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馥珮帶著花紅進了帳篷,沒想到小泗也在裏麵。


    小泗非要到蔡思源麵前,讓蔡思源知道知道安馥珮是有人罩著的。


    他已經把自己右臂的繃帶扯掉了,左手抓住全碧蘭的手腕,將她的手臂反扭過來,右手拈著一枚粗針,對準了她食指指甲縫,用力地紮下去。


    “蔡狀元,你家的仆人就是這麽對待安神醫的,我隻是當著你的麵,把當時的情景向你還原一下。”


    蔡思源的身子巨震,幹涸的嘴唇瑟瑟,似乎有話要說。


    小泗拔出納鞋針,給全嬤嬤換了個手指紮進去。


    “蔡狀元,這種事情你知道的吧?是你默許的吧?既然你這樣討厭安神醫,娶她幹嘛?”


    蔡思源脫口而出,“我沒有。”


    易惜兒在蔡思源的榻前跪了下去,小鹿大眼無辜地眨巴眨巴,一眨巴就掉出一大顆淚,“相公,全嬤嬤素來寬柔,不是那樣的人,妾不知姐姐為何會編出那樣的謊言。”


    小泗氣極,又給全嬤嬤換了個手指紮進去。


    全嬤嬤嘴巴張大,但發不出聲。


    安馥珮就是在這時候進來的。


    她看了看躺臥於床的蔡恩源,又看了看被小泗按在地上的全嬤嬤。


    安馥珮皺了皺眉,淡淡,“罷了,小泗,放開她吧。”


    小泗不甘心,“可她竟敢這樣對你。”


    易惜兒淌著淚道,“姐姐,你不能這樣,就算你嫉妒我的出身比你好,恨我跟相公更有共同語言。可我對你始終以禮相待,你不能汙蔑我。”


    安馥珮垂眸,向易惜兒看過去,“放心,我馬上還你真相。”


    她令小泗,“解開全嬤嬤啞穴。”


    小泗伸手在全嬤嬤肩上點了一下。


    全嬤嬤聲帶恢複。


    安馥珮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小泗,“讓她把這上麵的字念一下。”


    紙條是全嬤嬤寫的:唐太,上次的針太粗了,留下的疤過於明顯,不好。我要細一些的,帶倒鉤,這樣留下的痕跡小一些,紮起來還特別疼。


    這紙條是原主從全嬤嬤那裏盜取的,本意是要給蔡思源看,為自己伸冤。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給蔡思源看,就被下了毒,發疹,然後被蔡思源拉出去活埋了。


    小泗一見這紙條,氣得快吐血,“是你!你這個惡婆娘!”他按著全嬤嬤的頭,往地上重重一磕。


    全嬤嬤道:“不是我!不是我寫的。”


    安馥珮麵無表情,淡淡,“小泗,讓蔡狀元辨一辨字跡。”


    小泗咬著牙,恨恨地把紙條拿過去,把蔡思源從床上拉起來,“你看,你自己看。”


    全嬤嬤的字寫得歪歪扭扭,一眼就認得出。


    蔡思源臉色烏青,臉上的肌肉滾動,牙齒咬了又咬,“全嬤嬤!”


    易惜兒震驚地,“全嬤嬤,你……你怎麽能這樣!”


    全嬤嬤再無從辯解,跪地道:“蔡狀元,這全是我一人所為,不關我家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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