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突然有兩聲犬吠從那莊子裏傳出來。慈遠和尚的誦經聲一下子停住。


    嗯?!


    他抬頭望著那莊子裏麵,滿臉的驚疑。


    “什麽人?!”


    佛門梵音居然被一隻狗給破了。


    莊子裏走出來一人一狗。


    “沒想到還真等來了!”王哲盯著那和尚。


    看著不像,名字也不一樣。


    定睛一看,周身佛光燦燦,裏麵卻透著陣陣黑氣。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位施主從何處而來?”那慈遠和尚盯著王哲。


    “和尚不必客套,動手吧!”


    “大膽,怎敢對禪師無禮!”


    慈遠禪師還沒動手,他手下的那幾個僧人卻先衝了上來。


    王哲抬手一揮那幾個人便飛了出來,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慈遠禪師抬手一掌,一道佛光從掌中飛出。


    熾陽掌,


    王哲抬手一張,一片烈焰飛了出去,幻化成一隻巨大的手掌。


    佛光被烈火所破跟著那慈遠和尚也消失不見。


    一陣煙氣滾滾去,一座丈六金身的佛像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西天如來法駕再次,爾等還不叩拜!”那金佛寶相莊嚴,不容侵犯。


    “嗯,看著還真像。”王哲見狀道。


    金佛雙掌合攏,一道金光從那雙掌之中飛出。


    出鞘,


    王哲背後神劍出鞘。


    斬,


    一道劍光斬開了佛光玩,落在那丈六金佛的身上。


    嗡,金佛一震,瞬間消失不見。留下一團霧氣。


    王哲神識籠罩四周。


    “莫非是要現出原形。”


    嗚,一陣黑風吹過半空之中又出現了一尊佛。


    一尊黑佛,絕無半點慈悲之相,卻是凶神惡煞,好似地獄修羅。


    黑佛?


    王哲微微一怔。


    “既不願皈依,那便送你去西天極樂!”那黑佛一聲嗬斥抬手一掌壓來,勢如山崩。


    王哲身後四色神光閃耀,那手掌在他身前一丈之外停住,難近半分。


    破,


    一劍橫斷,三尺劍光瞬間化為幾十丈,橫斷此方天地那黑佛手中一杆金剛杵迎住那道劍光。


    嗡,半空震蕩。


    嘭的一聲,金剛杵破碎。


    王哲一步,來到了黑佛前,手中三尺劍斬下。


    黑佛一隻手掌翻起,掌心朝天。


    佛掌托天!


    三尺神劍站在那托天佛掌之上,光芒閃耀。


    佛掌隻是抵擋了片刻,然後就被一劍斬斷。


    好似小刀切豆腐,順暢的很。佛掌一斷,王哲再進一步。


    橫劍,


    斬佛。


    大膽!


    黑佛大怒。


    忽然有一朵黑蓮從那佛頭的眉心之中飛出。


    王哲心頭一跳,劍已經斬在上麵。


    黑蓮瞬間綻放,散發出一片黑光,還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就要將王哲吸入其中。


    王哲背後四色神光閃耀,護住了周身,同時神劍斬下,黑蓮被一劍斬成兩半,一下子爆炸開來。


    半空瞬間扭曲,出現一個漆黑的空洞。


    王哲一步退開。


    那空洞隻是是存在了片刻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吧嗒一聲,一道人影落在地上,身穿著僧衣,仔細一看,已無半點人樣,隻是一灘血泥。


    《陰陽無常》再現,翻看一行行字跡出現。


    慈遠:本為佛門高僧,成魔成佛一念間,黑蓮也是蓮,黑佛也是佛,渡人去極樂,殺人送西天,世人苦多,何不盡去西天?


    救人一百六十四,殺生三百五十七。功不抵過,當誅。獎,佛陀一指。


    一道流光,王哲看到了一尊大佛,頂天立地,法力無邊,那大佛抬手一指。


    天地之間風雲變色,群山晃動,萬類惶恐。


    刹那間又煙消雲散,眼前站著聊聊幾人。


    左至正雙手持刀,冷冷的盯著葉之秋和王哲一眾人。


    “爾等何人,膽敢劫持朝廷內衛!”


