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城是一座雄城,占地方圓千裏,就像是一個小國家,城中百姓百萬,安居樂業,更是在整個虛域中名列前茅。子城的城牆建築竟完全是由一塊塊天外隕石做鑄成,或者可以說,整個子城就是建立建立在天外隕石之上。城牆上遂不見符文彌漫,但天生的警覺性告訴林塵,這等城牆的防禦力,甚至可以抵抗入侵!


    跟著安泰王黃安踏進子城,林塵立刻被繁華喧鬧的城中景象所吸引,這裏比林塵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城池都要熱鬧,人來往往,熙熙攘攘,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安泰王所過之地,都是一片親和,林塵看得出來,這些跟安泰王打招呼的人,都是由衷的尊敬和喜愛這位城主。


    這讓林塵對安泰王更感興趣,道癡說,人皇曾經評價過這位安泰王是“殺人誅心”,可為何這個殺人誅心的諸侯,為何能夠得到城中百萬眾的喜愛?


    忽然,林塵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千年的時間,平凡人已經曆經了不知多少代,昔日冤仇,恐怕也在時間的侵蝕中,緩緩消散。


    而這位安泰王,也定然在這斷時光中,做了一些什麽事,才會讓自己的位置這般穩固。


    穿過一條條街道,終於來到了一處寬闊地帶,廣場上雖也有建築林立,但是真正吸引眼球的還是這片地帶中心的那座青駁高塔,而對於這座塔,林塵早已是見多不怪。


    通天塔!


    迄今為止,林塵也未曾真正了解到,這座通天塔,到底是為什麽而建立在人間界的各個城池之中。在路途中,林塵也曾問過道癡,但對此,道癡卻也隻是搖搖頭,閉口不言。


    穿過寬闊地帶,終於到達了通天塔下,但安泰王並未立刻開塔,而是回頭忘了一眼林塵,輕聲道:“據聞,這座塔是數百萬年前,一位頂級大能者,為了抵禦邪魔而建立的,聽說三界每座城池都有,可能是一座陣法喔。”


    說著,他肥胖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林塵一怔,因為他發現,這個安泰王的笑容和那番話,都是對自己!


    林塵早已心神大震:“這胖子觀察力竟然這般恐怖,就像是會讀心術一般,怪不得,怪不得父親給了他那等評價,原來是個善於玩弄人心的家夥。”


    塔門大開,幾人魚貫而入。林塵四周望去,卻是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禮貌使然的他,連忙收斂好奇,緊跟著前方人的腳步。


    順著台階而上,也不知走了多少,林塵感覺似乎隻是走了半刻鍾時間,視線便恢複了正常。是一處會議室的模樣,設置很簡單,一塊長形石桌,兩邊大約十八座椅,又有正位和末位各一把。長桌兩邊,又有一些植物陳列,還有各色書籍擺放在一個半圓形的桌子之上,桌子一旁有一個武器座,座上是一把長五尺的長刺,長刺通體花白,表麵卻是用黑墨勾勒出一個圖案,隻是因為長刺是圓柱形狀,看不清那副圖案的全貌。但林塵卻清晰地看到,那露出來的殘缺圖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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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是,一隻眼睛!


    “請坐!”


    安泰王邀請林塵幾人一次坐下,命侍者上茶,而後在品茶之時,又噓寒問暖、官話寒暄了一陣,安泰王黃安眼神盯著一飲而盡的水杯之上的花紋,手掌不斷摩擦,似是在思索著什麽。


    突然,他抬起眼簾,看向始終雙手合十的道癡,臉上露出笑意,輕笑道:“道友,應該是佛門的高僧吧,不知法號如何,或許黃某有所耳聞。”


    “佛門小徒,不敢玷汙安泰王的耳朵。”道癡麵無表情。


    安泰王又瞥了一眼林塵,然後語氣陡然一變,有些許的清冷,道:“黃某這一生,最喜愛交朋友,且有過目不忘之能,道友,我們見過吧?”


    說完此話,他的眼神死死盯著道癡,而道癡則是露出一抹笑容,道:“安泰王好見識,隻是我佛本無相,相本由心生,想來,安泰王對我佛,也是深有感悟,真乃我佛幸事,阿彌陀佛。”


    對於這等恭維,安泰王隻是微微一笑,也明白是這個大和尚在敷衍自己,盡管沒從和尚表情上發現什麽,但他的回答,卻讓安泰王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人都言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和尚莫不是犯了嗔戒。”安泰王將水杯放回桌上,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不過,二百年前,北河之上,黃某至今都還在懷念呐!”


    道癡心中終於是出現悸動,但卻是不動聲色,這位被人皇譽為“殺人誅心”的安泰王,還當真是記憶力斐然呐,而且當時的自己也僅僅隻是一個還未成就金剛的小人物,在人才濟濟的人皇身邊,根本就微不足道。卻沒想到,依然還會被安泰王注意到。


    難不成?道癡心頭一跳,這位安泰王,恐怕是將當時人皇身邊的所有麵孔都記住,還真是個可怕的家夥!


