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部就班。


    葉子蠻自從發現女孩子們不太樂意按照安排來以後,尤其是她發現眼看著隔離期即將結束,如君如、恩惠、萬俟陌這樣的白給之資逐漸提不起興趣,索性不再安排,讓女孩子們自己安排時間。


    王湘湘天天扭捏石小方身上的皮肉,皮笑肉不笑地教石小方捏泥巴,喜笑顏開地聽石小方吹牛,說一點他在大學時期的光輝事跡。


    淡淡最喜歡聽石小方吹自己的大學時期,自從發覺石小方和她研討時不上心後,幹脆也不折騰了,一有機會就和石小方閑聊,反而糾正了一些石小方家鄉話的發音,畢竟離鄉日多,口音難免變怪。


    朵朵也很好奇石小方和她離散後是怎麽過的,但是旁聽了幾次,隻覺得吹牛過頭,不再理他,石小方不去找她她都懶得和他多說一句話,倒是心血來潮多做了幾件那種暴醜的衣服,逼著石小方穿著招搖過市,小仇得報,頗為得意。


    雅雅可可愛愛,一旦石小方身心受挫,她都能及時出現,把石小方給訓一頓,提高思想覺悟和自身站位,好好呆在受欺負的位置,


    陳柔奇奇怪怪,天天睡不醒一般窩在閣樓睡覺,時不時就蹦出來打一下石小方,下下不離要害,次次出其不意,把石小方整得焦頭爛額。


    萱萱看不慣石小方幾次差點斷子絕孫,在陳柔吊在頂棚上埋伏石小方的時候,揪著她的耳朵讓她給石小方道歉,石小方表麵上心驚膽戰誠惶誠恐,暗地裏不知道爽得飛起多高。便愈發願意和萱萱對練,被打得嗷嗷叫也樂此不疲。


    恩惠是真的覺得自己白給了,石小方掌握平衡是很難,直到目前,他套上套裝,除非極其專注,不然還是會無法平衡,但是怪就怪在,即便如此,她還是無論如何都打不贏他。至於武器,她身邊根本沒有趁手的,更別槍械,而陳柔對於這個隱患倒是一點沒有在意。她便安心吃喝,和淡淡探討美容,和萬俟陌聊八卦。


    萬俟陌從來都知道自己是白給的,她完全想不出自己有什麽好的地方,可以說去完善石小方,在這裏時,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睜著眼睛看,豎著耳朵聽,她很多看不懂,很多聽不明,陳柔突然從陰影裏閃出來把石小方打得砰砰響的時候她嚇得幾乎跳起來,石小方與其他人辯論,或者給其他人授課的時候,她大多數時候都聽得雲裏霧裏。她沒有才華,也沒有底蘊,在她看來,如果不是有卓不凡的關係,她和其他混微博這個泥潭的女人沒什麽兩樣。


    慢慢家裏並非沒有涉獵娛樂圈,相反,他們家甚至對春晚都能影響一二。很多一線的明星都很樂於和她這個金元寶接觸,他哥更是以拿下這些女人為樂趣。但說句不客氣的,萬俟陌真沒到那個層麵,娛樂圈裏也許她的姿容是第一序列,但是有太多比她內涵的了。其實如果她有一點知趣,在慢慢說起自己家庭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應該跟慢慢走近一點,而不是每天對咋咋呼呼的慢慢避之不及,比每天在微博等地方公關好很多。


    君如是最明白自己際遇的人,她並不介意與石小方會有未來,同時也極其珍惜自己與慢慢的“偶遇”。這些都是很多女孩子拚搏半生都未必能有的機遇。石小方很強,而且很守禮,未來還可能是救世主,跟著他即便最後不成諧老,又能吃到什麽虧?


    薛思敏和楊昭昭這幾日關係逐漸親密,但是都很好地保持著私交的界限,畢竟一個在商一個在政,對於石小方,她們的態度也逐漸統一,無論未來會不會有未知的,完全違反現有認知的危險,石小方會不會成為救世主,隻要還是在合理合法的範圍內,為石小方花心思和精力,學點功夫和其他有趣的東西,甚至給他個機會也不是不可以。


    隻要合理合法。


    這個想法基本上取得了女孩子們的接受及支持。而唯一不太接受了,大概隻有一心希望複仇的林濤靜,她以沉默,代表了她的心始終難以平複。


    楊昭昭、葉子蠻和陳柔這幾個涉及了林濤靜的事的,或調查過,或研討過,最終還是拿出了不是方案的方案,簡稱臨時工方案。


    臨時工咬牙切齒,搖頭晃腦,虛頭巴腦地和林濤靜扯淡了半天。


    林濤靜如果不陷入恨意,本質上是個很溫和的人,非常注重他人的感受情緒,而且麵皮很薄,完全不能拒絕別人,不然處處提防社會險惡的君如也不會毫無心機地接受她的投喂。


    隻是越是這樣純善,越容易在大仇大惡之前黑化。


    她離黑化還遠,或者說很幸運地在這裏安定了十多天,沒來得及黑化。


    她也知道石小方這最後的兩天總是有事沒事和自己閑嘮嗑是什麽意思,背鍋俠而已,她已經求遍了女孩子們,卻都沒有人能多說幾句,隻能讓這個男孩子來,循序漸進按部就班地開解自己。


