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還好嗎?”


    次日。


    李炎一大早就來到了陳雪依所在的寢宮,此時她已經起床,坐在梳妝台發呆。


    “怎麽不說話呀?”李炎徑直的走了過去,輕聲詢問。


    “我該走了……”陳雪回頭,鼓足了勇氣說道,“家裏還有父母等我。”


    “你……”李炎凝眉,有些生氣得說道,“為何要走,你還是不信朕嗎?”


    “信也好,不信也罷……”陳雪依抬頭,猶豫片刻,終是開口說道,“這裏並不是我的家,我真的該回去了!”


    “朕可以接你爹娘來此啊!”李炎正色而語,尤心說道,“你大可放心便是!”


    “謝謝!”陳雪依眼中亮光浮現刹那,轉瞬即逝,最終還是黯淡下來,隻見她低頭說道,“謝謝陛下的關心,不過你為皇帝,我們隻是凡夫俗子,又怎敢麻煩於你……”


    “你……”李炎聞言,一陣氣急,猛然走了過去,一把將女人壓在了梳妝台上,嘴中大聲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朕的心意嗎?朕可以封你為妃……”


    “這……”陳雪依被壓在下麵,嬌羞若憐的撇過頭,小聲的說道,“你壓疼我了!”


    “回答朕,難道你對朕沒有半點情意嗎?”不管女人如何掙紮,李炎始終沒有起身的意思,他直接伸手將女人的小腦袋強行扭了過來,“隻要你點頭,你便是朕的女人!”


    “我……”陳雪依看著這個霸道的男人,心中卻是亂成一片。


    若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這個男人,在最低穀難過的時候是他出手幫助,並且多次舍身為她,不惜性命。


    “你說啊!”眼看女人始終不敢正麵說話,李炎十分惱怒,幾乎是用吼的對著女人說道,“朕從不強迫任何女人,朕給你機會,你若走,朕送你便是!你若留,朕風風光光將你迎娶進宮!”


    “可是,妾身身份低微,怎敢高攀!”


    不得不說,此時陳雪依已經非常感動。


    不過,若是此時蘇慕仙聽到某個男人說的話,一定會給他幾大白眼。


    定會給他一句,說好的不強迫女人呢?男人的嘴,假!


    “何來高攀?你若為朕的女人,你便是全天下最高貴的身份!”李炎霸氣外漏,冷冷的說道,“朕做任何事,誰敢說個不字,誰敢詆毀你,朕便誅他九族!”


    “可是……”


    “沒有可是!”陳雪依還想說什麽,卻直接被李炎打斷,隻見他大聲說道,“此事,便如此決定了,朕接回愛妃父母之日,便是朕娶你之日!”


    “我……”


    “你又想說什麽?”


    “陛下,你真的壓疼妾身了……”


    “呃呃……”李炎尷尬的攤攤手,慢慢的起身,甜甜一笑,“愛妃便先調養身體,待身體恢複後,朕傳你鳳凰訣!”


    陳雪依看著男人離去,心中竟有點甜甜的觸動。


    何為鳳凰訣,她不知,也沒有多問。


    她隻明白,從此以後他將是她的男人。


    若是讓她知道,某個女人為了鳳凰訣和某男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的話,必定驚掉了下巴。


    行宮,書房。


    李炎用過早膳後便一直在這裏批閱奏折,忙碌的模樣根本就不像傳說中的隻隻貪圖享樂的暴君。


    “皇上,白將軍回城了!”


    大殿門口,百官迎駕。


    李炎站在最前方,目光無比激動。


    “臣,白靳叩見吾皇!”


    白靳一身白衣,大步從石階下走了上去,單膝跪地,行禮!


    “白將軍平身吧!”李炎高興的大笑,也是大步走了過去,扶起了白靳,同時開口在對方身前小聲說道,“白叔回來就好,走!朕已經設了酒宴!”


    酒過三巡,已是黃昏。


    暮日西下,殘光柔和。


    “陛下,可有何心事?”


    “白叔,一起走走!”李炎歎息一聲,並未多說什麽。


    不知何時,二人一前一後竟是來到了行宮城牆之上。


    牆上,軍旗飄揚,迎風浮動。


    “白叔,可知東土地府的傳說?”


    “略知一二。”


    “哦?”李炎回頭,出言詢問,“白靳,給朕說說!”


    “傳說東土地府分離八州冥界自成一派……”白靳陷入無盡回憶,悠悠開口,“十九年前,陛下母後曾和一方大敵在下麵大戰過,隻是後來雪嫣失蹤,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卻是不得而知……”


    “白叔可知秦廣?”李炎在聽聞白靳的講解過後,心中已經猜出了許多事情。


    “秦廣?”白靳聞言有些疑惑,抬頭看著李炎。


    “沒錯,就是當年同你一起號稱啟國十大戰將的秦廣!”


    “他死了,當年東土大戰,死在了虎口!”


