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中原大地上,昔日高聳的壁壘已是支離破碎,流民與壁壘居民身份的分界線逐漸模糊,可隻要歧視還在每個人心裏麵,那也會誕生新的的壁壘。


    一種比曾經的壁壘更難摧毀的壁壘。


    任小粟操縱著蒸汽列車快速行駛在這片土地上,蒸汽列車下麵不斷產生新的鐵軌,似乎無窮無盡一般。


    這一路上,他和楊小槿看見了很多戰後的災民,許質他們在脫離了零的控製之後,都去西北了。


    現如今即使知道勝利了,很多人也還是不敢回到中原。


    至於王氏?牆倒眾人推,被世人唾罵。


    任小粟帶著楊小槿順路去了一趟希望傳媒總部大樓。


    看了看那句任小粟用黑刀刻在牆上的字。那是江敘老爺子教給他的東西,用盡自己一生去實現的東西。


    如今希望傳媒已經搬到了西北去了,這棟大樓也被廢棄了,可上麵刻下的字還留在那裏。


    任小粟和楊小槿在那裏佇立了一會,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了。


    希望傳媒如實記載了這次大戰,沒有以報紙的形式,而是派人去傳播勝利的消息,也揭露了這次大戰的真相。


    所有矛頭直指王氏,加上王聖知的死,王氏已經沒有人能撐起王氏的大旗了。


    一代財團就此隕落,令人唏噓不已。


    但這些對任小粟關係都不大,現在最關鍵的是,人工智能也成為了全人民反對的東西,沒有哪一個財團敢在這樣的輿論壓力下繼續研發人工智能。


    而慶氏又與他們不同,因為慶氏之主慶縝已經知道了任小粟此去何為。


    憑借他慶氏與任小粟,與西北的交情,根本不用自己再研發人工智能了,隻需要保證壹能在任小粟和楊小槿地教育下健康成長就行了。


    任小粟帶著楊小槿離開了這座支離破碎的壁壘,他在召喚蒸汽列車的時候,看著殘缺的壁壘,思考著這裏以後還會不會有壁壘存在。


    也思考著壁壘被摧毀了,究竟是好是壞。


    任小粟搖搖頭,嘲笑了一下自己:想那麽多幹什麽?然後認真駕駛著蒸汽列車繼續前進。


    說實話,他突然想起200年前的一個段子:一個人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關於車輛保養的。


    然後他就有意逗逗推銷員。


    推銷員禮貌地問:“您的車需要保養嗎?”


    他想了想,回答:“這個我不太清楚,應該經常保養吧?我可以去問問司機。”


    推銷員興奮了,竟然還有司機!這一定是大人物啊!這一單必須拿下!


    推銷員懷著激動的心情繼續追問:“那請問您的車價值多少錢呢?”


    “嗯……幾千萬吧。”


    推銷員現在已經難以控製自己的心情了,他聲音略帶顫抖:“請問您的愛車是什麽品牌的?”


    “啊?我不知道,這個得問問司機才行。”


    推銷員正疑惑著:還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車價值多少錢呢?


    接著他清醒起來,告誡自己:這正說明這是個有錢人啊,自己的車太多了吧,根本不記得這是那一輛車!所以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牌子了啊!


    接著,那個男人慢吞吞地說:“畢竟一般人也不會去專門了解火車的品牌吧。”


    “嗶……”


    電話掛了。


    任小粟想著,現在自己也算是有錢人啊,一輛蒸汽列車可也不便宜。


    不過一碼歸一碼,像覺醒者要是混成王從陽那樣的售票員也是沒誰了。


    任小粟心裏鄙夷地想。


    要是以後有人當了蒸汽列車的售票員,自己會很看不起他的。


    沒出息啊!


    殊不知自己才是最沒見識的那個人。你堂堂西北少帥就這點出息?


    楊小槿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的臉變化不斷,一會凝重,一會歡快,一會鄙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楊小槿想了想,開口道:“等會我們該怎麽做?”


    任小粟轉頭看向她,有些疑惑:“我們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嗎?先把慶縝給我們的東西放置好,在那裏實現物理隔絕,然後我們再打開壹。”


    楊小槿,點點頭,她沉默了一會,再繼續低聲說:“我隻是想,你當時在會議上說的那麽嚴肅,看來那個時候你是真的把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了。”


    任小粟轉頭看著她,凝重地問:“那你呢?”


    楊小槿輕笑一聲:“我?你個笨蛋,既然你都把壹視如己出了,那我有什麽可反對的?”


    接著楊小槿歎了口氣:“我隻是在想一件事。小粟,你看看啊,這一路上的難民災民,都是這次戰鬥給他們帶來的,所以他們對人工智能是無比仇恨。”


    “那,他們自然也不會認為壹是好相處的。”


    “我……有點害怕……可我不是怕他們,我是怕壹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辦法健康成長。”


    “假如一個孩子一出生就必定遭受所有人都仇恨,那她怎麽可能能有一個健康的心理呢?”


    楊小槿麵帶憂愁,抿著嘴,將擔憂目光投向任小粟。


    任小粟將她摟住,輕聲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的。可是小槿你要明白,人們對人工智能的偏見我們難以改變的東西。這也許可以用時間去衝刷仇恨,但絕非輕而易舉的事情。”


    楊小槿在他懷裏依偎著,一言不發。


    任小粟接著說:“但可不是所有人都對她有偏見,至少張司令和慶縝他們是相信我們能好好培養她的。”


    “假如你在做一件你自以為正確的事情,旁邊都是指責你,告誡你這是錯的事情的時候。我的確會認真思考一下,我真的錯了嗎?”


    “如果我發現自己沒錯,那我就會堅定地走下去。”


    “有這麽一個故事:你在做正確的事情,一個人說你錯,那是他錯了。”


    “三個人說你錯了,那是他們錯了。”


    “可要是有一萬個人說你錯了,那就是你錯了。因為在這個時候,你是不是正確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已經重新定義了正確。並且他們現在代表著正義!”


    “但是那就真的是正義嗎?如果那都算錯了,那我就錯下去吧。”


    任小粟平靜地說著,這是他這段時間一直思考的結果。如果壹不會再傷害沒有犯錯的人類,並且能與人類和諧相處,那麽為什麽她不能存在?如果這都算錯,那他任小粟寧可錯下去。


    錯了,也不一定改。因為正確已經被無知之人重新定義了,那麽我現在的錯就是對的!


    “好的環境,如果這個世界不能給,那就我們自己來創造。我相信我們是能做到的。”


    任小粟堅定地說。


    楊小槿看著這個自信的男人,逐漸從憂愁中走了出來,她回答著任小粟:“好。”


    ps:今天起床發現自己落枕了,痛死。。。


    壹快要出場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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