    “朝廷昏聵,誣陷忠良,我爹已經辭官歸隱,朝廷那幫奸佞居然誣陷他意圖造反。此去京城隻有死路一條。


    我爹為朝廷兢兢業業數十年,換來如此下場,我等該如何做,左大人教我。”一旁傅清休的兒子道。


    左至正聞言沉默片刻。


    “朝廷的是非是我等所能妄議的。”


    “左大人,我看你也是剛正之人,今天這囚車我們是劫定了,左大人若是放走了朝廷要犯回去之後也是難逃幹係,這等朝廷又為何為他賣命?”


    “左某家中世代忠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左至正朗聲道。


    “荒謬,愚忠!”囚車之中的傅清休冷哼一聲。


    “若是陛下讓你斬殺無辜百姓,你殺還是不殺?”


    “這?”左至正聞言一愣。


    “這件事情說來也容易,左大人回京之後不妨說傅大人是被妖怪劫走了。”


    王哲笑著道。


    “哪來的妖怪?”


    “那慈遠和尚不就是妖怪嗎?”


    左至正沉默了。


    “左大人,我遊曆天下,一路走來,看到這天下亂的很,百姓民不聊生,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太平天下,誰之罪過?”


    “朝廷,皇帝!”


    “不得對陛下無禮!”左至正道,隻是沒了剛才那般氣勢。


    身為朝廷內衛,多半奔波在外,他也知道王哲說的是實話。


    他也擔憂過,著急過,可又能做些什麽呢?


    “動手!”傅家公子喊了一聲接著將那囚車破開,將傅清休救了出來。


    左至正握緊了刀,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傅清休在朝廷之中素有賢名,乃是難的能臣、廉臣。


    這樣的人已經告老還鄉了,已經是無權無勢,怎麽會反叛呢!用什麽反叛?


    “多謝左大人!”傅家一家三口朝著左至正拱手道謝。


    “多謝這位高人出手相助。”隨後他們又向王哲致謝。


    若無眼前這位高人,他們今天都會死在這裏,被那慈遠和尚殺死,一個也跑不了。


    “恩公,多謝!”葉之秋對王哲格外的尊敬。


    眼前的這位曾經救過他的命,傳授了他《南齋劍典》,今天又幫了他一把。


    這份恩情重於山,深於海,他牢記在心中。


    “行了。”王哲擺擺手朝他,示意他該離開了。


    “對了,你抽空幫我打聽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葉之秋一聽立即打起了精神。


    “先天之金。”


    其實王哲也沒將那希望寄托在葉之秋的身上,不過是覺得多個人,多一個可能罷了。


    “先天之金?”葉之秋濃眉微微一皺。


    “我記住了,如果我打探到了這撿東西的蹤跡,該如何告知恩公呢?”


    “差人把消息送到郭北縣外的蘭若寺就可以了。”


    “我記住了。”


    葉之秋再三表示了感謝之後,和傅家的一眾人離開。隨後那左至正也帶著幾個內衛離開。


    隻剩下了王哲和來福還有團子,以及地上的幾個死人。


    王哲身後土色光芒閃耀,大地一陣晃動,死掉的幾個人被翻湧起來的泥土直接埋進了泥土之中。


    他和來福沒有在這裏停留,趁著夜色離開了。


    官道上,傅家三人還有葉之秋已經離開而了一段距離。


    他們擔心左至正會變卦,通知附近官府的差役來追捕他們幾個人,所以就連夜趕路。


    “爹,這一路上左至正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他對我還是頗為照顧的,其實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剛正的人,像曾經的我一樣,終於這個昏暗的朝廷。”傅清休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個朝廷已經沒得救了。”


    “爹,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去西北吧,那裏地廣人稀,朝廷的百騎司內衛在那裏的耳目也少。”


    “這一次多謝葉大哥了!”傅月池道。


    “哎,月池姑娘客氣了,我和你大哥意氣相投,也就久聞傅大人的名聲,能祝你們一臂之力,也是理所應當。”葉之秋道,言語之中透著一股豪氣。


    “隻是你們今後怕是要被朝廷通緝了,四海為家了。”


    “這等朝廷也撐不了多久了!”傅遠卓冷冷道。


    他也曾經在朝廷的官府之中任職,隻是不滿於朝廷的昏暗,早早就辭官,在江湖之中遊蕩,結識了好些個朋友。


    葉之秋就是他在闖蕩江湖的過程之中認識的。


    他們一路飛馳,一夜的功夫便派出去幾百裏路程,直奔西北之地而去。


    天亮了,


    王哲和來福已經到了梁州複地,不遠處就是關中。


    一夜之間,幾百裏的路程,


    關中乃是王興之地,京城就在關中。


    王哲沒打算去京城,他曾經閑來無事的測過一卦,結果是去京城危機重重。


    遠遠的,王哲看到前麵起了烽煙。隱隱約約的還聽到了呼喊聲。


    殺呀!


