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呀!過年多好呀!吃新衣,放鞭炮,吃好的。”葉落行詫異地看著他說道,“為啥害怕呀!我就希望天天過年。”


    “對孩子來說,過年好,盼著天天過。”高滿倉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對於窮苦人家年關難過,因為這債主過年時就來討債了。債不過年嘛!不是不還,而是窮的還不了債!”


    “那咋辦?”葉燕行擔心地說道。


    “躲唄!躲出去。”高滿倉聞言眸光深沉地看著他們說道。


    “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葉落行想也不想地說道。


    “對!”高滿倉聞言一愣,隨即點頭道,“所以年關難過啊!”


    “那現在好過了?”葉三娘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現在好過了,欠債一筆勾銷,地也分給了大家,有吃有喝的,無債一身輕。”高滿倉嘿嘿一笑道。


    葉三娘聞言搖頭失笑道,“小家跟大家一樣,輕裝上陣,隻要上麵不抽風,日子會過好的。”


    “什麽意思?”葉燕行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她說道。


    “沒有債好呀!”葉三娘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說道,“千萬別借高利貸。”


    “咱家雖然比不上城中大戶,但也不缺錢,好好的借高利貸做什麽?”折鳶好笑地看著她說道。


    “對了!說起這高利貸,陸大人把城中大戶,放印子錢的大戶給整了。”沈如意樂嗬嗬地看著他們說道。


    “什麽時候事?”葉三娘黛眉輕挑看著她說道,“不會又是我們去祥平縣的時候吧!”


    “對!誰家放印子錢,該罰的罰,該打板子的,打板子。府衙大堂門口天天熱鬧著呢!”沈如意笑嗬嗬地說道。


    “我記得白家也放印子錢,他們有被罰嗎?”葉三娘猛然想起來看著她問道。


    曾經的白二少的媳婦兒邀請過她一起掙錢,葉三娘不缺錢,這種黑心錢,她不沾的。


    “沒有。”沈如意聞言想了想微微搖頭道。


    “怎麽可能?白家會放棄這種‘輕鬆’賺錢的方式。”葉三娘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確實沒有,聽說白家及時的收手了。”沈如意鳳眸輕轉看著她說道,“具體咱不知道。”


    “聽說罰了不少的錢。”沈如意兩眼放光地說道,“城中大戶多少都幹這事。”


    “該!賺黑心錢!也不怕生兒子沒……”折鳶猛地急刹車,想起來孩子們還在呢!改口道,“不積德,會遭報應的。”


    “不知道那些罰沒的錢財都收到哪兒了?”葉燕行十分好奇地問道。


    “登記造冊,上交了唄!”葉三娘聞言清澈如水的眸子,看著他們說道,“難不成還能貪墨了,陸大人不會這麽做的吧!”


    “反正這錢又用不到咱身上,管他呢!”折鳶聞言隨口說道,“把這些害人的玩意兒給懲治了就好。”


    “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葉三娘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道,“這個禁止不了,律法再嚴,也擋不住人性的貪婪。”


    “這咱管不住別人,隻能管住自己。”折鳶深沉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


    “您對高利貸深惡痛絕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啊!”葉三娘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也沒什麽?就是家裏借了高利貸,還不了,把我給賣了。”折鳶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們說道,語氣平穩的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似的。


    折鳶擺擺手道,“大過年提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做什麽?”抬眼看向沈如意道,“中午不是吃火鍋嗎?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就是炕上坐不下咱們呀!”沈如意環視了一周道。


    “這簡單,把八仙桌向外搬搬,咱就在這廳堂吃了,火鍋吃起來就不覺得冷了。”葉三娘指著外麵的八仙桌道,“要不般進來。”看著圓桌說道,“這桌子太小了。”


    “我看還是銅鍋少了,在買一個好了。”折鳶聞言清亮的桃花眼看著他們說道。


    “可以,可以,今兒就湊合了。”葉三娘清澈如水的雙眸看向他們說道。


    “丹桂,丹蔻吃完了嗎?”沈如意鳳眸看向她們笑著說道,“咱們去端盤子。”


    “來了!”丹桂將大家夥手中的竹簽收走了。


    “哎!別扔,洗幹淨了,留著咱們烤魚吃。”葉三娘晶瑩剔透的眸子看著她手中的竹簽道。


    “是!”丹桂拿著竹簽聲音清脆地說道。


    沈如意她們出去端菜,高滿倉和來福兩人將八仙桌搬了進來,凳子放好了。


    銅鍋裏熬的大骨湯,咕嘟咕嘟的翻滾著,餘下的肉和菜擺滿了桌子。


    冬季蔬菜少,隻有菘菜和蘿卜。


    “咱那廚房筐裏種的菠菜不是長出來了。”葉三娘瑩潤如玉的雙眸看他們說道,“怎麽沒洗點兒過來,這菜太少了。”


    最終這大筐種菜,隻能滿足自家食用,種在廚房,修的木架子三層,擺滿了籮筐,絕對夠自家吃了。


    “咱主要吃肉。”折鳶笑著說道,“菜就是個搭配。”


    “我知道,就要兩棵,是個綠色。”葉三娘比了個剪刀手道。


    “俺現在就去。”沈如意站了起來道。


    “不慌,不慌,這菜是最後吃的,最後喝湯用的。”葉三娘趕緊開口道,指著凳子說道,“坐下,坐下。”拿著幹淨的筷子道,“夾肉,夾肉。”將盤子裏片的薄薄的羊肉都放進了銅火鍋裏。


    不大會兒看著羊肉翻滾了起來,濃鬱的肉味兒撲鼻而來。


    “等羊肉熟了,放在調的芝麻醬汁裏。”葉三娘簡單地介紹道。


    “那娘親,這羊肉什麽時候熟呀!”葉落行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問道。


    “很快!因為羊肉片的薄,都卷起來了,所以很好熟的,等羊肉煮的發白了。”葉三娘聞言笑道,“實在不行了,先夾著嚐嚐。”


    “好!”葉落行聞言笑著說道。


    葉三娘看著翻滾的羊肉差不多了,夾了塊兒給折鳶道,“娘,您嚐嚐熟了嗎?熟了我給他們夾。”


    折鳶拿起筷子夾著肉,蘸了蘸醬汁,放進嘴裏,眼神一亮道,“好吃!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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