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實仙道:“其實我們這次是來找你還有你師父、師娘、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去喝喜酒的。”


    林平之詫異道:“你說什麽?”


    桃實仙還以為林平之沒聽清楚,又用剛才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其實我們這次是來找你還有你師父、師娘、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去喝喜酒的。”


    林平之道:“喜酒?是誰的喜酒?”


    桃葉仙搶著道:“當然是令狐衝和儀琳小尼姑的喜酒。”


    桃根仙道:“不對!不對!儀琳現在已經準備還俗和令狐衝成親了,你怎麽還叫她小尼姑?”


    桃葉仙道:“你也說了是準備還俗,隻要還沒還俗那就還是小尼姑。我叫一聲儀琳小尼姑有何不妥?”


    桃根仙搖了搖頭,又道:“不對!還是不對!雖然儀琳還沒有還俗,但是照著不戒和尚的話來說,儀琳已經有了還俗的心思。所以儀琳雖然沒有還俗,但卻已經算不得尼姑了。”


    桃葉仙怒了,喝道:“你怎麽老和我唱反調?走走走!出去練練!”


    桃根仙也不慣著桃葉仙的毛病,也怒道:“走!練練就練練,我還怕你不成?”


    林平之眼見這兩個人快打起來了,立即轉移話題問道:“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令狐衝怎麽可能答應和儀琳成親?是不是你們把他綁了逼著他成親?”


    桃幹仙道:“這是什麽話?我們桃穀六仙氣度非凡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桃實仙更誇張,還擠出兩滴眼淚來:“林老弟你這樣懷疑我們桃穀六仙,真是讓我心裏難受的吃緊。”


    林平之道:“那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桃穀六仙自恃“身份”,當然不可能和林平之說實話,要是讓林平之知道了自己是用卑鄙手段把生米煮成熟飯,那桃穀六仙可就丟大人了。於是紛紛胡言亂語起來:


    “哎呀,這個事情就說來話長了~”


    “昨天那頓酒喝的真是過癮!”


    “總之啊,這令狐衝是和儀琳睡在了一起,我們可沒有強迫他。”


    “是啊是啊,你不妨去問一問令狐衝,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是令狐衝讓我們上華山找你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的,說是讓你想辦法告訴你師父一聲,至於是什麽辦法嘛,我們桃穀六仙本來是有更好的主意的,但是令狐衝不讓我們參與,我們也就不便參與了。”


    “對對對!這畢竟是你們華山派的事情,和我們桃穀六仙有何幹係?總之啊,令狐衝現在就在華山下的“有間客棧”,你快去找他吧,我們先告辭了。”


    桃穀六仙生怕林平之看出什麽端倪,說完就飛也似地竄下了華山。


    他們雖然沒有把話說清楚,但林平之卻已猜出了十之八九,多半是這桃穀六仙用了什麽手段讓令狐衝不得不屈服,而桃穀六仙又是極為好麵子的人,做了不敢承認,所以才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至於是什麽手段,林平之隻得下山去看一看才知道了。當下他也沒有去稟告嶽不群,而是直接運上倒踩三疊雲的功夫朝著山下掠去。以他現在的內功和輕功下山走一趟也費不了多少功夫,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盡量減少節外生枝。


    “有間客棧”林平之也是略知一二,華山派偶爾也會派人去山下采購些物資,林平之曾經和嶽靈珊也一起下山去過,所以並沒有費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有間客棧”。


    此時的令狐衝正沉默的坐在客棧裏頭,苦著一張臉,心裏麵是憂心忡忡又惶恐萬分,簡直快恨死酒了。


    而儀琳則坐在令狐衝身旁,垂著頭紅著小臉一言不發,唯有不戒和尚滿臉的笑容,大口的喝酒吃肉,還一口一個賢婿叫著。


    今天令狐衝一大早醒來見自己在客棧,還準備繼續喝上兩杯酒,可剛一伸懶腰卻發現身後竟然有著一具柔軟的身軀,登時把令狐衝嚇得魂飛魄散,顫顫巍巍的扭頭看去,卻見儀琳正安靜的睡在自己身旁。


    而早已窺視已久的不戒和尚見令狐衝已經醒來,猛然撞開房門,哇呀呀的裝模作樣的大叫著,將令狐衝嚇得麵如死灰。


    盡管不戒和尚立即給儀琳解開了穴道,儀琳立即將昨天桃穀六仙的卑鄙手段說了出來。但令狐衝畢竟的的確確和儀琳睡了一晚上,他也隻能認這個賬、認這個媳婦和嶽父了。


    隻不過這等大事關係到華山派和衡山派的名譽,令狐衝也不敢隨意妄動,隻好拜托桃穀六仙去華山派找林平之來商量。


    林平之一入客棧便見到了令狐衝,畢竟除了他以外,還真沒有第二個人比他的臉色還難看了。


    “大師兄!”


    林平之大步走了過去,那桌子上圍著的三個人立即把目光都轉頭看向他。


    隻見除了令狐衝以外,還有一個身材婀娜、容色照人的小尼姑,必然就是儀琳了。至於那個嘴裏還大口嚼著肉的大和尚肯定就是儀琳的老子不戒和尚了。


    令狐衝此時見到林平之就跟見到救星一樣,沉默了半晌的他立即叫道:“林師弟!你來了.....師父、師娘他們沒來麽?”


    林平之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件事情我哪敢告訴師父師娘?如今華山派大敵當前,要是師父師娘知道這一檔子事情恐怕必然要分心了。”


    令狐衝一聽有大敵當前,更是心中一驚,道:“大敵當前?是什麽人敢來華山派?”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林平之走了過去,坐在了凳子上,方才將昨天嵩山派的陸柏帶著劍宗、泰山派、衡山派的人來華山派挑釁一事說了出來。聽的令狐衝甚是慚愧,心中懊惱萬分。自己身為華山派大弟子,不但在師門遇難的關頭躲在山下喝酒,如今又做出了辱沒山門的事情,這讓令狐衝如何不慚愧?


    令狐衝慚愧,不戒和尚可不高興了,忽然大力一拍桌子:“喂!那桃穀六仙請你這小子來是讓你通知華山派,令狐衝要和我女兒成親的事情。你在這裏唧唧歪歪的說的是什麽玩意?”


    林平之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道:“你急什麽?我大師兄自小被師父收養,待其如同親生骨肉一般。如今華山派有難,你卻要逼我大師兄和你女兒成親,難道你想讓你的女婿做一個不忠不義之人?”


    不戒和尚一聽頓時蔫了。他雖然彪但是卻不傻,一個不忠不義的人當然不能做他的女婿。可是他的嘴裏麵卻依舊不饒人:“有難有難,華山派能有什麽難?那嵩山派不是已經走了麽?”


    這一點令狐衝也不解,忙問道:“林師弟,華山派還有大難?”


    林平之點了點頭:“這次可是真的大難臨頭了,我說出來你可莫要吃驚。”


    令狐衝怔了一怔,怎麽自己還要吃驚?有什麽可吃驚的?再吃驚能有今天早上這檔子事情吃驚嗎?


    當下令狐衝便說道:“林師弟你說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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