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時分,已是清晨。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白,一縷清風襲過,帶來一陣清涼。我輕輕揉了揉腥鬆的眼睛,看見身旁空空如也。直起身子,卻看見辰軒正在看書。


    “醒了。”辰軒微微一笑的看著我。


    “恩。辰軒,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我眨著眼睛,起身束起我的長發。


    “嗬嗬。既然已經醒了,那就先洗漱吧。然後一起去吃早飯吧。怎麽,還想這身男兒行裝?”辰軒放下手中的書,淡淡的蘭香縈繞在周圍。


    我淡淡的一笑,“嗬嗬。先吃了再說。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心中卻想:昨晚是不是出醜了?記得似乎昨晚有哭過似地?哎呀,我的形象是不是被毀了。


    想著想著,已經坐下吃飯了。眼前麵對的是無袖冰冷的臉,我還是低頭喝湯吧。皓逸笑著看向我,眼裏有些玩笑之意:“冰淅,昨晚睡得可好?”


    我輕擦拭嘴角,微笑的看著他:“一切都好。”心裏則是在擔心昨晚是不是在出醜的事。


    “有沒有讓我家公子睡地鋪啊?”皓逸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時無袖也抬頭看著我,眼神裏有些威脅之意似地。


    “當然..沒有。”我嘿嘿一笑,還好,昨晚沒有讓辰軒睡地上,否則今天應該是被無袖那冰冷的眼神給射死了。隻是皓逸似乎還不死心一樣,老是在詢問我這那的。最後還是被辰軒一句“皓逸,是不是吃飽撐到了?”給生生擋了回去,我則在一旁偷笑。活該,一大早就像審問犯人一樣審問我。聽到辰軒的那句話,心裏真是痛快。


    “公子。”這回輪到那冷酷的無袖出聲了。


    “何事?”辰軒則靜靜地喝湯。


    無袖看了正在津津有味吃著蒸蝦餃的我一眼,隨即看向了辰軒。“公子,不如今晚我和您一間房吧。”


    辰軒放下青瓷碗,溫和的看著無袖。“你們不用擔心。昨晚我沒有睡地鋪。還是照昨天一樣就行了。無袖,無需多言,我們還有要事在身。”


    無袖則恭敬地應了一聲:“是。”隨後也沒有說什麽了。


    外麵街上,開始熱鬧起來。我的好奇心也跟著跳動起來。“你們先吃。我先回房間一趟。”轉身上樓,準備個他們一個驚喜。


    換上一身月白色的水袖裙,真的很合身。輕輕旋轉,就像那美麗的仙子在跳舞一般。輕輕放下青絲,簡單的用一根銀色的簪子束起,其餘的任其垂至腰間。不施脂粉,自然清麗。心中想道:若是他們看見我這身打扮,不知會作何感想?


    心中玩心一起,便輕輕下樓,用紫色麵紗輕掩除了眼睛下的麵容,隨即學著古代女子一樣端莊的走在辰軒的身側,輕聲細語的問道“不知公子能否允許小女坐這?”


    皓逸則抬起頭,眼光刹那間停住了。而無袖還是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又低著頭喝湯。辰軒剛想說話,抬頭時卻微微一愣,我的心中卻有些失措,莫不是一看穿了我??


    “請坐。”辰軒溫和的應了一聲。到讓我有些失望,難道說他不認識我?


    “這位姑娘看起來很眼熟啊?”皓逸端詳了我一眼,隨即有些驚訝的說:“冰淅?”我的心中卻是歎服,一眼便知曉。


    辰軒靜靜地看著此時坐在身側的女子,其實看見月白色的那件衣裳他便已知道是她,因為這件衣裳世上僅存兩件。卻沒想到這身衣裳在她身上真的很合身,而且青絲垂下,深眸如星辰那般陰亮,紫色麵紗下又帶著一種神秘,月白色的水袖輕擺,猶如那天上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清雅脫俗。


    “天啊。冰淅。真的是你嗎?”皓逸有些驚訝的上下打量了我。


    “嗬嗬。怎麽,連我的聲音皓逸也認不出嗎?”我微微一笑。“辰軒。這身衣服我很喜歡。謝謝。”


