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項看著陸檀,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什麽教主是誰?教主不就是教主嗎?”陳項歪了歪頭。


    陸檀:“什麽廢話……我的意思是,教主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陳項沒吭聲,低頭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指尖,正一滴滴的在往地麵上滴血。陸檀突然很想抽根煙,他本沒什麽煙癮,隻是喝酒的時候偶爾會來上一根,但此時莫名其妙的很想來一根。


    可是沒有煙給他抽,他也隻能晃了晃手腕上的鐵鏈,無聊地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教主應該是女帝吧。”陳項沉默了好半晌,才默默說出了這一句話。


    陸檀大為震撼,他了解到的女帝跟陸曼霜關係不算好,從幼年時被強推到這王座之上,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坐了這麽多年,此時正一點點回收自己的權利。


    但若是說一個女尊國家的女帝,卻要親自組織一個堪稱邪教的教派來發展這種極端男權,他是不信的。


    他剛才甚至猜測這個組織的頭領是不是陸曼霜,畢竟那些人對陸思思極好,甚至吸血的時候也避開了陸思思。


    所以他也沒說話,低著頭在思考。


    陳項又給陸檀洗了一會腦,基本都是翻來覆去的說那麽幾件事,什麽他們組織的一個男人每天在家養孩子,還有非常聰慧的,卻沒有資格入仕……等等等等。


    陸檀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猜測再多的消息也很難獲取了,於是也就不再回複陳項,輕輕用手指敲了敲牆,這是他與洛向晚約定的暗號,告訴對方,他的任務完成了。


    很快,就有幾個彪形大漢衝了進來,當著陳項的麵將陸檀擄了出去,而陳項甚至還想幫陸檀抵擋一二,隻是他用不了靈力,又被毒打過,心有餘而力不足,還被踢了一腳,讓陸檀又生了幾分內疚。


    回到房間,陸檀將陳項交代的所有事宜都告訴了洛向晚,當陸檀說陳項告知他們那個“神教”的教主是女帝的時候,洛向晚冷哼出聲:“天心?當教主?”


    陸檀與洛天心不熟,也不知道洛向晚這個態度是什麽意思,太微妙了,所以他選擇不說話。


    “算了,你回去吧。”洛向晚知道在陸檀身上也得不到什麽了,他剛才跟樹男的對話確實表明了他們互相不認識,所以她也就不再糾結,直接將陸檀放了回去。


    看陸檀跟著侍女離開了房間,洛向晚這才拿出紙筆,一邊寫東西一邊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輕輕說了一句:“盯住了,一分鍾都不許離開他。”


    ……


    回到如雲館的陸檀對一切渾然不知,在謝如雲有意無意的保護和謝琬的體貼愛護下,切切實實地過了幾天好日子。


    若不是謝琬每天纏著陸檀,希望陸檀能給她一個孩子的話,陸檀的生活可能會更快樂一點。


    他的名氣在都城裏打出來了,每日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


    陸曼霜還在大理寺沒有放出來,陸思思又被監控起來了,陸家好像一下子就式微了,扶不起的陸寧連門都不敢出,更是不會來找陸檀的麻煩了。


    隻是陸檀有點像網紅美食,大家就一時新鮮,那個勁兒過了,反而還是更傾向點已經有名氣的柳清歡等人。而有錢的人也就那麽幾個,點過一次興致也就淡了,就導致了陸檀一周之內終究沒有完成係統任務,最後是係統降低了難度,減少了獎勵。


    改成了一個月為期,實現五千兩收入,然後獎勵從5份減到了2份。


    這就很輕鬆了,陸檀一點不著急,開啟了如雲館養老生活:每天一邊接客,一邊用大塊的時間來練習靈術,已經練習到可以將密度極高的帶刺玫瑰用靈術製作而出,並用飛鏢技巧丟出去傷人了。


    一切都很好。


    直到洛向晚再次找上門來。


    ……


    如雲館,還未開門營業之時,陸檀的房間內。


    此時已經是十一月,這裏地處又偏北,氣溫一低再低,直到今天早上就開始下起了小雪。


    陸檀本是北方人,對雪有一種特殊的喜愛和情懷,抬頭看著雪花落下就仿佛看見了家鄉的同一片天空,所以他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但其他幾個人就沒有那麽高興了。


    主座上是臉色陰沉的洛向晚,此時正一言不發低著頭撥弄手腕上被寬大衣袖遮住的鐲子。


    她對麵的謝琬也一改平日裏總是豁達開朗呲個大牙傻笑的模樣,像吃了大便一樣,皺著眉盯著洛向晚不放,似乎想用視線在她那張俊俏的臉上燒出個洞來。


    謝琬旁邊坐著謝如雲,此時一向風平浪靜的謝如雲臉上也有些慍怒,端著茶杯不說話,似乎在思想什麽對策。


    陸檀和大強悄悄咪咪站在一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三個女人湊在一起,他和大強誰都不敢上前去觸黴頭,若她們真打起來,他和大強甚至容易被aoe刮死。


