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照進通川城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早晨鋪開張了,同樣早早就開門的還有羅府,經過了昨天晚上激烈的戰鬥之後,羅府裏的護衛和弟子都早早地出門了。


    沒有受傷的人大多出去給傷員采購藥物了。而羅家的主要人物,羅放軍和羅嘉則站在門口,為幾個人送行。


    “羅叔叔,感謝您的款待,現鶴竹兒還下落不明,不知道她危不危險,隻有先行告辭了,有時間會再來拜訪!”


    “雲公子放心去吧,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羅家子弟一定幫忙!”


    “多謝!”第五如雲握拳作別。


    “嶽前輩,蕭叔叔,雲兒先走一步!”第五如雲說完又向蕭九等人告別。


    “如雲,你接下來去哪裏找人?”蕭九問道。


    “先在通川找一找吧,羅公子已經告訴了我竹兒之前住過的地方。”


    “那我們暫且可以同行。”


    “蕭叔叔,您也有你的事情,太麻煩了,就別一直幫我找了。”


    “我明白你的心意,不過現在我在這邊還有點必須去辦的事情。”蕭九拍了拍第五如雲的肩膀,“我的小兒子,獵神教的那些人必須除幹淨。”


    第五害的父親曾經在蕭家族住過一段時間,蕭九的爺爺待其如已出,所以蕭九和第五害兄弟相稱。


    而蕭九在蕭家兄弟排的後,年齡小,所以雖然他隻比第五如雲大幾歲。第五如雲卻理所當然地要叫一聲叔叔,甚至叫小爸爸也不為過。


    第五如雲苦笑道:“好吧,那您隨意。”平日裏極其霸道強勢,不善與人相處的第五如雲在蕭九麵前卻服服帖帖的,不止是因為輩分,也是由於武功和經曆方麵,第五如雲特別尊重這位“小爸爸。”


    “兩位保重,我也要走了。”嶽千流說道。


    “嶽前輩保重。”兩人抱拳。


    “雲公子保重,蕭大哥也,保重。”江上煙招了招手,然後抿嘴笑了笑。


    “江姑娘,以後有機會,再來刀劍一戰!”蕭九說道。


    蕭九和第五如雲騎上了馬掉頭便行去了。


    街道旁邊的樹上,已經開始落葉了。


    “鶴竹兒和那個孩子要是逃出去的話,肯定是沒有地方去的,他們又不識路,那他們約定的集合地點就隻有那個客棧了。”


    “剛好獵神的人也在那裏吧?”


    “對,那兒的老板倒是很開明,您可以放手做。逼近都是北方的胡人。”


    “你知道為什麽我非要做掉獵神的人嗎?”蕭九忽然突兀地問道。


    “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是偷渡進來的胡人嗎?”


    蕭九搖了搖頭說道:“你還記得左賢吧?”


    “他好像兩年前就去北方了。”


    “他把西塞的狼群帶到了北方,而北方的獵神給了他很大壓力。”蕭九說道。


    “那要不要下次咱們去北邊把獵神這顆釘子拔掉?”第五如雲聽出了蕭九的意思,隻是蕭九沒有直說,其實就是在叫他一起去罷了。


    “可以,不過我還有一些地方要去,而且也要給左賢一些有壓力的時間。”蕭九冷冷地說。


    第五如雲看到蕭九的樣子後有些緊張,兩年前他們一起從塞外回來的時候,蕭九和現在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他沉默了,也不像以前那麽愛笑了。


    兩人很快就到了客棧門口,兩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頂樓的窗戶。


    而頂樓上也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好像就是下麵的那兩個人。”老三說道。


    “早上不是老二在辦事嗎?老二為什麽沒有回來?”風長嘯問道。


    “貝家應該沒有人能攔下老二吧?”


    “不過下麵那兩個人確實就是第五如雲和蕭九。”老三仔細看了之後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好,你去吧,千羽。”風長嘯拍了拍鶴千羽。


    “這樣騙人不太好吧?”鶴千羽扭捏地說道。


    “你這小子是哪邊的人呀?”


    “我和姐姐再一邊,那個人在找姐姐,看上去可不是壞人。”鶴千羽搖了搖頭。


    風長嘯哼了一聲,然後拉住他的手說道“我昨天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對吧?”


    鶴千羽隻好點了點頭。


    “你記得我和你講的話吧?”


    鶴千羽複述道:“現在那些人還想找姐姐,要是我回羅府被人發現了,羅府又要有危險了。”


    “所以和我呆一段時間之後,等到事情過去了,你才可以再回羅府,那時候你幫誰做事情都隨你。”


    “而現在,你吃咱們的,有跟著我們走,卻不肯幫咱們忙,這仗義嗎?你師傅沒教你要幹不仗義的事情吧?”


