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如意遲疑了一下道,“不好說,如果真的有鬼,那麽應該會怕的,對於未知的恐懼。”


    “如我?”葉三娘拿自己來說事道,“案子就不細說了,如果沒有陸大人秉公執法,那麽我墳頭的草都長老高了,你們的命運也不會如現在這般。那麽我肯定化成厲鬼找白家報仇的。”


    “不用你,老娘化成鬼不會放過白家的。”折鳶麵無表情惡狠狠地說道。


    “那你們說,何翠娥那個花轎裏自殺的新娘,懼怕成婚,卻偏偏被配了冥婚。她不怨,不恨嗎?”葉三娘深邃幽黑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連立夏大好的年華,守寡如坐牢一般,還被冤枉沉塘,她會不會做鬼報複呀!”


    “那肯定的,生不如死,日子沒有一點兒盼頭,她當日看樣子是一心求死的。”丹桂忍不住唏噓道。


    “按說唐家也是裏長,家境也不錯,可連立夏瘦的皮包骨頭,風一吹就被吹跑了。”沈如意連連搖頭道,“那唐家也忒不是東西了。”


    “你們聽過鬼故事嗎?”葉三娘深邃幽暗的雙眸看著折鳶他們問道。


    “聽過!”折鳶點頭如搗蒜道。


    “那這鬼,是女鬼多,還是男鬼多。”葉三娘柳眉輕挑看著他們說道。


    “女鬼多,還都是生前受盡苦難,被冤死的,死後化成厲鬼來報複的。”沈如意認真地想了想興奮地說道,“聽見女鬼報仇雪恨可解氣了,所以俺不怕鬼。”


    “嗬嗬……”葉三娘聞言搖頭失笑道,“體現了人們樸實的因果報應,善惡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所以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是造就鬼的人。”葉三娘眼底微涼的看著他們道,“這鬼字裏充滿了女氣,它是幾千年來,女子怨氣所凝結的,生前不能反抗,死後才敢反抗。”


    “可也有男鬼呀!”葉落行純真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對!”葉三娘輕點了下頭道,“可男人死後怎麽說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咳咳……”折鳶她們被驚的直咳嗽。


    “你們那麽驚訝幹什麽?我說的不對嗎?”葉三娘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們說道,“而且你們還應該聽說個一句話,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


    “對對對!”高滿倉聞言點頭道,“不論話本還是法場上,都是這麽喊的。”


    “他們怎麽不說化成厲鬼呀!”葉三娘烏黑深邃的眼眸看著他們開口問道。


    “您這麽一說,這確實很少。”高滿倉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男人報仇,好像不用借助鬼,十八年後自己就報了。不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女人借助鬼來報仇,那是因為生前沒這個能力。隻有借助神鬼莫測的鬼了。”折鳶認真思索一下看著她說道。


    “這女鬼的冤屈不甘,死不瞑目的怨氣,都源於壓迫,生前受盡苦難,才會化作厲鬼報複。”葉三娘烏黑的瞳仁看著他們說道,“而男子要麽生前通過努力克服困難,要麽衝冠易怒蕩盡不平,所以不會留下怨念做冤鬼。”


    “這小的聽過,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嘛!”來福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們說道,“所以別欺負老實人,老實人狠起來,那真是敢拿刀拚的。本著同歸於盡的想法,我死也不能讓仇人好過。殺一個夠本,殺倆還賺一個。”


    “嗬嗬……”葉三娘聞言搖頭失笑道,“說的對!”


    “所以現在這鬼故事女鬼較多了,為什麽?”葉三娘深邃透亮的黑眸看著他們問道,聲音涼涼淡淡的。


    “女子的生活怎麽說呢!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這樣算來,圍繞都是家庭中的男子。”折鳶深邃的桃花眼看著他們說道,“所以化成厲鬼所報複的都是親近之人。”


    “嗯嗯!”葉三娘眼底迸發欣喜看著折鳶說道。


    “所以女子不怕遇上女鬼,大家都是女人,俺知道她命苦。”沈如意鳳眸流轉看著他們說道。


    “那奴婢以後也不怕鬼了,都是苦命人。”丹蔻聞言悲憫地說道,“過得好的女人,哪裏還有什麽怨氣,不會化成厲鬼的。”


    “嗯嗯!”葉三娘眼底凝結成冰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有些地方的冥婚,是活人……”


    “活人?”葉落行驚恐地看著她驚呼一聲道。


    “對活人,姑娘的父母收了錢,送過去給男人當陪葬品。”葉三娘冰冷的眸子看著他們又道,


    “這太殘忍了。”折鳶五官皺到了一起搖頭道。


    “所以他們可太知道虧欠了誰,所以才那麽恐懼,活著折磨,死後也要鎮壓,讓女孩子生前死後都不得安寧。”葉三娘冷冰冰地又道。


    “應該反抗的。”葉燕行攥著雙拳怒目而視道。


    “不要總想著化成厲鬼來報仇,人活著的時候就應該,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葉落行揮舞著拳頭看著他們說道。


    “哪有那麽容易,體力上就趕不上成年的男性,而且不止一個。”葉三娘輕歎一聲道,“鬼在人們的記憶中,鬼是弱者和受迫害者仇恨與報複欲幻化出來的,曾經純真美好的女孩子們渴望鬼能替她們報仇,同時鬼也是強者,加害者的愧疚和害怕的對象。他們極盡全力的要把鬼妖魔化,這樣就可以合理化自己的罪行。那麽營運而生的就是捉鬼和法師。”


    “對對對!”沈如意忙不迭地點頭道,“他們揮舞著桃木劍,潑著狗血,抓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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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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