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以萱亭亭玉立地站著,歪著頭似在看著腳下的一叢雜草,沒有回答石小方。現在沒有了那麽多人的聲息,又時值深夜,這條小巷子實在顯得有些陰森了。石小方一個大男人覺得沒什麽,不知道黃以萱會不會害怕,不過這裏就是她家門口,應該不會怕得說不出話來吧?


    “走吧。”黃以萱沉默了有那麽一會,石小方不敢盯著她隻能左看右看的所以沒有讀秒,但是對她突然的說話已經有預見了,和石小方一樣嘛,就是麵對異性會沉默並諸多思慮。所以石小方聞言往回小走一步回頭看著她說:“我知道的最好的酒店要十五分鍾的路吧,你能走嗎?”


    和石小方預想的一樣,黃以萱聞言抬頭輕輕瞄了一眼他,又低頭思慮去了,那動作很可愛的說。可能大多數男孩子和她在一起都會有些不習慣吧,總是慢半拍的感覺。其實沒什麽的,隻是害羞和矜持而已,石小方自己也是這種人生觀,所以和黃以萱在一起石小方並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正式認識了僅僅幾小時後,石小方就已經知道如何與她交流,如何讓她舒服和開心一些。就像這樣,往回走一小步再回頭看她,既引了路,又表明石小方不會馬上走,而且離得不近不遠她不會緊張。


    概因他們都是一類人,如果石小方是黃以萱,遇到這樣的男孩子也會讓石小方舒服些。


    額……其實仔細想想,黃以萱這種性格也可以說有點呆萌呆萌的吧?


    “十五分鍾路啊,那你的租房遠不?”黃以萱沒有抬頭,她總這樣會不會得肩周炎啊?


    “不遠,走大路差不多十分鍾。”照何不其的話說,真心不遠,何不其泡著麵的時候來這裏看一眼再回去吃也剛剛好,他的腳程比石小方快,尤其是能看美女的時候,石小方深有感觸。


    “那我們去你的租房好了。”黃以萱終於抬起了頭,一雙明眸沒有一點雜質地看著石小方。


    石小方承認自己差點跪了。他抹了把冷汗說:“不方便吧,額,我們那沒有臥室的,情況比較特殊,但是兩張可以躺人的都……比較髒,還是走吧,走快點可以快點到酒店。”


    開玩笑,現在認真想想,黃以萱如果進了石小方租的房子,怎麽辦?睡哪兒?那被子很髒的!等等,你們想哪裏去了?齷蹉!什麽叫種子?什麽叫噴射?什麽叫曆史痕跡?石小方隻是覺得他們的被子整天被石小方們當洗澡後的衣服披著,偶爾還會拖在地上掉在地上,是很髒啊!他們大老粗無所謂,但是黃以萱這麽可愛又幹淨的女孩子怎麽可以將就?


    “沒關係,”誰知黃以萱好似沒明白情況似的,有些固執地搖著頭說,“沒關係的,我很將就的,給張被子我就可以了,而且我奶奶如果知道我沒有送你回去,會很生氣的。”


    石小方楞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將就”而不是“講究”,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太緊張了,話說一對反義詞發音那麽相近還真是折騰。就這愣神的功夫,石小方看見黃以萱似乎有些畏冷地縮了縮肩膀,這才明白她應該是冷了,看她漂亮卻沒有想到這個,石小方暗怪自己粗心。


    要說的話,淩霄曾經很是粗糲地抨擊過石小方的所有缺點,石小方害怕忘記這些,都記入了石小方的“大事記”裏,每每翻出來看的時候,最讓石小方心中翻騰的,就是作為第一個差勁原因的——沒有擔當!如果再有一次機會,石小方可能會對淩霄大聲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個可以擔當的男人,隻是我太猶豫了伸不出手張不開口!但是石小方知道曆史重演的話石小方還是會站在淩霄身後沉默,因為淩霄抨擊的其他缺點,石小方都有!抗爭什麽的,進步什麽的,真的重要嗎?