    鶴千羽搖了搖頭。


    “你姐姐肯定不想你欠了別人還不幫別人忙吧?”風長嘯笑著說道。


    “可,可,,騙人也不太好吧。”


    “那個第五如雲可厲害了,有不會傷害到他,開個玩笑沒什麽的。”風長嘯說完不耐煩地推了推鶴千羽,“去吧去吧,很簡單的,說幾句話。”


    鶴千羽隻好跑了下去。


    這時候剛好蕭九簽了馬去馬廄,第五如雲進了門。


    鶴千羽看到這個紅衣人呆了呆,抬頭仔細看來,發現這個人很熟悉。


    他想起了剛剛從龍頭山出來的時候遇到的正是這個公子。


    兩個人看著對方都呆住了,不過比起之前那一身邋遢打扮,第五如雲怎麽也聯想不到麵前這個少年身上。


    現在的鶴千羽身著羅家子弟服裝,臉上滿滿的都是自信和鎮定,比起那時候確是成長了不少。


    十來歲,羅家子弟服裝,在這個酒館裏。第五如雲立馬猜出來麵前這個少年的身份。


    “你是鶴千羽吧?”他激動地跑了過去,蹲在鶴千羽麵前。


    “是,是的。”鶴千羽皺著眉頭,滿臉猶豫。


    “你姐姐呢?你有沒有遇到他。”第五如雲把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糾結了好一會兒,鶴千羽捏了拳頭,然後把嘴放在了第五如雲耳邊,低聲說道:


    “其實我姐姐已經安全地回去了,送她回去的是好人,他們請我吃了飯,還願意收留我。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送她回去的人要我來騙你說我姐姐被貝家的人抓了。大哥哥你一會兒裝作被我騙了,然後生氣地樣子好不好。”


    看著鶴千羽哀求的目標,第五如雲哭笑不得,麵前這個少年實在是太心善了,竟是舍不得撒謊。


    第五如雲也小聲在他耳邊問道“這些人是不是都戴著麵具?”


    鶴千羽點了點頭。


    第五如雲低下頭把臉擋在了鶴千羽身側,然後低聲笑著說:“謝謝啦,小弟弟。”


    然後第五如雲和鶴千羽小聲說了句話,給了他一個東西。


    說完之後第五如雲立馬跳了起來,大怒地說道:“貝家?貝家算個什麽東西?哼”跺了跺腳,他飛快地走了出去。


    鶴千羽拍了拍胸口,歎了口氣。


    而在樓上偷偷看著下麵的黑夜眾人都大笑起來,甚至老三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那個第五如雲真是太傻了,現在肯定要去找貝家拚命了,跟他爹一個樣,都是經不得騙!”風長嘯拍著手交好。


    見到走上樓的鶴千羽,拍了拍他的頭,豎起大拇指說道:“很好很好,你小子幹的不錯,咱們走吧。”


    “去哪裏?”鶴千羽問到。


    “去一個你沒有去過的地方。”


    。。。。。。。。。。。


    而“大怒出門”的第五如雲則在走出門之後,拐過街角就消失了,然後在一處隱秘的巷子口停了下來,靠在牆上笑了起來。


    栓好了馬之後的蕭九見街角的第五如雲在莫名其妙地笑,就過去問道:“怎麽回事?”


    第五如雲簡單解釋了一下剛剛和鶴千羽的對話,然後說道:“現在我可是要去貝家大鬧一場了,其實就算他沒有騙我我還是要去一趟貝家的,羅家剛剛經過這件事,這些家族肯定會趁火打劫,我去鬧一鬧也好給羅家除一個心病。”


    “鶴竹兒怎麽樣了?”


    “沒問題了,黑夜的人已經送她回去了。”第五如雲說著揮了揮手:“小爸爸,有機會再見咯,祝你接下來的行程一路平安!”


    “去吧,沒事了就好了。”


    “有機會再見!”


    “保重!”


    。。。。。。


    貝家離這個客棧隻有幾條街,很快第五如雲就到了。


    客棧外的一處地攤上,一個身著白袍的老人坐在街邊,吹起了笛子。


    笛聲幽遠綿長,仿佛流過峽穀的山泉,安靜又沉穩。


    笛聲中,第五如雲緩緩走到了貝府的大門口;蕭九緩緩走上了客棧的樓梯。


    “這裏可是貝家的府邸?”第五如雲問門口的守衛。


    “房中可是獵神教的人?”蕭九拉了一個走道上的一個壯漢問道。


    “你是什麽人?”


