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站住腳步,滿臉怒意,他今日特地從家中出來,便是想要到這縣裏最大的勾欄麗春院裏喝些花酒,順便宿在花魁李嬌兒的房中過夜。


    哪成想,李嬌兒倒是沒見到,這也就罷了,那媽媽聽到他想叫個姐兒,夜宿在這裏,卻死活都不接他這單生意,隻顧勸著他,另投他處。


    西門慶吃不住這媽媽的冷言冷語,便帶著伴當應伯爵和祝麻子,又尋了一處勾欄。


    喝了半晌花酒,準備再找個姐兒陪宿,卻想不到那店裏的媽媽,亦是和麗春院李媽媽,用的是同一番說辭,偏就沒有姐兒與他作陪。


    西門慶便是再傻,也發覺了事情有些蹊蹺,便讓應伯爵去尋了一個人來,暗地裏打聽,是什麽原因讓這些媽媽們,有錢都不賺。


    這應伯爵,原是開綢緞鋪應員外家第二子,整天遊手好閑,不學無術,致使家道中落,成了破落戶,隻好每日混跡在陽穀縣富戶西門慶的身邊,幫嫖貼食,因此被人稱作應二花子。


    他尋了一個姐兒,塞了些銅錢,便將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而後便又原原本本地都說與西門慶聽了。


    “這清河縣的勾欄裏,都傳著一樁事情,便是說離此地不遠的西門大官人,在外宅包下一個姐兒,喚作卓丟兒,前段時間,竟是染上了花柳病。”應伯爵隻是這樣一說,便氣的西門慶,當場將手裏的酒杯摔得粉碎。


    他在陽穀縣確實養了一個外宅,那女人確實也喚作卓丟兒,乃是勾欄出身,被他養在府外一間宅院中,時不時過去小住一日。


    隻是她何時染上花柳病了?


    隻這謠言一起,便將西門大官人帶入深淵,清河縣的所有勾欄,俱是知曉,各家媽媽們,閑來無事之時,亦是互通消息,以免自家女兒們,被大財主給禍害了。


    喝花酒可以,但是陪宿過夜,卻是萬萬不能。


    西門慶腦門青筋暴起,隻想尋個人來解氣,隻是這清河縣的勾欄,卻是全都知曉,即便是將胸中惡氣撒了,找不到幕後真凶,又待如何?


    西門慶有些欲哭無淚!


    這是哪個撮鳥,無端端地造他的謠!


    應伯爵勸道:“哥,這清河縣的粉頭,既然宿不得,咱們還是去陽穀縣,那裏的姐兒,雖是俗氣了些,但是可以宿。”


    祝麻子也道:“大官人,休要氣,咱先去那獅子樓裏耍上一耍,喝上幾杯,


    慶隻覺得心裏一陣窩火,卻不知道這火氣該往哪裏去撒。


    應伯爵瞧見他鐵青著臉,便勸道:“哥,要不咱明日,還回陽穀縣去,若是哥覺得陽穀縣沒處耍,也不打緊,我聽說北邊的臨清縣,賭檔花樓,應有盡有,那邊的花樓姑娘,比這更為絕色。”


    西門慶看著眼前這個年紀比他還大上四五歲的應伯爵,是越看越順眼,自家結識的幾個人中,頂數這個應伯爵,最合他心意,懂他心思。


    “過幾日再去耍,今日且去瞧瞧那獅子樓,這個鳥地方,西門慶灑金川扇一折,踏步去了。


    祝麻子又道:“大官人,這陳宇自從被張達打了之後,醒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口氣竟將這獅子樓買了下來,。


    西門慶心中更氣,他本是風流人物,這個陳家大郎以前在附近天天跟他作對。


    西門慶麵露不屑,說道:“獅子樓,走,去瞧瞧。”


    祝麻子在頭前引著路,三人便沿著青石大街,去了那獅子樓。


    這時,瞧見縣城裏的潑皮祝麻子,引著兩個人入到裏麵。


    祝麻子一眼便看見趙四,這個往日裏的酒店跑堂,全不見昔日裏的那副窮酸模樣,連身上的服飾都整治一新,真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趙四,瞧見爺了,怎地不上前招呼?”祝麻子大叫道。