    道癡微笑,眼眉低垂,望著杯中茶水,道:“安泰王,有話不妨直說。”


    安泰王揮手遣開身邊的侍者,等到會議室中隻剩下了林塵等人之後,安泰王這才坐直身子,緊盯著林塵,道:“人皇林天涯,天縱奇才,出生之際,天降霞光,七彩虹光在天邊撐起,龍鳳騰空,萬獸齊鳴,異象叢生,為這位人界王者的誕生所慶賀。”


    說話間,他依舊望著臉上逐漸升起笑容的林塵。


    “林天涯幼年時期,無師自通,竟在不知不覺間,年僅七歲,踏足靈境,九歲凝聚五行輪,十二歲脫胎,十八歲進入人皇域,被慧眼識珠的人皇看中,收入麾下,並著力培養,好在林天涯也倒沒有給人皇丟臉,二十五歲破神劫,入神境,成為曆史上最年輕的神。三十歲,自毀修為,從頭修煉。不得不說,這需要多大的魄力和勇氣。”安泰王的眼中,流露出敬佩之色。


    “三十年後,林天涯重回巔峰,以神境修為,打敗數位天神,震驚人皇域。後,人皇自認不如林天涯,選擇禪位...”說道這裏,安泰王的視線從林塵的臉上,轉移到道癡這裏。“人皇林天涯從此崛起,也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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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之後那些荒唐、狂傲、又不自知的一係列行為。正應了他的名字,不知天高地厚,不聞苦海無涯。”


    林塵眉頭緊鎖,心頭大忿,雙手不由緊握。


    安泰王語氣頓下,看著道癡,反問道:“我說的,對嗎?”


    道癡合十的手掌鬆開,輕輕放在雙腿,他抬眸也看著安泰王,道:“人皇林天涯,這個名號百年以前,何人不知?貧僧,也是當年那些仰慕者之一。”


    安泰王表情終於變化,他冷笑道:“道友,何必要繼續隱瞞?你帶的這個孩子,就像在訴說著他父親的故事一般,我將外人遣散,足以展現我的善意。”


    嗡!


    安泰王話音未落,道癡放在腿上的手掌掌心一道幾乎不可聞的金芒亮起。而安泰王陰冷的表情突然變得輕鬆,他為自己到了一杯水,然後輕輕吹拂飄在水麵的茶葉,呷了一口,放下水杯道:“道友,我們皆是天神境,分不出勝負的,若真的打起來,你可沒辦法顧及身後的幾個小家夥。”


    “你要如何?”道癡聲音逐漸出現怒色,想來這個木訥的大和尚,也被安泰王陰陽怪氣的話語挑起了火氣。


    安泰王往身後椅子一靠,陰沉著臉色,道:“助我更改舊製,重立人皇!”


    此話一出,宛若平地驚雷,道癡瞳孔緊縮,沉聲道:“你要做反叛者?!”


    安泰王“哈哈”笑個不停,甚至眼角都笑出了眼淚,他很是嘲諷的望了道癡一眼,道:“天下的反叛者,誰又能比得上當年的人皇一眾?抗帝令,滅天王,甚至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跟神帝交手,當年的叛賊,竟然賊喊捉賊,著實笑死個人。”


    林塵麵露怒色,道癡見之連忙擺手,大和尚被罵作賊,不怒也不惱,隻是眼中的金光越發旺盛。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道家真言,想必大師傅也聽過吧?”安泰王站起身來,走多道癡身後,輕聲道。


    “自然。”道癡道。


    “世人皆說,我黃安乃是神帝爪牙,帝天走狗,可誰又能知道,當年逼宮,我出力多少?,又為何落到成為一個小小城池的鎮守者?”安泰王的表情逐漸猙獰。


    “這就是不公,那人過河拆橋,就是不仁不義,既如此,那我為何還要做忠臣,忠臣的下場...嘿嘿,哈哈哈...”


    安泰王有些失心瘋的表現,讓林塵一愣,同時也在心存懷疑,這個被稱為當今神帝最忠誠的臣子,既然認出了自己是人皇的子嗣,上報神界,邀功請賞才是忠臣該做之事。而安泰王卻是如此作為,難不成,是在試探,想要更大的功勞?還是說真的,另有隱情?


    不管是哪種,林塵總覺得這個安泰王很不正常,似乎有些道心扭曲了,若是與這種人合作,那無疑是與虎謀皮。想到這裏,林塵悄悄的運轉起修為。


    癲狂了一會,安泰王又恢複正常,他的手放在了道癡的肩膀,語氣試探,道:“道友,你意下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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