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
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剛才他還摟著她吻了好一會兒呢，現在怎麽就直接催她走了，說話還那麽難聽？！
江竹珊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麵。
因為他的語氣突然差了冷漠了，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宋時，你怎麽了？”
“沒怎麽，給你想要的吻，陪你聊天，可以，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你應該知道，對我來說，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嗯？”
話的確說的多了。
可為什麽聽著那麽欠揍呢？！
無聊的事情……
戀人之間的甜蜜和美好，對他來說是無聊的事情？
江竹珊氣的胃疼。
但是她也沒有發脾氣什麽的。
畢竟宋時現在表現出來的，才是完全符合他脾性的樣子。
她無話可說。
女孩兒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你工作吧，雖然我看出來你假裝我男朋友挺不樂意的，但沒辦法，你還得繼續裝下去，明天中午陪我一起吃飯。”
他拒絕的果斷而不猶豫：“不去。”
江竹珊不幹了：“您答應假裝我男朋友了，吃個飯都不幹麽？”
“跟你待在一起的次數太多，會給人留下話柄。”
“就當他們覺得我還在追你好了。”
他強調：“我說了，不去。”
江竹珊無語，那他答應的是什麽鬼？！
女孩兒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過晚上你可以去壹號公館，至於晚飯，我做給你吃。”
這樣啊。
她立馬喜笑顏開了：“好的，那明天晚上見。”
“嗯。”
“還有，你要記得接我電話回我信息。”
“嗯。”
“拜拜。”
……
江竹珊剛出宋時的辦公室，就碰見一個……熟人。
嗯，嚴傑。
他看見她的時候，眼神立馬亮了幾分。
女孩兒有點犯惡心。
一把年紀的老人，怎麽就這麽不知道收斂呢？！
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麽樣子！
而且——
嚴傑還主動跟她打招呼了：“這不是江大小姐嗎？”
江竹珊睨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道：“是啊，你誰？”
“我姓嚴，單名一個傑字，是song的股東。”
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哦，嚴總啊，再見。”
“小美人兒再見。”
江竹珊，“……”
能別惡心她嗎？！
她喊了一聲喬賽，然後兩個人就一起朝電梯口走了。
嚴傑的目光一路尾隨著她，直到看見那保鏢替她按了電梯，她抬腳進去，然後他也跟進去，接下來電梯門關上。
什麽都看不到了。
然後他才收了視線。
嚴傑進了宋時的辦公室，看見宋時的時候，那色眯眯的表情已經消失了大半。
但辦公室裏的男人，剛才透過半開的辦公室門，完完整整地看見了外麵發生的畫麵，男人看著嚴傑的眼神，不知不覺地就冷了幾分，甚至帶著一種不可忽視的戾氣。
江竹珊是剛剛在辦公室裏跟他接過吻的人，嚴傑竟然不知死活地跟她搭訕？！
年輕俊美的男人垂著眼皮，眸低是濃稠的不悅。
他淡聲開口：“什麽事？”
話，自然是對嚴傑說的。
嚴傑自顧走到沙發旁坐下，像是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宋總啊，我聽淑兒說，周末的時候你們一起去健身房了？”
宋時看了他一眼，但沒回話。
嚴傑大概也知道他向來性子冷，並不計較，隻是又道：“怎麽樣，這麽多年沒見，有沒有覺得我們淑兒變得不一樣了？”
“自然。”
嚴傑笑笑：“要說我們淑兒，對宋總你可真是癡心一片啊，在外麵這幾年，每次跟我打電話都想打探一下宋總的消息，所以你們如果能走在一起，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宋時但笑不語。
但那笑裏，卻絲毫沒有真心的成分。
他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了沙發上然後在嚴傑對麵坐下，遞給他一根煙。
後者接過：“宋總，現在你在song的地位沒人敢小覷，隻要跟我們淑兒完婚，扳倒那位便指日可待。”
宋時點燃自己夾在唇間的香煙之後，把火機放在茶桌上推倒了嚴傑麵前，香煙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取下，放在煙灰缸邊角彈了彈煙灰。
男人這才回應嚴傑的話，暗眸之下湧動的是意味不明：“這難道不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
嚴傑嗬嗬幹笑兩聲。
話誰也沒有說透，至於心思……誰也不一定看懂了誰的。
……
出了song江竹珊才發現，好像已經要中午了，基本上到了吃午飯的點。
哦，自己都進去這麽久了啊。
也就是說，她和心上人相處那麽久了呢。
好像，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可是她怎麽就開心不起來呢？
可能……
是因為她現在連宋時的人都沒有完全得到，所以覺得想要得到他的心就更遠了嗎？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上車之後，做在駕駛座上的喬賽問她：“大小姐，現在我們去哪？”
