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這是什麽功夫?我不學藏經閣中功夫!就學您這功夫可好?”唐逸風頭一遭見如此精絕的內功妙用!神乎其技!


    “技不在多,在於精!”景先生閉目養神,“待你堪破世俗,拿起蒼生之重,放下廟堂之念,當入此境。”


    “逸風不懂,內功高深與思想境界有何相通?”


    “何謂武道修心?你再悟……”


    師徒二人,如此配合,不消多時,藏經閣中書冊便記錄完畢。


    “先生?該將書冊放回去了!”


    “你自己放吧!”景先生起身往外走去。


    “……”唐逸風石化當場。


    敢情這內功取書能行,放回去就難了。


    清晨便來了,看書不消多時,整整一天唐逸風都在歸置書冊……


    待翠微寺暮鍾敲響,唐逸風仍舊沒從閣樓出來。


    小圓通跟師祖來掌燈時,唐逸風拖著累殘的胳膊,爬了出來。


    “大師……圓通小師父……先生可還在……”


    “施主哥哥,景施主早走了。中午吃過齋飯就走了。他說叫我們不要打攪你,等你自己出來。”


    “……”


    先生這是誠心的,唐逸風實在累的四肢脫力,口幹舌燥道,“大師,可否討口水喝?”


    在翠微寺討了碗水,又腆著臉蹭了頓齋飯,唐逸風方才趁著夜色下山。


    此刻唐逸風心境澄澈,有少林功夫護體!膽氣幹雲!雖然隻是記錄下來,哪門功夫都還未學,唐逸風卻莫名的有了強大的自信!


    功夫在手!天下我有!


    山風寒涼,幸得是夏夜,年輕氣壯,還能頂得住。


    唐逸風快步疾行,用上先生教授的輕功。雖不太順暢,不能一躍而下,卻也如履平地一般,奔下山去。


    過了夢筆生花石,山坡見緩,唐逸風稍歇歇腳,卻聽得一陣蹄響。


    什麽人大晚上,在山上騎馬?這一不小心墜落下去,還不粉身碎骨?


    唐逸風打望著,卻見一人使勁勒馬。


    “籲籲……”


    奈何那馬似乎受驚,仍是癲狂的疾步奔行。


    那馬跟唐逸風擦身而過,便要墜入山崖!


    騎馬之人,也是藝高人膽大,仍是不舍馬匹,誓要將馬拽回。眼看馬匹已經懸空,那人方才不舍的翻身想棄馬而逃。


    可對方似乎高估了自己,馬匹墜崖,那人再躍馬已經來不及,身子已經墜落,情急之下,獨臂攀附崖邊,岌岌可危。


    唐逸風見狀,趕緊奔過去,左手將對方拽住。


    可也是僅僅能保持兩人不致墜崖,半身無力的唐逸風卻是無法將對方拽上來。


    “兄台!您這人怎麽如此死性!你早些跳馬而下,何至如此。”


    “你再使把勁!拉我上去!”對方咬牙。


    “不行了,我手腳患疾,能拖住你便是使了全身氣力。呀!!”唐逸風想將右手右腳的力氣發出來,卻始終軟綿綿,隻能輕抬輕放,無法爆發。


    “兄台自顧不暇,還相救於我,實在感激。”


    “感激什麽,別浪費力氣了,後麵還有人嗎?”唐逸風猜的不錯,誰沒事,一人大晚上在山上奔馬!


    隻不知後麵再來人,跟此人是敵是友?


    不消片刻,


    聽得‘咯噔咯噔’的馬蹄聲,那人齜牙一笑:“兄台,再堅持片刻!”


    “快!快把殿下救上來!”


    三匹駿馬奔來。三名黑衣人趕忙將兩人拽了上來。


    劫後餘生的兩人,躺在地上呼哧喘氣,相視而笑!


    “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唐逸風!”此人被喚為殿下,想必是權貴世子。


    “李瀚天!多謝兄台搭救。”


    又一陣馬蹄聲疾馳,十餘人趕到,為首之人翻身下馬,方才的三名黑衣人趕緊單膝跪下,拜見來人:“殿下。”。


    那人對著三名黑衣人,怒斥不已,一個巴掌,兩腳踹,將三名黑衣人打翻在地,三人連屁都不敢放,趴在地上,連連告罪。


    “你們幾個廢物!連匹馬都牽不好!媽的!”說著抽出手中長劍便要砍人。


    那李翰天連忙攔住:“三哥!跟他們無關,是這馬太烈,我心急了。”


    “他娘的沒牽住!你他娘的沒牽住!”又是連著踹翻兩人,指著下人道,“愣著幹什麽!給我抽!三十鞭!王八蛋!廢物!”


    “三哥別惱!真不怪他們!”


    “廢物,再有一次,就把你們扔進豹房!”


    那人說著回身,看見唐逸風,仗著火把,雙方看不真切,但也知道此人不是並非下人。


    “三哥,是這位公子助我脫險的。”那李瀚天摸摸身上,“三哥,你可有什麽物件,幫我贈與這位公子?”


    那人扯下一塊玉佩,丟給唐逸風:“你既立功,賞你這玉佩,他日去了京城,到瀾王府找我領賞來。”


    “舉手之勞,賞賜不敢當!”唐逸風推辭,這人一副不好接觸的模樣,自己沒有功名,還是不好早早接觸這些世家子弟,都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主兒。


    瀾王,唐逸風是知道的,瀾王乃是當朝三皇子!


    想來這夥人,乃是皇室!


    唐逸風也不好高攀,將來用的著再說吧。


    別過這夥人,唐逸風快步下山去。


    到賀之先生草房時,圓月高懸,幸虧有輕功傍身,否則不得走到天亮啊。


    ………………


    山下,營地,三人秉燭夜談。


    “你說此事怎會如此蹊蹺!”瀾王焦躁的對著一個山羊胡先生說道。


    今日,瀾王上山,本意是探訪龍興之地,不料竟看見一塊石頭上刻‘海去瀾承’!


    太匪夷所思了!簡直是大逆不道!


    山羊胡先生抬手為刀,下切道:“殿下!以我之見,今日看見那石頭的人,一個不留!今夜便讓錦鉉動手,此事萬不可外傳!一旦傳出去,恐防不住有心之人悠悠之口!”


    “錦鉉!事關重大!務必手腳利索,除了老七!一個不留!”


    “是!殿下!”


    夜黑風高!


    營地,一陣劍氣,如泉水叮咚,若溪流清鳴,十餘人在睡夢中,便再也見不到明日升起的朝陽。


    清晨,營地竄起大火!‘噗噗’的燒的火光衝天。


    十餘人的隊伍,第二日,隻餘四人孤零零的繼續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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