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醫生的臉色猛地變了, 一聲“吳主任”還沒從喉嚨裏發出來, 就被人按倒在病床上, 迅速的控製住了。


    這種床鋪都是自帶束縛裝置的, 與其說是病床, 倒不如說是一種輔助上刑的工具,按下開關之後, 繩索搭扣自動閉合, 沒有幾百公斤的力量是絕對掙脫不開的。


    值班醫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遇上這種事, 人當場就呆住了, 回過神來之後,驚慌道:“吳主任,你這是幹什麽!”


    頂樓十分安靜,他這麽一叫嚷, 聲音傳出去很遠。


    燕琅拉起旁邊的一根繩子勒住他的嘴唇,叫他喊不出聲,將電擊裝置安裝好之後,慢悠悠的按下了開關。


    值班醫生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隻是還沒有湧出喉嚨,就被堵了回去,他身體抽搐, 臉頰上的肌肉不正常的顫抖起來,痛苦的抽搐起來。


    燕琅看得很有趣,暫時將開關按下,就見他仍然沉浸在電擊所帶來的痛苦之中, 身體不受控製的僵滯麻木著。


    “這才是第一檔呢,你就受不了了?”


    她撇撇嘴,說:“承受能力真差。”說完,再度打開了電擊開關。


    值班醫生痛苦的嗚咽起來,拚命的想要掙紮,奈何人卻被緊緊地束縛在病床上,怎麽用力都是無濟於事。


    他怎麽也想不到,前不久還耀武揚威電擊學生的自己,現在居然遭受到了同樣的噩運。


    對於這種毫無人性的渣滓,燕琅一點都不會同情,電流時大時小的折磨了他一個小時,見他被繩子勒住的口腔裏湧出白沫,瞳孔也開始渙散,這才伸手將電擊開關關上了。


    解開勒住他嘴巴的繩子,燕琅含笑詢問道:“怎麽樣,舒服嗎?”


    值班醫生呆滯了幾分鍾,才從痛苦中反應過來,恨聲罵道:“吳洋,你這個混蛋!”


    燕琅笑吟吟的看著他,再度按下了電擊開關。


    又是一陣痛苦的慘叫和呻/吟。


    燕琅看著他像條離水的魚一樣在病床上掙紮扭動,最後卻不得不奄奄一息的屈服,心裏愉快極了,關掉電擊開關,她耐心詢問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值班醫生被自己吐出的白沫兒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半天過去,臉頰上的肌肉仍然會不時的顫抖幾下。


    他有些畏懼的看著燕琅,顫聲說:“好。”


    燕琅把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打開錄音之後,詢問道:“這家學校是由誰創辦的,有官方的審核檢驗嗎?”


    值班醫生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手裏的手機:“吳主任,你!”


    “對不起,”燕琅適時的露出一個笑容,正義凜然道:“我是臥底。”


    “……”值班醫生憤怒道:“錢你也拿了,好多規矩都是你製定的,那麽多事你也都參與了,現在你說你是臥底?吳洋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啊!”


    電流調到最大,他身體猛地一個戰栗,旋即痛苦的慘叫出聲。


    燕琅笑容滿麵的關掉電擊設備,道:“好好說話,別惹我生氣。”


    值班醫生平日裏都是施虐的一方,什麽時候被人這樣折磨過,接連幾次下來,渾身的筋骨肌肉都酸麻作痛,心裏邊再恨吳洋,嘴上也不敢再罵罵咧咧了。


    燕琅問,他老老實實的答,該說的都說完了,燕琅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伸手遞了過去:“照著念。”


    值班醫生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不,我不能這麽說!齊校長知道的話,會殺了我的!”


    他神情驚恐:“吳主任你知道的,齊校長關係那麽硬,之前有記者想曝光這件事,最後還不是不明不白的死了!”


    燕琅彈了彈自己捏著的那張紙,慢慢道:“這上邊說的事,難道你沒做過?”


    “……”值班醫生臉上有些訕訕:“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這麽做。”


    燕琅慢慢的把手伸到了電擊開關處,見他臉色煞白,微笑道:“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老老實實的念,二……”


    “別,我念,我念還不行嗎?!”


    值班醫生慌忙求饒,然後又道:“吳主任,隻是我念完了你得保護我,對你們警方來說,我可是汙點證人啊!”