“去……”
一個字說出口後，她才發現。
她也不知道去哪。
好像最近，她還挺無所事事的。
當然……除了宋時。
想了想，女孩兒拿出手機，想給朋友打個電話，假男友不能陪她一起吃飯，但是好朋友總可以吧，吃個飯再看個電影什麽的。
今天她算是很累了。
很哥哥說了那麽多，又跟宋時扯了那麽多。
都是費腦子的事情。
所以想休息。
通訊錄翻到夏暖的時候，本來準備撥出去的，但指尖還沒有觸到那個號碼，她突然想起夏暖失戀不久的事情，就斷了打擾她的念頭。
再往下翻，看見了溫茜的號碼。
嗯……
給溫茜打個電話吧，她平時的時間安排好像還挺自由的。
她撥過去沒多久，電話就接通了。
“茜茜，你在幹嘛呢？”
那邊是溫茜不緊不慢的聲音：“我今天跟我爸來銀行了，就早上的一會兒，幫他做一點點助理的工作，現在基本忙完了，你有事情嗎？”
江竹珊點點頭：“那你中午是有空的嗎？”
“有啊，下午也沒什麽事情。”
“那陪我吃飯逛街看電影吧，我無聊得慌。”
溫茜語調隨意：“好啊，不過……你不追男人了？”
女孩兒道：“哎呀，要追也不是每時每刻都粘著他，我還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說的有道理，你在哪呢？”
“我在song公司外麵，剛從宋時辦公室出來，不然我們約世紀商場好了，看電影什麽的都方便。”
“好的，待會兒見。”
“拜拜。”
電話掛斷，江竹珊看著喬賽：“喬賽，我們去世紀商場。”
“是，大小姐。”
車子很快就駛了出去。
……
世紀商場的三樓，全部都是別致優雅的餐廳，很多年輕男女約會的時候，逛累了或者看完電影之後大多數會在這裏用餐。
溫茜到的時候，江竹珊看著她：“你好慢啊。”
“人家在工作嘛。”
“好啦，餓死了點餐吧。”
江竹珊和溫茜對這家餐廳都挺熟悉的，餐很快就點好了，服務生上的也比較快。
飯吃到**成的時候，江竹珊放下了餐具：“我吃好了。”
“我也差不多了。”
“嗯，我們先看電影還是先逛街呢？”
“逛街吧，剛好消食。”
“好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站了起來，江竹珊從座位出來，抬眼往餐廳出口處看過去的時候，不經意間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嚴淑兒。
她也是在吃飯，對麵坐著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男人。
但不是宋時。
江竹珊碰了碰溫茜的手臂，朝著嚴淑兒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茜茜，你看那個女人。”
溫茜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視線自然落在了嚴淑兒身上，隻是她很快轉臉不解地看著女孩兒：“她怎麽了？”
“漂亮嗎？”
“還可以，挺有氣質的。”
“跟我比呢？”
溫茜想也不想，大概是真的覺得沒什麽可比性吧，直接道：“差遠了。”
女孩兒滿足地笑了笑，歪頭朝溫茜眨眼，順便說出了自己這麽問的原因：“她喜歡宋時，是song第二大股東的女兒，宋時的聯姻對象。”
“啊，宋先生應該不喜歡這個女的吧？而且喜歡宋先生為什麽還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啊。”
江竹珊看了溫茜一眼：“普通朋友吃個飯很正常，這沒什麽吧？”
“但你看那個男人，明顯是對她有意思，眼神裏是滿滿的愛意，不過女的好像的確不怎麽喜歡男的。”
“不管他們了，我們走吧。”
溫茜點頭：“好的。”
兩個年輕的女孩兒很快朝餐廳門口走去，恰好途徑了嚴淑兒跟那個和她一起吃飯的男人。
江竹珊是沒打算跟她打招呼。
一來不熟。
二來，畢竟是情敵，情敵也是敵，她沒那麽大肚量對敵人強顏歡笑。
但沒想到的是，經過嚴淑兒的時候，她剛好朝她看了過來，臉色還有一瞬間的微變，並且主動開口搭話：“江大小姐？”
江竹珊止住腳步，溫茜也跟著停下了。
女孩兒對上嚴淑兒的視線，又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男人，純粹出於禮貌地點了下頭：“嚴小姐跟朋友一起吃飯呢？”
嚴淑兒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才又把視線落在了江竹珊的臉上：“隻是普通朋友，江大小姐別誤會。”
江竹珊不笨，自然知道嚴淑兒為什麽跟她解釋。
不過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嚴淑兒，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聰明。
不知道解釋就等於掩飾嗎？！
女孩兒笑笑，反問了句：“我說不是普通朋友了嗎？”
“江大小姐，我知道你喜歡宋總，年紀輕輕說起話來也毫不顧及，但今天我和朋友吃飯的事情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跟宋總說。”
她歪頭，看著嚴淑兒笑：“既然知道我說話毫不顧及，我為什麽要因為你的希望就顧及呢？”
況且，就算說了人家宋總不一定會介意呢！
江竹珊在那句話落之後就拉著溫茜離開了。
嚴淑兒站在原地，臉色很難看。
跟她一起吃飯的男人開口道：“淑兒，我給你製造麻煩了嗎？”
“沒有，反正我們就隻是普通朋友。”
……
某品牌店裏。
溫茜挽著江竹珊的手臂：“珊珊，你打算跟宋先生說嚴淑兒跟男人一起吃飯的事兒嗎？”
