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秉燭夜談,陳少安大致也清楚了目前郡城的情況。


    宗門是一方麵,家族更是一方麵。


    在享受榮耀加身的同時,也肩負起了對等的責任。


    劉家的青年一代領頭羊,便是那玄天劍宗少主劉子然。


    而在陳家這邊,自然就是陳少安了。


    這倒是有些趕鴨子上架的味道,因為陳少安的崛起和身份的確定,是在短短的一月之間。


    在此之前,原身還是隻是一個普通的陳家嫡子,前麵比他優秀的人,要來得更多。


    琢磨一下就知道,原本的陳家領頭羊,應該是屬於陳家大房一脈,甚至說極有可能,就是被陳少安用族老令,直接弄死的那個七少爺。


    麵對陳廣成的擔憂,陳少安卻是顯得有些風輕雲淡。


    哪怕是說劉子然的手中,除了那靈器上品的玄宗劍外,還有類似於自己族老令這般的壓箱底寶物。


    但錦鯉化身,可不是說劉子然可以抵抗的。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反正是老世仇,殺了也就殺了。」


    陳少安的心中,很快就有了決定。


    隻要摸著機會,直接就動用族老令,族老令要是弄不死,那就上錦鯉化身,從上次的對方派人暗中偷襲來說,也沒留情麵的想法。


    如果不是在七星宗,高階的修士受到嚴密的關注,怕就不是說要給自己一個難堪,是真正下死手了。


    天微微亮,陳少安起身作揖:「感謝廣成叔對少安的提點,少安必定銘記於心,若是廣成叔有什麽需要少安幫忙的,請務必不要客氣。」


    陳廣成這般很不錯了,雖說是家族,但素未蒙麵,更別提有任何感情,如此親近,哪怕是有心交好,也確實是得了陳少安的好感。


    見陳少安如此懂禮,陳廣成很是欣慰。


    心中暗道,都說修仙的弟子多為囂張跋扈,如此看來,也不見得全是如此。


    幾番遲疑後,陳廣成還是開口說道;「我這邊倒是沒有什麽需要幫忙,隻是家中有幾個頑劣的孫兒,一直心慕修仙之道,然而資質卻又極為普通,難登大雅之堂。」


    「如若少安往後有心,可否幫忙提攜一二。」


    陳少安聞言,並沒有立即答應。


    他知道,陳廣成說得客氣,實則並非缺少什麽修行資源,而是想讓自家後代跟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便就相當於投靠了。


    「既然廣成叔看得起少安,此事少安定然不會推辭。」片刻後,陳少安開口說道。


    這話一出,自然也就定下了和陳廣成之間的聯絡。


    陳廣成當即大喜,連忙說道:「此番前去遺跡的府衙軍,有一千戶,乃是我知交好友,到時候我寫信一封,其必然會在遺跡之中,護你周全。」


    說完,陳廣成從袖子裏掏出一遝票據,遞過來說道:「府衙軍最是貪財,但也並非誰的錢財都收,我這裏有十萬靈石票據,少安也莫要嫌少。」


    「屆時拿出部分與我那千戶好友,請其幫忙孝敬都指揮使,此行定然無憂。」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十萬靈石這般數目,連普通的元嬰修士都不見得隨便就能拿出來。:


    但是在陳廣成這裏,顯得很是輕鬆。


    果然想要來錢,當官來得最快。


    陳少安也沒有推辭的理由,接過靈石票據,拱手作揖感謝。


    於此同時,


    郡城中某處僻靜的宅院裏,一老者聽著下人匯報完消息後,眉頭微微皺起。


    揮揮手讓下人離開。


    而後從躺椅上


    起身,一步踏出頓時身形消失。


    再見時已然來到落日門附近,知府衙門前。


    他就這麽站在屋頂之上,看向知府衙門。


    沒過多久,陳少安的身影,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老者仔細看了兩眼後,不由詫異的自語道:「陳家這是搞什麽鬼,怎得讓一個才築基的子弟,擔當如此大任。」


    「還是五靈宗的首席,算算時日,已然有月餘了吧,這一身修為,進境還算可以,但比之其他天驕,可就差了太多,竟然還有根基不穩的征兆。」


    「難不成有什麽本座沒發現的特殊?」


    老者遲疑之下,還是決定觀望一手先,便就跟隨在其後麵。


    其身影也沒有刻意的躲藏,但周圍路人,就如同一葉障目般,對其視而不見。


    老者似有什麽依仗,直接就現身在陳少安的身邊,好像篤定了陳少安看不見他。


    陳少安此刻剛從知府衙門出來,在仆從的帶領下,正準備去歇息的酒樓。


    便就看到這麽一個奇怪的老者,閃身出現在前方,心裏頭有些疑惑。


    正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心中一震。


    因為他發現,周邊的路人對老者的出現,似乎沒有任何的察覺。


    「什麽鬼東西。」


    有著豐富經驗的陳少安,立即偽裝成路人模樣,對其視而不見,目光在老者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停留。


    而在仆從的引導下,正好是跟老者錯身而過。


    「陳少安!」


    剛剛錯過身子,就聽到那老者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還好陳少安心裏強大,假裝沒有聽到,隨著仆從繼續走。


    前麵引路的仆從,是知曉自己的名字的,但正這聲叫喚之下,並無半點反應。


    陳少安便已經明白,老者這是在故意試探自己。


    老者看著陳少安的背影,方才自己叫他名字的時候,並無任何僵硬,停滯,顯然是沒有聽見。


    「還以為這家夥方才能看到本座,原來隻是恰好對上了。」


    「如此修為,看來傳言可信,真是依仗先輩萌陰,才得了如此地位。」


    「本座現在手裏頭的種魔也不多,浪費不得,再去尋些其他種子吧。」


    說完,身形便就再度消失不見。


    不過陳少安卻並沒有半點反應,依舊往前走著。


    約莫半炷香後,終於是來到了酒樓門口,走進去的瞬間,陳少安正好借助轉彎,餘光看向身後。


    果然,那老者的身影,一直在跟隨著自己。


    前麵是喊聲是試探,後麵的自言自語,也是試探。


    入了酒樓,到了客房後,陳少安也沒去尋三哥等人,直接脫了外衣,倒床上就睡。


    屋內,老者的身影再度出現,看了看陳少安確實是睡覺了。


    頗感無語。


    「當真就是個紈絝子弟,這麽好的清晨不練功,睡大覺,難怪根基如此薄弱,想來還磕了不少丹藥強行提升。」


    「算了,本座的種魔來之不易,浪費在此子身上當真可惜。」


    這番話老者並未說出口,而是在心裏頭盤算著。


    老者心性警覺,城府極深,一連試探了兩次沒發現異常,還特地跟了一路。


    直到這裏,才算是真正的徹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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