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番外二


    紛紛揚揚灑落的雪花,悠悠飄過水濕的地麵,悠悠落到發上落到肩上,呼出一口氣隱隱刺痛。經典久遠的街道行人稀稀疏疏,偶有打著沉悶黑傘的路人擦肩而過,卻怎麽也看不清他們的臉。


    恍惚之間,他也不知道自己自己在尋找些什麽,隻是傻傻的想著,走下去,不要停,找到他。


    似乎在這冷漠的城市中走了很久,久到他也記不清時間了,久到他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重得邁不開。好累,可是還沒找到他……


    難道再也找不到他了……


    沉得落不下淚的孤寂藏在他的眼睛裏。怎麽辦,找不到他了。他感覺自己要被悲傷淹死了。


    腳下麻木著行走,停下就走不動了,繼續。在那個街頭拐角會有一個漆了黑漆的橙黃路燈,是新按在那的。


    轉過彎看見了路燈,確實嶄新。


    順著心中牽引的方向看去,修長的身影驀的進入眼中。


    墨黑的發,白玉的膚,黑白對比明顯一時突顯他疏遠淡漠的像一副畫。那個男人很年輕,一張含笑的美麗臉孔讓男女為之瘋狂,血紅的眸子似笑非笑看了卻是極舒服的,因為他看人的時候眼中總是柔柔的,仿佛把看著的那個人當成了心頭致寶,讓人欣喜若狂。薔薇色的嘴唇帶著溫柔的弧度,總是在笑著。如果世界上有神的話,他一定把所有的美好都加諸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奇特的韻味,很隨意但很優雅。


    那個男人在街道對麵懶洋洋的站著,對他揚起了一抹輕柔的微笑,像極了丁玲的泉水落在心頭,無言的感動禁不住的勾起嘴角跟著他一起微笑。


    vodlemort聽見自己嘴裏鬆了口氣般歡喜的聲音,“父親……”


    “voldy。”清雅的嗓音帶著笑意,讓他迫不及待的到他麵前去,去給他一個擁抱聞聞他身上獨有的冷香。這樣才能讓自己安心,讓他知道這個人還在他的身邊。


    邁開腳,他覺得再怎麽累都無法阻止他到他的身邊去,隻要走到對麵去,隻用十米而已。可是隨著他的靠近,那個人竟像漫天的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化成一點點的白光,饒是他再怎麽叫喊都阻止不了,轉眼就化了一片虛無。那個有著世界上最好看的微笑的人生生的就沒了……心口隱隱作痛,不是因為冬天冷寒的空氣。


    猛的驚醒,摸著額頭是一手的冷汗。voldemort呆坐在床上閉上了一雙猩紅的眸,良久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夢來來回回的做,自從那個人消失以後。voldemort的唇角冷笑森然,說什麽會永遠和他在一起,不會扔下他一個人,騙子。


    voldemort說不清心裏是恨他多一點還是想念他多一點,隻是每每想起他就心中失落,像是丟了什麽寶貴的東西。


    “那是我父親。”voldemort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他說去旅遊,會回來的,隻是路上耽擱了吧。總是那麽任性。”voldemort想起初次見到vikram時的樣子,就會笑年幼時的自己沒眼色看走眼了。這個人哪裏溫柔到貼心了,他那明明是個喜歡照著自己想法來的任性的惡劣的人而已。總是喜歡逗到他瞪眼睛,時不時的會冒出來一些讓他神經抽搐的很不合他形象的語句。不過他有時候卻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這個表裏不一的家夥,看著怎麽那麽可愛。


    就是如此他才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為什麽他會突然消失了。究竟是旅行遇到意外,還是他不想回來了。一日比一日憂慮,voldemort每晚入睡都無法安下心來,他總是在深夜寂靜的黑暗中想:他會不會已經死了……


    想哭,哭不出眼淚。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哭,不論他是死是活,他都恨他。許諾過永遠在一起的明明就是他。


    即使下地獄也必需要帶著他,怎麽可以自己一個人去,那個任性的男人。


    他是個斯萊特林,他的榮耀。因為voldemort這個名字本身就是個祝福魔咒,他才沒冠上slytherin的姓氏,即使如此傳承在血脈中的能力也能讓他歸屬斯萊特林。他曾經懷疑過那個男人不是他的父親,但斯萊特林一脈的能力蛇姥腔是最好的證明。都很明確,他是voldemort,分院帽承認的斯萊特林後裔,他是vikram,擁有slytherin之名的人,關聯緊密。


    他世間唯一的血親消失了……


    愚蠢的人們總是自以為是,監護人隻是失蹤而已,他voldemort並不甘於平凡。力量,智慧,手段,他自認不會比任何人差。vikram就稱讚過他,是一個天生的領袖,他的資質明擺著放那。vikram很少真心稱讚一個人,一定不知道他當時心裏樂得開了花,他得到的是他的肯定。


    他的尊嚴他的驕傲他的氣度,在那個人身邊他學的可不止奇特的魔法。他曾經動手推了兩個孩子讓他們掉進海裏差點淹死,他忐忑不安的是vikram如果知道了他是故意的還會要這樣的壞孩子嗎。


    纖長細密的睫毛微微掩住細長的眸子,男人居高俯視鮮紅的眸子沒有喜怒悲傷隻是單純的看著他,帶出了顫動心弦的嫵媚。


    如果殺人有什麽目的的話,你就去殺吧,如果沒有目的隻是無聊,那還是自抽給我謝罪吧。


    這個男人不是善類,他是隱藏在人群裏的魔鬼。他幹淨的表麵欺騙了多少人。


    voldemort笑了,如此自豪。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同樣是個惡魔,他第一次覺得那些愚蠢的麻瓜叫他惡魔的孩子是如此的正確。


