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目前怪誰也都不頂用,隻能好言好語地哄著,說不定可以讓崔雲灝改變心意。


    裴文燦堅持認為,崔雲灝這小子,未來一定是當大官的,平步青雲,飛黃騰達,因此,無論付出何等代價,今天也必須與崔雲灝重修舊好。


    隔壁院子這時響起了聲響,以及嫋嫋升起的炊煙,似乎開始準備做飯了,裴文燦見狀,把心一橫,拔高了嗓門道:


    “雲灝,我曉得那時候我們裴家對你有所虧欠,一切全都怪我,我為此一直感到特別愧疚,也偶爾會夢到令尊的音容笑貌,翻來覆去,難以睡好,眼下查到你的住址,我心中頗為高興。


    現在,我這回誠心登門求你諒解,而非因為你登科及第,才想和你重修舊好,你如果願意與我和解,我便能含笑九泉,將來到了陰曹地府,也能幫著寬慰寬慰令尊。”


    崔雲灝聽完,連眼皮都不帶眨的,仍然無動於衷。


    於是,裴文燦咬著牙,打算屈膝向他行跪,楚瀅瀅眸色一沉,左右鄰舍已經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熱鬧,如果裴文燦真跪了,將來崔雲灝可能就會被造謠成淡薄無禮之徒。


    一想到這,她便想立馬攔下他的跪拜之勢,不料崔雲灝早就彎下腰,把裴文燦的胳膊牢牢扶煮了,朗聲道:“伯父言重了。你有寬慰家父之心固然好,可,估計家父並不接受嘞。”


    裴文燦聞言,不管怎樣也是跪不成了。


    可他畢竟經曆過大風大浪,很快就裝出來萬般傷心的模樣,話音抖如跳珠一般向崔雲灝道:“沒錯,雲灝,伯父曾經虧待了你,那時候,你無依無靠,專門跑到裴府投奔伯父,而伯父卻未能將你們照顧好,你心裏恨伯父自然沒錯,自從你離開那晚開始,伯父天天派人打聽你的下落,從未放棄,可始終未能順利找著,令尊如果聽說了,想必對我氣急敗壞罷。”


    剛才那些湊熱鬧的街坊聽了,無不發出“哦”的一聲,像是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一般,紛紛交頭接耳,熱烈地議論著什麽。


    甚至有個男人突然喊道:“我說,崔雲灝非常有出息,眼下一舉奪魁,你苦尋多年,也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找著侄兒,堪稱雙喜臨門啦。”


    裴文燦讚同似的微微頷首,樂嗬嗬地環顧四周,忙不迭地道:“對對,雙喜臨門,雙喜臨門。”


    他興奮得不得了,誰知崔雲灝突然大聲道:“不一定吧,裴老爺那時候覬覦家父遺物,軟硬兼施,強迫我交出來。可謂是霸道得很,怎麽如今卻卑躬屈膝了?”


    裴文燦聞言,瞬間怔在原地,看戲的眾人也都同時一呆。


    裴文燦未曾料及,崔雲灝居然這般油鹽不進,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曾經,他讓崔雲灝歸還作為信物的綠玉髓珠子,可崔雲灝就是不肯答應,因此,他們徹底撕破臉皮,崔雲灝出走裴府,因此,裴文燦此行仍不抱太大希望,剛剛二人見麵,他便立刻與崔雲灝道歉示好,並且流露出他內心的愧疚,期望能夠讓崔雲灝回心轉意。


    因為裴文燦認為,崔雲灝以前還小,涉世未深,盡管他們已經撕破臉皮,然而,當時他再怎麽說也是接納他住下,不看僧麵看佛麵,崔雲灝總不能當眾算起舊賬來罷。


    可如今,崔雲灝偏偏還真算了舊賬,害得他顏麵盡失。


    過了良久之後,裴文燦才僵硬地笑道:“雲灝,如何可以說是伯父覬覦令尊的東西呢?以前,伯父沒有想到那麽深遠,可能也是我的話令你產生了誤解。其實,你手上哪顆珠子哦,是和裴府牽連甚廣,因此建議花點錢買回,可是,你當初並沒有答應,伯伯也沒再談及,對吧?”


    崔雲灝微微眯了眯眼,看向他煞有介事地道:“裴文燦,你做過什麽,我爹可都泉下有知。”


    裴文燦聽他這麽一說,立即感到毛骨悚然,忍不住向左右慌亂地瞥了兩眼,好像崔尚鳴果然化作厲鬼在附近徘徊一般。


    崔雲灝懶得跟他浪費時間,隨意地擺了擺手,道:“天色不早,晚輩得忙自己的事去了,恐怕無暇和您老糾纏,裴老爺還請離開罷。”


    話落,下一瞬便將大門“砰”的一聲重重合上。


    楚瀅瀅見狀,十分煩惱地道:“裴文燦恐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崔雲灝點點頭,淡淡地道:“我知道。”


    楚瀅瀅歎了口氣,道:“裴文燦如果隔三差五地過來,想必會鬧個無休無止。”


    崔雲灝搖頭,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再讓他鬧了,要不了幾天,便能徹底解決掉這個麻煩。”


    他說得很有自信,像是想出來好對策一般,楚瀅瀅忍不住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崔雲灝沉吟片刻,如實道:“裴文燦那時候逼迫我交換綠玉髓珠子,卻沒有道出具體原因,剛才聽他的意思,我的綠玉髓珠子早就被黑衣人搶走,他好像還是蒙在鼓裏,姐姐,你覺得,如果並非他命令黑衣人來搶,那該是何人授的意呢?”


    楚瀅瀅想了一會兒,頓時回神,恍然大悟道:“難不成是裴夫人?”


    “沒錯。”崔雲灝點點頭,道:“那時候,裴文燦向來沒有談及關於綠玉髓珠子一事,因此,肯定有人暗示他一番,可以在旁邊暗示裴文燦的,除了蘇夫人便再無別人。”


    楚瀅瀅躊躇片刻,道:“既然如此,這綠玉髓珠子背後到底有何隱情?令得裴家人這般諱莫如深?”


    崔雲灝淡淡地道:“我也不清楚。但是,不用多久,也許答案便能浮出水麵。”


    當然,崔雲灝曾琢磨了一段時間,可卻沒有依據,無法得到任何證實。其中一個想法,便是那時候裴道珠搶的珠子,她居然說是他偷了她的珠子!


    綠玉髓珠子分明就是崔雲灝他爹,臨終前交到他手上的,可憑什麽裴道珠卻說是崔雲灝偷她的珠子?眼下僅能想出一個解釋,那便是裴道珠同樣擁有一顆和他完全相同的珠子。


    裴文燦和崔尚鳴素有金蘭之誼,兩人的子女手裏各有一顆綠玉髓珠子,這裏麵的道道自然不言而喻。


    崔雲灝的腦筋轉得飛快,僅花費不到半刻鍾的功夫,便明白了裴文燦與裴夫人所打得算盤。


    然而,他如今尚未願意將答案說給楚瀅瀅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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