    而今天她們幾個湊在一起,是為了陸檀的婚事。


    事情要從一周前說起了。


    一周前陸曼霜終於從大理寺被放了出來,隻因為洛向晚帶著人把陸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查出她貪汙的證據來,陸黨的大臣們又一個勁兒不停上奏、彈劾,迫於壓力,洛向晚和洛天心也隻得放人。


    但洛天心心裏覺得不痛快,最終還是國師遞上來的折子幫她解決了問題,陸檀和陸思思接連出問題,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可以合理的讓陸曼霜再“放個長假”,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而陸曼霜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以丞相之位明裏暗裏攝政多年,混到了“宰相”的地位,又與洛天心交鋒已久,自然明白這年輕的帝王在想些什麽。


    於是她做了一個舉動,是讓步,也是帶著些試探的威脅,她依舊不承認自己貪汙,卻提出願意捐出十萬兩白銀給國庫以示自己沒有管教好孩子的歉意——當然,這十萬兩是她一輩子的心血,捐出之後整個陸府將會一貧如洗。


    洛天心恨的咬牙,卻也收下了這十萬兩,甚至還要寫個聖旨昭告天下,感謝陸相大愛無私,為國為民。


    洛向晚遇到陸檀的那天,是剛剛回到都城的第一天,她在外征戰三年,國庫已經空到不能再空了,這十萬,對洛天心,對洛雲國來說,都是一筆意外之財。


    錢收了,洛天心自然沒辦法再讓陸曼霜回家“休息”,一個願意付出十萬兩的母親,誰還好意思再苛責她沒管好孩子呢?


    十萬兩白銀足夠讓這一頁翻篇,大家表麵最起碼要做到其樂融融,皆大歡喜。


    隻是陸曼霜心裏不痛快。


    雖說十萬兩不至於真的就讓她一貧如洗了,但也是紮紮實實出了血。再加上陸思思那邊也出了麻煩,她從大理寺回來之後就像丟了魂一般,不說不笑不與人交流,每天都失魂落魄的在房間裏除了吃就是睡。


    本還想讓她納個同僚家的兒子做正房,好鞏固一下朝中關係……現在也沒辦法了。


    而陸寧,罷了。陸曼霜一提陸寧就覺得頭疼。若不是陳臨風生的那個太不頂用……哎,倒是沒想到陳臨風竟然死得這樣早,不過他倒也做了件好事,留下一門還不錯的婚事。


    隻是這婚事給陸檀那窩囊小子實在是浪費,謝家這麽好的助理當然要留給寧兒。


    所以陸曼霜在洛天心勉強還願意和她維持表麵友好的時候,趁熱打鐵地開了口:“聖上,臣還有一事相求。”


    洛天心的內心已經罵遍了陸家祖宗十八代,但表麵還是如春風般溫暖,笑著問:“愛卿前段時間在牢中受委屈了,有什麽要求盡管提,能做到的,朕都會滿足你。”


    陸曼霜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還是和微臣家中那不爭氣的小兒子寧兒有關。他自小就心悅謝如雲家的長女謝琬,兩人青梅竹馬,情深義重。而微臣那早逝的大郎君,也剛好與謝家私定過婚約……臣想,思思出了這種事,一時半會也無法成婚,寧兒卻是年紀大了,等不得了,不如……”


    說到這,她又抬起頭欲言又止地盯著洛天心看。


    見洛天心微微蹙眉,她知道洛天心恐怕也對謝家與朝臣聯姻有所顧慮,甚至會因為這一舉動而引起洛天心的忌憚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話都說出口了,這事必須要成,不成的話恐怕她在這朝中,也沒什麽立足之地了。


    於是她又擠了兩滴眼淚出來:“微臣知道寧兒蒲柳之姿,配不上那謝家的好女兒。可是寧兒他們感情實在好,寧兒說,寧願做小的,也想嫁入謝家,不然他就一頭撞死……若是寧兒有個三長兩短……臣也不活啦!”


    陸曼霜開始在這朝堂之上玩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洛天心也沒法再拒絕了,隻得擺了擺手:“安和郡主,這事就交給你去辦罷。”


    本來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洛向晚突然被點名,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知道陸檀那小子的婚事可能要黃,當即生出一絲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的喜悅來,高興地接了旨。


    然後就是方才那個場麵了,謝如雲謝琬母女齊心、同仇敵愾,說破了大天也不同意修改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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