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啊!咱爹娘盼著娶媳婦,盼得眼睛都紅了。總算解決一條光棍漢了。”陳鐵柱高興地說道,猛然想起來道,“你這彩禮錢攢夠了。”


    “哪能呢?”陳金柱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說道。


    “沒攢夠,那朱家能把姑娘嫁給你呀!”陳鐵柱目光直視著他說道。


    “唉……”陳金柱直接蹲下來,長籲短歎的,“真是愁死俺了。”


    陳鐵柱見狀忙說道,“你也別犯難,咱借借錢,湊湊。”


    “別湊了。”陳金柱抬眼看著他說道,“果果說的對,哪有新娘子進門就背上債的,那有哥哥還沒成親,俺就成親的,不合規矩。”


    陳鐵柱聞言拿著小板凳遞給他道,“啥規矩不規矩的,能成親就中。”坐下來道,“咱爹娘急著抱孫子呢!”


    “這彩禮錢俺攢夠了再說吧!”陳金柱伸手搓搓自己的臉道,“哥這事別向外說,爹娘哪兒也別提。”


    “俺能不知道嗎?”陳鐵柱目光直視著他說道,“咱爹娘要知道了,滿大街都知道了,朱家姑娘的閨譽就完了。”提醒他道,“你也注意點兒,別老找人家。”


    “俺這不是怕她跑了嗎?”陳金柱垂頭喪氣地說道,“咱家要啥沒啥的,他哥哥嫂子再給她找個好人家,就沒俺什麽事了。”


    “這也是沒法的事,朱家哥哥把條件放那兒了。人家也厚道,沒提得高的離譜,就咱們村的正常吧!”陳鐵柱拍拍他的後背道,“啥也不說,努力攢錢。”接著又寬慰他道,“要相信朱家姑娘會等你的。”


    看來是告一段落了,本打算敲門的葉三娘,卻聽見陳金柱說道,“恐怕不行了,俺把果果給惹生氣了。”


    “你又幹啥蠢事了。”陳鐵柱聞言蹭的一下站起來道。


    “俺想著成親後不讓果果去女紅班做工了。”陳金柱抬眼看著他說道,“這女人成親了不該回家嘛!你看去女紅班的都是年輕的小姑娘,這村裏的媳婦兒沒有去的。”


    “俺說你是不是傻呀!”陳鐵柱氣得想踹他一腳,“成親前想得美著呢!婚後她哪裏有那個時間啊!洗衣服、打掃屋子、做飯、這再有了孩子。你讓她去都去不了。”食指點著自家笨弟弟道,“你好好的說這個幹什麽?婚後自然而然的就放棄了。”


    “你不知道,哥,果果提及女紅班雙眼放光。比看著俺的時候眼睛都亮。”陳金柱酸溜溜地說道。


    “你真是個二愣子。”陳鐵柱食指戳著他的腦門道,“回頭見了朱家姑娘賠不是去。”


    “俺賠不是?”陳金柱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


    “做錯了不該賠禮道歉嘛!”陳鐵柱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那何家敲著糖糖鑼給葉夫人賠罪呢!全村的人不都看到了。你這偷偷賠不是,別人又不知道,你怕啥?俺又不會笑話你。”


    “行!俺賠禮道歉去。”陳金柱爽快地應道。


    “你這小子,兩個人賺錢不比一個人好嗎?”陳鐵柱坐回去看著他說道,“咋地她掙錢還能給別人不成,不都是為了你們這個家嘛!你咋就想不明白呢?”


    “這城裏太危險,俺怕果果的心野了攀高枝了。”陳金柱十分害怕的說道。


    “這有啥好怕的,成了親,這輩子就跟著你了,還能出啥事。”陳鐵柱看著他好笑地說道,“別胡思亂想了。”


    “哎!俺知道了。”陳金柱眉宇舒展地看著他說道。


    門外的葉三娘眼底一片悲哀,陳家這倆孩子都已經算是有良心的好孩子了。


    可又能怎麽樣呢?現實擺著呢!婚後客觀事實擺著呢!女人隻能回歸家庭。


    “唉……”葉三娘重重地歎口氣。


    葉靈芝拉著葉三娘的手,仰著純真的小臉看著她說道,“娘親,怎麽了?”


    “沒什麽?”葉三娘垂眸朝她微微搖頭道。


    “咱們不進去嗎?”葉靈芝看著緊閉的豬場大門說道。


    “進去。”葉三娘拉著大門上的繩子,裏麵傳來叮叮當當清脆的銅鈴聲。


    不大會兒就聽見陳鐵柱的聲音,“來了,來了。”


    葉三娘衝這裏麵喊道,“是我。”然後就聽見加快地腳步聲,“吱呀……”一聲大門開了。


    “葉夫人。”陳鐵柱拱了拱手行禮道。


    “鐵柱哥哥。”葉靈芝嘴甜地叫道。


    “哎!”陳鐵柱目光溫柔地看著葉靈芝道,“靈芝小姐。”


    “今兒豬豬們乖嗎?”葉靈芝純真的小臉看著他奶聲奶氣地問道。


    “乖!吃得香著呢!”陳鐵柱高興地說道,看向葉三娘道,“這兩天雞下蛋特別的勤快。”


    “因為吃蟲子的緣故。”葉三娘拉著葉靈芝朝裏邊走邊說道。


    “雞蛋已經收上來了,還熱乎著呢!”陳鐵柱跟在身後滿臉笑容地說道,“醉仙樓現在每天都來,管事的特高興,咱的雞蛋食客們特別喜歡。”


    “咱家雞可是吃肉的。”葉三娘眉眼含笑地說道。


    “肉?”陳鐵柱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蟲子也是肉啊!”葉三娘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


    “對對對!”陳鐵柱笑著說道。


    這雞開始下蛋後,醉仙樓就每天來運雞蛋。


    每日裏銅板嘩嘩的如流水似的,從來不知道,雞多了這麽能下蛋。


    以往都是家家戶戶養七八隻雞,攢著雞蛋到集上賣,掙幾個銅板買點兒油鹽醬醋。


    現在看著成筐、成筐的雞蛋,感覺非常不一樣。


    他現在有些體會葉夫人說的規模化養殖了。


    和小打小鬧的就是不一樣。


    “俺看著咱這豬長的還不行。”陳鐵柱擔心地說道,“過年,吃肉高峰期,咱們的豬,恐怕還不行。”


    “這沒辦法。”葉三娘聞言想了想說道,“咱今年開春才養,有些晚,離過年還有兩、三個月,應該還能長點兒肉。”


    “這已經比村裏養的豬胖多了。”陳鐵柱高興地說道。


    “那當然了,咱喂的什麽?村裏又喂的什麽?”葉三娘柳眉輕挑看著他說道,“如果村裏比咱瘦小的豬都賣,咱也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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