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之後,考場的大門才打開。人群像流水一樣往考場外湧。陶青忐忑不安地跟著大家一起出去。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她的成績比平時成績還低十幾分。可選擇的大學也不多。


    現在好不容易擁有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這一次陶青絕對不會再把自己置於同樣的境地。當初的兵荒馬亂,倉皇失措,遺憾懊悔,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現在鄭洋是陶青學習的榜樣。鄭洋是聰明又努力的這類學生,學習非常自覺。隻要有時間,他就會在教室學習。曾經很多次陶青都看到周末,鄭洋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裏埋頭苦讀,心無旁騖。那時候陶青隻覺得鄭洋自律得可怕,又很無趣。高考之後,陶青就徹底改變了這種想法。她隻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像鄭洋那樣努力,隻後悔自己醒悟得太晚。


    了解了鄭洋之後,陶青更加佩服鄭洋了。一邊打工,一邊學習成績還一直都那麽好。這樣的好孩子,陶青也隻有在少不經事的青少年時期才會目光短淺地不喜歡。


    “唉!當時年少太無知呀!”想到這裏,陶青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寫完作業已經快半夜了,陶青趕緊收拾收拾,把樹裝到書包裏,然後直奔她柔軟舒適的小床而去。躺在溫暖的被窩裏,陶青感覺一天的疲憊都減少了很多。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就,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以前她還經常失眠,看來是太閑了。


    林盛看到陶青的房間關了燈,也轉身關燈去睡覺。


    自從搬到校外住,站在窗邊觀察陶青的生活成了林盛的日常事項。看見陶青時,他的心被莫名的歡喜填滿。看不到陶青的時候,那扇窗也同樣對他又深深的吸引力,他會呆呆地望著陶青的窗戶,想象著陶青在幹什麽。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對陶青迷戀至此。和陶青相關的一切都吸引著他,沒有陶青的地方,一切都黯然失色。他不求陶青能夠像他喜歡陶青一樣喜歡自己,隻求能夠和陶青的交集多點。能夠光明正大地在陶青的身邊做陶青的朋友,林盛已經很滿足了。


    如果相處久了,陶青能夠喜歡他,等他們長大了,他就會勇敢地向陶青求婚。如果陶青一直都不喜歡他,那他就隱藏好自己對陶青的喜歡,一直在陶青的身邊扮演朋友的角色。


    前路未知,但是他的心卻是如此的堅定不移。


    月亮慢慢爬上正南方向。世界在黑暗中一片寧靜。人們都在奇幻的夢境中進行一場光怪陸離的冒險。


    早上鄭洋起床之後,馬晨宇也趕緊起床了。他想早點到食堂去幫林盛問食堂兼,職的事情。早上六點鍾的食堂,馬晨宇還是第一次見,空空蕩蕩的,買早飯的很很少。食堂的工作人員正在忙忙碌碌地擺早點。有些早點還沒有擺出來。


    馬晨宇猶豫了很久,還是硬著頭皮,忍著強烈的窘迫,去最西邊窗口打粥的一個中年人:“你好,請問你們這兒還要學生兼,職嗎?”


    那人抬頭看了馬晨宇一眼,然後擺擺手,簡潔地說:“不要。”


    說完這兩個字,他又立刻投入工作,不停地打粥,直到窗口都擺滿粥才停手。


    馬晨宇有點被拒絕的失落,但是更多的是如釋重負。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完成了林盛交代的任務。他鬆了一口氣,說道:“那給我來碗粥吧。我要皮蛋瘦肉粥。”


    中年人沒有說話,拿著碗去隔壁窗口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給馬晨宇。


    馬晨宇刷了飯卡,端著碗轉身去大廳了。他一抬眼竟然看到了林盛。他趕緊拿了勺子過去找林盛了。


    “你來這麽早呀?”馬晨宇隨口問道。


    林盛吃著早飯,點了點頭。


    “你等我一下,我去買個餅。”馬晨宇說著起身又去了窗口。


    林盛看著馬晨宇的鹹粥,微微皺眉,嫌棄地伸手把馬晨宇的粥推遠一點。


    馬晨宇風風火火地買完餅回來,著急忙慌地說:“你讓我給你問的事情,我問了。食堂現在不要兼,職。”


    林盛沒有多少失落,點點頭,平淡地說:“嗯,知道了。謝謝你。”


    馬晨宇好奇地問:“你為什麽想做兼,職了?”


