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時七回頭看了一眼顧拾秋和季寒月,走到了鬼穀溪和黑貓的麵前。


    顧拾秋忍不住向前一步,卻被季寒月伸手拽住了,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如果他們一起走這一遭,未必會師妹更安全。


    等到了司天監,就是對方的地盤,倒不如待在外麵另做籌謀……


    現在百來人將他們包圍個水泄不通,如果輕舉妄動,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黑貓的聲音清脆又詭譎,似笑非笑,心情很好的樣子,“識時務者為俊傑,走吧,時七。”


    它站在鬼穀溪的肩膀上,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舔貓爪,鎏金的貓眼轉了轉,隨即跳了下來。


    它又變成了一個樣貌妍麗,膚色潔白的姑娘,圓滾滾的貓眼睛,透著幾分調皮,雙手背在身後,在前麵帶路。


    時七不答它,隻是跟在了黑貓的後麵亦步亦趨。


    “月影,國師找她做什麽,看起來她什麽也不會,隻是個普普通通的稍微聰明的小孩罷了。”


    鬼穀溪邊走邊道,他先是單手掐訣,隨後雙手並用,然而並無卵用,手指算的飛快,也什麽都沒算出來。


    被稱作是月影的黑貓,看鬼穀溪已經快要腦袋算的冒煙,笑眯眯地道:“等見到了,不就知道了。小溪,你們道士怎麽都喜歡算來算去的?”


    鬼穀溪有些委屈,又問時七,“小孩,你隨便說三個數給我。”


    他要以數起占,就不信還算不出來到底國師找時七做什麽,事情的起因和結局又是什麽?


    月影伸出貓爪子,在鬼穀溪的衣服上撓了一下,有些恨鐵不成鋼,“都說了,算不出來就別算了,真討厭。”


    “好了,我知道了。”鬼穀溪委屈地揪著自己被貓爪子抓出來的三道爪痕。


    “係統,你說國師找我是什麽原因?來勢洶洶的,感覺不會有好事發生。”


    時七歎了口氣,本來她心態還算平和,給鬼穀溪算著算著,有些慌。


    係統低聲說:“主人,國師司徒凝很討厭妖怪,最討厭和妖怪勾結在一起的人,異端分子會被司徒凝折磨地很慘。”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看司天監派來的百來號人裏,好幾個妖怪。”


    “那她為何偏偏要抓我,不抓我的師兄和師姐?司徒凝是河洛書的師父,河洛書知道天眼的事,是不是司徒凝也知曉了?”


    天空中飄著細雪,雪花落在時七的鼻尖,她的鼻子凍得有點紅彤彤的。


    由於之前把外袍脫了給宋靜奏,中衣被細雪沾濕,肩膀被寒氣浸染。


    腦海裏時七和係統聊著,猜測著她可能被抓的原因。


    “主人,人心是世界上最難解讀的事物之一,即便我是四維的,也看不穿人類的大腦想法,而且按照我最近觀察記錄,主人你也是個情感白癡。”


    “……”時七沒想到,她以為的天真的傻瓜係統,竟然現在會寫觀察記錄了。


    眾人來到了一座宅院,牌匾上空無一字,時七被帶著進入了一道暗門。


    進入暗門之後,便隻有鬼穀溪,月影,還有她。


    其他人都停在了暗門之外,不跨越雷池一步。


    暗門內是一道地道,時七走的腿有點疼,實在有些走不動,手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往前挪。


    鬼穀溪和月影麵麵相覷,隨後不約而同地長歎了一口氣。


    “小友,好歹也是卜算宗的弟子,你這個體力是真不像是修仙之人。”


    “你大概對卜算宗有什麽誤解。”時七有氣無力地道。


    她覺得這世界上的人都不怎麽正常,走了這麽遠的路,竟然還能麵不改色,放在現代世界,多少能爬個長城……


    鬼穀溪和月影伸出手,一左一右把時七拎起來往前走。


    地道狹窄,正好夠三人往前走,兩旁懸掛著燈,每一盞燈下都掛著一個八卦鏡。


    燈影幢幢,時七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鏡子中趴著一個又一個扭曲的黑影。


    有的伸出頭緊貼著鏡麵,有的伸手,張牙舞爪,麵目猙獰。


    他們想要從鏡子中逃脫出來,然後撕碎他們。


    猙獰的惡意隔著鏡子也能感知到,時七的頭上沁出了一點冷汗。


    “我袖子裏有一塊帕子,可以幫我係到眼睛上嗎?我眼睛有點疼,就在右手的袖子裏。”


    月影聞言隨手把帕子從時七袖子抽了出來,不高興地道:“真是嬌氣的人類小孩子。”


    之前用來擦拭季寒月的指尖血,帕子上還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


    鬼穀溪和月影把時七放在了地上。


    她把帶血的那一麵疊了疊,把幹淨的一麵對著時七的眼睛。


    時七微微垂下腦袋,月影把帕子係了個結在時七的腦袋後麵,“好了。”


    時七輕聲說:“謝謝你,貓妖姐姐。”


    世界終於又暗了下來,那些八卦鏡中的可怖的景象從眼前消失,內心稍稍安定。


    月影的貓耳從頭發裏立了起來,立起了飛機耳,亮晶晶的,看向了鬼穀溪,臉上帶著兩個小小的酒窩。


    她也不想這樣,可是她叫她貓妖姐姐哎。


    鬼穀溪聳了聳肩膀,挑了挑眉,和月影把時七又給拎了起來。


    隻是這下子的動作輕柔了許多,動作也慢了下來。


    係統也捂住了眼睛,“主人,拜托你以後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之前是師兄師姐逃命的時候,把你夾著跑,現在被壞人抓到了大本營,還得壞人帶著你走,太丟人了。”


    “主人,你要是從前好好鍛煉,身體健康,還會過勞死嗎?而且現在這個身體才十歲,十歲就虛成這樣,是要英年早逝的節奏啊。”


    “嗯嗯嗯,下次一定。”


    時七的嘴,騙人的鬼。


    係統放棄掙紮,好言難勸該死鬼。


    片刻後,似乎上了一段漫長的台階,他們從地下的暗道又走到了地麵上。


    自從有了什麽勞什子天眼之後,即便是眼睛上戴了遮擋的帕子,她卻還是能看到在此以外的景象。


    仿佛她真的超脫了肉身的限製,在身體之外有了一雙眼睛,能觀外物。


    空中傳來了悠揚的聲音,有點像是口琴,聲音清脆悅耳,在低音的時候又有些暗啞。


    時七絲毫不懂樂理,卻覺得有些好聽,仿佛看到了皚皚雪山,雪山下平原綿延不斷,河流穿過平原,寧靜祥和。


    時七順著聲音望了過去,看到了清晰的桌子,椅子,一個紫衣金冠的女人,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白衣金邊的小少年。


    他的手裏握著一片金色的樹葉子,口琴的聲音大概是從葉子發出的。


    “你的眼睛受傷了嗎?”他問道。


    時七隻覺得這身影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她擺了擺手,答道:“不是的,之前帕子被借用給別人擦了擦血,還沒來得及清洗。”


    “你是,河洛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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