鍋多加點碳的時候,中年人給江畔賞了十文錢。


    江畔歡天喜地的感謝著。


    廚房裏麵,灶台的柴火燒的劈裏啪啦的響,江畔正在灶台前坐著,往裏麵添加柴火。廚房門簾被掀開,一個帶著烏紗帽,身著銀白色衣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喊道:“老馬。讓你去給二樓添點湯,順便再端點毛肚青菜上來。”說完也不管馬掌櫃聽到沒有,轉身就走了出去。


    “是是是。”老馬立刻回應到。


    “江小子,你把這個菜籃子裏麵的青菜和毛肚拿上去,順便給二樓的客官加點湯,就那個門牌是平天下天下平的房間。”隻見馬掌櫃遞過來一個菜籃子,裏麵被分成兩部分,一半分放著新鮮的野菜,一半放著毛肚。江畔接了過來,然後馬掌櫃又遞過來一個提壺,不大不小,就是裏麵的湯很熱,江畔隔著提壺都能感受得出來。


    “快去吧,機靈點。”中年人罷了罷手,隨後到裏麵去看江大錘切牛肉去了。江畔腳步飛快的拿著東西上了二樓。正在炒菜的夥夫看著江畔飛快的瞪著小腿跑了出去,不禁感歎到:“小孩子的精力就是好啊。”


    江畔來到二樓房間門前,發現有兩個帶著刀穿著銀白色衣服的兩個男子,正站在門口左右兩端。“這衣服真好看啊。”江畔心裏感歎著。


    房間門口又一張看著很貴氣的簾子,裏麵是一扇門。江畔被門口的兩人製止,“你是幹嘛的?”兩個帶到男子問道。江畔瞬間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的回應道:“我...我...我是..這個酒樓的店小二...馬掌櫃讓我上來的..”說完搖了搖手裏的阿東西,又不敢抬頭盯著兩人很久,於是江畔便低頭看著腳尖。“進去吧。”


    “咯吱”一聲,一持刀男子推開了門,江畔小小的身影走了進去。餘光看到裏麵任挺多的,就快步上前說到:“我是...是來加湯的。”然後先把菜籃子放到桌麵上,兩個手拿著提壺,踮起雙腳,勉強能倒進鍋裏,倒一會停下來休息一會,然後又踮起腳來加湯。“可算是加完了。”這麽冷的天,江畔竟然出汗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長的鬆了口氣。


    然後江畔躬身起來,轉身離去。忽然聽到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你不認識叔叔了?”江畔感覺聲音有耳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就轉過頭,發現窗戶傍邊坐著個中年人。宗正節中微笑的看著江畔。


    “叔叔是你呀,你在這裏吃飯嗎?”江畔回了句,也不敢上前,就站在原地。“是啊叔叔剛好在這裏吃飯,你怎麽在這裏,你爹呢?”中年人一臉關心的樣子。


    “我爹再廚房切肉呢,我來這裏幫忙幹活。”宗正節中還想說什麽,卻聽到馬掌櫃再樓下喊著:“江小子,江小子,弄好了快下來幫忙。”馬掌櫃不知道宗正節中認識江畔,他陶氏知道,哪敢叫江畔啊。


    “叔叔,我下去幹活了,馬掌櫃在叫我。”江畔轉身離去。“等等”宗正節中喊著,“阿正,你給他那十文錢。”中年人吩咐到。“是。”


    隻見著男子從懷裏麵摸出了十文錢塞到江畔的手裏麵。江畔想著今天是不是踩狗屎了,怎麽這麽多賞錢,這還是他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況。


    拿著提壺匆匆下樓的江畔在樓梯底下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擦破了,提壺被死死的抱在懷裏,完好無損。馬掌櫃過來扶起江畔,江畔滿臉歉意的說著:“馬掌櫃提壺沒爛。”馬掌櫃埋怨道:“下次這樣,提壺摔了就摔了,人不能摔著,人沒事把,哪裏疼沒?”


    看著眼前這個小子,跟自己孫子差不多的年紀,就要出來幫忙幹活,馬掌櫃心裏說是沒點觸動是不可能的。仔仔細細的看著江畔,確定就手破了點皮,其他都沒事,就放心下來。


    外麵忽然一陣大風吹來,把沒怎麽關好的酒樓大門瞬間吹開。風雪一陣陣的吹了進來,屋內瞬間冷了幾分。以漢字喊道:”掌櫃,快把門關好。”


    “來了來了。”掌櫃連忙喊道,然後站起來想要去關門。江畔已經跑過去了說到:“我去關馬掌櫃。”江畔用力的推著沉重的木門,想要把它關上,風雪試圖阻止這個不讓它門進來肆虐的門。江畔兩隻手快要推不動了,改用後背頂著木門,兩隻腳慢慢的挪動。


    門可算是合上了,江畔剛想把頂住門的木樁給抬上去,忽然“砰”的一聲,不知道被誰從外麵踢開了木門。重大的衝擊力,瞬間把木門撞飛,門直接撞到江畔的身上。江畔瞬間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滿是落雪的天井裏,一動不動的躺著。


    門口那邊有人喊道:“這家酒樓掌櫃是誰,給我滾出來。”隻見門口占了幾十人,剛剛穿著怪異,拿著各樣的兵器,都是氣勢洶洶滿臉凶煞之輩。


    “江小子”馬掌櫃看著江畔飛了出去,急著大喊起來,然後跑了過去。


    正在角落吃飯的中年男子看到這情形立馬拉著女兒站了起來。那幾張桌子的漢子瞬間把手裏的兵器拿在手裏,氣氛瞬間劍拔弩張。門口拿著大刀臉上有長長刀痕的人看到站起來的中年人大笑到:“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以為你們跑了,卻沒想到在這裏悠哉的吃著飯,是知道快要死了吃斷頭飯嗎?”