女孩兒毫不在意：“這有什麽好說的。”
“可你剛才在嚴淑兒麵前不是這麽說的啊？”
“我那就是嚇嚇她。”
溫茜“嗯”了一聲，思索片刻很認真地道：“可我覺得，你應該和宋先生說。”
“為什麽？”
“當然是為了挑撥離間。”
江竹珊撇撇嘴：“我看起來，那麽不入流嗎？”
“話別這麽說啊，你隻是向宋先生陳述一個事實，但卻可以看出來他對嚴淑兒的態度，男人都是占有欲極強的動物，尤其是對直接或者間接屬於自己的女人，他但凡對嚴淑兒有一點點的在意，就一定會生氣，如果沒什麽反應，那就是壓根對嚴淑兒沒興趣。”
溫茜的話似乎也沒毛病。
江竹珊想象了一下。
嗯……宋先生大概不會有什麽反應吧？！
她哥哥已經幫忙分析過了，她也差不多知道，他隻是因為嚴淑兒的父親，才對她的態度比對自己好了那麽一點點。
而且——
江竹珊看著溫茜，臉頰帶笑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偷偷告訴你，宋先生現在是我男朋友。”
溫茜隨即轉了臉，看著她的眼神裏帶著幾分驚喜：“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就……我打電話給你之前的事兒，我第一個告訴你的。”
“那你試探豈不是更簡單了？”
女孩兒看著她：“可是我覺得宋先生不會在意。”
“你試試？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現。”
“嗯……那就試試吧。”
溫茜捏了捏她的臉：“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兒啊，成全了一對有情人。”
江竹珊默默歎氣。
他們不是有情人。
宋時能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她的要挾罷了。
指不定哪一天這段關係就會突然崩塌了呢……雖然，她的計劃裏，沒有這個可能，但……萬一呢？
……
晚上。
江竹珊沒和溫茜一起吃晚飯，而是在飯點的時間回了江北竹苑。
但她到家之後，沒有看見江承禦的身影。
本來是要在吃飯的時候跟哥哥聊聊呢，沒回來麽？
女孩兒拿出手機給江承禦打了電話，那邊接起的時候，有一種被打擾的不悅：“幹什麽？”
“哥，你晚上不回來吃飯嗎？”
“不回。”
她想了想，多事追問了一句：“你和聶姐姐一起吃飯嗎？”
“嗯。”
她點點頭：“那好吧，順便告訴你，我明天晚上也不回江北竹苑吃完飯。”
江承禦，“……”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秒鍾，才又響起聲音：“你去哪？”
江竹珊也沒有瞞什麽：“我去約會呀。”
“跟宋時？”
“對噠，他邀請我去他家吃飯，而且還是親自做給我吃。”
男人的聲音沒什麽欺負，甚至有點冷漠：“晚上十點前，我要在江北竹苑看見你。”
“十點，太早了吧？”
“不然，你想睡在姓宋的家裏？”
她當即否認：“沒有。”
“讓喬賽跟著你，十點之前到家。”
江竹珊不滿了：“我約會帶保鏢幹什麽，又不是去打架。”
“他跟著你，或者你明天不出門，選一個？”
江竹珊，“……”
真生氣，一氣之下就把電話給掛了。
雖然知道哥哥是擔心自己，但是她也二十二歲了好嗎？
二十二歲，是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的。
而且她知道自己和宋時還沒到那一步，自然不會隨便就和那男人發生他哥哥擔心的事情。
不過，既然哥哥一定要讓喬賽跟著，那就跟著吧。
……
第二天，江竹珊去了giy投行。
江承禦給她準備的辦公室每天都有人打掃，她一周基本上也會來公司兩三次，雖然上班時間不準時，但是該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耽誤過。
今天過來，她主要是為了找人清點了下她名下的財產。
昨天和哥哥說好的收購嚴傑手裏的股份，所以她的錢也要給哥哥。
秘書說需要兩天時間，女孩兒點頭表示知道了。
……
江竹珊知道宋時大概是五點半下班。
而那時候，女孩兒的工作也都安排差不多了。
她安安靜靜地在自己的辦公室坐著，盯著手機屏幕專心致誌地等男人給她打電話。
但是等到了六點。
宋時的電話還是沒打進來。
江竹珊覺得……自己大概就不該奢望什麽。
於是她不辭辛勞地親自撥通了男人的電話，那邊接起，先開了口：“壹號公館沒有傭人，所以我親自去買了點新鮮的食材，耽誤了時間。”
女孩兒憋了半個小時的氣因為這一句話瞬間消了。
她笑著說：“沒關係。”
“我去接你，還是你自己過來？”
江竹珊想到哥哥讓她帶著喬賽，於是便道：“反正我知道你家在哪，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嗯。”
男人落下這一個字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江竹珊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
她瞬間覺得，這個宋時搞不好是個比她哥還直的直男。
跟女朋友通電話，不知道應該讓身為女朋友的她先掛斷嗎？
……
從giy投行到壹號公館，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時間。
江竹珊下車前，偏頭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喬賽，你自己開車去隨便逛逛，然後吃點東西，九點半的時候過來接我。”
“是，大小姐。”
“拜拜。”