    趙四看著祝麻子那副趾高氣昂的嘴臉,雖是心裏厭煩,卻也壓住不喜,上前笑道:“原來是祝爺,快請上座。”


    將祝麻子這三人引到一處桌椅旁,邀請三人落座。


    祝麻子卻不滿意道:“這麽偏的位置,換一張桌案,我記得三樓位置,就不錯。”


    趙四臉色一變,隨即解釋道:“祝爺見諒,那處位置是陳大官人預留,您也知道,他是我獅子樓的老板,這一處位置,不管來與不來,都不可讓與旁人。”


    祝麻子卻是斜著眼睛問道:“陳宇又怎地,他是本縣大戶,我身旁的西門大官人也是大戶,都是大戶,怎地就坐不得。”


    西門慶本就一肚子火氣,聽見這祝麻子的話語,覺得頗有道理,也不說話,站起身便走上三樓那處桌案旁,徑自坐了。


    趙四卻是急忙上前,客氣道:“西門大官人,此座不能坐,還請您另移旁處,我給您安排一處好位置如何?”


    西門慶卻冷“哼”一聲:“爺我今天,就坐這裏,你待如何。”


    那祝麻子也拉扯了一張椅子,跟著坐了下來。


    應伯爵卻是為人冷靜,也不坐下,隻是站在西門慶旁邊,觀察這趙四如何應對。


    見這西門慶似是要鬧事,趙四便站直了身軀,正色道:“西門大官人,來者是客,我獅子樓開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你要鬧事,可要想清楚後果。”


    西門慶冷笑道:“後果?惹我西門大官人不高興,讓你這獅子樓關門歇業,便是後果。”


    好大的口氣!


    趙四怒極反笑,叫道:“你待真的不換?”


    西門慶道:“不換。”


    趙四瞅了一眼已經站在一旁的花胳膊陸小乙,衝他點了點頭。


    這幾日,也有那潑皮醉酒鬧事,都是被陸小乙等人打了一頓,而後扔了出去。


    今日見這西門慶竟敢鬧事,陸小乙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臂膀,也不用跟在身後的弟兄出手,隻孤身上前,揪住西門慶的衣襟,就想要將他提將起來,而後丟出獅子樓。


    哪想到,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西門慶竟也是個舞槍弄棒的練家子,瞧見陸小乙那花胳膊抄來,隻是一伸手格擋,而後站起身軀,隻稍微一用力,反抓住了陸小乙的手腕,而後又是一個翻轉,就將他按在了桌案上。


    陸小乙卻是吃了一驚,這西門慶好大的氣力,被他按在桌子上,手臂倒伏在身後,頭貼著桌麵,有些顏麵盡失。


    趙四亦是大吃一驚,見陸小乙隻一個回合,便被西門慶壓伏在桌案上,動彈不得,便急忙對那四個站著的幫閑漢子叫道:“將他給我打出去。”


    那四個大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麵目猙獰地衝上前來,對著西門慶就使出拳腳。


    隻是,幾個回合之後,眾人皆驚,想不到這西門慶拳腳功夫十分了得,拚著挨了兩拳之後,就將四個大漢,連同花胳膊陸小乙全部打翻在地。


    獅子樓內,桌椅板凳齊飛,那些顧客隻好紛紛站起身,躲在角落裏觀瞧這場爭鬥。


    趙四卻是真的怒了,獅子樓開業多時,何曾有過讓人砸店的事情發生,站在一旁大叫:“小乙哥,還不起來,將他給我打出去。”


    陸小乙躺在地上,心中也在對著孫三破口大罵,這西門慶好生厲害,拳腳功夫不比武鬆差多少,自己五人,竟然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西門慶揍翻了五人,心中怒氣不減,而後環顧一圈,舉起一張椅子,丟了出去,大喝一聲:“爺今日,便砸了你這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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