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到第二天淩晨的時候,就已經解除。


    沒辦法,影響太大大了,雖說百姓的性命,跟公主比起來不算什麽,但是這裏是最為繁華的地界。


    這裏麵的關係錯綜複雜,許多官員的子女,親戚,宗族,朋友,都在其中。


    這些都可謂是自己人,如若州主一意孤行,真要出了什麽漏子,被人參上幾本,損失會更大。


    而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情,讓吃瓜的百姓們,更是熱鬧紛紛。


    「聽說了沒,昨天的封鎖,竟然是我大乾十九公主,被牽扯到了失蹤案之中。」


    「十九公主,你這消息準確嘛。」


    「廢話,這可是我二舅爺的表侄子得來的消息,昨日的捕快就有他一個。」


    「四大神捕,三大親軍都指揮使,全部都來了,可惜最後還是沒能找到公主相關的線索。」


    「嘿,我可是聽到傳聞,說是公主殿下,並非是人給擄走的。」


    「不是人,難道是鬼啊。」


    「噓,別瞎說,這等事情還是少聊為妙。」


    「誰瞎說了,我二姨夫當時就在神捕們的旁邊,親耳聽到的。」


    公主消失的事情,很快就在青州郡城傳播開來,人們對於八卦的事情,最為好奇,更別說這其中還牽扯到大乾皇室。


    州主府這邊,也在抓緊聯係白蓮教。


    受到州主給出的強大壓力,最後白蓮教也不得不進行回應。


    出麵的是輪轉天王,倒不是說他實力最強,而是在潛入青州郡城的眾多天王之中,唯有輪轉天王,隱匿之強,不受司天監追蹤。


    其他天王若是露了馬腳,很容易被司天監的監天鏡暗中下標記。


    但凡被司天監監天鏡下標記著,也就意味著這輩子都差不多生活在官府的監視之中了。


    ,三天後,望天樓頂樓所在。


    州主麵色陰沉的等待著,僅過不久,一老者身影宛若憑空出現。


    「輪轉天王,果然是藝高人膽大,竟敢在本官麵前,直接顯露。」


    此刻頂樓唯獨州主於左右護法,看上去似乎勢單力孤,然實際上手持官印的州主,才是青州明麵上的最高戰力。


    雖說在思維速度上,州主也就築基水準,但州主官印連接皇朝大陣,任何傷害都會被轉移到皇朝大陣之上,隻要是在青州郡城內,便就等同於一個無敵屏障。


    隻需一個念頭,便可調動皇朝大陣,即便是化神之境,也能當場鎮壓。


    輪轉天王作揖道:「州主大人說笑了,這不是州主差人聯絡我教,我這才來赴約的嗎。」


    即便是亂轉天王,在州主的麵前,也沒有絲毫架子可言,不再自稱本座,而是「我」。


    州主冷哼一聲:「廢話少說,立即交出公主殿下,否則青州境內,將再無白蓮教存在。」


    「十九公主陛下最為疼愛,若是出了任何閃失,必然引發雷霆震怒,本官若是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大不了來一場魚死網破。」


    若真是州主下定決心,別的地方不說,至少對於青州,絕對能給予白蓮教很大程度上的打擊,一旦下如此決定,必然使得青州白蓮教一蹶不振。


    當然,州主這話,基本上也是以威脅為主。


    白蓮教跟大乾王朝間的關係,錯綜複雜,能夠在數千年一直發展壯大,這其中少不了京師許多重臣的暗中支援。


    誰不想得長生呢。


    靠著這一手回天返春之術,許多官員表麵上對白蓮教深惡痛絕,實則很少有斬盡殺絕的動向,算是結個善緣。


    倘若真的下手,一些朝堂中的壓力,就無形之中給過來了


    ,哪怕是州主,也很難承受。


    據說白蓮教一直致力於鑽研消磨龍氣之術,這得到了許多皇室成員的支持。


    誰敢去揣測,陛下會不會心動呢。


    這世間,最為渴望長生不老之人,恐怕就是皇帝本人了。


    消磨龍氣,轉道長生這件事,在宮廷裏都不算什麽秘密了,這本身就是許多宮廷術士的研究重點。


    輪轉天王也感受到了壓力,抬手作揖道;「州主大人,我教在得到公主失蹤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開始動員教眾,尋找跟公主有關的線索。」