    是的,重要的。石小方當然知道,隻是自從從小缺鈣長大缺愛後,石小方一時還沒有辦法從那種陳腐朽木的墮落中掙脫出來。再看看吧,也許哪一天會有變化。


    那些虛的可以等,但是黃以萱不能等,冷壞了她石小方就有罪。石小方知道現在的自己該怎麽做,沒有在淩霄身上做到的,石小方不如試著在黃以萱身上做到,可能這會讓黃以萱困擾,但是說不定人家壓根就看不上石小方呢,而且剛才老奶奶給石小方的一番話,也崩塌了石小方的一些思緒。


    左右都會失敗,和一個這麽好的女孩子保持一下曖昧也算是一個美好的過程。


    石小方脫下外套,披在黃以萱肩上,這一件深色的外套好像不太配一身素色,仿佛預示著什麽,而且她已經有了一頂看起來好可愛的軟貝雷,石小方的風衣帽隻能在她背後調皮地跳動。反正不冷壞就好,石小方朝黃以萱點點頭,說:“那你隨我來,我給你找個湊合睡覺的地方。”


    說完,石小方牽著自己外套空落落的袖筒,拉著黃以萱慢慢走了起來。石小方沒有再回頭看,能夠感覺到黃以萱在跟著走就好。他從兜裏掏出手機,找到房東的號碼撥了過去。


    房東不俏,也不是香豔美女,而是位孀居的歐巴桑,老公留給她一些房產,而她就吃著房租過活,也養得膘肥體壯凶神惡煞的。話說如果房東是個大美女的話,曖昧就別想了,石小方更是不可能膽敢半夜給她電話的,之前還就房租問題和她吵過,他們之間最激烈的交流大概也就是為房租吵吵時唾沫的交換了,前提介紹完畢。所以對於半夜吵她石小方沒有一點愧疚。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接通,房東很不客氣地臭罵著石小方:“狗娘養的,半夜吵個叉叉叉啊,老娘正辦事呢,接你這樣的衰神一個電話很影響心情的知道不?”


    說是“辦事”,挺曖昧的,但石小方聽得清楚,對麵有麻將牌清脆的聲音,想來在挑燈夜戰。石小方本來還說讓黃以萱住她那的,她雖然有些凶惡,但人品貌似還行,好歹作為孀居的居然沒聽說過什麽緋聞,黃以萱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她也肯定喜歡。不過這挑燈夜戰的就算了,吵歸吵,忍忍也可以,但誰知道她的牌友都什麽貨色,現在社會多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的家夥。


    於是石小方跟她說了幾句好話,祝福她大殺三方賺個盆滿缽滿啥的,然後開口跟她要床被子,至於她問石小方要來幹嘛,石小方就說有個親戚來玩,給他多一床被子方便一些。


    房東聽完就掛了,石小方沒有介意。反正沒反駁的話,一會上去敲門就肯定會給,而且肯定是存在櫃子裏幹幹淨淨的被子,石小方某次弄濕了被子也是這樣,房東貌似有些傲嬌。


    放好電話,石小方才發現這一集中精神的功夫黃以萱已經跟到了石小方身後一點的地方。見石小方驚訝看她,有些靦腆地笑著說:“謝謝你,你很細心。”


    嗯,可不細心呢嗎,老板對石小方要求可高著呢,因為老板他夠粗心啊!咦?細心可是褒義詞啊,石小方居然得了“好人”以外的正麵評價了?看來把和女孩子相處當工作也可以。


    石小方有點後知後覺的後悔,所以開始沉默地思考起來,把和女孩子相處當工作真的可以?


    這時,黃以萱大概覺得離家裏夠遠了,語氣平直地告訴石小方:“還有,剛才我奶奶說我爸死了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他們最近鬧別扭,奶奶說過當我爸死了,她一向說話算話的。”


    石小方停下腳步疑惑回頭,皺眉看了黃以萱一會,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很認真地說:“說話算話這一點,我是真的服氣你奶奶!”


