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我們自己的組織?”


    劉四海好奇的詢問道。


    張牧笑了笑:“先不急,到時候,我們需要開會來討論,先處理張莊的這一批地主,接下來就是其他村的地主!”


    組織要提出自己的綱領,要有自己的思想核心。


    還有就是要吸引一批認同這個理念的人。


    先拿下整個龍堰鄉再說。


    “四海,一會兒,你帶著我們的人四處宣傳一下!”


    張牧道:“要發動群眾,要讓群眾主動出來揭發這潘舉人這些人的罪行,我們也要給小潘舉人這些人辯解的機會,然後,再來決定是否要處斬他!”


    劉四海皺了皺眉:“為什麽不一刀殺了他?就跟劉善才一樣!”


    張牧笑了笑:“劉善才,我也不是一刀殺了啊?不是讓你們數了他的罪過,然後再來殺了他麽?”


    劉四海呆了呆,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張牧則是笑道:“殺人簡單,誅心卻難,少了一個劉善才,少了一個潘舉人,後麵還是會繼續誕生的,我們要殺人,也要明事理,殺人要殺的堂堂正正,我們要想辦法從此完全杜絕潘舉人和劉善才出現才是正理!!”


    “好!”


    劉四海點點頭,雖然不是很懂,不過,他還是選擇了聽從張牧的命令。


    這幾天的時間,張牧倒是一點都沒有閑著。


    他需要讓這些士兵迅速的熟悉操練,同時,也要在思想上武裝他們,這些隊長的任務也是十分的艱巨,第一,是要教他們操練,第二,就是要讓他們識字,第三,還要讓他們在思想上完成一種轉變。


    張牧嚴格的規定了,任何人都不準打罵體罰士兵,要做好思想工作。


    練兵的任務交給了張勇和王虎臣,思想工作基本上是張牧親自動手,不能上來就講大道理。


    先從收拾土豪,分配田產開始。


    由淺及深。


    不過,張牧的身邊也並非是沒有可用之人,之前的張漣,就是一個不錯的好苗子,識字速度快,也能組織群眾。


    還有就是劉四海雖然還是稚嫩,但是,身邊也是有了不少幫手。


    目前,張漣,張劍,張武,劉四海,劉奎,支撐起了目前的一套行政班子,此外還是有三十幾個年輕人,一部分是張莊,一部分是大柳村,還有就是其他的村落都在張牧手底下幹活。


    有些人是生產隊隊長因為出類拔萃被張牧被提拔了,還有的就是半路投靠,因為識字快,也是被張牧給火速提拔。


    張牧也很清楚,自己這麽幹,多多少少會導致自己根基不穩。


    但是,沒辦法,手底下實在是缺人。


    有些幹部隻能是趕鴨子上架,硬生生的湊上來。


    先湊活一下,然後慢慢的調整。


    第一是分田。


    三天之內,把田分開。


    還好,現在還是春播之前。


    分田的過程還算是順利,張牧從大柳村這裏安排了不少有經驗的農民過來。


    無論男女,都要分配五畝土地,至少保證每畝兩石半的收入,然後,就是臨近的土地組建生產隊,統一使用耕牛,騾子,牲口。


    對此,張莊百姓倒是沒有多少異議。


    這牲口從前那都是用不上的,如今,雖然是集體使用,但是,也能讓自己省下不少力氣。


    唯一有點異議的就是,為什麽要給女人分地。


    張牧倒是沒多說什麽,隻是表示,分給你老婆的地,你可以讓你老婆不要拿,對方也就沒有什麽脾氣了。


    要讓女人有自己的田產,也要讓她們有自己的私產。


    三日之後,公審大會。


    張牧親自出席,雖然,是他收拾了潘家的這群老爺們,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張牧也是一個受害者。


    當初,若非是潘家的緊逼,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公審一開始,張牧倒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一把火燒光了所有的地契。


    正式宣布,所有的張莊百姓從今天開始起,都將獲得一份屬於自己的土地。


    張莊的百姓由此發出了熱烈的歡呼的聲音。


    然後,張牧宣布,公審大會正式開始。


    一個又一個潘姓的地主,張姓的地主被押了上來,隨後,就開始針對他們進行更公開的審判。


    公審之前,張牧這邊還是做好了提前的動員。


    鼓勵,讓村民們出來檢舉和揭發這些地主的行為。


    把他們犯下來的罪行給一一的揭發出來。


    這跟當初收拾劉財主的行為倒是如出一轍,不過,張牧現在手段溫和了許多,倒是不至於讓人訴苦一句,就直接給你一刀。


    但是,即便是如此,這些地主一個一個也是惶恐至極。


    因為,一旦罪大惡極,那是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剁了你的腦袋,那是真的一點都不含糊和客氣的,罪大惡極者,民憤極大者,斬!


