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修士的四條胳膊都斷掉了,他身後法相之上的四條胳膊也都斷掉了。


    脖頸之上出現了一道血線,他的身體在顫抖。


    最終還是沒能壓製住橫斷的劍意,頭也斷了。


    無論是胳膊還是脖頸,斷口處先是鮮血流出,鮮血有化為黑氣,一道道、一縷縷,試圖將斷肢和本體再連接起來。


    不到了一半就被劍意斬斷。


    不,不,


    斷掉的頭驚慌失措的叫喚著。


    “求求你,放過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你是九幽教的?”


    “是,是。”


    “為何在這裏?”


    “我為了收集,收集香火。”


    “香火,隻有香火嗎?”王哲屈指一彈,一點暗紫色的火星落在那人的身上,騰的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


    “這是,業火,不,不,我還收了他們一魂一魄。”


    那邪修的語氣已然慌亂滿是驚駭。


    類似他這般邪修,最怕的就是這種直透神魂的業火。一旦被它粘上,那便是不死不滅。


    “果然。”


    “你一個九幽教的人來這裏做什麽?”


    “傳播教義,發展信徒。”


    哈,就是這麽傳播教義的?


    王哲聞言一怔。他抬手一揮,烈焰席卷,瞬間將那邪修吞沒,不消片刻功夫便燒成了灰燼。


    慘叫聲也隨之停歇。


    這一次,《陰陽無常》獎勵的是門術法-禦風術。


    禦風術:禦風通靈,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可起狂風吹黃沙千裏,可使暴風消弭於無形。


    這世間,有些修士能招來狂風者未必能定風。


    一陣光華,醍醐灌頂,片刻功夫,王哲便已將這門術法記住。


    “不錯,這門術法,卻是有些作用。”


    比不久之前斬殺的那個九幽教的邪修獎勵的邪門術法實用的多。


    “又是九幽教,這個門派的人還真是活躍的很呢!”


    “嗯,那裏麵還有東西?”


    王哲在那倒塌的山神廟之中發現了一頓閃著邪光的石像。


    隔空一抓,那石像飛了出來。


    三頭六臂,麵目猙獰,讓人望而生畏。


    “莫非這就是那幽冥帝君?”王哲看了看。


    破!


    抬手一按,哢嚓一聲,石像蹦碎,從裏麵掉出來一顆黑色的珠子。葡萄一般大小,閃著幽光。


    王哲將它拿在手中,這珠子散發出來一股讓人心悸的力量。


    一旁的來福看了一眼那珠子,下意識的後腿了兩步,似乎對那珠子很是忌憚。


    “你很怕這東西?”


    來福叫了一聲,表情有些凝重。


    “噢,這麽說來這還件了不得的東西?”


    若不是他又用神識在那倒塌的神廟之中掃了一遍,察覺到了一些異常,怕是就被埋葬在這裏了。


    “也不知道這珠子有何作用暫且收著吧。”王哲將那珠子收了起來,然後離開了山村。


    雨還在下,走出一段路程之後王哲又回頭看了一眼。


    雨幕之中,那山村三麵環山,就好似身在一個大碗之中。四周的水汽翻滾著落進了山裏。


    “應該沒事了。”


    王哲帶著來福頂著雨前行。可能是下雨的緣故,天色一直很暗。


    駕,駕,


    風雨之中一批快馬破開了風雨,馬上一個人,穿著黑色披風,從王哲的身旁疾馳而過。


    馬背上掛著幾個盒子,盒子還在滴血鮮血落在雨中,被雨水稀釋。


    人頭,


    那幾個盒子裏裝的是人頭。


    王哲隻是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趕路。


    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他們進了一座城。


    青城山距離這裏已經不遠了。


    他和來福進了城,決定在這裏過一晚,然後去青城山轉轉。


    王哲帶著來福找了座破敗的房屋住了下來。


    天空中的雨還未停歇。


    半夜裏,隔壁的屋子裏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怎麽每次都選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方見麵,鬼鬼祟祟的,就不能光明正大一些嗎?”


    “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你是被通緝的要犯,你還想在哪裏見麵,衙門的大牢裏嗎?”