    黃以萱開心咧嘴笑,在昏暗的巷子裏如同綻放的幽蘭。石小方趕緊回頭,繼續行走。


    就這麽走著,到了有路燈的地方。這個路燈裝飾用的,大多燈泡都壞了,照得馬路一閃一閃還更恐怖,也沒見政府去考慮修繕。這時候黃以萱突然又說道:“你很安靜,很特別啊。”


    “特別?”石小方目光注視著前方,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不知不覺地放開了抓著自己外套袖子的手,但是黃以萱依然很安靜地跟著石小方。沒丟就好,這真讓石小方汗顏。好吧,被黃以萱評價為安靜雖然有點讓石小方羞愧,但是結合自己平時的表現,石小方還是理解的,但是特別?


    “嗯。”黃以萱微笑著說:“你很少說話,說話做事都很謹慎,人也很善良,不像其他男生很粗魯,脾氣也很暴躁。嗯……但是偶爾也有些無賴和勇敢呢。恩人!”


    石小方對後半句隻能嗬嗬傻笑,今晚過後被黃以萱叫恩人好像也能心安理得了。至於前一句,讓石小方有些汗顏,心裏也有些疼痛。汗顏於黃以萱對石小方的評價,自己真的是這樣嗎?其實和其他男的相比,石小方根本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反而做任何事都躡手躡腳,瞻前顧後,磨磨唧唧,這可以理解為謹慎和善良?而心疼在於,黃以萱到底都有什麽境遇,會覺得其他男生都粗魯和暴躁?難道隻有石小方一個人覺得黃以萱是一個那麽純潔善良不應該被傷害的女孩子嗎?


    不過仔細一想,石小方可是貌似奪走了黃以萱的初吻呢,這樣也算是傷害吧,在黃以萱看來這樣也沒關係,可以發好人卡?石小方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問黃以萱。


    黃以萱卷緊了石小方外套的拉鏈,有些畏冷地跟著石小方走了三步才緩緩說道:“會介意,但是意外而已,沒關係的,而且你真的是一個好人啊,這樣說有什麽問題嗎?”


    石小方嘴裏沒有沒有地說著,心裏想道,看來這的確是黃以萱的初吻,石小方真是占大便宜了。再就是,黃以萱似乎不知道發好人卡的意思?這是什麽情況呢?不過這不是重點。這時候的石小方已經開始感覺到南方的濕冷開始侵襲他的身體,但是還算能熬,而且這種感覺讓石小方有了一種“我是孩子但是我在長大”的“冷”酷感,所以石小方死撐著不讓自己拚命發抖也不是重點。


    倒是有一點很需要注意,根據“我倆是同一類人定律”,石小方知道他們這種人如果一個話題說出去別人沒理睬的話是不會再有勇氣提起的,但是心裏會十分介意,所以石小方這就打算跳回之前的關於“你很特別”的話題,可是這時候前麵突然傳來一聲嗬斥:“誰在那?”


    然後前麵的暗處一束燈光照了過來,石小方心中閃過剛剛一再強調給自己的“擔當”二字,馬上一個閃身把黃以萱護在了身後,同時眯著眼睛看向了前方,很擔心是哪個城區的混混在街上“覓食”。這時候石小方感覺身後一雙柔軟的手搭在了他的背上,心中不由一陣蕩漾,這可是黃以萱的手啊,果然逞英雄就是有好處。突然對麵喊道:“警察!別動!舉起手來!”


    得,石小方心中瞬間回過味來了,這街上還在“省部級大官移步效應”之中,剛剛又發生了特大的集體毆鬥事件,到處都是執勤的警察,哪裏還有混混敢頂風出現。難怪剛才走著會覺得安靜呢,石小方們兩個半夜三更的光明正大走大路,不遇到緊張的警察才是奇怪了。


    石小方馬上把手舉了起來,有些擔心會被當混混抓起來,畢竟咱不久前是真的當了一把“混混”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石小方趕緊高聲說道:“警官,別緊張,我後麵是我妹妹,我們正要回家呢,我們家就在那邊不遠,我可以找房東作證!”