女孩兒落下這兩個字之後，解了安全帶，手指覆上門把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般收了回來。
她從包裏拿出氣墊和口紅，補了妝，然後對著鏡子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才下車。
江竹珊站在壹號公館外麵，抬手按門鈴。
門鈴響起幾十秒，也沒人過來給她開門，但她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宋先生。
她接起放在耳邊：“你買食材還沒回來嗎？”
宋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道：“密碼六個零，自己進來。”
哈？！
這就告訴她他的別墅密碼了嗎？
怎麽感覺有一丟丟的隨便呢？！
不過女孩兒心底竊喜：“好噠。”
電話掛斷，江竹珊輸密碼進了男人的別墅。
她進去的時候，聽見了某個位置大概是廚房吧，有聲音傳了過來，於是便尋著聲音走了過去。
宋時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塞進了西褲裏，腰間是棕色的皮帶，從她的位置看過去，身形挺拔的男人雙腿被西褲包裹著，合適的襯衫伴隨著切菜的動作可以隱約看清楚男人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部。
成熟穩重的……居家男人。
因為認真，那背影看上去更是迷人的厲害。
她走到了廚房邊，靠在門框上，就那麽看著她。
宋時應該早就聽到了她進來的動靜，但是也沒有轉身看她，隻不過聲音很快響了起來：“大概需要再等十分鍾。”
江竹珊零間隙地接話：“沒問題，不著急。”
男人一邊把才放入容器備用，一邊淡聲問了句：“不餓麽？”
“還好啦。”
“嗯，你可以去客廳坐著看電視，也可以去餐廳坐著等。”
“我就在這兒看著你。”
宋時，“……”
他沒再說什麽。
江竹珊也沒有抬腳進廚房，隻是站在門口，專注而認真地看著忙碌的男人，她臉上不自覺帶了笑，眼底流露著滿滿的喜歡。
宋時端著菜盤轉身的時候，瞥了眼倚在門框上的女孩兒：“站著不累？”
“看著你就不累呀。”
他臉上沒什麽波瀾，朝餐廳的位置抬了抬下巴：“去坐著，準備吃飯。”
她怪怪點頭：“好的。”
兩個人在餐桌上坐下的時候，宋時主動幫江竹珊盛了湯放到她麵前：“吃飯。”
“嗯嗯，謝謝。”
用餐期間，女孩兒還是安靜地吃飯，跟在餐廳的時候一樣，沒有很多話，也不聒噪著吵鬧打擾他，最多就是咀嚼東西的時候會看向男人。
因為喜歡，目光總是想隨時隨地落在對方身上。
等她吃飽喝足之後，放下餐具，美好明豔的臉蛋上是溫暖的笑容：“宋先生，你做的菜好好吃啊。”
男人看了她一眼，也沒接話，不動聲色地收拾餐盤。
江竹珊，“……”
誇他還沒反應？！
……
宋時收拾完餐盤之後就去了客廳。
江竹珊自打聽見腳步聲開始就把視線落在男人走過來的身影上了，等他走過來坐下，她直接把原本開著的電視給關了。
男人皺眉：“怎麽？”
“你來了，我們就聊天，我不看電視了。”
“聊什麽？”
江竹珊想了想，看了玄關處一眼，然後問道：“經常有女生會來這裏嗎？”
宋時看她一眼：“你是第一個。”
好吧，他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像是撒謊，然後女孩兒就偷樂了。
不過男人話音落下的時候，沒有主動再說點什麽的意思。
江竹珊又找話題：“那……我是第一個吃你做菜的女生嗎？”
“不是。”
同樣是不緊不慢的語速，同樣是麵無表情的回答。
但答案，聽起來有那麽一丟丟地讓人不喜歡。
“嚴淑兒是第一個？”
“不是。”
“哦。”
這個話題結束之後，江竹珊也沒再說什麽了。
她覺得吧，這樣一問一答的對話模式，比較像是采訪，不像是聊天。
女孩兒微微傾身，去拿剛才放在茶幾上的遙控器，手剛摸到準備開電視機的時候，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飯吃過了，你該走了。”
江竹珊，“……”
她放下遙控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男人跟前，俯視著他：“宋先生，我們來約法三章吧。”
男人對上她的視線，微微皺眉。
女孩兒道：“第一，打電話的時候每次必須是我先掛斷；第二，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準趕我走，該走我自己會走；第三，是我對你的控訴，身為男朋友，你實在是太冷淡了，能不能稍微暖一點？”
“怎麽暖？”
“你——”
江竹珊語塞了。
宋時看著她憋著一張微紅的臉，嘴角不動聲色地上揚幾分，在她微愣不滿之際，大掌抬起扣住了女孩兒的手腕，輕輕一拉她就在他身邊坐下了，緊接著男人抬手，按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他肩膀：“像這樣？”
“……嗯，差不多吧。”
男人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女孩兒，她有一張漂亮張揚的臉蛋，因為多了幾分無畏格外地吸引人。
看著看著，他放在她腦袋上的手緩緩移動，最後停在了女孩兒肩膀處。
宋時微微側身，放在肩膀處的手穿過女孩兒腋窩，另一隻大掌也從她的膝蓋下麵穿過，抱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等女孩兒的手條件反射地攀上男人的脖子後，他雙手分開了她的腿，調整了她的坐姿。
江竹珊依舊是坐在男人腿上，隻不過是分開著坐的，和那次在車上一樣。
但不一樣的是，她今天穿的是褲子。
