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魏某唐突了!”


    魏安民看著滿臉緊張的張求道,立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露出歉意的笑。


    “我等本是蘇老的至交好友,亦或者師門或父輩曾與蘇老交好,平日裏在江湖上聽蘇老的安排。”


    “我們還有一個鬆散的名頭,藏劍樓!藏劍於樓,問劍於仙!”


    “藏劍樓有江湖最頂尖的武道宗師八尊,其中一流、二流高手數不勝數,因意氣相投而聚。”


    “往日裏書信往來,互通有無,或尋靈根仙草,或尋妖魔蹤跡,或於山野修行,或於市井悟道。”


    “其中,蘇老便是藏劍樓樓主,發布一些任務給予我等,也給予我等獲取靈丹的途徑,從而使得修為更上一層樓。”


    “如今蘇老逝世,藏劍樓一切都運作不起來了,更耽誤了仙長們的事情。”


    “如此下去,隻怕各方不滿,總會有人鋌而走險,危及到賢弟的生命。”


    靈丹不僅對修仙者有效,對於武道修行的凡人,更是增加修為,修複內傷,延年益壽的靈丹妙藥。


    說到此處,魏安民見張求道有所明白,突然躬身說道:


    “還請賢弟退位讓賢,將此處小院交予在下,在下願替蘇老償還他欠青蓮宗諸位仙長的!”


    “還請賢弟出山,我等定保全賢弟周全,直到賢弟修為有成,重新回到此處繼承蘇老家業。”


    說著,魏安民便對著張求道發誓:


    “賢弟,魏某向你發誓,隻要賢弟學有所成歸來,而我戀棧不去,藏劍樓上下共誅之。”


    “此事實在難以啟齒,可我等幾人商量發現,此乃唯一保護賢弟周全之法!”


    原來。


    隨著劍聖蘇安年死去的消息傳開。


    不知不覺中。


    這個小院的價值堪稱無價。


    平平常常的小院,青蓮宗山下可以蓋上無數座。


    可是,這一座不同。


    代表著接替劍聖蘇安年之位,聯絡青蓮宗與江湖,是山上那些護法力士都無法比擬的。


    沒有誰擁有劍聖蘇安年在江湖的威望。


    也沒有人能得到青蓮宗弟子們的信任。


    目前,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隻有蘇安年名正言順的弟子張求道,才能算得上眾望所歸。


    關鍵是張求道的實力不夠。


    那麽,誰名正言順的入主小院,誰就掌握這份資源。


    其中的利益,不可估量。


    話說到這個份上。


    張求道再不關心時事,隻要不是智力障礙者,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魏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此乃恩師托付給晚輩的故居,晚輩若是貪生怕死,便不配傳承恩師的劍道!”


    張求道滿臉的慷慨就義之色,似乎在說誰想要霸占他老師的故居,那就先把他殺了。


    魏重民眉頭緊皺的看著張求道,歎道:


    “蘇老有你這般衣缽弟子,是他之福。”


    魏重民看出來了,張求道就是個木頭,根本說不通。


    繼續糾纏下去,隻怕要撕破臉皮。


    於是。


    他憋屈的誇讚了張求道一番,借故天色已晚,便匆匆離開了這裏。


    “呸!”


    “道貌岸然的家夥,老子真瞎眼了,白瞎了這頓飯。”


    張求道目送他走遠,確定他就算武功再高也聽不到,狠狠的吐了一口痰。


    張求道不是不通世事的小白。


    都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他這一世何止行了萬裏。


    他自問求道路上,各色人等都見過。


    但如魏重民這麽用慷慨激昂的話語,說的卻是道貌岸然之事的偽君子,還真沒見過幾個。


    說什麽是讓他離開這裏,等他習武有成再歸還。


    隻怕他離開了青蓮宗,不需要多久就練功走火入魔,死的很安詳。


    死的其他人都找不到一點破綻。


    “這魏重民就跟那蘇安年一樣,知人知麵不知心,陰狠毒辣,心如蛇蠍!”


    “還有那個什麽藏劍樓,說好聽意氣相投而聚。”


    “說難聽點,就是個依附於青蓮宗而誕生的江湖雇傭組織。”


    “從蘇安年、魏重民這兩個陰狠毒辣的家夥可以看出,隻怕這個組織沒少幹見不得光的事情。”


    “難怪,那蘇安年能有這麽多的遺產。”


    “如此看來,隻怕這裏麵還牽扯著許多青蓮宗弟子,見不得光的陰穢之事。”


    張求道想到了這些,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但他也更加明白,自己說什麽也不能離開青蓮宗。


    因為,他身上牽扯的不隻是利益那麽簡單。


    如果他離開這裏,那些青蓮宗修仙者中的敗類,隻怕也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


    “不管他們怎麽樣,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


    “修煉要緊,有這個功夫和他們算計來算計去,不如修為再提升一點才是王道。”


    張求道收拾了一下被魏重民拍碎的桌子,又做了足夠幾天用的幹糧。


    也就是炒幹加鹽加油的米,以及一些大餅。


    最後再帶上一些水。


    便又回到了埋劍之地。


    張求道沒有受到外界是是非非的影響。


    如此苦修八天。


    每兩天都引一縷劍煞入體。


    過程是無比痛苦的。


    一天引天地靈氣將劍煞的煞氣打磨大半,需要集中精神,不能有半點分神。


    一天引劍煞入體細細打磨,過程無比痛苦,刺骨鑽心之痛下,還需要控製法力打磨煞氣。


    還好,隨著第二縷法力的出現,讓他能夠更從容的運轉《養劍經》第四重溶劍之法。


    他那堅韌不拔的毅力,也讓他成功將金、木、水、火、土五縷劍煞安然無恙的融入。


    到了後麵,他連靈丹都沒有服用。


    最後一道金行劍煞融入的刹那。


    張求道的意識感應到五行劍煞道骨內,流淌著屬於五行的光。


    然而。


    這五行是絮亂的,不隻是相生,也還時不時的相克。


    相克之下,令他操縱法力變得極為晦澀,艱難。


    相生之下,他對法力的掌控流暢不少,宛如減重前行,無比輕鬆。


    偏偏,相生相克遊走不定,時快時慢,極大的幹擾了法力運轉。


    “呼……!”


    張求道卻放下了心來,深深吐一口氣。


    氣從丹田出,宛如長劍劃過空氣,帶起清脆劍嘯之聲。


    不管如何。


    五行劍煞道骨終於彌補完了。


    他能修煉練氣境第二重聚法成沙了。


    “壽命消耗速度恢複了嗎?”


    張求道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閉目感悟自身。


    在剛剛鑄就五行劍煞道骨時,即便他將道骨其中的無形劍煞打磨到了極致,可依舊時時作痛。


    這讓他的壽命消耗極快,一日消耗三日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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