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一把拎起周國強的後衣領,慢慢地走下了樓。


    披著睡衣的孟萍驚魂未定地看著徐青二人,慌忙打開了一樓的電燈。


    “怎麽了老公,真的有什麽鬼怪作祟嗎?”


    “鬼怪?這可就要問問你們二位了。”


    徐青冷笑一聲,將周國強扔到了地板上。


    “你們的大兒子,叫周音對吧。”


    聽到周音二字,孟萍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後慌忙地擺了擺手,朝著徐青尷尬一笑。


    “我們一直都隻有一個兒子啊,是吧國強,我…”


    “行了!”


    周國強此時已經認清現實,身子如斷了線的木偶般癱坐在地上。


    “小音,是爸爸對不起你啊!”


    “現在講這種鬼話還有什麽用,把你大兒子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剛剛的符籙隻能暫時驅逐,你要是想日後繼續被他纏著,那請便。”


    徐青的話讓周國強嚇得六神無主,一想起剛剛那吃人的大頭娃娃,他就感覺渾身汗毛倒立。


    想到這裏,他一把抱住了徐青的大腿。


    “高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救救我跟我兒子吧!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我兒子的命啊!”


    周國強哭的泣不成聲,他的夫人孟萍隻能恍惚地坐在沙發上,空洞的眼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見跪在地上的周國強真情流露,徐青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快說清楚大兒子到底是怎麽死的,我才能幫你想辦法祭鬼神,徹底送走你的兒子。”


    事已至此,周國強隻能再次談起那深埋心底的秘密。


    周國強結婚很早,和妻子孟萍在結婚第二年便生下了第一個兒子,由於孟萍從小就有個音樂夢,於是便把願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給他取名為周音。


    可這個孩子自出生起就表現得很是怪異,連第一聲啼哭都要比其他孩子慢了一刻鍾不止,差點夭折在產房。


    撿回一條性命的周音智力卻天生有缺陷,都快兩歲了還不會說話,甚至走路都很成問題。


    周國強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瞞著妻子帶周音去醫院做了檢查,確定了兒子天生殘疾的事實。


    此時的周國強已然是一方巨鱷,身價千萬不止,自尊心作祟的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如此低能,於是在一個雨夜,他偷偷將兒子帶到了一處荒山,就此遺棄。


    滂沱大雨加上江城冬季的刺骨寒風,哪怕是成年人都受不了一夜的風吹雨打,更何況一個兩歲大的孩子。


    周音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了,孟萍發了瘋般地四處尋覓也得不出結果,多年後夫妻倆有了第二個孩子周陽,周國強才把當初的事情告訴妻子。


    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再加上大兒子確實天生不討喜,自己現在又產下健康的新生命,孟萍也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情,選擇放下恩怨和丈夫孩子平平安安地度過餘生。


    可沒想到…


    “沒想到你們拋棄的那個苦命孩子會回來索命是吧!”


    徐青的厲聲盤問讓周國強嚇得渾身顫抖,一旁的孟萍也隻能羞愧地低下頭。


    “被冤死的小孩,最容易化成夜啼鬼重回人間。”


    “被此鬼纏上的小孩兒整夜難以入睡,放任不管便會高燒,且夜啼鬼的數量會越來越多,直到把你孩子活活燒死。”


    說到這裏,徐青卻忽然走向大門口,扯開大門,從牆邊揪住了正在偷聽的張泉山。


    “高人,我就是個江湖騙子,罪不至死,您別對我開刀啊!”


    不顧這家夥的撒潑打滾,徐青一把給他扔到了周國強的身邊。


    “要是真聽你的熄滅所有光源,夜啼鬼今晚的數量便會倍增,這一晚上足以燒死周陽,這條人命算誰的?”


    “什麽!你想害我兒子?!”


    回過神來的周國強猛地掐住了張泉山的脖子,後者滿臉通紅眼看著就要窒息,徐青無奈隻能出手。


    “你好意思說別人害你兒子。”


    麵對徐青的嗬斥,周國強默不作聲。


    “這小子有一部分是對的,陽極生陰的理論本沒有錯,錯就錯在他是個半桶水功夫,還假模假樣的擺法陣驅魔…唱特麽的《求佛》給道家聽,也是個人才。”


    自知被看穿的張泉山羞愧難當,把剛剛才拿到手的九千五百塊都放在了桌子上,徐青見夫妻二人都不再說話,慢慢從自己的兜裏取出一張紙條,在上麵草草寫下幾行字。


    “這孩子心裏怨氣太深,短時間內難以根除,按照我說的先在屋裏掛滿大紅燈籠,再另請真正有本事的道士開壇作法,堅持一周,方能結束。”


    說罷徐青將紙條放到了桌上,收拾東西就準備走人。


    孟萍見狀連忙起身,抄起桌上的錢就要塞到徐青的手裏,卻不料徐青頭也不回地拒絕。


    “拿著這錢給你大兒子買點好東西,逢年過節多祭拜,就當我給他燒的。”


    孟萍默默地點了點頭,就這麽看著徐青走出了別墅大門。


    …


    處理了這麽一件倒黴事兒,徐青隻感覺胸口有些壓抑,隨便找了一家深夜麵館便走了進去。


    “老板,我要…”


    “老板,兩碗加碼加碼再加碼的牛肉麵,按一碗五十塊的標準配,我請前麵這位小哥的!”


    徐青疑惑地回過頭,張泉山正嬉笑著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櫃台上。


    二人坐定,徐青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知道麵前的這小子肯定有事兒求自己,不然怎麽會一路跟到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


    “大師!我想跟您拜師學藝!”


    果然,這小子忍不住了。


    徐青眯起眼睛瞥了一眼張泉山的臉,隨即神神秘秘地搖了搖頭。


    “不合適。”


    張泉山立馬急了,從兜裏掏出一疊票子開口說道:“一個月五千的學費,絕對比你這到處擺攤賺的多多了吧?”


    “我對錢,沒什麽興趣。”


    徐青的話差點讓張泉山從椅子上摔下來。


    媽的,咋這麽能裝比呢。


    見金錢打動不了徐青,張泉山眼珠子一轉,又想出了個法子。


    “好吧大師,您對錢沒興趣,但我這剛好有個顧客,請了八十多個道士都沒能解決問題,已經急得想一躍解千愁了,您有興趣不?”


    “八十多個道士都解決不了麽。”


    思考片刻後,徐青笑著站起了身子。


    “牛肉麵打包,換個地方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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