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橘,你等一下。”


    剛醒來的琪琳叫住了要離去的柚橘,有一件事她必須要說。


    “什麽事?”柚橘疑惑的回頭看向琪琳。


    “為什麽天使和惡魔非要打仗?你們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琪琳的心情很矛盾,她希望天使和惡魔能夠和睦共處,如果要是還能能夠結盟的話,那麽整個宇宙的生命也能安穩。


    但是,很多事情可不是表麵想的那麽簡單,柚橘歎息了一聲,無奈的說道:


    “琪琳,你的想法很好,可惜了這個宇宙很殘酷,也很現實。


    天使和惡魔積怨已久,雙方因為各自的理念,見麵就想鬥個你死我活。天使無法容忍我的秩序,我也不讚同天使的弊端正義,想要停下戰爭,首先就是分出高低,接著再勝利者掌控失敗者的一切權利。”


    “哼,野蠻。”


    身為天使的繁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而這句話剛好也被柚橘聽到了,不過柚橘沒有因此惱怒,或者憤怒,反而笑了笑:“野蠻?比起你們的做法,我是真的仁至義盡了,若不是看在你救了劉闖他們,我現在估計會一掌把你按進地裏。況且,我也不會搞的什麽要不留人性,種族滅絕啥的,我隻需要打倒神聖凱莎,讓你們別在幹涉我的秩序就夠了。”


    “你的秩序?你們惡魔除了邪惡墮落外,有什麽秩序可言?你們惡魔隻會敗在正義秩序之下!”


    繁星不屑的看著柚橘說道,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很霸氣,也很自信。


    而且也就和事實上一樣,天使一旦認定某件事的話,她們會一條路走到底,哪怕是死,她們也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初衷,也許這就是天使的優秀和高貴之處。


    正因為她們天使過於堅信自己的理念,所以天使和惡魔之間的這場戰爭,無法避免,雙方的王不倒下,這場戰爭就會一直持續。


    就如同柚橘的老家艾歐尼亞,雪伊的母星,還有來自坤薩星的惡魔們一樣。


    這場理念的戰爭要是不結束,除了增加更多的殺戮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又來了,你們為啥總要和我說正義?你們的前任神聖左翼若寧毀了我的艾歐尼亞,破壞雪伊的母星,對雪伊的同胞揮下天刃審判,這就是天使的正義嗎?少數人要為了多數犧牲?”


    轉過身看著身後那一臉正氣的繁星,柚橘臉上的嘲諷之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哀,之後就是濃烈的恨意,怒聲斥責道:“你們開你媽的玩笑呢!你們這算哪門子正義!用別人的悲傷建立自己的幸福,這算正義嗎?你們的正義,根本就是建立在對我們的暴力之上!”


    抬手指著對方,發言越發犀利起來,柚橘的每一句都是把對方的辯解堵死,穩穩占據優勢下,繼續說道:“什麽是正?什麽是惡?這個宇宙永遠不會有絕對的正邪,就算有,那也首先需要有足夠的武力才能來改變!來證明!”


    “強權罷了。”


    繁星眼中充滿鄙視,自認柚橘不過是歪理邪說而已。


    強權?又是這種強詞奪理的說辭。


    “嗬嗬......”


    冷笑了兩聲,柚橘的語調陡然升溫:“你說我強權?那你們呢?神聖凱莎不也是強權嗎?一個人用自己的意誌決定他人的人生,犧牲掉別人的性命,自大的聲稱那就是正義,這不也是一種強權嗎?”


    這話說的太精妙了,饒是早就想過要怎麽高呼愛與和平的繁星,此刻也有些啞口無言,隻能幹巴巴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


    看著眼前這個伶牙俐齒,毫不示弱的柚橘,琪琳的心裏也泛起一絲漣漪,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誰給觸碰到了一般。


    其他人也是覺得有理,他們都是生活在平等主義思想下的人,自然不會認同一個人可以決定所有人命運的製度。


    “你們天使總是說應該讓每個文明之間自己解決問題,可是如果要是這些文明之間發生了矛盾,那麽誰又該來主持大局呢?是你嗎?還是遠在費雷澤的彥?又或者又是神聖凱莎出馬強行震懾所有人?這不還是要用武力才能解決一切嗎?”


    抬手繼續指著繁星,隨後指著天空,好似是在提及神聖凱莎,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至少我們天使永遠不會幹涉其他文明的選擇,我們隻會幫助他們打擊邪惡,然後功成身退。”


    很多事繁星不懂,她也隻能按照自己做過的事情,去給出回答,可這有些無法肯定的語氣,卻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


    而也就是這樣,柚橘一舉擊潰了繁星的心防,她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笑道:“按照你們這樣想,要是打倒邪惡就離開,不去教會那個文明如何生存,那麽等待他們的依舊是強者戰勝弱者,弱者繼續被強者壓迫統治。


    在這之後反抗的種子播散,由於弱者被壓迫了,那麽弱者又會站起來反抗,至於這些弱者未來成為強者後,是否會成為危險也不可知,而恰恰就是你們的不幹涉,就是在縱容一個新的強者出現,最後甚至可能還會因為私欲和天使做對。”


    “既然你們願意縱容強者出現反抗你們,那麽為什麽這個被縱容出來,推翻正義秩序的強者,她不可以是我呢?”


    這個想法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是目光呆滯,腦海裏一片空白。


    這聽起來就像是謬論一樣,可是卻又感覺如此的合乎邏輯。


    強者戰勝弱者,這不是一直以來的常識嗎?


    如果要是沒本事,被人侵略,又沒多少人幫你了,那你又怎麽反抗?


    現在被侵略的地球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如果沒有力量,不能站到高點,那就隻能被踐踏。


    “好自為之吧,看在你拚死救了劉闖他們的份上,我不殺你,但你最好也別來擋路,否則我讓你灰飛煙滅!”


    一字一句,從柚橘的嘴裏吐出,說完之後,她也不再理會眾人,拉著舞昭徑直打開微蟲洞回了惡魔一號去準備接下來對天使的戰爭。


    看著柚橘消失的方向,一群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也說不出一句話。


    但有一點,他們至少是知道的。


    如果要是沒有力量,那麽等待他們的遲早是死,柚橘可以幫他們一次,兩次,可要是哪天柚橘來不及救他們了,那麽他們的命運就隻能被踐踏。


    真實的世界,就是這麽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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