    “我是一個憤怒的人。”第五如雲笑道。


    “反正不是什麽好人。”蕭九也笑了。


    笛聲忽然間變得激烈,仿佛是戰場上的將軍打起了戰鼓,然後大軍壓境,刀槍齊出。


    本來如山間泉水的小河穿過峽穀,豁然開朗,流到了平原。河水奔騰而出。


    “嘭!”第五如雲踢開了貝府的大門,兩個守衛在地上翻滾著進了大門。


    “嘭!”蕭九也踢開了客棧一個大房間的門,站在門邊的一個人就遭殃了,被門砸倒在地上。


    “貝空明,滾出來!”第五如雲大搖大擺地進入了貝府的大門,密密麻麻的護衛衝了上來。


    “獵神教,我蕭九來啦!”房間裏的人一臉吃驚,然後“嘩啦啦”地旁邊好幾個門都打開了,一下子就在門口圍了幾十個人。


    老人的笛聲仿佛是戰場上士兵們接觸前的一瞬間,喊殺剛剛完畢,兵器碰在一起的一瞬間。笛聲戛然而止,然後一絲絲單長音跳了出去,很突然又很驚人。


    貝家的人圍住了第五如雲,蕭九也陷入了獵神教徒的圍繞中。


    老人的笛聲在沉寂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爆開,一聲長鳴,笛音驚人,好像破開了空氣的約束,一首激烈的曲子穿透雲霄,周圍三三兩兩圍觀的人都鼓起了掌,不斷叫好。


    第五如雲雙手一劃,從腰間劃到長袍底,仿佛是拍了拍灰塵,那鮮紅的顏色卻從紅袍染到了手上,


    左手在空中一豎,右手背在身後,然後禮貌地說道:“請。”


    赤刃功一擺開,他身上發出了一道凶猛的氣勁,仿佛是夏日午時的太陽風,帶著熱浪,朝四周刮去。


    貝家護衛毫不留情,刀劍暗器齊出,全部射向第五如雲。


    他幾個跳躍之後,化作一道紅光,從正前方殺入貝家大堂。


    前方的四把刀劍剛剛到達麵前,他的手在空中一攬,四次輕輕的撫摸,都觸碰在刀劍的刃身上,避開了刀鋒,隨之而來的則是從他五指上彈射出的桃紅色花瓣。


    赤刃掌擋開刀劍之後,飛花射入前方眾人的身上然後就消失了,而這些人也毫無反抗地倒飛而出,被打中的地方都飆射出鮮血。


    他們沒有給第五如雲帶來絲毫阻礙,幾乎是一呼一吸間,他就跳入了大堂,背後的暗器隻落在了地上,根本追不上他。


    大堂中的人明顯少了些,背後的人也瞬間堵了上來,從房簷和大堂門口四周跳下來的護衛間人已經進入大堂,就跟著來到了門口。


    不過剛剛走到門口,迎麵就是密密麻麻的羽刃。


    第五如雲在進門之後,撩了撩長袍,然後腰一轉,長袍橫擺,從鳳尾上甩出了一叢鳳羽。


    他射出了所有的羽毛,而進門的那些護衛也全部遭遇,迎麵就撞在了暗器上,哀嚎聲和倒下的人都堵在了門口。


    而在貝府裏麵,貝空明正坐在自己弟弟身邊為他上藥,忽然他就聽到了一聲巨響,然後就是打鬥聲,很快,打鬥聲就停了,然後是貝府的鍾聲。


    “敵襲?”貝空明驚訝地站了起來,立馬趕去大堂,前門可是有二十幾個守衛,這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人就被解決了,然後全府警鍾就響了,這是來了多少敵人?


    貝空明在來到大堂後門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看到,這裏完全是靜悄悄的,隻有那鍾聲在孤獨地回蕩。


    “什麽人!”貝空明大聲喊道。


    “有,有種你們就出來?”他害怕了。


    “好啊。”大堂的後門被撞開了,兩個貝府的護衛被扔了出來,滾了出來,在地上哀嚎。


    “雲,雲公子,你怎麽,我們好像沒仇吧?這是”繞是貝空明有點腦筋,這一刻也被嚇呆了。


    第五如雲幾步就走上前來,赤刃掌一運,直接捏住了貝空明的臉,隻是一用力,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貝空明使盡全力都掙不開這雙滾燙的紅色手掌的束縛。


