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上樓的時候打開手電筒照亮,無意間解鎖了屏幕,她順手點進群聊就看到了顧時南剛剛接收了他們的轉賬,所以幹脆找到了顧時南,他的頭像是一個宮崎駿漫畫裏的無臉男裝扮的人蹲在牆角看書,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昵稱就是一個句號。


    她發送完好友申請就關上了手機上樓,到家後才反應過來剛才外麵有多冷,隻覺得家裏一陣暖風包圍了她,她摸摸自己的臉頰都是冰涼的。


    “回來了?”宋舒萍從臥室出來。


    “嗯,吃完飯就直接回來了,下雨也不知道去哪裏玩。”


    手機突然響起,鎖屏顯示“。:我通過了你的好友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他們剛才一頓飯就吃了小三百,6個人a下來不算很貴,她給顧辭轉了60。


    顧時南很快收了錢。


    。:「多了」


    蘇尋:「我也不知道打車多少錢,無非就是多四五塊,沒事」


    蘇尋暗自腹誹,這麽較真。


    。:「好吧」


    她給顧時南打上了備注,收好手機準備去洗澡,吃了味道大的東西感覺頭發絲裏都是味。


    說起來手機這個問題,蘇禮明在她中考一結束就給她買了個手機,一來是蘇尋已經高中了,不需要別人管著,她又向來比較聽話,二來有個手機到底方便點。


    蘇禮明夫婦倆也沒有查女兒手機的習慣,一切全在蘇尋自己。


    本來以為這個夏天還要熱幾天,沒想到這一場雨徹底送走了暑熱,氣溫從40度直接跌到20度,一夜入秋,前一天還是短袖拖鞋,第二天起來就得加個外套。


    這場雨下了好幾天,他們已經第一次月考完了,從中秋到考完整整四天,雨就沒停過。


    不少人穿起了秋季校服,不得不說,一中的校服很好看而且不分男女,夏天是白色,袖口加一圈黑白相間的窄條紋,衣領也是黑色的方領,秋季的是藍黑色和白色相間,衣袖是藍黑色,前胸後背是大片的白色,且可以隨意在衣服上塗鴉,褲子夏秋差異不大,黑色,褲縫有一道白。


    前幾天校服發下來蘇尋第一次試穿的時候在家裏穿衣鏡前照了又照,十六七歲青枝綠葉的女孩子即使是紮著“大光明”的馬尾,額邊還是有羨慕不來的天生優勢的碎發,無需刻意留出幾縷頭發修飾,鵝蛋臉,細眉大眼,美麗的像朵花兒一樣。


    蘇尋真正是繼承了宋舒萍和蘇禮明五官的優勢,她初中的時候在家裏看到過宋舒萍夫婦倆結婚的照片,說是像港台的tvb明星也不為過,宋舒萍明眸皓齒,笑起來有些像王祖賢,蘇禮明那時候則十分受十裏八鄉姑娘的追捧,到了收莊稼的時候他家的莊稼根本不用愁,每天天不亮就有姑娘跑來他家幹活,眼睛卻總往蘇禮明身上瞟,後來蘇禮明考上了大學離開了家鄉,留下一眾春閨夢碎而且還白出了苦力的姑娘。


    蘇尋穿著校服跑到正在廚房做飯的宋舒萍麵前,張開雙臂轉了一圈,又扯著褲子抱怨,“好看嗎?褲子要不要改改,褲腿這麽粗。”


    高中校服嘛主要就是防止攀比,再加上掩蓋遮擋發育期的青少年身體逐漸的改變,因此做得又肥又大,上衣倒是挺合適,褲腿卻粗的兩條腿都能穿進去,真穿在身上像水桶一樣,顯得人又矮又胖。


    宋舒萍停下手裏的活仔細打量,“是有些不好看,你要是想改我明天就送去裁縫店給你改改。”


    “好!”蘇尋忙不迭的答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要是在高中生守則和學校允許的範圍內,宋舒萍不會多阻攔蘇尋,她自認為是比較開明的家長,單看蘇尋和她關係有多好就知道了。


    剛好衣服改好沒多久這就派上用場了。


    說起來那次月考,不清楚是按什麽分的考場,把蘇尋和顧時南分到了一起,第一場考語文的時候蘇尋並沒有發現,下午考數學的時候所有人已經過了掃描儀坐到座位上等著發卷子了門口又來了一個人,外麵天色陰沉風雨瑟瑟教室裏開新換的著白的亮眼的燈,他就那麽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學生證還有兩隻黑筆,真是輕裝上陣。


    好在還不算太晚,老師分好卷子去查驗他,“下次早點來。”


    顧時南還是沒說話,隻是點點頭去了座位上。


    程嘉念的考場在蘇尋樓上,最後一場英語考完蘇尋站在樓梯口等程嘉念一起出去吃飯。


    一中門口每個周六下午和考完試的下午都十分熱鬧,各種小吃攤都出來了,生煎,關東煮,麻辣燙,壽司,麵條,炒飯應有盡有。


    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活著就是為了吃”另一種是“吃飯是為了活著”,蘇尋屬於第二種,如果不是為了生存,她才不想每天想著吃什麽。


