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上。


    梁丘鳴晨,一身翠綠黃色道袍。


    “師姐,此行玉峽山,我們笛月派一定要讓各大門派看看,我們笛月派還沒有被滅門。”畢山凝說著。


    對於這個小師妹,梁丘鳴晨也是沒有辦法。


    從小爭強好勝。


    “山凝啊,你一路上可不要胡鬧啊。”梁丘鳴晨叮囑著小師妹。


    畢山嘟囔著小嘴,答應著,心裏說那裏是胡鬧,明明每次她都是打抱不平,結果還被師姐說。


    一行人朝著玉峽山的方向走去,山凝扯下路邊的一株野草,拿在手裏把玩著。


    被師姐瞪了一眼。


    不情願扔到一邊,規規矩矩走著。


    玉峽山比武,不少路過阜城的修士都在議論著一年一度的大事。


    “我這修為,去了還不是個炮灰。還是楊兄這種修道奇才定能拔得十佳,進入玉峽洞,贏得神龜青睞。”


    說著,一旁的楊兄不好意思臉紅起來忍不住又端起酒杯。


    “這位李兄說的哪裏話,十人之中,定然也有李兄的份啊。”


    聞聲,被稱作李兄的人也端起酒杯,兩人相見恨晚,把酒言歡,互訴衷腸。


    “這次各大門派聚集,高手如雲,那裏是這些酒囊飯袋可以插足的。”


    在角落傳出一個聲音。


    “聽說笛月派大弟子梁丘鳴晨也會來?”


    “這笛月派都消失多少年了?”


    “我還以為早在十幾年前被火神派滅門了呢?”


    “此言差矣,雖然門派敗落,但怎麽說還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大派,而且那大弟子梁丘鳴晨實力也是非凡至極。”


    一旁的男子挑起眉毛,筷子上還掛著麵,“聽說,那梁丘鳴晨貌美異常,是個十足的大美女。”說著笑了幾聲。


    笑聲越來越大,小兒穿梭在桌與桌的縫隙之間,走了一桌又來了一桌,忙的不可開交。


    “小二,四碗麵,兩碟小菜。”


    一個俊美姑娘坐到桌子前,隨手將佩劍扔到桌子上,發出不小的聲音。


    “阿凝”一個冷冷的聲音,一個更加高挑的姑娘。


    角落裏剛剛在談論笛月派的人被吸引了目光。


    “喂,你看,你看。”


    推搡了一下旁邊的人。


    “那人是不是梁丘鳴晨?”


    睜著賊眉鼠眼,眼裏冒著金光。


    隨行的姑娘看了他一眼,“沒見過世麵的東西。”說完,瞪了一下剛才說話的男子。


    “哎呀,好好好,誰能有我們師姐好看呢?”


    說完,目光還是被梁丘鳴晨吸引過去。


    畢山凝感覺到有人在看著鳴晨師姐,做了一個挖掉眼珠的動作。


    “好潑辣的女子,我喜歡。”


    “我還是喜歡梁丘師姐那樣的。”


    焦皎看著兩個不成器的,“我們是來參加比武大會的。”


    “是師姐。”


    畢山凝還是瞪著,“師姐,那幫人不懷好意,他們一直在盯著你看。”


    梁丘鳴晨搖搖頭,門派重立本就不易,這世間對於女子修煉,本就留有偏見。


    她保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況且天下也沒有一條規則說笛月派不讓人看吧。


    麵上來之後,梁丘鳴晨低頭和其他兩個同門一起吃麵。


    “我先出去一趟。”焦皎交代道。


    兩個師弟均是點點頭。


    看著他出門之後。


    “師弟?”


    “師兄?”


    “你先?”


    “一起。”


    兩人起身拿上劍,整理了一下衣衫。


    畢山凝就看見兩人朝著自己過來,其中一個還用色迷迷的眼神看著師姐垂下來的頭發。


    怒從心中燒。


    梁丘鳴晨坐直身體,她也早就感受到了兩人異樣的眼光,叫來小二準備結賬。“我們走。”


    “二位,別急著走啊。”兩人隨後跟著從店裏出來,幾步就跟了上來。


    “鳴晨師姐可是要去玉峽山,在下幽山焦家門派弟子,我叫......焦岐。不知是否有幸與師姐同行,在下可領路。”名叫焦岐的焦家弟子說著,眼神不斷在鳴晨身上瞟來瞟去。


    鳴晨不想與之同路,山凝也看出了這一點。


    “我們路也熟悉,不必麻煩了,就此告辭吧。”畢山凝說完就要拉著從街上離開。


    不料另一個焦家弟子拉住了她的手。


    “別急著走啊,小師妹。”


    那人拉著她的手,在白嫩細軟的手指上搓了搓。


    梁丘鳴晨臉上露出一陣厭惡。


    畢山凝抽出手,抽出腰間的劍,“無恥之徒,休要糾纏。”


    “小師妹,何出此言?在下一直以禮相待,怎麽能叫無恥呢?”那人本以為山凝是個隻會花拳繡腿的花架子。看著她的體格也不像是能打過自己的人。手裏還殘留著手指的溫度,男子猥瑣笑著。