    出乎預料的是,小潘舉人,居然沒事兒。


    追究到小潘舉人身上,還真是找不到小潘舉人具體有什麽惡行,這家夥倒是一門心思的讀書,,就是想著科舉中舉人,當進士。


    他,還真的沒有什麽罪惡的行徑,所有的作惡都被他老爹給自己承擔了。


    該死的是他老爹,不是小潘舉人。


    離開了公審台的時候,小潘舉人渾身上下直打哆嗦,一個踉蹌,差點沒從台階上摔下來,然後,被幾個孔武有力的小夥子給架了起來。


    雖然,不殺小潘舉人,不過,這個家夥也還是被控製了,暫時也會給小潘舉人一間屋子,十鬥糧食,五畝地,從今天開始起,小潘舉人也要靠著自己的勞動來自食其力了。


    小潘舉人,一些罪行不大的地主,基本上,全都被張牧給安排到了勞改營當中。


    而真正慘的卻是申老九


    作為潘家的管家,狐假虎威的大管家,申老九自然也是沒少打著潘家的旗號往自己家裏搜刮東西。


    在申老九的名下居然也有八百畝地,除此之外,他還偷偷摸摸的把潘家的銀子藏到了自己家裏,搜查之下居然還有八百兩銀子,除此之外,申老九還有自己的地窖,裏麵居然也是堆滿了糧食。


    趁著災年,申老九也是沒少來搜刮百姓的土地,拿著糧食把農民變成了自己的佃戶,而這些土地又是掛在的潘舉人的名下,也不需要交稅。


    潘舉人家大業大,自然是發現不了這些貓膩。


    而現在一公審出來,登時氣的小潘舉人想要衝上去想要給申老九一個大耳刮子。


    申老九做的事情,更是罄竹難書。


    打死人,欺淩婦女,把人發配出去當徭役,其次就是販賣婦女,把她們賣到窯子裏,還有就是女童,也被他賣出去了,當然,這些活兒主要是潘老爺幹的,但是,申老九倒也沒少接著給潘老爺幹活的機會中飽私囊一下。


    甚至於,還是玩過孌童,抄家的時候,還從他的家裏發現了失蹤依舊的本村的七歲孩童,長期被他給豢養,當成寵物一般。就連潘舉人都沒有玩過這花樣,簡直就是畜生中的畜生。


    便是張行遠也是怒氣衝衝的指責申老九,潘老爺明明說好的給自己十鬥糧食,一百兩銀子,到了申老九這裏就給你扣走了兩成。


    “殺了他,殺了他!”


    人民群眾已經是怒氣衝天了,人人都在叫罵,恨不得要把這個申老九給淩遲處死。


    “申老九,你可認罪?”張牧隻是氣定神閑的看著申老九。


    “我,我!”申老九哆哆嗦嗦的開口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我怎麽就做了這種事情!”


    張牧看了一眼劉四海:“讓他畫押!”


    劉四海拿著罪狀來到了申老九的麵前,重重的哼了一聲:“畫押!”


    申老九呆滯,搖了搖頭:“我不畫押,我不畫押!”


    畫押了,這就是要砍頭的,前麵已經被張牧砍了四個了,小潘舉人是唯一一個沒有被砍腦袋的。


    “你拒不認罪也沒關係,你有拒絕自證其罪的權利。但是我們懲罰依據是事實。如果你的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即便是你拒不認罪,也能定罪。”


    張牧隻是笑了笑:“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戕害了多少百姓!”


    “斬!”


    張牧到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讓張勇一刀剁了申老九。


    “張先生,張先生!”


    申老九發出了淒厲的聲音:“我是有功的,我是有功的,是我幫你抓住了小潘舉人,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張牧已經是懶的跟申老九說話了。


    揮了揮手,張勇一刀落下,直接剁了申老九。


    “下一個!”


    隨後,一個老者被帶了上來,他直直的看著張牧:“張牧,你可認得我?”


    張牧微微一愣,卻是認出了眼前這個老者,此人名叫張瑞,乃是本村的老秀才,幼年的時候,張行遠花了一筆錢給張瑞,希望張瑞能教張牧三兄弟讀書。


    張勇,張牧,張信三人嚴格來說都算是張瑞的學生。


    見了麵,那是要喊一聲老師的。


    張勇呆了呆,而後下意識的張嘴道:”恩師!”


    “張牧!”這張瑞提高了音量,直視著眼前的張牧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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