    她和程嘉念各自買了一份校門口的澆湯麵回了教室,這會班主任還沒來,所以可以偷偷在教室吃飯。


    蘇尋攤開她最討厭的物理書騰出一隻手捂在衣服前,怕湯濺到白色的衣服上。


    兩個人一邊說著八卦一邊吃飯,蘇尋笑的前仰後合的時候英語老師突然進了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蘇尋,“來,你過來。”


    蘇尋班主任的辦公室就在教室斜對麵,呈一個九十度夾角,旁邊是一個長方形的花壇,一層細軟的綠草,還有低矮的灌木,班主任站在辦公室就能一清二楚的看到教室裏的情況。


    蘇尋放下筷子拿了張紙跟在老師後麵邊走邊擦嘴,“這是月考答案,你趕在晚自習之前抄到黑板上,我晚上會用一個小時講卷子,估計最遲後天所有成績就出來了。”


    明天?蘇尋再一次被震驚到,這就是一中速度嗎?


    “好。”


    “那你去吧。”


    蘇尋經過講台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四十了,六點多就得到教室了,她回到座位匆匆吃完最後兩口麵扔了垃圾然後去抄答案。


    教室裏的人漸漸多起來,一些玩的好的男生聚在一起吃飯還一邊大聲討論著最新的哪個國家和哪個國家的球賽。


    “學委,把你英語卷子給我看看唄,對個答案。”最後一排的男生衝蘇尋說。


    那個男生好像叫許家璽,個子高高的,留著短碎發,戴著黑框眼鏡,小麥膚色,臉上有一些紅腫的痘,說話大嗓門,是他們班的體委。


    蘇尋拿了卷子給他,“謝了。”


    英語答案選擇題偏多,二十分鍾就抄完了,她去辦公室還答案。“你把這個給樓上十八班課代表送去吧,他們老師也要。”


    “奧,好。”


    十八班,那不是顧時南他們班嗎,作為一個重度社恐蘇尋拉上了程嘉念一起,果然有朋友在身邊做自己的“代言人”要好多了,程嘉念到了十八班後門口敲了敲門,“同學麻煩問一下你們班英語課代表是哪位?”


    “南哥,有人找。”


    顧時南估計也在和同學對答案,他正在座位上弓著背手裏拿著一隻紅筆和同學說話。


    “你們班英語課代表是你啊,喏,這是我們老師讓送來的。”


    “謝了,考的怎麽樣?”


    程嘉念搖搖頭,“沒底,走了,快上課了。”


    “拜拜。”


    回到教室體委估摸著是在對答案,他看看蘇尋的,又看看黑板上的,不停的輸出國粹,“不至於吧,我操,這什麽啊,我真的能過校線嗎?這不是完犢子了?”


    作為鳳城升學率排行第一的高中,一中每一年都會根據當年的高考成績定下總的校線,再根據月考總體的成績定下“校線”,截止第幾個人,那個人的各科分數就是這次月考的校線。


    旁邊的人嘲笑體委:“你認命吧。”


    體委垂頭喪氣的走到蘇尋座位上把卷子還給她,“謝謝。”最後一排看他這樣子爆發出大笑。


    “別笑了!我明天看看你能比我高多少。操。”


    許家璽同學擔心他的英語,蘇尋倒是擔心她的物理,目前來看這一個月她的物理簡直學的一塌糊塗。


    物理老師已經提前說過了,沒過校線的把卷子抄一遍,並且糾錯,接下來一個月的作業單獨布置,作業錯了也要糾錯,每周交一次。


    蘇尋翻看著物理卷子抓耳撓腮,腦子裏像是長滿了雜草,她想把自己的腦袋打開好好理一理。


    程嘉念拉下她抓頭發的手,“好了好了,別抓了,頭發都被你薅掉好幾根。”她從蘇尋衣袖上撿起一根頭發放到蘇尋麵前晃悠。


    班主任瘦高的身影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講台上,“好了別說話了,安靜下來,今晚四節課你們英語老師還有物理老師和我準備給你們講題,剩下的一節課就看一會有沒有哪個老師來,這節先上英語,都把卷子拿出來。”


    “不是吧,成績還沒出來就講題。”


    他們英語老師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老師,經常紮著低馬尾,頭發很多很多,又黑又密,扭頭的時候頭發常常能鋪滿整個背,戴著細框眼鏡,字寫的很漂亮,課講的也很好。


    英語老師進來屈指敲了敲黑板,“這答案都對過了吧。”


    “對過了。”


    “怎麽樣?聽力錯5個以內的舉手。”


    教室七八個人舉起了手,當然也包括蘇尋。


    “才這麽幾個?其他人呢,錯了幾個?”


    “六個。”


    “七個。”


    “奧,就差這一個是吧。好了不說了開始講題。”


    也許是因為大家剛剛經曆了三天的高強度考試,腦細胞供不應求,所以老師在講台上講題底下是像一潭死水,個個都低著頭,教室裏隻有英語老師在說話。。


    緊趕慢趕在晚自習上課之前把題講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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