    走近一看,隻見兩隊人馬廝殺在一起。約有幾百人馬,穿著不同的衣服,時不時的有人倒下。


    “秦衝,你這何故反叛!”


    “我的家人都被那狗官殺了,我不殺他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那狗官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屠殺無辜的百姓?”


    “我沒有殺百姓,那些人不是我殺的。”


    “強詞奪理,昨天夜裏都有人看到你的兵馬出現在城外的村鎮之中。”


    不遠處的山上,一夥人躲在樹林之中。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那秦衝和林明怎麽還沒打起來。”


    “看樣子是在敘舊。”


    “這都殺紅眼了還敘舊,平日裏關係就那麽好嗎?”


    “軍師,你這計策到底行不行啊?”


    “你這是什麽話,軍師什麽時候失算過?”


    “你們在這裏嘀咕什麽呢?”


    “什麽人?!”


    林中的眾人十分吃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王哲。


    “這廝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們時候的?”


    “別廢話,綁了!”


    兩個人那刀衝向王哲,來的快,飛的也快,一個摔在樹上,一個摔在山石上,會直接昏死過去。


    “這天也不熱,你那著一把破扇子做什麽?”王哲看著一旁學究打扮,手裏那這一把羽扇的中年男子。


    他麵色紅潤,雙眼有神,倒是有幾分山野高人的模樣。


    看著好麵熟啊!


    “貴姓?”


    “在下仲用,不知閣下高姓大名!”那學究拿著羽扇拱手道。


    “仲用,你確定不叫吳用?”王哲看著眼前這人,總覺的他和那位水泊之中的軍師有幾分相似。


    正經注意沒幾個,陷害人的本事倒是不少。


    動不動就想辦法把人弄得家破人亡,惹上官司,逼著人家落草為寇。


    “這位朋友說笑了。”


    “走,跟我出去轉轉!”


    說完話,嗖的一下子,王哲提著仲用來到了戰場中央,將已經鬥在一起的兩個人分開。


    “你是何人?”


    秦衝瞪著突然出現的王哲。


    “刀槍無眼,趕緊躲開!”


    “這位將軍莫急,這位仲用有話說。”


    “仲用,你是大涼山那夥山匪的軍師!”兩個人武將看著仲用。


    “兩位將軍,久聞大名。”


    “是你,你上次還想誆我上山落草。”秦衝盯著那仲用。


    “秦將軍,當今皇帝昏聵,朝中更是奸佞當道,導致名不聊生,如秦將軍這等人物居然被朝廷統計,實在是老天無眼。


    我大涼山兵強馬壯,廣納英豪,秦將軍何不與我一起上山,共謀大業?”


    “我是兵,你是匪,你想讓我落草為寇,門都沒有!”


    “別說那些沒用的,仲用你就說說怎麽派人裝成那位秦將軍,帶人屠殺城外村鎮之中的百姓。”


    “什麽,仲用,這位先生說的可是真的!”


    “空口無憑,莫要誣陷在下。”這個時候,仲用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一旦承認,他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不承認,好說。”


    王哲的身形一閃而逝。


    片刻功夫之後,又有幾個人來到了那仲用的身前,跪倒在地上。


    “你們說,昨天夜裏是誰殺了城外村鎮上的村民。


    不用看你們的軍師,他說是你們幾個帶兵去殺的,還冒充這位秦將軍!”


    “什麽,仲用,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明明是你出的主意,讓我們冒充秦衝,把那城外村子裏的人殺了,還專門留下了他的兵刃、箭矢。


    怎麽反推到我們身上來了!”


    “哎,一群草包啊!”仲用聽後臉色慘白,無奈的歎了口氣。“秦將軍,我等實在是求賢若渴,寨主也期盼著將軍能夠上山共謀大事,這才出此下策啊!”仲用辯解道。


    “想請我上山,我問你,那村鎮之中的百姓犯了什麽錯,你們為何要殺他們,就是為了比我落草,你們這些人心思怎麽如此的歹毒!”


    說完話,那秦衝舉起狼牙棒,一下子將那仲用的頭砸了個稀巴爛。


    23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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