    “我不會易容嗎?好了好了,什麽事快說。”


    “堂主讓你找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


    “定風丹,你見過的。”


    “什麽?”另一個人語氣很驚訝。


    “定風丹,號稱能定住天下所有風的那件寶物。”


    “不可能,絕不可能,那定風丹現在在鎮南王府之中,去那裏偷東西和自殺有什麽區別?”一人的語氣有些急躁。


    “鎮南王府又如何?你又不是沒去過。”


    “那不一樣,那是以前,現在鎮南王新娶了一位王妃。”


    “王妃,又娶了一位,那又怎樣?”


    “那位王妃是滇南的巫女,你知道巫女是什麽吧?”


    房間裏短暫的沉默。


    “消息準確嗎?”


    “廢話,我的消息什麽時候錯過。”


    “巫女又如何!”


    “又如何?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巫女,身上有上古無神的血脈,天生就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


    那位嫁給鎮南王的巫女天生就擁有異常的預知能力。


    我們兩個人今天在這裏見麵的事情說不定都已經被她預測到了!”


    “這麽邪門?”


    “你以為呢,你知道這幾年有多少人去過鎮南王府,又有多少人能活著出來?”


    “多少?”


    “我知道最起碼進去過十六個人,其中還有一品絕頂,但是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


    短暫的沉默。


    “可是堂主特意交代過,這次任務讓我們想盡辦法完成。”


    “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想都不要想了。”


    ......


    隔壁那兩個人的對話王哲聽的一清二楚。


    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某個門派的人,商量著如何去鎮南王府盜取一件名為“定風丹”的法寶。


    而之所以盜取這件法寶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一處墓葬,那墓葬所在地方十分的奇怪,入口處是狂風,進去之後就會迷失方向。


    他們需要一件寶物定住那狂風。


    “我正好剛剛學會了禦風術,倒是可以去試試。”王哲聽後心想。


    當然,不過是想想,並沒打算真的去。


    如果是和他接下來的形成順道的話,他不介意去看看。


    關鍵的問題是,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那個出寶藏到底在什麽地方。


    “沒有其他的事情話我先走了。”


    一人頂著風雨飛到了半空之中,卻突然從半空掉落下來。正好掉進了王哲暫時棲身的破屋之中。


    哇,他張口突出了一口鮮血。


    接著一個人跟著進了破屋,那人看到王哲之後微微一怔。


    “你居然對我下毒!”倒在地上的男子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朋友。


    “把那件東西弄到手,自然會給你解藥,否則嗎,肝腸寸斷。”那人冷冷道。


    突然那人對著王哲一揮手,一道細末飛出。


    王哲抬手一揮,那一道細末原路回去,那人剛想閃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道細末好似長著眼睛一般飛進了自己的嘴裏。


    下一刻,他又能恢複行動了。


    急忙從身上掏出一個瓶子。


    咕咚,那個瓶子掉落在地上。


    他的身體又不能動了,手腳都被困鎖住了,他的頭慢慢的轉動,看著一旁的男子。


    “饒命,饒命!”他還能發出聲音來。


    這個時候他的嘴角已經開始流血了,還有血從鼻孔之中冒出來。


    一旁,剛剛和他交談的同伴冷冷的看著他。


    這位曾經的好友,卻突然對自己下手,他實在是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十多年的友情,同鄉好友,居然說變就變了。


    在這一刹那間,他真是心如死灰。


    “解藥在哪裏?”他走到跟前從那被定住的男子的身上翻出了不少的東西。


    絕大部分都是丹藥,這是不知道那個是有毒的,那個解藥。


    “這個是不是?”


    他問了一句,然後掏出一粒丹藥未給對方,掰開嘴,直接給他灌進去。


    反正他已經被定住了,動彈不得。


    王哲就在一旁看著,也不幹預。


    很快,那人就通過一一實驗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解藥。


    “是個狠人!”王哲心道。


    然後那個被他定住的男子就死了,站著死了。


    已經服下解藥的男子離著王哲幾步遠,躬身行禮。


    “多謝救命之恩!”