    “當年父皇被困的虎口?”李炎麵色凝重,若有所思。


    “沒錯,當年秦廣將軍也算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白靳看著西山的夕陽,歎息說道,“可惜當年為了救你父皇死在了慕雲長的手中!”


    “是有些可惜,不過我見過他!”


    “什麽?”白靳大驚,不由得追問道,“陛下在哪裏見過他,不該啊?他可是死了那麽多年了啊?”


    “地府。”李炎點點頭,向著城牆邊走去,邊走邊說,“其實也不算見過,隻是在那裏遇到了他的手下,如今他已經是地府的秦廣王……”


    聽著李炎的述說,白靳驚訝不已。


    “這麽說來,其實東土的地府也有天後的勢力?”白靳是個聰明人,一聽便知其中的關鍵所在,“陛下,你說會不會十九年前雪嫣就已經開始謀劃了一些事情了呢?”


    “興許吧!”李炎此時心事重重,滿滿的困惑。


    地府,有些太多秘密,李炎想著總有一天一定要下去搞清楚。


    “或許有一人可能比我知曉的事情更多……”白靳猛然雙目一亮,卻是轉瞬變黯淡下來。


    “誰?”李炎連忙追問。


    “蕭慕!”白靳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卻是歎息聲不絕於耳,“可惜,他也失蹤了!”


    “失蹤了?”李炎疑惑不解。


    “沒錯,當年我劍出東土,入了八州之地去尋你母後……”沉思片刻,白靳將當年的所見所聞一一說出,“我以為蕭慕當年也去了八州之地,可惜從未聽聞他的消息!仿佛人間消失一般,非常奇怪!”


    蕭慕,天後軍十大戰將,武力絲毫不弱白靳,卻是多年消聲滅跡。


    “罷了,此事以後再說!”李炎搖搖頭,不再關注這個話題,轉而開口道,“白叔,朕讓你秘令天後軍出祖地,可有消息!”


    “回陛下,已然辦妥!”白靳拱手而禮,正色道,“十萬天後軍不日便可到達曲安!”


    “好好好!”李炎仰天長嘯,冷冷的說道,“朕要叛軍一個不留!”


    誰又能想到,當年大戰過後剩下的二十萬天後軍,十萬隱入天下,還有十萬座守啟國皇族祖地呢?


    這些,都是天後雪嫣留給李炎的後手保障。


    這也是後來,李炎遇到白靳才知道的。


    此時,雲州池山城。


    最近兩日,文心一直閉門不出,專心破解生死簿的秘密。


    可惜,終究還是未能解惑。


    “少主,屬下有事稟報!”


    “何事?”文心慌忙收起了生死簿,轉身往輪椅上一坐,說道,“不是讓你們不要打擾於我嗎?”


    “少主,有秘探來報!”


    “說!”文心有些不耐煩,拿起了一杯清茶,細品了起來。


    “具查,蕭遼國公主慕雲如煙利用雲仙閣威逼利誘張泉、孫尋二人潛入文心書院偷取秘寶和眾多功法秘籍!”


    “什麽!”文心大驚失色,暴怒不已,“院首大人呢?”


    “院首她……”小侍衛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抬頭回答道,“回少主,院首大人已經被他們殺害了……”


    “啪!”


    一聲巨響,卻見地上茶杯碎砸在地。


    “什麽?他們怎敢?”文心幾乎暴走,怒氣衝天的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剛!”


    “那還不派人去抓!”


    “張泉、孫尋二人已被抓獲!”小侍衛顫顫兢兢,低聲回道,“隻是慕雲如煙已經逃走,屬下已經派人去追了!”


    “哼!你們辦得好事!”文心怒氣衝天,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驚慌失措的說道,“你剛剛說他們進入書院偷了東西。”


    “是的。”小侍衛點點頭。


    “糟了,走快推我去書院!”


    沒過多久,文心便登上了添香樓。


    此時,裏麵亂成一片。


    各種書籍被扔在地上,而那秘道之門已經被打開。


    “什麽?文武心經真的不見了?”密室,文心看著空蕩蕩的盒子,暴跳如雷,“慕雲如煙,我要你死!”


    這夜,池山城亂成一片。


    文武心經乃是墨紅袖傳給文心以文入道的功法,如今卻是在墨紅袖沒在的時候被盜取,怎叫他不憤怒。


    於是乎,文心帶著人馬親自去追慕雲如煙。


    然而,此時池山城外,一座大山腳下。


    夜色下,幾名女子慌亂而逃。


    “公主,為何文心要派人追殺我等!”


    “鬼知道呢?”前方,慕雲如煙回首,喘著大氣,也是憤怒的說道,“文心這狗賊無故派人圍攻我們,看那架勢這是要我等死啊!”


    “是啊,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無緣無故就對我們痛下殺手,他文心莫不是瘋了不成?”


    “別猜了,趕緊逃出去要緊!”慕雲如煙心有困惑,卻是不敢久留此地,對著所有人說道,“此事,本宮定會查明,啟國我還會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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