    隻是這事,如果言語就能開解,如何還會有武俠小說中人命如草的亂世?雖然已經熟悉了二十多年的安定盛世,但是既然現在已經有人用不一般的手段造成了她切身的痛苦,她為什麽還要安安靜靜地等所謂的天譴?


    寄希望於那種東西,不如寄希望於法律會審判他,製裁他。


    既便石小方和女孩子們幫不了她,她其實也不怪他們,她會慢慢等著肯幫她能幫她的人出現,或者等著那南京受到製裁。


    她看著石小方他們一頭冷一頭熱地“烘焙”著她的心性,逐漸知道他們是不會支持她的複仇的了,便愈發無所謂,天天安心料理寶貴的食材,然後聽石小方扯淡。


    但石小方夜以繼日的言語攻堅,在這一晚,終於還是把林濤靜逼得發毛了,她很明確地表達了對南京無盡的恨意,跳著腳,揮灑著淚,連臉上的油漬都顧不上擦,不顧形象地,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一桌子菜給一把掃掉,然後狠狠雙拳錘桌,聲嘶力竭地哭訴了對自己的命運。


    等她發現所以人似乎都很淡然,隻有君如瞅準機會,在她發泄完後,終於清醒了些的時候,一把把她抱住了,溫柔地把她放回了椅子裏。


    一個單位如果什麽都靠臨時工背鍋,走不遠,還是得領導來定住場子。


    楊昭昭對於林濤靜爆發的時間段非常地滿意,並不是說石小方和林濤靜單獨談話的時候爆發不好,但是越是有人一起分享到她的痛苦,越多人與她共情,她越容易走出來。


    這是因為林濤靜本來是一個極其正常,甚至好到有些超長的女孩子,因為突然的重大精神衝擊才大受刺激,那麽,逼她徹底爆發,如第一天抱著石小方哭那樣地哭喊出來,不要憋著,反而是最好的。


    按部就班地逐步解開心結,第一階段讓她別再憋著,讓她在所有人麵前喊出所有人都可以理解的仇恨,然後是第二階段。


    石小方作為背鍋俠,再次上場,毫無保留地直承了這裏沒有任何人在當前時間段有能力拿下南京此人,然後直接告訴林濤靜陳柔找到的,南京無辜的證據。


    石小方拿著葉子蠻匯總的資料,事無巨細地,一點點地,一股腦地把陳柔這一段時間不斷補充的證據娓娓道來,根本不管林濤靜猶疑到驚喜的表情。


    等他講完,抬頭發現林濤靜的表情十分複雜。


    “你要麽在安慰我,要麽為他開脫,那你圖什麽?”


    林濤靜這句話邏輯不通,但是石小方知道她想問什麽,如果石小方真的想留下她,那麽繼續隱瞞下去,或者嚐試坐實南京的罪才是正確的。


    但是石小方很清醒,陳柔收集的、蠻蠻整理的鐵證他不可能視而不見,這樣的鐵證也不是掩蓋得了的,其他女孩子們也大都看過,那麽總有一天林濤靜會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很敬重南京這樣有擔當的漢子。


    這便要進入第三階段,是他被推為臨時工的根本原因,他要求林濤靜馬上給南京打電話。


    女孩子不由得一滯,這是她們和石小方最大的分歧,她們覺得太魯莽,太勇了,南京就算真的無辜,也僅限於無辜而已,她們不理解為什麽石小方斷定南京是一個甘於背鍋的有擔當的漢子,理解不了石小方的推論思路。


    其實石小方的推論她們理解不了不奇怪,石小方自己都理解不了,因為那都是他胡謅的。他認定南京是有擔當的漢子,沒有其他理由,隻因為南京這麽久了,還沒有占了靜姐的便宜!


    正常男人是做不到的,隻要他們這種守禮、講規矩到了極致,滿腦子傻乎乎的責任感的男人才做得到。


    林濤靜當然不是沒有南京的聯係方式,隻是這些天,他們都默契地沒有再聯係。


    林濤靜不是沒有想過質問,隻是自己一時無比懷念南京的溫存,一時無比痛恨南京的溫柔,仿佛還在混沌之中,更沒有能夠複仇的思路,這如何能夠湊上前去?


    隻是,如今看來,南京他真是無辜的?我……又要……又能和他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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