    說話男子背後的幾十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江大錘切著牛肉,突然聽到馬掌櫃在大廳裏麵驚恐的喊著江畔,以為出什麽事情了,提著刀就衝了出來。


    福澤酒樓二樓,宗正節中和周司彥正有說有笑的舉著杯,突然聽到下麵有很大的撞擊聲,接著就聽到了馬掌櫃驚恐的喊聲。周司彥說道:“下麵怎回事,動靜這麽大,你出去看看。”周司彥讓手下去看看。宗正節中皺眉到:“算了,我也出去看看怎麽回事。”


    周司彥見宗正節中都出去了,他一個當地主人也不合適在坐著,便也跟著出去了。


    幾十名拿著武器的人走了進來。江大錘提著刀衝了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又看到馬掌櫃在扶起一動不動的江畔。刀疤男剛好走到江大錘出來的位置,被江大錘突然衝出來嚇了一跳,況且孩手裏拿著菜刀,便以為這是來砍他們的。


    刀疤男直接一刀批向正在看著江畔發呆的中年男子。江大錘抬手就用菜刀擋住,再一個向上拉刀割向刀疤男的手腕處。刀疤男大驚失色,連忙轉動大刀,同時手往後縮,這一刀隻切在手背上。


    二樓出來的宗正節中,剛好看到江大錘切刀疤男的這一刀。宗正節中瞬間緊皺眉頭眯起了眼。看到這一幕的還有角落的中年男子。江大錘注意力完全在江畔身上,根本就不知道誰在看他,隻是下意識地出手。


    江大錘飛快的跑來江畔身邊,菜刀一扔,從馬掌櫃懷裏把江畔抱了過來,晃了晃江畔:“兒子,兒子,醒醒,你可別嚇爹啊。”江大錘看著江畔衣領處和嘴角處的鮮血,再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這麽堅強的漢子都急得不行。


    刀疤男沒有理會江大錘,直接走向角落的中年男子,那幾張桌子的精壯漢子早就圍了過來,擋在這對父女的前麵。


    “好你個柳清風,我們南星派看著上你的貨物,你竟然不同意,還悄悄的把貨物運走,今天我們帶貨物走,你得把命留在這裏。”刀疤男惡狠狠的說到。


    “哼,看上,你的貨?你看看你們掌門給的什麽錢?那跟硬搶有什麽區別?不要以為你是南星派的人我就怕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們掌門?”中年人被氣的罵了起來。


    “死人是說不了話的。”刀疤男拖著刀衝了上去。為首的精壯漢子,一把包裹的紅纓槍刺向跑過來的刀疤男的胸口處。刀疤男顯然是有所準備,一刀從下往上的斜劈,重重的劈在紅纓槍的槍身上。“叮”隻聽到一聲刺耳的聲響,刀沒有劈斷紅紅纓槍。


    “哦?不是木頭的?”刀疤男自言自語的說著。精壯漢子,右手握著槍柄,人往前衝,想要刺穿刀疤男的胸口。刀疤男連連後退,刀疤男帶來的人,拿著武器衝向了精壯漢子。隻見漢子抓著槍柄的手,用力左右甩了一圈,打在兩邊重過來的人身上。兩邊的人瞬間被打得飛了出去。包裹著紅纓槍的布也瞬間四飛五裂。


    漢子收回寒光閃閃的紅纓槍,依舊是右手持槍柄,左手卻托著槍身中部。這個槍斜著,槍尖朝下,槍柄朝上,左腳前,右腳後半蹲著,眼神淩厲的盯著刀疤男。


    “豐融鏢局的人,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刀疤男照著漢子腰部砍了下去,漢子格擋開來。“有什麽本事隻管使出來,拿人錢辦人事,天經地義,正好早就向領教領教你們南星派的高招了。”


    雙方打了起來。中年人被帶來的六個人圍在牆角裏,小女孩嚇得尖叫,中年人連連安慰。


    刀疤男和精壯漢子打得有來有回,一時間分不出高低。酒樓的桌子椅子,散了一地。馬掌櫃在天井那喊著:“別打了,我要報官了。”


    隻是混亂的場麵根本沒人例會他,馬掌櫃在那氣的急跳腳。


    突然不知道是誰的刀被挑飛,狠狠的砍在二樓的欄杆處。周司彥剛好走出來站在圍欄處,周司彥身體一動不動的依舊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慌亂的樣子。宗正節中看到這個周司彥這個淡定的樣子,心想:“不愧是沙場下來的。”


    可是周司彥手下卻不淡定了,周圍的人嚇出一身冷汗,看著近在咫尺的刀,手下們頭皮發麻,要是周司彥出事了,他們都要陪葬。


    “有刺客,快保護王爺。”立馬有人喊道,隨後拔出了刀,一手把周司彥推進房子裏,謹慎的看著四周。二樓的手下已經有人跑去樓梯口堵著了。


    “快發信號,說王爺遇刺,護衛沒來之前,你們就是死了也得給我守住這個樓梯口。”看著周司彥的手下喊道。


    隻見一個跑到窗戶前,放出了一隻響箭。響箭衝天而起,尖嘯的聲音在風雪天裏格外刺耳,聲音瞬間傳遍四周。


    福澤酒樓周圍依舊風雪肆虐,仔細一聽卻隱隱約約聽到很多嘈雜的聲音,好像是馬的聲音?也好像是軍隊跑起來的聲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劍影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大姐頭的小迷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大姐頭的小迷弟並收藏劍影江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