    還沒等他繼續說話,第五如雲已經一拳砸在了他臉上。


    “盡耍些小聰明,還想在羅府動手?還想動我的竹兒?”第五如雲說著打了十幾拳才停下來。


    貝空明已經滿臉是血,渾身無力地抽搐著,一雙眼睛驚恐地看著麵前這個人。


    。。。。。。。。。


    另一邊,在獵神教徒圍繞中的蕭九,微微側身而立拔出了白刃,斜劍下指。


    比起那邊貝家的人,這邊就顯得殘暴一些了,獵神教的人各種各樣的武器都有,鐵錘,狼牙棒,弓箭,鋼輪齊齊出現。


    蕭九手裏的白刃一擺動,好像在空中彎了彎,然後與周圍的人交上了手。


    他的身體在戰鬥中不斷騰挪,以誇張的姿勢幾乎躲開了四麵八方所有的攻擊,這就是先天真氣覆蓋下的戰鬥優勢,他基本上不需要反應就能下意識躲開這些攻擊。


    而他和每個人交手也最多不過兩招,靈巧的白刃在擺動中可以很簡單地彈開其他兵器,這些人出一招的時間,足夠蕭九出三四招。


    所以基本上他隻會擋開某個人的兵器,然後立馬就劍刺其人,一條人命便沒有了。


    他隨意找了一個算是亮敞的方向,滑步而去,沿途中白刃仿佛是剪刀和針線,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圍攻中剪出來了一條口子,然後又直刺沿途的人,鮮血射出組成了紅線連接這條血路。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這一招在如今蕭九的手裏幾乎變成了一步殺一人。


    很快他就來到了窗邊,已經刺死了接近十個人,直到遇到了窗戶口的一個拿著大盾牌的人。


    他無從下手,隻好縱身跳起踢在那麵盾牌上,隨著反彈之力,他的身體在空中一轉,白刃朝反麵激射,就在劍柄脫手而出的時候,他立刻抓住了劍尾上的紅穗。


    “呲呲呲呲”


    蕭九跟著白刃的方向向背後的人群橫斬一圈,背後十幾個人全部中劍,那麽多兵器沒有一個擋得住白刃的鋒芒,全部被削斷。伴隨著的是白刃劃開了十幾個人的胸膛。


    蕭九穩穩落地,看著麵前舉著盾牌的人,快步前衝。。。。。


    街口的笛聲好像是走到了高潮,又發出了洪亮高昂的單長音。


    然後街上的人群聽見了一聲破碎聲,客棧的窗口連帶那一團牆壁被砸開了。


    兩個人從上麵掉了下來。


    一個人拿著巨大的盾牌,狼狽的落在下麵,另一個人手握白色長劍腳踏在那麵盾牌上,白衣如雪,少年鼻梁上有一絲細微的血痕。


    少年仿佛天外的仙人,飄然落地,而他所帶來的,卻是惡魔般的殺戮。


    兩人落在了地上,下麵那個舉著盾牌的人已經沒有了呼吸,地上流出許多血液。


    蕭九輕輕一躍,跨過血,走進了街邊的馬廄裏。


    笛聲也在最後慢慢降低了聲調,直到消失。


    老人哈哈大笑,讚不絕口“劍若遊針縫相思,血如烈酒醉情癡。少年英雄該當如此!”


    隨後,一匹健馬從馬廄中衝了出來,蕭九勒馬轉向,朝著遠處行去。


    “這個少年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


    龍頭山,一處隱秘的深穀裏,白衣老人在桌子上泡好了一杯茶,輕輕抿嘴了一口。


    “爺爺,飯快好了。”鶴竹兒伸著懶腰走了出來。


    “你還想的起來嗎?那個人。”


    “不記得他的長相,但我記得他是一團天上的白雲。我心裏很癢,我想去追這片雲,想去找他。”


    “即使你已不記得他是誰?”


    “我的記憶告訴我,這個人對我相當的重要。”鶴竹兒肯定地說道。


    無名老仙笑了笑,然後摸了摸鶴竹兒的頭,:“丫頭,走吧,咱吃飯咯。”


    一縷炊煙緩緩升起,在幽穀深處,傳來誘人的香味。


    。。。。。。。。


    在往東南方的官道上,一輛大馬車在幾個黑衣人的互送中緩緩前進,他們沒有戴麵具,而是戴著黑色紗布。


    馬車裏,鶴千羽拿著那張第五如雲給他的字條,陷入沉思,有太多事情他搞不明白,也有很多事情他一直在思考。


    那天第五如雲蹲在他耳邊說道:“等你見到你姐姐的時候,把這張信交給他吧。”


    他拿著手裏這封信,卻看不懂上麵的字。


    “幽幽橡木,或知我心。


    少年行過,追時已遲。


    茶花初開蜀山頂,


    紅衣踏雲舞花芯。


    嫋嫋炊煙,或知我心。


    鳳羽方落,逐雲未遲。


    千裏山川平原過,


    方知神鳥不識鶴。


    飄飄桃花,或知我心。


    公子淺笑,卿莫逐之。


    蒼星趕月尚不晚,


    公子誤我已千年。


    翩翩公子,或知我心。


    逐雲一日,伴雲一世。


    寒氣積淚作細雨,


    浸潤茶花三月開。


    ”


    這首詩的下麵,是另一個人的字跡:


    今世希望伊人能忘掉如雲。來世有緣再相見,巴蜀三月,茶花若開,如雲不再重識江湖人,隻與竹兒隱居於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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