兩片臀瓣分別貼著男人的兩條腿，這樣的姿勢，讓女孩兒直接紅了臉：“我……我想下去……唔。”
話音未落，宋時就扣著她的後腦勺，按向了自己——
四片唇瓣緊密相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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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麽，給你想要的吻，陪你聊天，可以，但我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你應該知道，對我來說，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嗯？”
話的確說的多了。
可為什麽聽著那麽欠揍呢？！
無聊的事情……
戀人之間的甜蜜和美好，對他來說是無聊的事情？
江竹珊氣的胃疼。
但是她也沒有發脾氣什麽的。
畢竟宋時現在表現出來的，才是完全符合他脾性的樣子。
她無話可說。
女孩兒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你工作吧，雖然我看出來你假裝我男朋友挺不樂意的，但沒辦法，你還得繼續裝下去，明天中午陪我一起吃飯。”
他拒絕的果斷而不猶豫：“不去。”
江竹珊不幹了：“您答應假裝我男朋友了，吃個飯都不幹麽？”
“跟你待在一起的次數太多，會給人留下話柄。”
“就當他們覺得我還在追你好了。”
他強調：“我說了，不去。”
江竹珊無語，那他答應的是什麽鬼？！
女孩兒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過晚上你可以去壹號公館，至於晚飯，我做給你吃。”
這樣啊。
她立馬喜笑顏開了：“好的，那明天晚上見。”
“嗯。”
“還有，你要記得接我電話回我信息。”
“嗯。”
“拜拜。”
……
江竹珊剛出宋時的辦公室，就碰見一個……熟人。
嗯，嚴傑。
他看見她的時候，眼神立馬亮了幾分。
女孩兒有點犯惡心。
一把年紀的老人，怎麽就這麽不知道收斂呢？！
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麽樣子！
而且——
嚴傑還主動跟她打招呼了：“這不是江大小姐嗎？”
江竹珊睨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道：“是啊，你誰？”
“我姓嚴，單名一個傑字，是song的股東。”
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哦，嚴總啊，再見。”
“小美人兒再見。”
江竹珊，“……”
能別惡心她嗎？！
她喊了一聲喬賽，然後兩個人就一起朝電梯口走了。
嚴傑的目光一路尾隨著她，直到看見那保鏢替她按了電梯，她抬腳進去，然後他也跟進去，接下來電梯門關上。
什麽都看不到了。
然後他才收了視線。
嚴傑進了宋時的辦公室，看見宋時的時候，那色眯眯的表情已經消失了大半。
但辦公室裏的男人，剛才透過半開的辦公室門，完完整整地看見了外麵發生的畫麵，男人看著嚴傑的眼神，不知不覺地就冷了幾分，甚至帶著一種不可忽視的戾氣。
江竹珊是剛剛在辦公室裏跟他接過吻的人，嚴傑竟然不知死活地跟她搭訕？！
年輕俊美的男人垂著眼皮，眸低是濃稠的不悅。
他淡聲開口：“什麽事？”
話，自然是對嚴傑說的。
嚴傑自顧走到沙發旁坐下，像是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宋總啊，我聽淑兒說，周末的時候你們一起去健身房了？”
宋時看了他一眼，但沒回話。
嚴傑大概也知道他向來性子冷，並不計較，隻是又道：“怎麽樣，這麽多年沒見，有沒有覺得我們淑兒變得不一樣了？”
“自然。”
嚴傑笑笑：“要說我們淑兒，對宋總你可真是癡心一片啊，在外麵這幾年，每次跟我打電話都想打探一下宋總的消息，所以你們如果能走在一起，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宋時但笑不語。
但那笑裏，卻絲毫沒有真心的成分。
他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了沙發上然後在嚴傑對麵坐下，遞給他一根煙。
後者接過：“宋總，現在你在song的地位沒人敢小覷，隻要跟我們淑兒完婚，扳倒那位便指日可待。”
宋時點燃自己夾在唇間的香煙之後，把火機放在茶桌上推倒了嚴傑麵前，香煙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取下，放在煙灰缸邊角彈了彈煙灰。
男人這才回應嚴傑的話，暗眸之下湧動的是意味不明：“這難道不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
嚴傑嗬嗬幹笑兩聲。
話誰也沒有說透，至於心思……誰也不一定看懂了誰的。
……
出了song江竹珊才發現，好像已經要中午了，基本上到了吃午飯的點。
哦，自己都進去這麽久了啊。
也就是說，她和心上人相處那麽久了呢。
好像，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可是她怎麽就開心不起來呢？
可能……
是因為她現在連宋時的人都沒有完全得到，所以覺得想要得到他的心就更遠了嗎？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上車之後，做在駕駛座上的喬賽問她：“大小姐，現在我們去哪？”
