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冉菁菁劍道劍術大有長進,但看到侯子鵬依然條件反射般心頭一陣慌亂。


    劍法稍有凝滯,那漢子刀光一緊,猛地反攻起來。


    侯子鵬看到冉菁菁也一陣“嘿嘿”大笑,“冉大小姐,看來我們真是有緣!你殺我小孤山那麽多弟子,今夜侯某便無法再念舊情了!”


    見自己徒弟鬥不過冉菁菁,冷笑一聲,“冉小姐劍法大有長進啊,難怪如此放肆,來來,侯某親自叫你做劍下亡魂!”身形一躍,便要撲向冉菁菁。


    冉菁菁更不答話,靈犀一劍,逼退那漢子的反攻。心中思忖如何應對。


    陡聽空中傳來一聲鶴鳴,夜色中如箭矢般飛下一隻雪白的仙鶴。扇起的寒風直撲麵門。撲向冉菁菁的侯子鵬聞聲後撤。


    伴隨白鶴落地,有人朗聲說道,“你們這幫賊子,強搶民女,如今讓本公子碰到,還不束手伏法!”聲音一落,仙鶴邊上突兀出現一位年青公子。


    病臉漢子自看到白鶴就臉色突變,躍回侯子鵬身側,此時聽到聲音更是兩股戰戰,低聲對侯子鵬說道:“師父,這是‘養鶴人’,十分厲害,不如我們先撤退吧。”


    “養鶴人”在三晉大地赫赫有名,被傳得神乎其神,但侯子鵬在異地他鄉卻並沒有聽過。聞言說道:“養了一隻鶴而已,小孤山的人還怕一隻鶴嘛!”


    侯子鵬並不理睬那隻鶴和邊上的公子,對冉菁菁陰惻惻的說道:“冉大小姐,今夜任何人也救不了你!”


    “養鶴人”正是朝歌,他今日雲遊相州,聽到此地鬆林崗有一夥賊人,專做殺人越貨強搶民女的勾當,便想來清除這夥人。此時聽到賊人喊女子“冉大小姐”,眼中一亮,“咦”了一聲,說道:“本公子今夜偏要救她,你們這些賊人竟敢如此狂妄!看本公子手段!”


    隻見他虛空朝侯子鵬和那夥賊人點去,地上飛沙走石。侯子鵬突然臉色巨變,一夥人如畫地為牢般開始在方寸之地狂奔不止。


    冉菁菁在一旁看得驚奇,不知何故。向朝歌道謝援手之恩。


    朝歌笑了笑,問道:“姑娘莫非叫冉菁菁?”


    冉菁菁奇道:“公子認識小女子?”


    朝歌含笑點頭,“這個回頭再說,待本公子先殺了這夥賊人!”拔出手中長劍,跨前幾步便砍向那夥賊人。侯子鵬等竟如待宰的羔羊,絲毫看不到危險。


    冉菁菁連忙阻止道:“公子且慢,容小女問明白賊人藏人之處再說!”接著轉身對圈中奔跑的人說道:“侯子鵬,你們這夥賊人把白天搶來的姑娘藏在了何處?”


    侯子鵬等停住腳步,貌似在側耳傾聽。然後放聲大笑:“區區一點奇門陣法,難道就想困我一輩子!休想讓我告訴你!”


    他出身小孤山,又是九段高手,見識自然不是一般人。驚慌了一陣,便鎮定下來。但身邊的人卻依然驚慌失措,紛紛要求投降。那病臉漢子說道:“我們說出便放了我們如何?”


    冉菁菁想的是先救人,聞言說道:“姑奶奶答應你,你說吧!”


    朝歌講究的是除惡務盡,放了他們肯定還要作惡,阻攔道:“菁菁姑娘,這些人不能放!”


    病臉漢子怕是冉菁菁反悔,馬上說道:“掠來的人和財物都存放在聚義廳後麵的地下室中,那姑娘也……”


    病臉漢子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便被侯子鵬一劍砍去了腦袋。侯子鵬厲聲說道:“背叛小孤山者,死!”舞起一片劍光繼續砍向周邊的同夥。


    冉菁菁看得大駭,小孤山當真喪心病狂,竟然連自己的徒弟都要殺。


    朝歌也沒想都變生肘腋,慌忙之間虛空連點,解了那些人的陣法。那夥人如重見天日般,四散潰逃。侯子鵬也長身躍起,向遠方掠去。


    冉菁菁看著朝歌,指著侯子鵬,她雖然不知道朝歌為什麽幫她,但知道他肯定是個好人。說道:“那個人不能放走他,否則遺禍江湖!”冉菁菁是想抓住侯子鵬,找到孤無涯的下落。


    朝歌聞言飛身向侯子鵬追去。


    冉菁菁看朝歌追了上去,鬆口氣進入寨子。寨子裏的人見大當家和二當家都被斬殺,便是大當家的師父都被打跑了,哪還敢停留,頓作鳥獸散去。


    這個山寨有兩重進院,冉菁菁很快查探完畢。第二重院落中間便是聚義廳,聚義廳之後有幢塔樓,塔樓上存放著一些物資之類的東西。


    冉菁菁來到塔樓底部,四處敲打,尋找進入地下室的暗門。一直找了半個時辰,才在關公像處找到暗門機關。


    順著暗門梯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分割成兩間,外間關著數名女子,內間藏著搶奪來的財務。


    冉菁菁找到老夫婦的女兒,並說她的父母在客棧等待。然後又把所有女子放出來,把財物分給她們,讓她們速速返回城中告訴全城老百姓,來此地分領財物。


    等她安排完一切,朝歌提了侯子鵬回來。侯子鵬的左臂被斬斷,身上也有兩處貫穿傷,血流不止。朝歌貌似也受了傷,一身嶄新的一副被割破散出。


    朝歌把侯子鵬扔在地上,給他點了穴道止血。說道:“這廝還真有點本事,差點被他跑掉,他修為已經到了九段,真是可惜了這身武學。”


    冉菁菁跨到侯子鵬麵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你這老不修,沒想到你竟然還是色鬼,禍害那麽多良家婦女!說,你那師父孤無涯在何處?”說完,又要一腳踹去。


    朝歌慌忙阻攔道:“我已廢了他的武功,他又身受重傷,姑娘若再打下去怕是要了他的老命,還是慢慢問吧!”


