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葉三娘聞言無奈地看著折鳶,這還讓她怎麽說?


    “我說的不對嗎?”折鳶關心地看著沉默不語的她道。


    “對!這點我無法否認。”葉三娘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我是幸運的。”


    “什麽意思?”折鳶不太明白地看著她說道。


    “熬過了生產這道鬼門關,多少產婦倒在了這道坎兒上。”葉三娘晦澀莫測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呃……”折鳶聞言緊抿著唇瓣,想了想道,“你說。”


    “年齡太小,身體沒有張成,生產對身體的損害會很大。”葉三娘憂心忡忡地看著丹桂她們說道,“可皇命難違,又不能不嫁人。”


    “這簡單呀!嫁人可以先不同房嘛!”沈如意聞言笑著說道。


    “對呀!不同房,就不會懷孩子,不用擔心生產時熬不住。”折鳶聞言眉眼帶笑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問題解決了,現在就是要嫁誰了?”葉三娘視線又落在紅著臉丹桂她們身上道。


    葉三娘嚴肅地看著她們說道,“別急著害羞啊!這可是不是害羞的事情,關係到你們一輩子,這要是所托非人,想想村裏那些女人的悲慘遭遇,你們有時間得仔細考慮。不能稀裏糊塗的嫁了,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了。”


    “這個,奴婢接觸的人少,閱曆又不豐富,看人又不準,咋考慮啊!”丹桂特別實誠地說道,撓撓頭一臉的煩惱。


    “這也把我給難住了。”葉三娘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道,猛然想起來道,“像丹桂他們這種情況一般婚嫁都是怎麽安排的。”


    “大戶人家一般都是配小廝的。”折鳶桃花眼微微流轉看著她說道,“為奴為婢的,平日裏接觸的人都是圍繞著小姐、少爺的。成親後,繼續當差,最後是管家娘子,管家。”


    這屬於什麽?自產自銷了。


    “這一輩子都要為奴,就連生的孩子也是呀!”葉三娘輕蹙著眉頭看著她說道。


    “這很正常啊!家生子就是這麽來的。”折鳶聞言理所應當地說道。


    “不是,做奴婢好嗎?沒有想過脫籍嗎?”葉三娘目光凝視著丹桂她們說道。


    “脫籍,成為平民。”折鳶指指外麵道,“你覺得那樣貧困的生活,見識過富貴的,能受得了如此清貧的日子。”


    “呃……”葉三娘被堵的啞口無言,“這前提得家族蒸蒸日上才行,不然這落敗了,奴婢被發賣很慘的。”


    “這富不過三代,沒有富貴長長久久的。”葉三娘實話實說道。


    “用你的話說,咱先把這一代過清楚明白了。”折鳶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葉三娘聞言搖頭失笑道,“那個成為平民,可以考科舉啊!秀才娘子,舉人夫人多好呀!”


    “小姐,這科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奴婢可沒那信心夫婿必定高中。”丹桂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她說道,“奴婢可不敢妄想,白家花了那麽大的心力,三少爺才考中了秀才。”


    “這個?”葉三娘輕撫額頭,真不好說什麽?


    吾之蜜糖,彼之砒霜,這種事情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白家沒有把力氣用在正途上。”葉三娘直言不諱地說道。


    “旁門左道也沒成啊!”丹蔻聞言抿了抿唇大著膽子說道,“總之科考沒那麽容易。”


    “反正奴籍已經給你脫了,想怎麽辦?你們想清楚就好了。”葉三娘不負責任地說道。


    “奴婢留下來,做個管家娘子就非常高興了,奴婢沒有那麽大的想法。”丹桂清澈如水般的眸子看著她說道,“除非您不要奴婢了。”


    “如果你們的要求如此簡單的話,那咱們就考慮少了很多。”葉三娘聞言黑眸輕閃,瞥了眼來福。


    來福聞言趕緊擺手道,“小的從未想過此事。”小聲地紅著臉說道,“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也該想象了。”葉三娘揉搓著額頭道,這結婚,丫丫的誰都逃不過。


    別說自由戀愛了,現在不像牲口拉出去配種就不錯了。


    在規定的時間內成親,違者要受罰的。


    “小姐!”來福看著犯難地葉三娘道,“小的會認真考慮的。”


    “奴婢也是,您別發愁了。”丹桂看著眉頭緊鎖的葉三娘道。


    “成親對女人來說好比第二次投胎,要慎之又慎!”葉三娘唉聲歎氣地看著他們說道。


    “奴婢覺得隻要人品過的去,如海棠她們所求,奴婢就知足了。”丹桂清澈的眼眸看著她說道,“不敢奢求不屬於自己的婚姻。”


    “反正嫁誰都是嫁。”丹蔻索性說道,“過日子不就那樣。”


    “喂!你們是豆蔻少女耶!對感情沒有憧憬嗎?”葉三娘驚訝地看著她們倆道,不該這麽暮氣沉沉呀!


    “憧憬什麽?飛上枝頭變鳳凰啊!那是話本裏才有的。”丹桂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才子佳人,才子佳人。那也是有文采的讀書人,佳人也得像小姐一般,那才是神仙眷侶。”丹蔻輕笑出聲道,“奴婢哪裏夠得上,去想這些,隻會對現實不滿,怨天尤人的,這樣不好。”


    葉三娘沉靜的雙眸看著如此通透的她們一臉的無奈。


    愛情在普通人之間,那是奢侈品,過日子才是正理兒。


    人家比咱清醒,得!葉三娘也特實在地說道,“你們仔細考慮,咱們先下手為強,多觀察、觀察,看看人品如何?別到時候剩下歪瓜裂棗了。”


    丹桂她們倆紅著臉細弱蚊聲地應道,“嗯!”


    葉三娘食指點著已經一碗雞絲麵下肚的葉燕行兄弟倆道,“清楚的告訴你們啊!咱家不許納妾。”


    “啊!”葉燕行指指自己道,“是說我們嗎?”


    “對!”葉三娘一臉正色地看著他們說道,“你爹都沒有,你們也不許。”


    把他們爹給抬出來,甭管他爹當日怎麽想的,在死之前是一心苦讀,沒有納妾,要是沒死的話,這就不好說了。


    男人可不敢打包票,在葉三娘的記憶中全是美好的,真正的白月光般的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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