    「在這兩日內,已然是全麵清查跟公主有關之人,目前來說,我教與公主殿下,當真是毫無瓜葛可言,還請州主大人明察秋毫。」


    輪轉天王的姿態很低,對話間不像是白蓮教天王,反而更像是州主的下官般。


    州主不屑道:「說得好聽,青州郡城有你教天王十六,任何一人都可輕易出手,造成如此局麵,不是你白蓮教行事,難不成其他人有這個膽子。」


    「據本官探查得知,十九公主天生三陰之體,這等體質最是受無生老母青睞,往往在祭祀之後,能得到極大反饋。」


    「加上這次白蓮教再行祭祀,在本官看來,此事必然就是你白蓮教所為。」


    輪轉天王苦笑道:「州主明察,別說公主乃是三陰之體,哪怕是九陰之體,我教亦是不會動其分毫。」


    「如今我教中兄弟,可謂是全員出動,包含我在內的十六天王,這兩日也是費力搜尋公主殿下之下落。」


    「我佛傳令,務必要全力配合官府,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公主殿下。」


    說到這裏,輪轉天王微微停頓了下,繼續道:「京師宮廷,陛下震怒,已然派出十二皇子率隊,不日將會降臨青州。」


    「十二皇子跟十九公主一母同胞,最是疼愛十九公主,據說十二皇子性格不是很好,州主大人,可得要多加準備啊。」


    聞言,州主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


    果然長生之人,歲月悠久之下,關係錯綜複雜。


    十二皇子的事情,連州主本人暫且不得而知,反觀白蓮教這邊,卻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好本事,敢拿皇子殿下來壓我,本州主青州主宰,大乾國公,即便是皇子殿下,也得與本公見禮。」


    「此番事由,本公警告爾等白蓮教,速速交人才是,五日之內,若是見不到公主殿下,本官必定拿你白蓮教是問。」


    州主冷哼一聲,說完之後直接端起茶杯,卻也不飲。


    所謂端茶送客,輪轉天王見此,也隻能無奈拱手作揖,而後身形化作淡淡光點,消失無蹤。


    輪轉天王心中清楚,州主這是要拿白蓮教背鍋。


    恰巧遇上白蓮教祭祀大典,抓捕百姓活祭,正好十九公主又是三陰之體,年歲符合,明麵上看,似乎白蓮教最有可能。


    眼見輪轉天王消失,即便是州主心神連接皇朝大陣,時刻注視之下,也沒法尋到其離開後的半點痕跡。


    「不愧是輪轉天王,這等逃命手段,讓人羨慕。」


    輪轉天王一經離開,州主的神情,頓時就轉化為平靜,方才的情緒震怒,色厲內茬,不過是演戲罷了。


    「左護法。」


    「卑職在。」


    「立即傳本公密令,將十九公主三陰之體,年歲十六之事,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暗中傳播郡城之中。」


    「卑職謹遵州主令。」


    隨著左護法的消失離去,州主冷冷一笑。


    這次公主的事情,若是到五日期限之後還未有結果,他必然要讓白蓮教,生背此鍋。


    五日期間,並非是隨口而言,自京師出發抵達青州郡城,即便是皇子殿下,也須七日光陰,恰好卡在這時間點上。


    .....


    落日門知府衙門,陳少安,三哥陳少傑兩人聽著知府陳廣成講述關於公主的事情。


    八卦嘛,誰不喜歡聽。


    像是陳少安,帶著三哥直奔知府衙門,守到知府歸來,強勢降臨吃瓜第一線。


    陳廣成也是無奈,忙活了兩天,茶水都沒喝上一口,就得來給陳少安講述這裏麵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陳少傑聽完之後,不由疑惑問道:「難不成真的半點線索都沒有嗎,再怎麽消失,也會有氣息的殘留吧。」


