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口頭警告,更沒有威懾打擊,全身著甲,手持武器審判官們在衝進房間的第一時間就鎖定了手持武器的大廚和托馬斯。


    超凡的靈光照亮了暗無天日的房間,聖典書頁隨氣流四散紛飛粘在牆壁上,聖光閃爍,刹那間組成一道隔絕內外的結界;受過祝福的聖銀弩箭發出劃破空氣的尖嘯,拖曳著超凡力量構成的鎖鏈釘住托馬斯手腳關節,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緊接著,伴隨兩顆聖水手雷拋出,審判官們傳唱的聖人奇跡化六色的超凡打擊隨後而至,將兩人的身影淹沒。


    爆炸的轟鳴振聾發聵,滾滾氣浪吹拂而出,強風吹著懸掛在半空的鐵鉤與刀具相互撞擊,留下陣陣清脆碰撞聲。


    房間內塵埃滿溢蒙蔽了視野,碎石因爆炸飛濺在房間中四處彈射。


    隊長不慌不忙地下令道。


    啟動戰術輔助裝置!


    審判官們默默拉下了騎士頭盔的麵罩,鐫刻在盔甲內部的超凡符文逐一亮起,能量回路建立,超凡力量湧動;微風屏障濾去了空氣中的灰塵,在短暫的黑暗後,由超凡術式重新構築出的屋內影像逐漸穩定、清晰起來。


    灰塵之中,一個壯碩的身影正安靜屹立。


    不許動!丟掉武器,雙手抱頭蹲下!


    當第一輪帶有壓製性質且致命的超凡打擊完成後,隊長洪亮的警告聲才姍姍來遲回蕩在廚房中,審判官們仍舊保持警戒狀態,但並沒有繼續追擊。


    對於站在與異端、邪教徒和邪靈戰鬥前線的異端審判所而言,攻擊對象是不是敵人,攻擊是否會傷及無辜從來不是需要優先考慮的選項。


    隻有死掉的異端,才是好異端。


    大裁判長的這句話被所有審判官奉為經典,再加上教宗給審判所賦予監視、清繳教會內外異端的極大權力,所以審判官向來都是能動武就不比比的主,麵對敵我形勢不明前,先對所有非友方單位實施一次無差別打擊就好,打死就一了百了,沒打死就打個半死再抓起來審問。


    如果不是害怕傷及友方的話,恐怕他們會直接上爆矢箭進行一輪火力轟炸,而不是用聖銀弩箭這種娘娘腔才會用的拘束武裝。


    隊長看向四散飛揚的煙塵,透過超凡濾鏡,一個鐵塔般的壯碩身影筆直屹立在塵霧之中,他無聲地對身邊的審判官打個手勢示意警戒,等幾名審判官悄無聲息換上致命弩箭對準了那個身影後,才再次開口警告道:審判所辦事,閑雜人等雙手抱頭蹲在原地,不要多事!


    然而,灰塵中的身影既沒有回應也沒有動彈,房間中保持著詭異到極點的死寂隻有不斷飛舞的灰塵正在緩緩落下。


    這樣詭異的寂靜隻保持了片刻,塵霧中的龐大身影動了,伴著鎖鏈碰撞的清脆聲響,一抹刀光從塵土深處閃現而出,刀光刺破塵霧,數把尖頭菜刀從煙霧中飛出,直取審判官隊長的麵門。..


    隊長表現得氣定神閑,波瀾不驚,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嗖嗖嗖!


    扳機扣動,觸動機關裝置,拉至滿月的弩弦得到解放,積蓄已久的彈性勢能瞬間轉化為動能裹挾著數根致命弩箭發出刺破空氣的輕鳴,後發先至,每一根弩箭都精準無差地撞在破空而來的尖刀上。


    火星閃爍,金鐵交鳴,失去準頭的尖刀打著旋彈射而出,在天花板與地麵彈跳幾次後落在地,然而這些都隻是佯攻而已。


    強風吹開煙幕,托馬斯手持兩根足有常人小腿粗細的鎖鏈,用蠻力揮舞鎖鏈,如同蟒蛇甩尾般帶著勢大力沉的力量橫掃而來,而拱衛在隊長身旁的審判官們反應也十分迅速,閃轉騰挪間便組成一道人牆擋在了他身前!


    超凡符文逐一亮起,沉重的鎖鏈狠狠抽打在審判官們散發超凡靈光的胸甲上迸發出


    一陣如同敲鍾般的低沉悶響。


    在超凡力量與護甲的雙重防護下,組成人牆的審判官不僅沒有被直接打成肉醬,反而還將鎖鏈給彈了回去,隻是反震的力量還是讓陣型不可避免出現了些許混亂。


    就在這時,一個相對矮小的身影也衝出了塵霧&ash;&ash;隻不過是朝著相反的方向。


    見鬼!為什麽異端審判所會找上門來!大廚身上閃爍著灰蒙蒙的超凡靈光,趁著托馬斯爭取到的寶貴時間,他跌跌撞撞一腳踢開用於逃生的小門,高聲招呼同伴道:托馬斯!這邊!快點!


