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師府門前。


    一人步履蹣跚,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渾身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隨著他斷斷續續的前進,每走一步就會在地上留下幾滴黑色的血跡。


    “站住!什麽人?你幹什麽的?!”


    太師府門前的守衛紛紛將他圍住,湊上近前連忙捂住了鼻子。


    “常岩青,求見太師!”


    他的聲音沙啞,也極度虛弱,仿佛隨便一個普通人就能將他輕易放倒。


    那一戰結束後,前去的一眾高手全軍覆沒,碾死的碾死,毒死的毒死,就算是有幸逃走也在半路被玄蛇之毒侵蝕致死,而他在最初的時候便一直在保持著距離,因此得以幸存,並且最幸運的是他中毒並不是很深,但身受重傷的他沒日沒夜地從西域趕回興都城,這幾乎已經耗盡了他所有力氣。


    “常,常岩青?”


    守衛都愣住了,眼前這人的模樣根本認不出來,以前常岩青常來太師府,所以這些人也都認識他,乍一看沒認出來,不過被這麽一說倒是有幾分像了。


    “跟我來吧。”


    在其中一名守衛的帶領下,常岩青走進了太師府。


    ……


    “太師……救救我……”


    一見到安定國,常岩青就跪地不起。


    “常岩青?”


    安定國剛見到常岩青的時候,頓時怔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還沒死啊?能從九頭玄蛇的地盤上逃回來,你當真是幸運。”


    常岩青麵露苦澀,口中又噴出一口黑血。


    這麽多天強撐著玄蛇之毒所帶來的痛苦,毒素已經擴散至全身。


    “看來你也中了玄蛇之毒。”安定國不急不躁地說道。


    “太師,求你,救救我……”常岩青哀求道:“我還沒接回淩兒……”


    “救你?我又不懂得醫術,要怎麽救你?更何況這玄蛇之毒連袁興那老家夥都解決不了,你來找我我還能怎麽辦?”安定國說道。


    見常岩青心如死灰,安定國忽然又說道:“不過有一個辦法倒是不用解毒,也能讓你活下去。”


    “什麽辦法?”


    一聽到還有辦法,常岩青的表情立刻有了幾分精神。


    “我有一門秘術,可以讓修煉者的身體百毒不侵,刀槍不入,快速擁有強大的實力,你有興趣麽?”安定國問道,見常岩青表情狐疑,他繼續道:“這門秘術你兒子也在修煉。”


    旋即,安定國雙手一揮,屏風中,常淩出現在其上。


    而在常淩的身邊卻多了一人,正是劍心閣的少閣主,羅恒。


    “你也看到了,劍心閣的少閣主都在我這閉關修煉此秘術,我不會害你,我隻圖你能為我做事。”安定國說道。


    既然連羅塵的兒子都在此修煉秘術,可見秘術絕對沒有什麽問題。


    更何況自己現在命不久矣,垂危之際也別無他法,於是常岩青連忙答應了下來。


    ……


    “爹?你醒了?”


    秦湘滿臉欣喜地看著靠坐在床榻上的秦武,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父親好像一瞬間衰老了許多。


    “湘兒,爹還沒死?”


    “是啊,爹,您沒事了。”


    秦武先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湘,隨後又轉化為狂喜:“我記得當時你忽然出現,直接從背後將鍾誠那家夥殺死,這不是夢吧?你替爹殺了鍾誠嗎?”


    秦湘表情一滯,緩緩點頭。


    “爹,我想問您,您之前所使用的道門法器是從哪裏來的?”秦湘問道。


    秦武麵色微變:“湘兒,你這是懷疑爹?”


    “我隻是想知道道門法器的來曆,江湖中明明傳聞是被林久安覬覦,後來道門覆滅後便遺失了,爹,你又是哪裏弄來的?”秦湘滿臉認真地問道。


    “爹有點頭暈,先休息一下。”秦武忽然又躺下了。


    秦湘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但處於對自己父親的信任,她繼續問道:“爹,你是不是真的有事瞞著我?”


    “爹能有什麽事瞞著你呀?”秦武說道。


    “那你說,那日你所使用的道門法器是哪裏來的。”秦湘說道。


    秦武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隨後歎息一聲說道:“湘兒,其實是這樣的,當年林久安覬覦道門法器,後來被我查出之後,便將他所掌握的道門法器全部移交給了興王,後來經過多年的追查,也將幾件遺落江湖的法器追回,不過至今為止,仍有一些法器在外並未找到。”


    “我帶著這兩件法器,其實是經過興王批準的,當我得知林久安麾下的餘孽藏身西域,便召集一眾高手前往圍剿,沒想到賊人就是賊人,竟與妖獸為伍,害得我重傷至此!”


    秦湘思索一番,旋即又問道:“當年殺入道門的江湖人士千千萬萬,那為何他們如今好好的,你卻獨獨將林久安處死?”