    一點一點,思念一點,不轉多時又被無法抑製的陰暗吞沒。


    voldemort望著床頭擺著的相框,麻瓜的相片泡了特殊藥水畫麵中的人物能動了,俊美的男人雙臂環著個子才到他胸口的少年,俯下身親昵的蹭蹭攬著的少年笑得清風和煦,相片裏的孩子不勝騷擾的擺出很不耐煩的表情引得男子一陣低笑。他還記得拍照的攝影師看得失魂落魄。這張照片,是他們唯一一張合影,現在是如此珍貴,隻有這麽一張了。voldemort失落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男人的麵容上……


    voldemort轉開視線,眼中森寒駭人。他會把斯萊特林掌握在手裏,他的野心又怎麽能為了一個而中止。即使真的很想他……


    恨他嗎?當然會恨。


    憤怒嗎?他憤怒得想毀了一切。


    想他嗎?自然是想,隻是多想他一秒,就多恨他一些。


    如果他回來了,原諒他嗎?……如果他道歉。


    想得他快要發瘋了,隻要他回來,隻要他說他沒丟下他,隻要他道歉,他又怎麽會舍得讓他再離開。


    日子久了,而他仍然沒有回來。voldemort都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他卻推開霍格沃茲的門站到了他身邊依然用他溫潤清和的嗓音叫他voldy。


    是幻覺吧……voldemort默默垂下眼簾,思緒翻滾,那是幻覺是幻覺,像夢裏一樣一想著接近就會徹底消失在眼前。


    在房間裏呆坐了許久,想了很多,等他下定決心想見見他時,才發現身體都僵硬了。碰上這個人,就特別費心力,這可不像你啊voldemort。嗬,因為他太重要了。


    像以往每一個無法入眠的夜晚一樣,他像個幽靈一樣飄蕩在寂靜的城堡裏。不同的是,今天有個目的地。他就在這麵牆後麵,容顏蒼白的躺在醫療室的床上。


    時光在這個男人身上停留,他得到了時間的眷顧,這張麵孔仍像他離開的那時一樣,把完美詮譯。或者說,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他從來沒有衰老過。


    像小時候一樣抱著他睡覺,手中觸摸到的溫度讓他安心了。隻是這個男人居然悄悄起身開了窗戶,他想要跳下去。這個認知讓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崩潰了,把人從窗台上扯回來緊緊抱著。


    連聲對不起都沒說,就想走了嗎。他想殺了他,這個混蛋,難道就不能留下來給他解釋為什麽離開,隻要他解釋他就會聽。


    好吧,即使是解釋也請找個好點的理由,什麽叫隻是去旅遊兩三個月回來時間就錯亂了。問去哪了也不老實回答,這樣欺瞞。


    想起三年前那一個星期身體不由自己支配的日子,他就習慣性的帶上冷笑。因為那個時候,從未來來的自己說了一句話,“vik,你這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voldemort能體會到附著在自己身體上的意識是用怎樣憤怒說出這句話的,憤怒得靈魂感到灼燒的疼痛。他究竟欺騙了他什麽。留下的線索是vikram手上的那枚花式簡單的銀戒。


    “如果我贏了,vik就把手上的那枚戒指摘了。”


    “那枚戒指你總是時時刻刻戴著。”


    “從不離手。”


    那個時候支配身體自由的意識在提醒他那枚戒指。雖然支配身體的意識很奇怪,對vikram的態度很奇怪,但他出於對自己的自信,他毫不懷疑。後來那個意識回到他本來的時間去後,voldemort反複琢磨過那五天裏那個意識對vikram的態度。不像父子,相處的太曖昧。vikram隻是覺得這樣很奇怪而已並沒有懷疑到什麽,voldemort可以理解vikram有時候對感情反應遲鈍,不過終究隻是遲鈍而已又不是傻。過後的幾天反應過來的vikram看他的眼神就是很糾結的,好在他也對此保持沉默了。如果直接問他那個三十幾歲的自己是不是愛上他了,不止voldemort要抽打自己一頓,vikram大概會對死去的母親碎碎念上很久。


    vikram沒有情人,知道的唯一一個也是他死去的母親。


    為什麽vikram沒有情人?提到這個問題voldemort就能順著想出很多合理的解釋,隻是答案太猥瑣了,看著那個人像月光般純粹的人他就永遠問不出口。(←早熟的孩子的可怕之處,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他12歲。)


    事實上,那五天裏voldemort隻是覺得未來的自己對vikram的在意程度奇怪過頭而已。知道答案,是在那個意識為即將到來的聖誕節給vikram準備禮物的時候。


    那個意識的情緒很複雜,鋼筆的筆尖劃過紙麵寫下了優美凜冽的字體——我愛你。


    voldemort,“$^!^&$^&*#$……”當時看的他就滿腦子亂碼。這個愛,指的是什麽。


    筆尖還停在紙麵上,墨水暈開了一小團。最後這張紙還是被他歎息著揉成一團扔了,躊躇很久,才又寫下了一句——我來這,隻是想告訴你,我想你了。


    思念的感覺是如此沉重。


    voldemort沒想過愛上vikram,至少現在的他沒有愛上他。愛上自己的父親,太可笑了。支配身體的意識察覺到了他的想法,自嘲般的口氣,他說,“我也沒想過會愛上他,隻是突然的一個心跳節拍而已,看到他就臉紅心跳。以後你會知道,希望那個時候你好好享受戀愛的滋味。”


    ……voldemort對此保持沉默,他的意思是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四年級的那年初夏,消失的人回來了。


    感謝梅林他回來了。


    既然他不願說出去了哪裏,那麽就自己去查吧。他會知道答案的。


    隻是在知道答案之前,他不會真正去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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