    可暴風中的身影卻不為所動,繼續憑著一股蠻力繼續揮舞鎖鏈,形成狂風與一道道鎖鏈鞭影


    不用了


    托馬斯甕聲甕氣的咆哮在狂風之中若隱若現。


    老板你自己跑吧。


    大廚直愣愣看著托馬斯以一人之力擋住審判官們的進攻,隻遲疑了不到一秒鍾就頭也不回地衝出逃生小門,向著小巷深處逃去。


    別讓他們跑了。隊長惱羞成怒的聲音響徹房間。


    哢嗒&ash;&ash;


    弩弓上弦。


    扣動扳機。


    弩箭破空而出。


    在超凡力量的引導下,銀光閃閃的符文弩箭劃出一條條弧形軌跡,巧妙地繞開托馬斯的阻擋擊中大廚毫無防備的後背。


    唔咳


    即便有超凡道具擋下了符文弩箭絕大部分的傷害,大廚還是被符文弩箭上的力量震得氣血翻騰,咳出一口鮮血,疾跑中的身子也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r六腑就像移了位一樣劇烈疼痛,但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下,大廚仿佛全然忘記了從體內迸發的疼痛,仍然手腳並用站起身來,連滾帶爬地向著巷道拐角處跑去。


    而托馬斯也放棄了趁對方裝填弩箭時追擊的想法,轉而揮起鎖鏈打碎牆壁與地麵,在室內揚起了更多遮蔽視野的灰塵,同時用龐大的身軀堵住逃生小門,為大廚的逃跑爭取更多時間。


    哢嗒。


    弩箭裝填。


    第三輪弩箭齊射隨之破空而來。


    托馬斯額頭青筋冒爆,牙關緊咬,發出宛如野獸般的低吼,又一次舞動起那兩根沉重的鎖鏈,在廚房內形成由狂風與鎖鏈鞭影交織而成的風暴。


    叮叮當當&ash;&ash;


    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無數弩箭被鎖鏈擊落,但他身上仍然接連傳出沉悶的輕響,拖著刁鑽軌跡的弩箭輕而易舉洞穿他的血肉之軀,身上留下一個個深邃的血洞。


    托馬斯揣著粗氣,虎口崩裂,鮮血順著鎖鏈點點滴落在地,雙手不受控地顫抖著幾乎無法握住鎖鏈,如果不是他早就絞起鎖鏈纏在手上,恐怕在剛剛的交鋒中鎖鏈就因為脫力被擊飛了。


    身後的腳步聲正在逐漸遠去,越來越輕微。


    哢嗒。


    然而,沒有留給他多少喘息的時間,弩弓清脆的上弦聲如噩夢般再次響蕩在房間中。


    唔&ash;&ash;


    可這個肥仔像是被激發了潛在的凶性一樣,在確認大廚成功逃離後,他咆哮著放棄了所有的防禦,不再固守挨打,揮起鎖鏈猛地擊打在廚房兩側的牆壁上。


    早就在數次交鋒中被鎖鏈猛烈抽擊數次的承重牆,此刻終於承受不住蹂躪轟然倒塌,而牆壁倒塌也影響到了天花板的穩固,大半個天花板也跟著一起崩塌,崩落的大塊水泥不僅擋住了大多數弩箭的攻擊軌跡,更將不少審判官活埋在瓦礫與水泥之下,使審判官隊伍出現了不小的混亂。


    而這一瞬間的混


    亂,成為了他反擊的機會。


    刀光斬出,切肉大刀撕開煙幕,直取已然落單的審判官隊長。


    但他的大刀卻在審判官隊長額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生生頓住,像是被無形屏障所阻擋一樣,再無寸進。


    他已經沒辦法再砍下去了。


    煙霧散去,銀光閃閃的鎖鏈不知何時將他四肢纏住,脖頸和軀幹上更是被數根鎖鏈絞在一起捆得結結實實,他腦門青筋暴起,雙眼暴凸,可無論他如何掙紮始終無法將那最後一公分砍下。


    從傷口中‘生長’出來的超凡鎖鏈,將他死死固定在原地。


    紋絲不動。


    而殘留下來的審判官們一擁而上,無數閃爍著超凡靈光的武器齊齊刺入托馬斯體內,將他釘死在地麵上。


    片刻之後,已然半毀的萊克特餐廳中。


    妥善處置好托馬斯後,一名審判官主動走近隊長身邊。


    隊長,另一名逃掉了。


    吉奧瓦尼沒有理會屬下的報告,隻是將目光投向了天花板尚未崩毀的方向&ash;&ash;那裏懸掛著各種各樣的刀具與用來掛肉的掛肉鉤。


    多年作為審判官的經驗正在提醒著他,他似乎遺漏了什麽重要的細節。


    精銳審判官默默伸出手指碰了碰麵前其中一個掛肉鉤。


    觸感粘稠,尚未凝固。


    鐵鉤鏽跡斑斑的表麵浸潤著濕滑暗紅的液體,血被重力捕獲點點落入鐵鉤下方的小血泊中。


    滴答,滴答,滴答。


    頗有節奏的滴水聲,不可名狀的低語交織響徹在耳畔,吉奧瓦尼環視四周,在啟示的指引下,他的目光落在了被踹開的逃生小門旁。


    本該緊緊貼在門上的聖典書頁不知何時已經散落一地,上麵布滿濕滑褻瀆的力量殘留,很顯然,結界早就被人悄無聲息地破壞了。


    並非是因為大廚逃走踹門而毀,而是在他踹開小門前,結界就被某種褻瀆的力量悄然破壞了。


    吉奧瓦尼立即開始回憶自己所看到的每一個細節。


    記憶如同書頁般不斷向前回溯,最終定格在衝入房間的那一瞬間,在衝入房間的不經意一瞥中,除了大廚和托馬斯這兩個拿著武器的高威脅單位以外,確實還有第三個人。


    一個飽受折磨的年輕人被掛在掛肉鉤上,看起來就像是待宰的豬一樣。


    耳畔的低語再次響起,精銳審判官終於確定了心中的猜測,眯起雙眼,語氣森然:不,還有一個人逃掉了。


    主已降下啟示,那個逃掉的人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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