    “湘兒,你是不是聽信了誰的妖言?”


    秦武一聽也知道,肯定是這幾日林逍那邊對秦湘說了什麽,於是解釋道:“當年害道門滅門的人確實很多,但林久安是主謀,在其他人都敢於認錯,甘願受罰的同時,唯獨他死不承認,況且他作為鎮西王,手下的勢力極其龐大,那時已見異心,若還不處置,恐怕日後會對江山社稷不利。”


    “爹,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秦湘問道。


    “當然是真的,難道現在連你爹都不信了嗎?”秦武反問道。


    秦湘沒有說話,秦武繼續說道:“湘兒,你以後還是不要跟那個叫林逍的來往了,他雖然是林久安的兒子,但畢竟種種罪名與他是無關的,爹不會對他怎麽樣,但爹也不希望你跟一個賊人的兒子做朋友。”


    秦湘沉默了,她沒有回答。


    ……


    金玉樓。


    林逍的房間裏。


    “你真的替秦武解毒了?”林逍問道。


    蘇月點了點頭。


    “你怎麽還真的救他?他可是……”


    林逍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蘇月打斷。


    “誰說解了毒就不能再下點毒了呢?”蘇月說道。


    “什麽意思?”林逍眼前一亮:“你是說你對秦武又下了毒?”


    “嗯。”蘇月點頭道:“玄蛇之毒的毒素我已經替他徹底清除了,但我又對他下了腐骨蝕肉煙。”


    “那日我對劍齒白虎所用的毒便是此毒,不過不同的是對付劍齒白虎的那一次,毒藥的劑量更濃,我對秦武所下的毒藥劑量較小,發病的過程會比較緩慢。”


    “那這樣一來,袁興不會察覺嗎?如果他將秦武的毒解了怎麽辦?”林逍問道。


    “你放心,此毒發作後,便會當場口吐黑血,五髒被毒素侵蝕,十二個時辰之內爛肉見骨,二十四個時辰毒血攻心,四十八個時辰以後,天下無藥可救,隻能等死,而且腐骨蝕肉煙發病的症狀又與玄蛇之毒相似,就算袁興有能力解此毒,但他也會以為是玄蛇之毒,必然還會找我,隻要他有求於我就不敢對我們怎麽樣。”蘇月得意地說道。


    “不愧是你。”林逍有些佩服地說道。


    “那秦湘那邊……”蘇月試探地問道。


    “我無法原諒她。”林逍回答得幹脆利落。


    “我對於當年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其中內幕恐怕也隻有秦武自己知道,但無論如何,你就是我的立場。”蘇月認真地道。


    “謝謝你。”林逍望著蘇月,想要說什麽卻又沒說出口。


    在他心裏,蘇月體內的處子元陰蠱始終是一件心事。


    蘇月也猜到了林逍心中所想,猶豫一陣,最後決定將一切說出來。


    “林逍,你知道我師父為什麽一定要養處子元陰蠱麽?”


    林逍搖了搖頭,蘇月繼續說道:“我師父叫賀長齡,或許在江湖上他的名聲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他曾是日月門門主袁興的師兄。”


    “你師父出身日月門?”林逍問道。


    “沒錯,當年他被稱為日月門千百年來的第一醫術天才,本來前程大好,在日月門中支持者眾多,日月門的繼承人也會是他。”


    “你也知道,日月門的人潛心研修醫術和丹藥煉製之法,基本沒有人修煉武道,守護宗門安全的責任就交給了外請的高手護衛身上,我師父不想將族人的安危交給外人來守護,於是他就想出了一個不用戰鬥便能降服敵人的辦法,那就是用毒。”


    “擅長醫術和煉藥術的日月門,對於毒術並不是很了解,如何製毒更是一竅不通,我師父便帶領族人一起研習毒術,而在此時,反對我師父的人出現了。”


    “我師父當年也是被人遺棄的孤兒,後被袁興的父親袁正所收養,也正是我師父的師父,他不願意將日月門的一切交到一個外姓人手裏,但無奈日月門的弟子大多數都支持我師父。”


    “無奈之下,日月門的直係嫡親開始處處針對我師父,直到後來,朝廷之中有一位大官被人毒害而死,所用之毒正是我師父所研製的毒,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我師父,袁正聲稱要他一命抵一命,我師父知道這是被人故意陷害,心如死灰,但又不甘於此,最後徹底與日月門決裂,毒殺了日月門直係十餘人,袁正也命喪當場,那時我師父已經將日月門所有東西全部學會,拋下一把火更是燒了日月門大量的煉藥秘籍和醫書。”


    “此次以後,你師父就歸隱山林,後來就遇到了你,便收你為徒?”林逍問道。


    “沒錯,我師父這麽多年來一直在研究蠱毒,終於研究出了天下至毒,處子元陰蠱,養處子元陰蠱就是為了複仇,他想滅了日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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