    然後石小方低聲說道:“黃以萱,從哦後麵出來,別怕,有變故馬上躲我身後,或者跑。”


    身後的雙手似乎抖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鬆開,聽聲音似乎是走到石小方右手邊了。石小方沒有回頭看,而是把眼睛眯得更緊了,抓緊適應光亮看清情況。是的,街上應該都是警察,但也得小心特殊情況,如果被詐,那石小方和黃以萱都會危險,比被抓去蹲號子還危險。


    燈光後響起了幾個人聲,都比較渾厚應該是男的,然後燈光晃了晃,湊近了過來。這有好有壞,這種情況還這麽多人集群應該就是警察了,但如果是混混,這麽多人就太危險了。石小方的眼睛依然有些耀白看不清,但是不敢亂動亂喊怕引起他們緊張。


    石小方在他們走近了兩步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那深色的警服和亮色的警徽,心裏一塊石頭落地然後又彈起另一塊石頭,得馬上想個他們兩人三更半夜在外晃蕩還一身髒兮兮的理由。


    他們走近了,石小方這就確定了他們是警察,一共四位,而且讓石小方尤其安心的是石小方認識的黑警並不在裏麵。他小心翼翼地賠笑,正想說點什麽,誰知這幾位打眼一掃,就一臉鄙夷地斜了石小方一眼,從鼻孔裏噴出一道白氣,說了句“敗類”、“屁的妹妹”,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石小方有點蒙,卻馬上想起什麽回頭一看,閃爍的路燈下依稀可見黃以萱正在扣著衣領的扣子,帽子歪了還沒扶正呢,見石小方看她呀一聲驚呼趕緊轉身過去了。


    石小方今晚可能遇事太多,所以腦子被激活了,這一看,結合剛才警察同誌們的罵句,馬上明白了,肯定是黃以萱在石小方身後解了自己的扣子弄歪了自己的帽子,偽裝成石小方們二人剛剛在“野外作戰”的樣子了。這真是不能不說是非常不妥但是非常省事的好辦法,看來黃以萱在畏畏縮縮的表象下實在有很厲害的急智和勇敢。真優秀啊,和警察同誌們換位思考一下,大半夜看見一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被一個小夥子帶去野外鬼混了,讓不得不加班熬夜喝西北風的同誌們怎麽想?還讓人活不?罵一句都是小事,不把石小方打一頓再走就算品德高尚了。


    石小方放下雙手,卻回身對著同誌們離去的地方揮手,謹獻出一片慰藉之情。


    石小方微笑著等黃以萱臉紅紅地收拾好“撒謊證據”之後,馬上轉身,不敢讓她看見他停不下來的笑,免得讓她誤會石小方在取笑他,隻是用盡量溫和的聲音說:“沒事了,跟我來吧。”


    話說這麽十分鍾的路走出這麽多事,非常符合今晚事兒多的設定啊。想到這,石小方心裏突然有點後怕,趕緊回頭,黃以萱看起來正想跟著石小方起步,沒想到石小方突然停下,有些疑惑地看著石小方。石小方微微一笑,抓起那外套的袖子,真的是怕這個女孩子跟丟了,這才繼續走起來。


    黃以萱很多時候會有點隨波逐流或者說隨遇而安吧,乖巧得不像話,跟得石小方緊緊地,要不是從袖子上還可以感覺到一點拉力,石小方都要懷疑自己丟了她了。也是這樣的她,又在乎自己的家人,才會被自己的人渣表哥有可乘之機吧。也不知道表哥到底能不能收斂,畢竟石小方知道,家長再厲害,孩子在她管不到的外麵也可以胡作非為。


    黃以萱啊,真的是個很需要保護的女孩子,可是石小方有保護她的權利和能力嗎?


    沉默走著,心中一陣一陣地感觸,有自責,有愧疚,有悲傷,有哀愁,有憤怒,換來的是一陣陣的劇痛,深深地感和慟著自己的朽壞和糜爛。


    如果接下來沒有什麽變故,石小方將帶了兩個女孩子回石小方的狗窩,但是如果石小方自己走不出自己的囚籠,幾乎可以預見她們都將相繼離去。哪個女孩子能忍受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


    不知道其他人,反正如果石小方要找老公,是不會找自己這樣的,不是一起過生活的啊。


    石小方越是細想,就越覺得黃以萱的奶奶預言的準確性,石小方命犯天煞孤星?那可真是夠可憐的。石小方渾身緊繃地發了個抖,咬牙切齒地苦笑。但是隻是學著照顧一個女孩子的話,沒關係的,何況是黃以萱這麽可愛的女孩子,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是負累,而是福利啊兄弟們。