    燕琅笑著說:“這是當然了。”


    值班醫生哆哆嗦嗦的將一顆心放到肚子裏,微微眯起眼來,看著那張白紙,慢慢的開始照著念:“進入這所學校之後,我做了許多錯事,當時隻是從眾,並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到了夜深人靜,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心裏又開始覺得惶恐不安,那哪裏是人能做的事情。”


    “韓婷婷的死我也有份,我沒想到她會自殺的,可其餘幾個老師都跟她睡過,我怎麽就不行了?隻是我沒想到她會選擇自殺,齊校長動用關係把這件事壓下去了,又賠給韓家人一筆錢,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但我卻一直被愧疚折磨,痛不欲生。”


    “我知道自己有罪,也不想再繼續這樣的生活了,我想去報警,想還韓婷婷一個公道,但是齊校長和學校裏的其餘人就像是一座大山,牢牢地壓在我身上,我不敢有任何異動……”


    “我太害怕了,我怕自己也會像之前的那個記者一樣死的不明不白,我幾次撥打了110,卻都不敢點通訊鍵,我怕自己有一天也會橫死街頭……”


    白紙上的字就寫到這兒,值班醫生也就隻念到這兒,大概是被人點破了虧心事,他臉上有些不自然的惶恐:“吳主任,該說的我都說了,哪天真鬧起來,您可得幫我說話啊。”


    他話裏邊兒帶著威脅:“這些事您可都參與了。”


    “放心吧,”燕琅含笑看著他,說:“有我在,虧待不了你的。”


    值班醫生鬆了口氣,燕琅又伸手過去,解開了他身上的束縛裝置,指了指門外,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值班醫生哪裏受過這種罪,站起來的時候兩條腿都在抖,扶著牆搖搖晃晃的走出去,就見吳主任也跟自己一塊出來了。


    值班醫生現在真有點怕他,臉皮抽搐一下,示意他先進電梯,卻聽吳主任說:“我知道你這會兒肯定有很多疑惑,反正也有空,走,咱們到天台上去說。”


    值班醫生也沒多想,“噯”了一聲,就跟在他後邊戰戰兢兢的走上了天台。


    這學校的位置有些偏,周遭黑漆漆一片,遠處有公路經過,站在天台的欄杆前往下看,路燈像是一條燃燒著的長龍。


    夜風拂過,叫人情不自禁的打個冷戰,不知為什麽,值班老師心裏邊兒忽然有些打鼓,勉強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他說:“吳主任,要不咱們先回去吧,這兒太冷了點。”


    然而他就見吳主任臉上忽然閃現出一抹詫異:“齊校長?你怎麽來了!”


    值班老師聽得心髒猛跳,扭頭去看,卻見身後空空如也,心裏察覺不好,正要回頭查看情況,就覺身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身體失控,從十幾層高的天台上猛然跌落。


    這畫麵簡直就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他看見了吳主任臉上沒有收起的笑容,也聽見了呼嘯的風聲和自己喉嚨裏發出的絕望喊叫。


    “砰”的一聲巨響,地麵上濺起一片塵土,鮮血從他的口鼻中源源不斷的湧出,他大睜著眼睛,從此失去了意識。


    孤月當空,陰慘慘的照著這一幕,他死在梧桐樹的影子之下,月光都不肯落到他的臉上。


    燕琅吹了一聲口哨,清理掉教室裏的痕跡之後,又拿起口袋裏的手機開始拍攝校園內部的情景。


    畢竟是特殊場合,學校高層害怕被曝光出去,攝像頭相對很少,即便是校園裏多了一個人,一時間也不會被人發現。


    燕琅在學校裏邊轉了幾圈,該辦的事都辦完了,這才雙手插兜,閑庭信步的走出學校。


    保安見她出來還有些吃驚,賠著笑說:“吳主任,這麽晚了您還回家?在這兒睡一宿得了。”


    燕琅看他一眼,說:“忙好你的就是了,管那麽多做什麽?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保安被她這麽一懟,臉上不禁有些訕訕,趕忙應聲:“我多嘴了,您別介意。”


    燕琅也不多搭話,離開之後就把手機裏的錄音額外複製出一份,連同照片一起裝進u盤之後,留有後用。


    輔導中心裏的學生五點半就要起床,簡單洗漱之後開始跑操,然後是領導拿著大喇叭訓話,一整套下來,才可以去食堂吃飯。


    因為這麽個關係,學校裏很早就會有人去,負責打掃的學生拿著笤帚從教學樓下路過,看見樹底下有團黑乎乎的東西,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是個已經死去的人,立馬就尖叫出來了。


    學校裏死了人,而且是老師,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


    他是怎麽死的?