    冉菁菁這才想起要感謝他擒住侯子鵬。朝歌笑道:“姑娘莫再謝了,本公子救你也是受人所托,何況這些人也是該死!”


    朝歌說完,提了侯子鵬,看著滿臉疑惑的冉菁菁,說道:“你且隨我來,一切便明白了。”


    隻見朝歌提著侯子鵬飛身躍到仙鶴身上,招手示意冉菁菁也跨上去。冉菁菁知這位公子沒有惡意,便隨身而上。


    朝歌撫摸了一下鶴頸,那隻仙鶴鳴叫一聲,騰空而起。一隻仙鶴馱了三個人竟絲毫未見吃力,直衝雲霄。


    冉菁菁第一次在如此高空飛行,竟嚇得閉上了眼睛。若放在以前,她是萬萬不敢的,如今武學境界提升,心境自然不同。隻覺得冷風撲麵,直吹的她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仙鶴飛行速度極快,大約過了兩三個時辰,也不知到了哪裏。冉菁菁一直運功抵抗寒冷,任然被凍得不能動彈。她出門時隻穿了夜行便服,哪裏抵抗的了。就在她快受不住的時候,仙鶴突然下沉,來到一片大雪坪上。


    冉菁菁揉著凍僵的麵頰和雙手,看著近處的幾棟木屋建築,問道:“這是哪裏?如此飛行,那賊子不會凍死了吧?”


    朝歌看看手中的侯子鵬,笑道:“本公子一直護著他的心脈,還有一口氣在,不過得盡快為他醫治,不然就真的死了。”


    這次朝歌出門遠遊,走了一天一夜。李承唐等正在擔憂,雖然已是深夜,但依舊沒有入睡。念念姑娘更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雖然知道朝歌厲害,可依舊擔心。


    眾人聽見鶴鳴的聲音,都從屋內跑了出來。


    冉菁菁正邁開凍僵的雙腿向這片木屋走去,忽然見屋內奔出幾人,雪光掩映下,一人披著玄色大氅,身軀郎朗,不是李承唐還有誰。


    她日思夜念,對李承唐刻骨銘心,就是夜色中也看得準確無誤。頓時心跳如沸,凍僵的雙腿猛地奔跑起來,幾步便撲在李承唐身上,嘴裏激動加埋怨地道:“李哥哥,可找到你了,你到了這裏也不給菁菁口信,菁菁擔心死了……”


    李承唐一下子差點被她撞到在地,冉菁菁慌忙扶住李承唐,轉口關心道:“你負傷了,李哥哥。”


    李承唐見朝歌找到冉菁菁,自然也開心激動。咧嘴一笑,“菁菁,還有其他人在呢。”


    冉菁菁看著其他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與其它人一一見禮。


    眾人回到屋內,冉菁菁感覺暖和了許多。念念又給菁菁找了些衣服換上,立刻煥發出青春靚麗的狀態。


    念念看著冉菁菁,婉約而不失豐滿,線條優美,雖然沒有沉魚之姿,但透著一股俠女英氣,令人心生喜歡。不由得竟生出練武之心來。


    李承唐看到他們還帶了侯子鵬同來,心中驚疑。


    朝歌將侯子鵬扔給劉文遠,說道:“要趕快給他治傷,莫讓這廝死掉。”然後簡略跟大家說了一下與冉菁菁相遇的經過。冉菁菁則在旁補充了些自己的經曆。朝歌看著已經深夜,感謝大家擔心等候,告訴大家先休息,別的事情明天再說。


    冉菁菁隻有先將就一晚與念念同眠,第二日再準備別的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冉菁菁知道了李承唐為什麽失蹤。他昏迷一個月不醒,至今真氣都無法凝聚,與普通人無異。冉菁菁知道後更無微不至的照顧李承唐,形影不離,看得念念都有些嫉妒。


    李承唐真氣無法凝聚,心中鬱悶,隻好由著冉菁菁費心。


    冉菁菁見李承唐鬱結,知道是為何,說道:“李哥哥,你身體一直不好,這麽長時間外麵人都不知消息,肯定會很擔心,不如咱們去找他們吧,見到他們也許李哥哥會開心一些呢。”


    李承唐道:“放心吧,我沒事,最好先不找他們,免得他們更擔心。”李承唐想了想,繼續道:“不過…菁菁,我倒希望你下山一趟,告訴他們‘螭龍劍’暫時不用追尋了,免得再增加傷亡,我想等傷好些之後,直接去你們家,劍的事情以後再說。”


    李承唐想的是到冉家尋找“螭龍劍”的解禁之謎,可冉菁菁聽到後卻開心不已,莫非情郎是想提親不成。馬上便答應下來。


    侯子鵬一直被治療了十多天才可以開口說話。他現在不僅斷了一隻手,而且武功盡廢,已經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幾乎冉菁菁問什麽,他就答什麽。


    關於孤無涯的行蹤,侯子鵬也知之甚少,而楓林崗不過是他個人在江湖上斂財的窩點而已,也沒有什麽價值。


    不過他建議李承唐去小孤山找,並說出了到達小孤山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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