    「更別提還有司天監,我聽說司天監的監天鏡,就是百年前的事情,都能清晰的回溯出來,天機門在青州,也當是有分部的,掐指一算,便就知曉了。」


    「怎麽都過去了兩天,還一點消息也無,哪怕再是細微的靈氣波動,都不可能跳過如此多化神大能的探查吧。」


    聽著陳少傑的話,知府陳廣成歎息道:「誰說不是呢,郡城四大神捕盡皆出動,更有三大親軍都指揮使,封鎖周邊三百裏地界。」


    「天機門,司天監,自然早在第一時間就出動了,卻算不出半點反饋,據說已經傳到京師,由宮廷術士出手,不過迄今還沒結果傳來,估計也很難有所探查。」


    「禦獸門帶有上古神獸哮天犬血脈的那條神犬,也帶過來了,據說隻要存在過這世間的氣息,就不可能跳過神犬追蹤。」


    「即便是如此,至今也沒有半點反應。根據盤查,十九公主當時真就是進入一個轉角巷子,那般的巷子,四處都有,又非封閉,三十步便能去到另一條街。」


    「當真是奇了怪了,隻是一個轉身,公主婢女,還有箱子裏的三個乞丐,盡皆消失無蹤。」


    陳少安聽著,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是,在五弟那邊的,遺跡的出現。


    當時自己進入遺跡的時候,也是莫名就進去了,似乎隻要符合一個規律,便可如此。


    此刻陳少傑問道:「我聽說白蓮教正在四處抓人,當是白蓮教所為吧。」


    知府陳廣成搖頭道:「大概不是,白蓮教從不動官府之人,更別涉及大乾皇室了。」


    「這次白蓮教施展的活祭,就是為某位大官準備,要是牽扯到皇室子女,在陛下震怒的情況下,這位官員,必然也得露出水麵。」


    陳少傑不解問道:「既然朝廷能查出,怎麽就不查呢。」


    知府陳廣成搖頭道:「這裏麵牽扯甚大,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即便是陛下震怒,也不會說要揪出這名重臣,大概就是兩年內禁止致仕罷了。」


    「白蓮教這等邪術,對時辰的限製要求極為嚴格,雖然我也不是很懂,但超過兩年期限,必然隻能是打水漂了,說不準啊,現在白蓮教比州主還要急切的找到公主。」


    陳少傑聞言,有些錯愕。


    心中感歎,這官府裏的水,當真是深得很,還是修行好,沒這麽費心思。


    陳少安想了想,問道:「那麽有沒有可能,公主是進了某個遺跡呢,按照廣成叔的說法,現在看來,隻有可能進入了遺跡,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吧。」


    知府陳廣成回道:「少安的說法,其實也有神捕提出過,不過就目前看來,遺跡反倒是最沒有可能的。」


    「每個遺跡都有著特殊的方式,而在郡城內出現遺跡這種事情,也不能說沒有,但這麽恰巧,簡直不可能。」


    「公主的消失,必然是人為,而要在皇朝大陣監察之下,還要操控遺跡,沒有這般可能,更何況遺跡的入


    口,無法變幻,怎麽可能轉移過來。」


    雖然知府陳廣成全盤否定,但陳少安卻越發感覺就是遺跡作祟,隨後說道:「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那條巷子,本身就是遺跡的入口,而後被人掌控了規律。」


    「謀劃了多年之後,又正好碰到公主遊玩青州,能夠掌控遺跡規律之人,知曉一些白蓮教的事情,或許不算難吧,甚至可能本人就入了白蓮教。」


    「便是在這麽一個情況下,他用些暗中手段,或者說引導公主,在恰當的時辰裏,正好進入這條巷子,便就出現了這般一幕情況。」


    「這般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若苦心經營之下,也不見得沒有成功的可能,倘若正巧運氣到了,出現這般情況,好像也是說得過去。」


    知府陳廣成聽完之後,下意識想要反駁。


    然而仔細一想,倒是覺得好像真有那麽幾分可能。


    密謀公主者,必然是深藏多年,如此說來,反倒是目前陳少安說的這種情況,最為接近真相。


    陳少安道;「想要決定這種可能性有沒有,廣成叔隻需稟告州主,說出這般想法。」


    「我相信官府應該有能力,探查是否存在遺跡的可能,到時候倘若真是有可能出現遺跡,那麽可能性便就很是確定了。」


    陳廣成聞言,起身對陳少安躬身作揖。


    「此番推測,多謝少安,倘若真有所獲,上方嘉獎,我必為少安表功。」


    陳廣成情真意切。


    在目前毫無頭緒的情況下,他心裏頭越是琢磨,越是覺得陳少安說的,反而是可能性最大的。


    若是當真如此,解救公主,那可是潑天的功勞呀,甚至自己的名字,還有可能入陛下眼中。


    如此未來仕途,可謂是平步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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