    不過,他輕敵了,幾招過後,他不得不抽出劍來抵擋。


    “無恥就是無恥,當街抓著姑娘的手,你不無恥誰無恥,還焦家弟子,不是號稱大派風範嗎?你們門派就教你這些欺男霸女的伎倆嗎?焦家就是這種作風?真是天下門派之辱。”山凝一邊打一邊大聲說,周圍都是眾派弟子,此時那人臉上早已經掛不住了。


    他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姑娘,我師弟多有得罪,他隻是想和姑娘交個朋友罷了。如若不願,我等自然不會強求。但也不必牽扯到我派作風吧?”焦岐在一旁說著。


    梁丘鳴晨瞥了他一眼。


    焦岐抬手,劈上山凝肩膀。


    鳴晨用劍柄擋住了他的手,“焦岐公子,可真是,君子作風,小人做派。”


    山凝被鳴晨護在懷裏,“師姐。”


    “梁丘鳴晨,你什麽意思?”焦皎趕來,就聽見最後一句“小人做派。”


    “什麽什麽意思,話都聽不懂?”山凝從鳴晨懷裏起來,對著盛氣淩人的焦皎說。


    “你也不看看你自家門派的弟子做了什麽?當街欺負我派之人,我等不願與之同行,便惱羞成怒。”


    “和你現在一樣,就像炸了毛的雞。”


    焦岐說著就要拔劍,被焦皎擋了回去,焦皎雖然生氣,但現在顯然是自己門派無理在先,不如在比武大會上收拾她。


    “怎麽?又要使陰招啊?”山凝冷笑一聲。


    焦岐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一介女流之輩,我等不與你計較罷了。”


    “此等沒落門派,在下不屑與之計較。”焦岐就像被逼急的狗。


    “自重。”梁丘鳴晨說完,拉住要衝上前與之理論的畢山凝。“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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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濟世堂。


    “比武大會?”蕭賢驚訝說道。“先生你也要去嗎?”


    “不是我要去,是白蒼要去。”劉薏仁整理著病人的情況,一邊將後續的藥量加減寫得清清楚楚。


    “他去就他去,先生何必跟著?況且不是有他那個大師兄嗎?”蕭賢說著,他不想讓先生離開,不然趙焰又要天天來煩人了,他還要求著趙焰來整理賬本。


    劉薏仁整理好一本,又翻開一冊,“羽凡師兄說有要事,此次比武大會就不參加了,白蒼年紀太小,而我又受過青鬆派掌門的救命之恩,此行不得不去。”


    “不過,你不要擔心,有什麽事情,盡管去找遇衡長老。”


    近日以來,蕭賢和遇衡長老關係漸好。


    不過話說,確實好久沒見趙焰了。


    “趙焰最近怎麽沒來過了?”


    蕭賢在外麵把曬好的藥材端進來,“聽說啊,他那才子姐夫,要去大都當官了。”


    “這是喜事啊,趙焰平時有點喜事都會過來炫耀,上次就蹴鞠贏了隔壁小子,不也拉著我們說一下午。”


    蕭賢將藥材裝進一個個布袋裏封存。


    “這當然是好事,隻是之前賬本事宜都是由他姐夫掌管,現在家裏沒人,就隻能趙焰去賬房管事了。”蕭賢說著頗有些遺憾的感覺。


    劉薏仁好奇,看著趙焰一天天遊手好閑,不是逃學堂,就是捉螞蚱的,原來還精通賬務,“趙焰還有這等本事?”


    “當然了,你不在的那段日子,店裏的賬都是他算的。”


    比如之前打完雪仗之後,蕭賢就拉著趙焰回濟世堂。本來他兩個時辰都做不完的賬本,趙焰這小子隻需要不到半個時辰。


    “你這朋友交的不錯。”


    “誰和他是朋友?”


    “好好好,是我的朋友好吧。”劉薏仁無奈的說道,蕭賢這小子,從小受過苦,不願意相信別人,對於承認別人是他的朋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玉峽山。


    兩個年邁的守山人白衣飄飄,靜靜佇立在山洞門口,衣擺隨風飄動,幹枯的麵容像是百年樹皮一般。


    這玉峽洞,來硬闖者,皆是有來無回。


    眾人在玉峽山聚集,站上台的人可隨意挑選一個人,被選中的人可迎戰,也可拒絕,不過拒絕之後就相當於自動放棄比武大會,贏者便可自動進入下一輪,也可繼續挑戰。


    如此循環大概持續七日便會選出十人進入玉峽洞,有機會得到神龜的指點。


    台上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刀光劍影,直到最後趴著的人認輸才結束,因此有不少好麵子的人死在台上。當然也有人故意在台上使手腳。


    “想試試?”劉薏仁對著身邊的白蒼說。


    白蒼站得筆直,眉目如畫,就像青鬆山後長勢極好的竹子。“不能白來,試試就試試。”


    白蒼站在人群裏,雖然來的都是各大門派的佼佼者,不過白蒼小小年紀在人群中也是十分耀眼的存在。像是一股凜冽的清風。


    “早就聽聞白青鬆派下的弟子名不虛傳,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不知在下是否榮幸?”


    話未說完,白蒼一躍而起。


    拱手,也不多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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