    意外死亡,還是人為?


    齊校長被下屬們打電話請了過去,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值班老師,鐵青著臉道:“這是怎麽回事?”


    幾個下屬就說:“昨晚是徐棟值班,我們都回去了,今天早晨學生起來打掃衛生,就看見他躺這兒了……”


    齊校長道:“昨晚最後一個見到徐棟的是誰?!”


    幾個學生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半晌過去,才小心翼翼道:“31號不聽話,徐老師懲罰了他一會兒,然後吳主任來了,徐老師就叫我們把31號帶走,他們倆留下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吳洋,後者卻是一頭霧水:“胡說八道!昨晚我在家呢,根本就沒來學校!”


    在學校裏撒謊的後果很嚴重,幾個學生嚇了一跳,趕忙道:“真的是吳主任呀,我們怎麽可能認錯……”


    齊校長臉色陰沉的盯著吳洋,唯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事情鬧大,先吩咐把那幾個學生帶回去,徐棟的屍體收斂起來,然後才跟吳洋一起到了辦公室。


    門被合上之後,齊校長忍著火氣說:“老吳,你要是真辦了這事,那就早點認,咱們是老同學,我想法子給你糊弄過去,但你要是硬挺著不認,那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吳洋被氣笑了:“這他媽關我什麽事?我昨晚根本就不在這兒!”


    “難道是那幾個學生撒謊?你覺得他們有這個膽子?”


    齊校長冷笑,書桌上的電話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他接起來聽了一分鍾,撂下一句“知道了”,就冷冷的掛斷了電話。


    “昨晚值班的保安說了,你夜裏來過一次,呆了兩個小時才走,你總不能說是那幾個學生跟保安串通了,要一起冤枉你吧?”


    齊校長目光森寒:“你再瞞下去,別怪我不留情麵!”


    吳洋真是掉進坭坑裏,怎麽都洗不幹淨了。


    故意殺人啊,這是多大的罪過,他怎麽可能認下來?


    現在要是點了頭,即便這事兒能被齊校長按下去,他也得被後者挾持一輩子,老老實實當牛做馬。


    更別說人根本就不是他殺的,憑什麽認罪啊。


    吳洋臉色也不好看了:“那就報警好了!我沒做過的事,誰都別想著強按著叫我應下來!”


    ……


    徐棟談了一個女朋友,但是還沒結婚,他這會兒正跟自己爸媽一起住。


    一個毫無人性,惡意折磨學生、甚至參與強/奸學生的老師,還能指望他父母有什麽良好的道德準則?


    別做夢了。


    燕琅去弄了個號碼,改變聲音之後打電話給徐棟的母親:“阿姨,你是徐棟的媽媽嗎?他出事了!”


    這話立馬就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徐母打麻將的手僵住,尖聲道:“你說什麽?我兒子出事了?你是誰?!”


    “阿姨,我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我長話短說!”


    燕琅道:“您知道徐棟在哪兒上班吧?他知道了學校齊校長的一些虧心事,齊校長要殺他滅口!他留了一份錄音給我,說他一旦出了意外,就叫我聯係您,從昨天開始,我就跟他失去聯絡了……”


    徐母呆滯了整整一分鍾,然後她猛地站起身來,掛斷電話開始聯係徐棟。


    電話打過去,沒人接,再打,還是沒人接,接連三次之後,她覺得自己眼前開始發黑。


    重新撥打剛才的那個號碼,徐母顫聲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再說一遍。”


    燕琅語氣急切,內容詳實的向她介紹完一切,然後就直接把錄音和照片用快遞送到了徐棟家。


    徐母和徐父聽完錄音,半天沒說話,他們一點都不在意徐棟承認的那些罪行,隻記住了最後幾句。


    有個被老師們強/奸的女學生自殺了,兒子很愧疚,也很痛苦,他想要向警方舉報齊校長和學校高層所犯下的罪行。


    但是他太害怕了,因為他知道,這件事一旦被齊校長知道,他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現在兒子已經失聯了,很可能……他已經被齊校長殺了!


    “這群毫無人性的畜生!”徐母麵孔扭曲,眼底迸發出仇恨的光芒:“我要他們給我兒子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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