    “沒有明確的原因。我隻是突然想挑戰一下自己。”林盛無所謂地說。他隻是想和陶青有更多交集,想像鄭洋那樣和陶青成為親密的夥伴。


    “你別和鄭洋較勁。沒必要。”馬晨宇突然說道。


    林盛一愣,費解地望著馬晨宇,困惑地問:“我什麽時候和鄭洋較勁了?你怎麽會覺得我和鄭洋較勁呢?”


    馬晨宇有點膽怯地說:“鄭洋做兼,職,你也要做兼,職。你們兩個的成績不相上下,競爭一直很激烈。鄭洋每天還要做兼,職,成績還能這麽好。而你不做兼,職,每天有更多的時間學習,成績才隻是和鄭洋持平。這麽算下來,你沒有鄭洋聰明。在同樣條件下的比較,才是最準確的對比。所以……”


    林盛趕忙阻止:“好了,別說了。”歪理還能歪得頭頭是道,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林盛這下算是明白了馬晨宇做題為什麽總是跑偏了。


    林盛的這些表現在馬晨宇眼裏成了自己理論的最佳證據。


    “沒事,林盛。你別擔心,我會給你保密的。一山難容二虎,你倆成績那麽近,肯定會競爭的。”馬晨宇一心一意地說道。


    林盛苦笑著說:“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幼稚嗎?我跟鄭洋是有競爭,但也僅限在學習上。高考是要和全省的學生競爭,我老盯著鄭洋,是不是眼界窄了點?我和鄭洋不算私交甚篤,但平時關係也很不錯。我們都不會在成績上計較。你真的是想太多了。”


    麵對林盛的堅決否定,有力澄清,馬晨宇羞愧地說道:“是我胡思亂想了。”


    林盛望著馬晨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吃完早飯,他們兩個回教室了。


    一路上大部分人都是往高三教學樓跑。他們兩個閑庭信步地向高一教學樓走。


    到了教室,裏麵隻有柳菁菁一個人在背單詞。


    馬晨宇瞬間有了一股危機感。難怪最近柳菁菁的成績進步這麽快,把他都給超了。他趕緊坐到座位上,也開始背單詞。背了一會,他感覺有點累,危機感也消失了。一股困意襲來,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直到二十分鍾之後才被班裏的讀書聲吵醒。


    上午又是很密集的課程。全是理科。聽完大家都累了,連吃飯都沒有熱情了,都在教室力休息,過了一會才去食堂吃飯。


    中午陶青在教室休息,柳菁菁在旁邊寫寫畫畫。陶青聽著柳菁菁寫字的聲音入眠。


    一點半之後,大家陸陸續續地來了,教室裏不斷響起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和同學們聊天的聲音。


    陶青被吵醒。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感覺很渴,拿起杯子,豪邁地仰頭一口氣喝完。還是覺得有點渴,她就起身去接水,順便拿起柳菁菁的杯子,幫柳菁菁也接一杯。


    她想偷個懶,沒有向前走一步,而是傾身去夠。不料一不小心身體失衡,差點摔倒,杯子是拿到了,但是卻把柳菁菁的書碰掉了。這下弄巧成拙,懶沒偷成,反而更加麻煩了。


    陶青也不再想偷懶了,放下水杯,繞到桌子前去撿書。


    在亂糟糟的書中,陶青發現了一張字條。粉色的便利貼紙上寫著少女的心事:你是夜空中的星辰,明亮閃耀,絢爛奪目,我仰望著你,而你卻看不見我。你不會知道我愛你,也不會在意我愛你。即使如此,依然阻止不了我對你的愛。我愛你,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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