“去……”
一個字說出口後，她才發現。
她也不知道去哪。
好像最近，她還挺無所事事的。
當然……除了宋時。
想了想，女孩兒拿出手機，想給朋友打個電話，假男友不能陪她一起吃飯，但是好朋友總可以吧，吃個飯再看個電影什麽的。
今天她算是很累了。
很哥哥說了那麽多，又跟宋時扯了那麽多。
都是費腦子的事情。
所以想休息。
通訊錄翻到夏暖的時候，本來準備撥出去的，但指尖還沒有觸到那個號碼，她突然想起夏暖失戀不久的事情，就斷了打擾她的念頭。
再往下翻，看見了溫茜的號碼。
嗯……
給溫茜打個電話吧，她平時的時間安排好像還挺自由的。
她撥過去沒多久，電話就接通了。
“茜茜，你在幹嘛呢？”
那邊是溫茜不緊不慢的聲音：“我今天跟我爸來銀行了，就早上的一會兒，幫他做一點點助理的工作，現在基本忙完了，你有事情嗎？”
江竹珊點點頭：“那你中午是有空的嗎？”
“有啊，下午也沒什麽事情。”
“那陪我吃飯逛街看電影吧，我無聊得慌。”
溫茜語調隨意：“好啊，不過……你不追男人了？”
女孩兒道：“哎呀，要追也不是每時每刻都粘著他，我還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說的有道理，你在哪呢？”
“我在song公司外麵，剛從宋時辦公室出來，不然我們約世紀商場好了，看電影什麽的都方便。”
“好的，待會兒見。”
“拜拜。”
電話掛斷，江竹珊看著喬賽：“喬賽，我們去世紀商場。”
“是，大小姐。”
車子很快就駛了出去。
……
世紀商場的三樓，全部都是別致優雅的餐廳，很多年輕男女約會的時候，逛累了或者看完電影之後大多數會在這裏用餐。
溫茜到的時候，江竹珊看著她：“你好慢啊。”
“人家在工作嘛。”
“好啦，餓死了點餐吧。”
江竹珊和溫茜對這家餐廳都挺熟悉的，餐很快就點好了，服務生上的也比較快。
飯吃到**成的時候，江竹珊放下了餐具：“我吃好了。”
“我也差不多了。”
“嗯，我們先看電影還是先逛街呢？”
“逛街吧，剛好消食。”
“好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站了起來，江竹珊從座位出來，抬眼往餐廳出口處看過去的時候，不經意間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嚴淑兒。
她也是在吃飯，對麵坐著一個跟她年紀相仿的……男人。
但不是宋時。
江竹珊碰了碰溫茜的手臂，朝著嚴淑兒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茜茜，你看那個女人。”
溫茜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視線自然落在了嚴淑兒身上，隻是她很快轉臉不解地看著女孩兒：“她怎麽了？”
“漂亮嗎？”
“還可以，挺有氣質的。”
“跟我比呢？”
溫茜想也不想，大概是真的覺得沒什麽可比性吧，直接道：“差遠了。”
女孩兒滿足地笑了笑，歪頭朝溫茜眨眼，順便說出了自己這麽問的原因：“她喜歡宋時，是song第二大股東的女兒，宋時的聯姻對象。”
“啊，宋先生應該不喜歡這個女的吧？而且喜歡宋先生為什麽還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啊。”
江竹珊看了溫茜一眼：“普通朋友吃個飯很正常，這沒什麽吧？”
“但你看那個男人，明顯是對她有意思，眼神裏是滿滿的愛意，不過女的好像的確不怎麽喜歡男的。”
“不管他們了，我們走吧。”
溫茜點頭：“好的。”
兩個年輕的女孩兒很快朝餐廳門口走去，恰好途徑了嚴淑兒跟那個和她一起吃飯的男人。
江竹珊是沒打算跟她打招呼。
一來不熟。
二來，畢竟是情敵，情敵也是敵，她沒那麽大肚量對敵人強顏歡笑。
但沒想到的是，經過嚴淑兒的時候，她剛好朝她看了過來，臉色還有一瞬間的微變，並且主動開口搭話：“江大小姐？”
江竹珊止住腳步，溫茜也跟著停下了。
女孩兒對上嚴淑兒的視線，又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男人，純粹出於禮貌地點了下頭：“嚴小姐跟朋友一起吃飯呢？”
嚴淑兒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才又把視線落在了江竹珊的臉上：“隻是普通朋友，江大小姐別誤會。”
江竹珊不笨，自然知道嚴淑兒為什麽跟她解釋。
不過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嚴淑兒，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聰明。
不知道解釋就等於掩飾嗎？！
女孩兒笑笑，反問了句：“我說不是普通朋友了嗎？”
“江大小姐，我知道你喜歡宋總，年紀輕輕說起話來也毫不顧及，但今天我和朋友吃飯的事情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跟宋總說。”
她歪頭，看著嚴淑兒笑：“既然知道我說話毫不顧及，我為什麽要因為你的希望就顧及呢？”
況且，就算說了人家宋總不一定會介意呢！
江竹珊在那句話落之後就拉著溫茜離開了。
嚴淑兒站在原地，臉色很難看。
跟她一起吃飯的男人開口道：“淑兒，我給你製造麻煩了嗎？”
“沒有，反正我們就隻是普通朋友。”
……
某品牌店裏。
溫茜挽著江竹珊的手臂：“珊珊，你打算跟宋先生說嚴淑兒跟男人一起吃飯的事兒嗎？”
女孩兒毫不在意：“這有什麽好說的。”
“可你剛才在嚴淑兒麵前不是這麽說的啊？”
“我那就是嚇嚇她。”
溫茜“嗯”了一聲，思索片刻很認真地道：“可我覺得，你應該和宋先生說。”