    辰軒也溫和的一笑:“冰淅,今日你看起來真的很美。”沒想到辰軒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些詫異,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嗬嗬。今日是乞巧節,本來還苦想著兩個男子一起去看景色的尷尬,現在這麽一見,倒也不用擔心了。”皓逸傻傻的笑著。


    我沒有說話,心中卻是無奈的苦笑著。


    “那我們就先走了。公子。”皓逸朝裏麵的人丟下一句話,隨即便拉著我的手往大門走去。這溫度,很像小?p。一時間,我也忘了掙脫,直愣愣的看著皓逸的背影。


    又在想他了嗎?辰軒看著冰淅的眼神,心中有一種難受的感覺。既然想要忘了他,那便讓我來幫你。


    大街上,我則是好奇的看看這個,又轉身看看那個,身後的皓逸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冰淅,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啊。幹嘛一副好奇又驚訝的樣子?”


    “是啊。我真的沒有見過。”我則心不在焉的回答著皓逸的話。


    看著大家都往一個方向跑去,我連忙拉著一個人詢問道“大叔,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大叔停下來,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種驚異。“姑娘,你怕是還不知,今日是我們這裏的乞巧節,前麵設立了擂台。姑娘,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我自是點了點頭,想起擂台,有點好奇。於是便拉著皓逸一同去看看。


    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終於過了好久才擠進去人群中。眼前驟然一亮,那站在台上的女子,身著水粉色長裙,外套玫紅錦緞小襖,橙紅色段帶圍在腰間中間有著鑲嵌著溫和的翡翠玉,一塊上等琉璃佩玉佩掛在腰間,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墜月簪在發箕下插著一排掛墜琉璃簾,更顯嫵媚動人。那是怎樣的美人啊。心中不禁深深讚歎道。再看至她身旁的另一女子,這一女子沒有之前那名女子的嫵媚,有的是一種高雅。一襲淡紫色長裙及地,身披藍色薄紗,顯得清澈透陰,亦真亦幻。腰間一條白色織錦腰帶,顯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彎,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著,櫻唇不點即紅。肌膚似雪般白嫩,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高雅的氣勢。青絲上的木釵精致而不華貴,與這身素裝顯得相得益彰。


    我輕推了皓逸一下,好奇地問道:“她們是誰啊?怎生得如此好看?”


    皓逸隨著我的眼光看去,隨即輕輕笑道:“冰淅,你莫不知道那身著淡紫色長裙的姑娘就是崇國的第一名妓--凝棠,身旁那位名為紅綾,也是聞名的舞姬。”


    我則是有些輕愣,她,就是第一名姬--凝棠。如此高雅,讓人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正當我愣神之際,台上響起一男子的聲音:“各位,今日是乞巧節,在下有幸邀請咱們崇國的凝棠姑娘和紅綾姑娘為我們的擂台助興,現在讓這兩位分別為我們獻上表演,大家說好不好。如果台下的姑娘那位想要表演,我方某自當歡迎。”


    那自稱方某的男子退下之後,紅綾開始揮動著紅色的長陵開始揮舞,身側的樂坊也開始跟著伴奏起來。那曲妙,襯得台上女子的靈動,隻見她輕輕一伸,那綾子也跟著飛動,發髻上的琉璃簾也輕跟擺動起來。嫵媚的一笑,傾倒多少男兒。就連我,也深深陶醉其中。隻是我餘光瞄向身旁的皓逸,他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多少陶醉。


    曲畢舞停之後,那身著紫色長裙的凝棠緩緩抱著琵琶上台。眼光透著一種清冷,讓人不敢褻瀆。她輕輕撚了一聲琵琶,隨即開始輕輕彈唱起來。


    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大弦嘈嘈如細雨,小弦切切如絲雨..。


    那聲音婉轉動聽,似乎能夠洞徹人心,讓人久久不能忘懷。一曲過後,凝棠緩緩微身離開在一旁,沒有任何的多言,也沒有再多的表情。


    正當人們沉醉其中時,那方某也站在台前。“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妓和舞姬,果然讓人大開眼界。今日乞巧節,哪位姑娘有才藝的也可上台表演?如果能勝過著兩位姑娘,還可獲得這件廣繡流仙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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