    石小方這樣安慰著自己,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廉租房前。這是一棟小四樓,有點舊了,樓外的泥坯子露出了一些,看得見青苔,大多數陽台上的防盜網都鏽了,但是上麵還是會被掛上很多的衣服,偶爾有一些缺少管養的盆栽,樓頂被房東加蓋了一層木屋放些雜物,消防安全什麽的可能幾年內都不會考慮。石小方住在三樓背光的那個單元,站在樓前,想起自己逼仄的狗窩,似乎覺得更冷了。


    石小方回頭看黃以萱,她也打量著這裏,石小方沒有說她也應該知道這裏就是她今晚“將就”的地方了,但是她好像的確挺隨遇而安的,沒有說什麽。還是快點帶她進去吧,一會帶她進屋後石小方還得爬一層樓去四樓向陽那個單元找房東拿被子。


    樓梯有些窄而陡,每層都會有一盞黃橙橙的燈泡。石小方和房東說過很多次,節能燈更亮也更省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懶症發作,房東始終沒有去換。黃橙橙的燈光下可以看見階梯和牆壁上很多不知道是什麽的曆史痕跡,厚木搭成的扶手雖然看起來很厚重安全,但是在一些犄角旮旯有一些蜘蛛螞蟻蜈蚣蟑螂,聞聽人聲都藏進了陰影和木縫裏,這就是濕冷的南方,沒有那些不怕人的細小蚊蟲罩著燈泡烏央烏央地旋轉就算不錯了。


    到了這裏黃以萱就充分顯示了她的膽小,緊皺著眉頭,主動地緊緊抓著石小方的手臂一步步往上挪著。石小方這才想起來表哥也是用蟑螂來嚇唬黃以萱趁機揩油的,不由暗暗責備自己不夠細心,趕緊小聲道歉,黃以萱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卻還是故作堅強地抿著嘴唇搖頭。看到這樣,石小方暗暗決定明天說什麽也得把她送回家去,再不濟也要去酒店開間幹淨、正規又安全的房給她。話說她奶奶那裏沒有這些嗎?那裏可是比這裏還破舊的老城區中的老城區。難道老一輩人說氣場強的人蚊蟲不近是真的?包括家長氣場?


    說起來石小方們繞小路的時候好像也沒看到那麽多蚊蟲啊,當時就石小方和老板、表哥、黃以萱幾個,表哥和黃以萱可以排除,石小方也理所當然排除,難道……老板也是個氣場強大的人?


    石小方對老板臉皮厚到變成氣場這種事真是感到高山仰止,不愧是把石小方罩得死死的老板。


    好容易帶著黃以萱到了三樓,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沒有人看見,不然還真會有緋聞。石小方開了門,把黃以萱讓進去,這裏石小方還是有信心的,雖然可能髒亂一點,但是有人氣的地方總不會太適合蚊蟲滋生,而且自從淩霄來過一次,石小方就已經比較注重衛生了,連何不其都被石小方強迫著買了一張小幾子,可以放在他床上用來放手提,足夠“講究”和“將就”了。


    如石小方所料和所願,黃以萱進了屋,環視一圈,就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有些可愛地拍了拍胸口,額……激起千層浪。石小方有些好笑地讓她自便,石小方要去樓上拿被子很快就回來雲雲。


    其實大多數時候石小方看人還算很準的,房東雖然一臉不耐,但見了石小方還是把準備好的被子給石小方搬了出來,甚至還問了下石小方需不需要套套!石小方那個汗啊,感覺好像被抓奸在床了有沒有,石小方都不知道是怎麽解釋過去的還是沒有解釋就跑下樓了。


    等石小方失魂落魄地抱著被子進了屋,別說,這被子幹淨得都有香味的好像。有一個這麽“關心”自己的傲嬌房東也不錯,雖然是個歐巴桑。石小方滿足地一打眼,頓時嚇得三魂丟了七魄!黃以萱背對著石小方躺倒在那個“驚天地泣鬼神蘿莉禦姐眩暈凡是男的毀容的必摔機關”旁邊!一頭黑發散亂鋪在地上!就差一灘血紅就是命案現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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