“為什麽？”
“當然是為了挑撥離間。”
江竹珊撇撇嘴：“我看起來，那麽不入流嗎？”
“話別這麽說啊，你隻是向宋先生陳述一個事實，但卻可以看出來他對嚴淑兒的態度，男人都是占有欲極強的動物，尤其是對直接或者間接屬於自己的女人，他但凡對嚴淑兒有一點點的在意，就一定會生氣，如果沒什麽反應，那就是壓根對嚴淑兒沒興趣。”
溫茜的話似乎也沒毛病。
江竹珊想象了一下。
嗯……宋先生大概不會有什麽反應吧？！
她哥哥已經幫忙分析過了，她也差不多知道，他隻是因為嚴淑兒的父親，才對她的態度比對自己好了那麽一點點。
而且——
江竹珊看著溫茜，臉頰帶笑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偷偷告訴你，宋先生現在是我男朋友。”
溫茜隨即轉了臉，看著她的眼神裏帶著幾分驚喜：“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就……我打電話給你之前的事兒，我第一個告訴你的。”
“那你試探豈不是更簡單了？”
女孩兒看著她：“可是我覺得宋先生不會在意。”
“你試試？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現。”
“嗯……那就試試吧。”
溫茜捏了捏她的臉：“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兒啊，成全了一對有情人。”
江竹珊默默歎氣。
他們不是有情人。
宋時能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她的要挾罷了。
指不定哪一天這段關係就會突然崩塌了呢……雖然，她的計劃裏，沒有這個可能，但……萬一呢？
……
晚上。
江竹珊沒和溫茜一起吃晚飯，而是在飯點的時間回了江北竹苑。
但她到家之後，沒有看見江承禦的身影。
本來是要在吃飯的時候跟哥哥聊聊呢，沒回來麽？
女孩兒拿出手機給江承禦打了電話，那邊接起的時候，有一種被打擾的不悅：“幹什麽？”
“哥，你晚上不回來吃飯嗎？”
“不回。”
她想了想，多事追問了一句：“你和聶姐姐一起吃飯嗎？”
“嗯。”
她點點頭：“那好吧，順便告訴你，我明天晚上也不回江北竹苑吃完飯。”
江承禦，“……”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秒鍾，才又響起聲音：“你去哪？”
江竹珊也沒有瞞什麽：“我去約會呀。”
“跟宋時？”
“對噠，他邀請我去他家吃飯，而且還是親自做給我吃。”
男人的聲音沒什麽欺負，甚至有點冷漠：“晚上十點前，我要在江北竹苑看見你。”
“十點，太早了吧？”
“不然，你想睡在姓宋的家裏？”
她當即否認：“沒有。”
“讓喬賽跟著你，十點之前到家。”
江竹珊不滿了：“我約會帶保鏢幹什麽，又不是去打架。”
“他跟著你，或者你明天不出門，選一個？”
江竹珊，“……”
真生氣，一氣之下就把電話給掛了。
雖然知道哥哥是擔心自己，但是她也二十二歲了好嗎？
二十二歲，是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的。
而且她知道自己和宋時還沒到那一步，自然不會隨便就和那男人發生他哥哥擔心的事情。
不過，既然哥哥一定要讓喬賽跟著，那就跟著吧。
……
第二天，江竹珊去了giy投行。
江承禦給她準備的辦公室每天都有人打掃，她一周基本上也會來公司兩三次，雖然上班時間不準時，但是該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耽誤過。
今天過來，她主要是為了找人清點了下她名下的財產。
昨天和哥哥說好的收購嚴傑手裏的股份，所以她的錢也要給哥哥。
秘書說需要兩天時間，女孩兒點頭表示知道了。
……
江竹珊知道宋時大概是五點半下班。
而那時候，女孩兒的工作也都安排差不多了。
她安安靜靜地在自己的辦公室坐著，盯著手機屏幕專心致誌地等男人給她打電話。
但是等到了六點。
宋時的電話還是沒打進來。
江竹珊覺得……自己大概就不該奢望什麽。
於是她不辭辛勞地親自撥通了男人的電話，那邊接起，先開了口：“壹號公館沒有傭人，所以我親自去買了點新鮮的食材，耽誤了時間。”
女孩兒憋了半個小時的氣因為這一句話瞬間消了。
她笑著說：“沒關係。”
“我去接你，還是你自己過來？”
江竹珊想到哥哥讓她帶著喬賽，於是便道：“反正我知道你家在哪，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嗯。”
男人落下這一個字之後，直接掛了電話。
江竹珊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
她瞬間覺得，這個宋時搞不好是個比她哥還直的直男。
跟女朋友通電話，不知道應該讓身為女朋友的她先掛斷嗎？
……
從giy投行到壹號公館，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時間。
江竹珊下車前，偏頭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喬賽，你自己開車去隨便逛逛，然後吃點東西，九點半的時候過來接我。”
“是，大小姐。”
“拜拜。”
女孩兒落下這兩個字之後，解了安全帶，手指覆上門把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般收了回來。
她從包裏拿出氣墊和口紅，補了妝，然後對著鏡子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才下車。