    他知道今天夜裏,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修士的幫助,自己怕是就長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新


    王哲擺擺手。


    “有什麽事情是在下可以效勞的。”那男子接著道。


    他不喜歡欠人情。


    一條命,這可是天大的恩情。


    “在下賀知任,若是閣下以後有什麽差遣,差人去蓉城南五巷,知會一聲便是。”那賀知任道。


    王哲隻是笑了笑。


    “這具屍體,在下幫你料理了,省的在這裏礙眼。”


    王哲擺擺手,那賀知任也沒停留,拽著屍體就離開了。


    《陰陽無常》再次浮現在半空之中。


    羅長信:擅醫理,明藥性;也曾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一著不慎,入了歧途。殺害無辜三十九人。獎,《洪廬藥經》。


    一道流光沒入了王哲的腦海之中。


    這一次,他得到的卻是一本醫書。


    這醫書主要將的乃是製藥之法,其中不乏一些毒藥的配置法門。


    剛才那羅長信所用的毒藥就是源自這一本古書。


    顯然他是走上了彎路,好好的一本醫書不用來治病救人,專門想著怎麽害人這就不對了。


    屋子外麵的雨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天空之中還是有些陰沉。


    當王哲從這座城池離開的時候,發現城門外的立著一根木杆,木趕上懸著幾個盒子,裏麵裝著幾個人頭。


    “哎呀,這,這是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肯定是有人不尊枉法,被鎮南王處決了。”


    “聽說在臨近的縣城也有這樣的木盒,裏麵裝著人頭。”


    “也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忤逆上意唄!”


    “你小點聲,不要命了。”


    城門旁一些人圍著那個盒子指指點點。


    王哲瞥見有兩個年輕人看著那裝著人頭的盒子,死死的咬著牙,眼睛要噴出火來。


    “走了,來福。”


    他帶著來福離開。


    過不多久身後兩匹馬飛馳而過,馬上的兩個男子正是他剛剛看到的那兩個人。


    他們的馬跑的很快,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了。


    王哲和來福走的不緊不慢的,一個時辰之後,在路旁看到了那兩匹馬,那兩個人卻不知去向。


    “你剛才為什麽攔著我!?”路邊的林子裏傳出兩個人的談話聲。


    “我不攔著你,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就憑那幾個差役?”


    “差役隻是明麵上的,你沒發現暗地裏還一些人盯著我們嗎,那是鎮南王府的黑衣衛!”


    “還有黑衣衛,鎮南王真是陰險小人,我早晚取他的狗命!”


    “咱們走吧。”


    “就這麽走了,就讓莊主的頭懸在那裏,他根本沒有任何造反的意思,隻是不想當鎮南王的走狗罷了!”


    “造不造反我們說了不算,鎮南王說了算,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夜裏再去看看,能不能將莊主的頭搶回來。”


    “好。”


    兩個人從林子裏出來,騎馬離開。


    “哎,到哪裏都不太平啊!”王哲搖了搖頭。


    他在趕路的過程之中,一邊走著,一邊修習那禦風術。


    一縷清風環繞在他的身旁,那風突然帶起來,掀起了風沙,頃刻功夫又變小了。


    忽然一陣風氣,打著旋將來福卷起來,然後有把它輕飄飄的放在地上。


    來福白了王哲一眼,懶得叫喚。


    這一天,太陽還未落山,一座古城出現在眼前。


    這便是整個滇南最大的城池,蓉城。


    “走吧,來福,咱們進去看看。”


    王哲帶著來福進了這座古城之中。


    裏麵人來人往的,十分的熱鬧。


    街道上有巡邏的差役,看那穿著打扮也與王哲見過的那些差役不同。


    這裏似乎是另外的一個國度。


    俗話說天高皇帝遠,在滇南這一塊地方,鎮南王的話就是聖旨。


    蓉城之中,有一座龐大的府邸,那是整個蓉城自氣派的地方。


    鎮南王府,


    這座王府占地極廣,裏麵有亭台樓閣,有荷塘水榭,五步一花,十步一景,端的是妙不可言。


    王府的深處,一片花團錦簇之中有一座十分精致的三層閣樓。


    最頂層上,一間寬敞的屋子裏,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的女子戴著麵紗,閉著眼睛,她的眉間出有一點胭脂紅,形如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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