江竹珊站在壹號公館外麵，抬手按門鈴。
門鈴響起幾十秒，也沒人過來給她開門，但她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宋先生。
她接起放在耳邊：“你買食材還沒回來嗎？”
宋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自顧道：“密碼六個零，自己進來。”
哈？！
這就告訴她他的別墅密碼了嗎？
怎麽感覺有一丟丟的隨便呢？！
不過女孩兒心底竊喜：“好噠。”
電話掛斷，江竹珊輸密碼進了男人的別墅。
她進去的時候，聽見了某個位置大概是廚房吧，有聲音傳了過來，於是便尋著聲音走了過去。
宋時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塞進了西褲裏，腰間是棕色的皮帶，從她的位置看過去，身形挺拔的男人雙腿被西褲包裹著，合適的襯衫伴隨著切菜的動作可以隱約看清楚男人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部。
成熟穩重的……居家男人。
因為認真，那背影看上去更是迷人的厲害。
她走到了廚房邊，靠在門框上，就那麽看著她。
宋時應該早就聽到了她進來的動靜，但是也沒有轉身看她，隻不過聲音很快響了起來：“大概需要再等十分鍾。”
江竹珊零間隙地接話：“沒問題，不著急。”
男人一邊把才放入容器備用，一邊淡聲問了句：“不餓麽？”
“還好啦。”
“嗯，你可以去客廳坐著看電視，也可以去餐廳坐著等。”
“我就在這兒看著你。”
宋時，“……”
他沒再說什麽。
江竹珊也沒有抬腳進廚房，隻是站在門口，專注而認真地看著忙碌的男人，她臉上不自覺帶了笑，眼底流露著滿滿的喜歡。
宋時端著菜盤轉身的時候，瞥了眼倚在門框上的女孩兒：“站著不累？”
“看著你就不累呀。”
他臉上沒什麽波瀾，朝餐廳的位置抬了抬下巴：“去坐著，準備吃飯。”
她怪怪點頭：“好的。”
兩個人在餐桌上坐下的時候，宋時主動幫江竹珊盛了湯放到她麵前：“吃飯。”
“嗯嗯，謝謝。”
用餐期間，女孩兒還是安靜地吃飯，跟在餐廳的時候一樣，沒有很多話，也不聒噪著吵鬧打擾他，最多就是咀嚼東西的時候會看向男人。
因為喜歡，目光總是想隨時隨地落在對方身上。
等她吃飽喝足之後，放下餐具，美好明豔的臉蛋上是溫暖的笑容：“宋先生，你做的菜好好吃啊。”
男人看了她一眼，也沒接話，不動聲色地收拾餐盤。
江竹珊，“……”
誇他還沒反應？！
……
宋時收拾完餐盤之後就去了客廳。
江竹珊自打聽見腳步聲開始就把視線落在男人走過來的身影上了，等他走過來坐下，她直接把原本開著的電視給關了。
男人皺眉：“怎麽？”
“你來了，我們就聊天，我不看電視了。”
“聊什麽？”
江竹珊想了想，看了玄關處一眼，然後問道：“經常有女生會來這裏嗎？”
宋時看她一眼：“你是第一個。”
好吧，他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像是撒謊，然後女孩兒就偷樂了。
不過男人話音落下的時候，沒有主動再說點什麽的意思。
江竹珊又找話題：“那……我是第一個吃你做菜的女生嗎？”
“不是。”
同樣是不緊不慢的語速，同樣是麵無表情的回答。
但答案，聽起來有那麽一丟丟地讓人不喜歡。
“嚴淑兒是第一個？”
“不是。”
“哦。”
這個話題結束之後，江竹珊也沒再說什麽了。
她覺得吧，這樣一問一答的對話模式，比較像是采訪，不像是聊天。
女孩兒微微傾身，去拿剛才放在茶幾上的遙控器，手剛摸到準備開電視機的時候，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飯吃過了，你該走了。”
江竹珊，“……”
她放下遙控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男人跟前，俯視著他：“宋先生，我們來約法三章吧。”
男人對上她的視線，微微皺眉。
女孩兒道：“第一，打電話的時候每次必須是我先掛斷；第二，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準趕我走，該走我自己會走；第三，是我對你的控訴，身為男朋友，你實在是太冷淡了，能不能稍微暖一點？”
“怎麽暖？”
“你——”
江竹珊語塞了。
宋時看著她憋著一張微紅的臉，嘴角不動聲色地上揚幾分，在她微愣不滿之際，大掌抬起扣住了女孩兒的手腕，輕輕一拉她就在他身邊坐下了，緊接著男人抬手，按著她的腦袋讓她靠在他肩膀：“像這樣？”
“……嗯，差不多吧。”
男人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女孩兒，她有一張漂亮張揚的臉蛋，因為多了幾分無畏格外地吸引人。
看著看著，他放在她腦袋上的手緩緩移動，最後停在了女孩兒肩膀處。
宋時微微側身，放在肩膀處的手穿過女孩兒腋窩，另一隻大掌也從她的膝蓋下麵穿過，抱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等女孩兒的手條件反射地攀上男人的脖子後，他雙手分開了她的腿，調整了她的坐姿。
江竹珊依舊是坐在男人腿上，隻不過是分開著坐的，和那次在車上一樣。
但不一樣的是，她今天穿的是褲子。
兩片臀瓣分別貼著男人的兩條腿，這樣的姿勢，讓女孩兒直接紅了臉：“我……我想下去……唔。”
話音未落，宋時就扣著她的後腦勺，按向了自己——
四片唇瓣緊密相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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